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提前下岗的气氛组

 【绝味包子】这一早上生意火爆，可把隔壁油条店的老板羡慕惨了。


 见现在客人稀少，他趁机过来打招呼，“老板，新店开业，恭喜恭喜啊。我就在隔壁开油条店，叫我老五就可以。


 你们家包子店，生意是真好啊，比我那油条店强多了。”陆泽就在眼前，他却浑然不记得，当初陆泽找他打听过店铺的事情。


 徐芳萍还想客套两句，被陆泽直接抢话道：“呵呵，老五大哥，你店里的生意，今天也好了不少吧？”


 人性最大的恶之一，就是见不得别人好。看你家生意好，很多人的第一反应就是眼红。即使粘了你的光，对方也不一定会感恩。


 甚至可能还会想，是你把原本属于他的生意给抢了。所以陆泽才故意拿话点他，免得老五同志，一时拎不清。


 【绝味包子】店门口排队的人这么多，油条店肯定会蹭上一些流量。今天老五的生意，至少比以往多了30%：


 “是，是，这不都沾了你们的光嘛。那些买包子的客人，有些也会捎带两根油条。不过，和你们家的包子生意，真的比不了。


 什么时候，我家油条店要有这种生意就好了。”老五的话，透着一股子羡慕眼馋。


 陆泽心想，【绝味包子】要是连你家油条店的都比不过，我岂不是要一头撞死。就你那破油条店，也想和我的网红包子店比生意，是谁给你的信心？


 回去看看自家油条店的招牌，心里没点数吗？


 油条店那破破烂烂的招牌，估计都是老五自己亲手做的。上面歪歪扭扭地写了五个大字——【老五油条店】。


 一看就知道，老五连店名都没怎么花时间想过。


 不是陆泽瞧不起他，实在是做生意根本不在一个段位。无论从品牌营销，还是从产品本质，到最后的经营套路，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生意。


 早餐那么多种类，为何陆泽偏偏选包子？就是因为包子的生产效率最高。


 不管是摊煎饼、还是炸油条，亦或米粉、面条、饺子，都不如包子好操作。你服务一个客人的时候，我这五到十个客人都收完钱了。


 虽然客单价不如其它早餐产品，但总体营收绝对要高很多。


 最关键，包子是可以大批量生产的。规模越大，生产效率越高。


 以后门店多了，还能建个中央厨房，甚至是中央工厂。进行半成品统一配送，不用在店里现做。


 包子本身，也没什么堂吃的需求，对店铺面积的要求，也非常低。在经营成本方面，绝对有先天的优势。


 其它早餐产品，无论从哪方面来讲，都不如包子的前景大。所以，对油条店老板的羡慕嫉妒恨，陆泽相当鄙视。


 要是油条店真的和【绝味包子】生意一样好，你老五在店里起十口油锅，都不一定能服务过来。


 陆泽说：“老板，咱们两家在一起做生意，都是缘分。以后咱们通力合作，把这一片的早餐名气打响。


 以后生意肯定会越来越好，大家有钱一起赚嘛。”陆泽再次拿话点他，免得老五同志回头眼红想不开，做什么傻事。


 倒不是陆泽多虑，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别人猜不到【绝味包子】赚多少钱，但在隔壁同做早餐生意的老五，肯定能估算出个大概。


 【绝味包子】的营收，在这个年代实在是夸张到吓人。如果传扬出去，必然会惹来不少麻烦事。


 所以陆泽提点老五，别干损人不利己的事。【绝味包子】生意火爆，他家油条店生意，也会跟着水涨船高。


 “对，对，是这个理儿。”老五不停地点头，乐呵地回道。他其实本就是个老实人，刚刚就是看隔壁包子店生意太好，难免会心生羡慕。


 能坚持做早餐生意的，大多都是本分人，不本分的早就改行了。因为早餐生意必须起早贪黑，确实很辛苦。


 陆泽选包子生意，也是因为有规模化、连锁化的潜力。规模化后，生产效率上去，父母也就不用像其它的早餐店一样，那么辛苦。


 老五又寒暄了两句，回了自己店里。


 临近中午，几乎没什么客人上门。小县城可不像大城市，包子可以从早卖到晚。于是陆建军又出去买食材，准备明天的馅料。


 陆泽建议老爸，今天多准备些馅料。


 【绝味包子】今天才刚开张，消息还没有彻底传出去。等今晚口碑发酵后，明天的生意肯定会比今天更好。


 一直忙到快两点，才全部准备完成。不过今天工作起来，已经熟门熟路，速度快了不少。


 最后，没卖完的包子没剩几个，就给何丽娟和邓彩玲各自带了些回去。二人实在不好意思，一直推托。明明是来打工的，又吃又拿算怎么回事。


 徐芳萍直接给二人塞手里，强令她们收下。


 本来就是店里剩的，留第二天也不能卖，还不如做个人情。这也算是在包子店工作的一项福利，拿回去晚饭都可以省了。


 做好第二天的准备，关门下班，回家休息。


 【绝味包子店】虽然打烊，口碑却一直在发酵。


 屁点大个县城，有点事情很快就能传得满城风雨。张家的公鸡下了蛋，李家的汉子偷了人，越有话题性的消息，就越有传播性。


 就像陆泽捡漏的前世那个彩票中奖消息一样，很快就会人尽皆知。


 在小县城，最好的广告方式，并不是什么电视、报纸杂志。而是开上一辆大卡车，挂上大横幅，再装上一车民间乐队。


 敲锣打鼓游荡几圈，全县人民马上就能知晓。这就是县城经济学，和大城市的玩法，完全不一样。


 不过那都是大生意才做的选择，陆泽家的小包子店，完全没有请民间乐队的必要。更何况，县城居民已经在热议他家的事情。


 老徐家祖上，到底是因为哪个宫廷隐晦事件，退隐江湖的？各种传言满天飞，神乎其神。有些都能直接改编成剧本，开一部宫斗戏出来。


 猎奇，八卦，都是人的天性。


 老徐家这点事情，瞬间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没多少人关心，老徐家的手艺，到底是不是真的传自于宫廷御厨。


 人都做出违背祖宗的决定了，你还怀疑那个？有时间，不如猜测一下，老徐家祖上的退隐之谜。到底是因为九龙夺嫡，还是因为宫斗的隐秘？


 各种版本故事的传播，自然少不了老徐家这个主角。话题多是以【绝味包子】今天的排队盛况，作为收尾。


 毕竟已经有很多人亲自验证过了，【绝味包子】的味道，的确很绝。不是宫廷御厨的手艺，怎么可能那么好吃？


 不少人禁不住好奇心驱使，都打算第二天一早就去买几个尝尝。


 陆泽一家三口辛苦了一天，已疲惫不堪。早早吃了晚饭，很快就寝。一旦开了包子店，作息和普通人就完全不一样。


 尤其陆建军，每天都要起大早，先去店里和面。四点半，陆泽和老妈又是准时起床。梳洗一番，就往店里赶。


 天刚刚有些泛亮，看见儿子骑车在前，徐芳萍心里不是滋味。


 别人家的孩子，都宝贝得很。别说四点半，就是八点半，有可能还在睡懒觉。自家儿子，却已经在为家里分担。


 望着陆泽那有些瘦弱的身体，徐芳萍心疼得紧。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可别把儿子给熬垮了。


 陆泽懂事了，徐芳萍和陆建军一边看着欣慰，一边又很心疼。哪个父母不疼孩子，恨不得把全世界都给他们。


 可如今家里困难，好不容易儿子出息，弄个包子店，就成了家里唯一的希望。只能暂时强忍着心疼，让儿子再帮几天。


 昨晚睡前，徐芳萍和陆建军说了，一旦包子店生意稳定，就不让儿子再去店里。


 哪怕再花钱请个人帮忙，也不允许儿子跟着吃苦。就算陆建军舍得，她徐芳萍也绝不答应。


 陆建军又怎会舍得，儿子越懂事，他心里越愧疚。这个家，本应该他扛起来的，现在却要把压力，分给儿子一起承担。


 如果不是没得选，他也不愿这样。不用徐芳萍说，陆建军也早就想过这点。


 再说马上就要开学上高三了，怎么可能让儿子一直跟在店里。只不过包子店刚开业，对陆泽跟着吃苦，二人只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有些苦日子，能让家人之间，更珍惜彼此。


 到了店里，又是一阵忙活，然后包子上蒸笼，准备开业。


 天色还未完全亮起的时候，就已经有不少人来买。等到买菜的人流起来，门口又开始排起了队伍。


 天色渐亮，队伍也越来越长。经过一天的发酵，打算尝试一下网红包子的人，越来越多。虽然现在互联网还没有普及，但在县城人民的口碑网中，已经蹿红。


 【绝味包子】，全县人民最想尝试的美食，没有之一。毕竟，带着几分宫廷传说的神秘，这就是个有故事的包子。


 七点出头，陆泽的同学们准时来上工，气氛小组怎么能迟到。结果小伙伴们来了一看，全都傻眼了。


 门口的队伍，左右各排出去五十多米，比昨天新开业时的队伍还长。而且队伍的长度，并没有随着时间流逝而变短，反而越来越长。


 这...还需要气氛组吗？


 小伙伴们一时不知所措，在陆泽的岗前培训里，完全没有教过遇到这种情形该怎么处理啊。气氛组组长王佳同学代表大家，进店里打算问问陆泽，小伙伴们到底还上不上？


 陆泽和徐芳萍正忙得不可开交。


 队伍的长度，也给了他们娘俩很大的压力。装包子、收钱，交易的速度必须更快才行。看着店外的队伍越来越长，徐芳萍十分发愁。


 包子越卖越快，才七点多，一早上准备的包子都快卖光。陆建军都已经开始上手帮忙，做起了包子。


 见到王佳同学过来，陆泽把她喊到里间，悄悄地说：“让大家都散了吧，接下来几天估计都不用来了。


 如果有需要，我再喊大家帮忙。替我谢谢同学们，回头请大家吃饭。”以目前的状况，貌似完全不需要气氛组撑场面了。


 气氛组再加到队伍里，反而会让客人们的排队时间更长，降低客户体验。


 王佳同学一脸懵逼地回到气氛小组，马上就被小伙伴们围着追问。


 她无奈回了一句：“我们提前下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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