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更换琴弦
荣诀将茶盏放下，执笔于画卷上挥毫泼墨，但显然那画中的女子，总是惟妙惟肖，每个人动作都是极其动人，只是面上除了眉眼之外，却是没有其他的五官。
荣诀的心中有些复杂，因为荣诀发现自己似乎有种些许的分不清楚顾红妆和苏絮娆了，一个出现在自己最为难的关头，陪伴着自己，而另一个则是出现在失去顾红妆之后。
与顾红妆一般无二的清冷与高傲，眉眼中相似的决然，但却是带着几分顾红妆没有的温婉气质，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让荣诀不知该说什么才是好的。
亦或者说，荣诀的心在摇摆不定，不知自己究竟喜欢的是谁，这大概便是最大的悲哀了吧，心中有着明月光朱砂痣，但那明月光朱砂痣却是消散不见。
只残余在心头，但这时却是另有其人在靠近着自己的心房，将自己完完全全的攻陷下来，这大概便是最大的无辜之处了吧。
但显然苏絮娆的出现才是让荣诀最措手不及的事情，毕竟苏絮娆本在荣诀心中大致便是容璟的妻子，但却是有些东西，在潜移默化之中改变了，变得让荣诀有些慌乱不安。
荣诀一时之间，竟不知自己最爱的究竟是顾红妆还是苏絮娆，一个死者长安，而另一个却是在自己的身边晃荡着，说实话，在感情上面，荣诀也是有些无措的。
也许一个人，最失控的时候便是在自己爱人的面前的时候，因为你永远都不知道你为何会是这般模样，明知用其他的方式去处理会是更好，却是不由的关心则乱。
并未过很久，聂祺骁便是回来了了，而荣诀却依旧在发呆之中，看着荣诀面前的画布上的女子，即便只是用墨画出了线条，但却也是极美的，眉眼中三分高傲，七分孑然。
不知应说什么，只是这花卷美中不足的大概便是面部的不完整吧，但是瞧着这花卷，聂祺骁几乎是第一时间便是想到了那个一跳惊鸿的女子，顾红妆。
即便是聂祺骁觉得这顾红妆配不上自家主子，但不可否认的便是，顾红妆真的是个极美的女子，而且美到太过妖娆的地步，可这般模样的顾红妆却是有着自己的冷傲在里面。
只是个衣服的配色，却又是苏府特有的，所以聂祺骁也是觉得自己有些看不懂自家主子了，到底是喜欢谁的呢，一方面是喜欢顾红妆的，而另一方面，却又是在顾红妆死后跟苏絮娆勾勾搭搭。
聂祺骁还是不由询问出声，“主子，您到底是喜欢谁的？”
其实若是在聂祺骁的位置上，却是不应该问出这样的话来的，但聂祺骁不仅仅是荣诀的下属，更是荣诀的挚友，所以瞧着荣诀的这幅模样，聂祺骁不由便是问道。
而荣诀却也是一副，茫然无措的模样，说实话，就算是荣诀也不知自己究竟是喜欢谁的，即便是对苏絮娆有些感觉，刚开始却也不过是因为那相似的模样罢了，但是渐渐的，似乎有些东西便是变味了。
但不论是荣诀的心里是怎样的狼狈，也是不想让聂祺骁知道的，所以荣诀眉头紧皱，将画卷卷起扔到聂祺骁的身上，“我喜欢谁似乎还用不着你评判吧。”
而显然顾红妆和苏絮娆便是荣诀心中的那块逆鳞，龙有逆鳞触之必怒，这句话用在荣诀的身上也是十足的恰如其分的，只是荣诀不愿意承认罢了。
瞧着荣诀的这幅模样，聂祺骁便是知道，若是自己再追问下去，恐怕遭殃的便是自己了，所以聂祺骁也就没有再去问些什么，而是看了荣诀几眼，“主子，您不是让我去打探些许消息吗，如今有消息了。”
聂祺骁却是不说出到底如何来，毕竟即便是死，聂祺骁也是想吊吊荣诀的胃口，毕竟谁让这人先欺负了自己呢，但显然聂祺骁的这幅做饭，在荣诀看来是异常幼稚的，荣诀只是盯了聂祺骁许久，眸目中满是催促的意味。
很显然，每每到了最后，最先败下阵来的，还是聂祺骁，聂祺骁无奈看来荣诀几眼，才是有些不情不愿的说道：“苏家小姐已经是答应了泛舟之约了，这总可以了吧。”
“苏家小姐准备表演些什么，知道吗？”荣诀的话语似是随意的问着，但聂祺骁却是知道，若是自己说一句不知道，那怕是离死也不远了。
“不清楚。”果然说了这一句之后，荣诀周身的气场都是强了起来，完全是要把人冻死的诡异氛围啊，聂祺骁阵亡之事，也是不忘补充一句，“据说苏家小姐让自己的丫鬟拿了古筝说要练练手，不然会生疏。”
古筝吗？荣诀突然想起来自己偶然一次去的时候，却也是瞧见过顾红妆在与世隔绝的地方，孤傲的弹着筝乐，当时自己只觉得有些意思，但也没有注意些什么。
后来调查顾红妆的时候，才是发现，那抚琴的女子居然就是顾红妆，而那也算得上是自己与顾红妆的第一次相遇，但显然第一次相遇并没有什么话本里的幸福耳耳，而是陌路一般。
但如今苏絮娆也是选择筝乐吗？真是不知道到底是顾红妆像苏絮娆，还是苏絮娆像顾红妆啊，为什么每次遇到的地点所做的事情都是有些相似之处呢？
荣诀的心中有些复杂，而聂祺骁也是不知道荣诀为什么会突然陷入沉默之中，但却也是极其识相的没有多说些什么，选择了闭嘴听着。
“古筝啊。”荣诀喃喃自语，而整个屋子里，却也是异样的安静，因为聂祺骁没有说些什么，而如今荣诀也不再说话，自然是显得安静极了。
而在苏府的顾红妆，却是瞧着那琴，皱了皱眉头，虽说苏絮娆的确也是爱琴之人，只是这古筝所用的材质都与自己之前所用的相差太大了，音准却是有些问题了。
当时自己演奏的时候，被感情夺了心，才是没有感觉到些什么，而听者也是只顾及里面的感情，全然没有理睬琴音本身的问题，若是追究本身，怕是要差了几分。
顾红妆眉头紧皱，唤了抱琴过来，“这琴弦可是还有其他的？”
听闻顾红妆的询问，就是抱琴也是有些疑惑的意味，毕竟小姐应该是用习惯了这种琴弦的，怎么会突然询问，但毕竟是顾红妆的事情，抱琴也就没有多问些什么，“府内是没有的，不过三里街的琴房里应该是有的。”
顾红妆之所以选择抱琴的一个原因，便是抱琴的这个性子，不温不火，而且对待事情，不询问原因，只会回答问题，这便是如今的顾红妆最需要的。
因为顾红妆的过往，是有些复杂的，若是说兴趣爱好，还有习惯，总归是会跟苏絮娆有着些许的出入的，所以不闻不问，便是顾红妆最希望抱琴做到的。
但显然抱琴的好，有些超乎顾红妆的想象，因为自己需要的，抱琴都会做到，而自己不需要的，抱琴也是保持绝对的温顺，不多说些自己不愿意听的话。
这便是最好的，而如画，其实顾红妆不能是说不喜欢，只是如画的性子太过活泼，终究与顾红妆是磨合不来的，更何况，顾红妆不愿与人解释些什么，虽然如画也是无条件的信任，但废话太多，好奇心太重。
这些都是顾红妆所不需要的，因为重活这些时日，不过是为了找出死亡的真相罢了，若是说因如画突如其来的小心思，而是让知道那个真相的事情出现一点差错，怕是顾红妆都有想掐死如画了。
但显然，顾红妆不需要一个给自己拖后腿的丫鬟，而抱琴便是满足了顾红妆的想法，因为抱琴足够的懂得察言观色，知道该问的时候出言询问，不该问的时候便是乖乖闭嘴。
这便是顾红妆选择抱琴的全部原因，所以在如今的顾红妆心里，其实真的没有什么高下，唯一有区别的便是你究竟够不够资格来做这件事情，因为顾红妆的身份导致了，若是一旦出了问题，便是万劫不复。
“那好，出府去三里街吧。”其实顾红妆还是想用自己之前的那个古筝的，毕竟用了这么多年头，也算是个老朋友了，只是想来这古筝八成也是在荣诀那里，所以顾红妆暂时还是没有直接去找荣诀要古筝的想法。
听着顾红妆的话，抱琴却是愣了几秒，小姐这真的是准备去换了琴弦吗，抱琴有些疑惑，却也是没有说些什么，点头俯首，轻声说道，“小姐，您现在还不能下床，不如等明日？”
若是按着时间来算，其实是完全来得及的，但顾红妆却是有种莫名的不悦在里面，毕竟其实顾红妆已然是觉得自己没有问题了，并且苦的药物吃着，顾红妆也是想出去转上几圈。
不然怕是要霉在屋子里了，但若是再出什么问题，耽误了泛舟之约，似乎就以小失大了，最终还是顾红妆皱着眉头选择了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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