第014章 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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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拉崩吧张子兮
海拉尔一开始没有固定的首都，不同时期，哪个部落联盟中心所在地的影响力较大，就可以视作事实上的“首都”。
但是海拉尔有固定的宝座，称为“海王暖祚”，宝座以整块的火山玄武岩材料雕琢而成，在太阳的照射下会发出深红色的荧光，长10余尺，宽6尺，高4尺，呈马鞍形，约重1200公斤，谁赢了，谁就可以将它从敌人手中夺走，搬回自己的宫殿。
拉拉库历经十年的战争，终于统一了海拉尔的八部二十七盟。为彰显其正统性，他仿效历代草原王，将宝座扛在背上，一步一步地从大青城扛至和林宫。他记得，那时人潮如海，盟友与敌人都跟随其左右，为他欢呼，为他喝彩，场面盛大而震撼。最终，他赢得所有人的拥戴与承认。
原本，他希望将宝座传给自己的嫡长子拉布拉。然而三个月前，拉布拉却在争斗中死去，死得太过突然。从擂台上输给二儿子的那一刻起，他就觉得事有蹊跷——虽然二儿子也颇为强悍，但不至于能轻易将拉布拉制服。
事后，他曾仔细检查拉布拉的尸体，希望能从中找到一丝蛛丝马迹，但可惜没有什么发现。
眼下，丞相额吉里麦正在向他报告探子今早送来的密报，拉拉库盯着丞相厚厚的双唇一开一合，聆听那些让他心烦意乱的话语。
“如此说来，大乾居心叵测，竟调动二十万军马驻守石头城，加上原有守军，总计已有三十万。石头城内不适宜屯田，城外又被我方占领，他们要如何供给这些人?”拉拉库坐在海王暖祚上，此刻感到极为不适，仿佛座位上有根根刺似的，他一边说，一边挪动身躯，继而问道:“他们是直接从申京海运至阳象道，再经陆路运送至石头城?”还不等额吉里麦回应，他又自言自语:“这其中的费用之巨，大乾何时变得如此富庶?”
额吉里麦答不上来。念完密报内容后，他皱起眉头，望向总管鄂温布尔。鄂温布尔微微颔首，起身说道:“我王，据我国探子消息，我们在大乾长安道长安城中的酒楼与布铺进账并无太大变化，所纳税收也未增加。若大都城尚如此，小城更不必说。因此，大乾皇宫国库并不充实。”
“那么，他们的粮草呢?直接派兵，不先运粮?”
“我王，没有。我等在申京码头的探子并无报告异常，没有新增船只。”
“陆路呢?”
“我的王，长安城周围有四畿，京畿只负责兵力，二十万大军中只有两万从这里派出，南河畿出了八万万，周山畿出了五万万，剩余的从照京畿出，随军的粮草只带了三个月的，还不算运粮的队伍，运粮的百姓约十万人，从南河畿出。”
“大乾疯了？”拉拉库说。
也许是疯了，在场的都这么想。
“大乾王刘子业是一个疯子。”拉拉库舔舔嘴唇，抚摸被头发遮蔽的右耳。当年，他骑马溃走时，被刘子业用剑斩落。两人贴身肉搏时，刘子业竟咬住他的耳朵，要不是护卫舍命救出，这个宝座应该易主了，他想了想，轻轻的抚摸了一下宝座的把手。
额吉里麦和鄂温布尔交换了一下眼神。……
额吉里麦和鄂温布尔交换了一下眼神。
鄂温布尔开口，说：“我的王，大乾内务府在物色奶妈，等今年十月份谁生了女娃就选谁进宫，听说要八个。”
“这跟大乾派兵有什么关系？”拉拉库侧着头。
“我的王。”额吉里麦上前一步，“在大乾皇宫，有资格用八个奶妈的只有皇后所出的孩子，生男娃就用生男娃的奶妈喂养，生女娃就用生女娃的奶妈喂养。”
“这大乾规矩真多，他一个娃能吃那么多奶不成？挑紧要的说，吾不想听女人的事情。”他舔了舔嘴唇。
“我的王，上官兰儿有毒后之称，以往宫中生了女娃的宫女嫔妃均被赐死，就是因为她一直生不出女孩。”
拉拉库坐直了身子，看着额吉里麦。
“我们可以杀了这个女娃，刘子业的王后会疯的，这个女人是大乾皇帝的软肋，上官不仅艳绝天下，聪颖过人，她还是刘子业的师妹，他们师从老恶魔刘子仁。”
“我们在长安城有待产的探子？”
“我的王，没有，但是奶妈都是有家人的。”额吉里麦微笑地说。
“疯了的王后胜过死去的王后。”拉拉库也微笑地说。“你安排人去做，让大乾尝尝我们亲爱的额吉里麦的手段。”
拉拉库站起身来，说：“不知道刘子仁死了没有，这老恶魔杀了我们两个兄弟，两个王。”
“我王，此事我们无从知晓，得待奶妈进宫后方能知悉。老恶魔和其手下将我们部署在鸡鸣峰周围的探子尽皆杀戮，他们的嗅觉比狼还灵敏。”
“大乾应已找到解决粮草的办法。”拉拉库坐下，望着鄂温布尔乌，说:“派梁海部落白勇贵的人前往石头城探个究竟，他们与石头城有商贸往来，虽不能随意行动，但总有人愿说出来。”
他指指身后的两位歌姬，说:“将这两个歌姬赐予白勇贵，期望他早日死在女人的肚皮上。吾要去探视一下亲爱的国师，你们退下吧。”
监狱便在宫殿旁的一列铁笼中，犯错之人额头上均烙有一道疤，疤痕的形状不定，取决于当时狱卒采用的是烧红的铁棒或铁丝。
这排铁笼子围成一个圈，圈中间有块空地，空地上有个巨大的帐篷，两个战士守着，拉拉库径直走了进去，一个美貌的女子站了起来，她修长的双腿白皙无暇袒露无遗，拉拉库直勾勾地望着，“这妖精。”他心想，口上恭恭敬敬的说：“国师。”
“吾王。”
国师走了过来，她小腿上的铃铛作响，当声音响起时，那夺人心魄的香气也迎面袭来，她乌黑如墨的长发披肩而下，一张俏脸蛾眉胭脂，眼波流转，唇红齿白。
“国师，吾儿死于何人之手？”拉拉库把贪婪的眼神收了回来。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请国师指明。”
“你看。”国师言罢，返回座位，轻点手指，熏香盘上香火微微升起，袅袅白烟氤氲开来。拉拉库只是透过白烟，看着她雪白的胸脯。
“你看清了吗？”国师的声音妩媚至极。
“看清楚了。”拉拉库说，但随即清醒过来，他想，我没看清，于是问：“国师也看到了吗？”
“我看不清，只有死者的亲人才能看到，敢达已托烟雾将仇人面容传达于你，我只看到是个女子。”
“一个女子。”拉拉库喃喃低语。
“一个很美的女子，她藏身黑暗之中。”国师轻轻说道，“藏了很多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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