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盐矿

 盐卤，又叫苦卤，是将海水或盐水制盐后残留母液蒸发冷却后析出氯化镁、氯化镁、硫酸钙、氯化钙等成分的结晶所形成的晶体块。


 艾尔德记忆中的豆花，正是四川盐井采盐过程中的盐卤经过精制过滤后的产物，而要有盐卤，最好的办法就是从盐矿里获取。


 “本，我想了解一下，新世界的盐主要从哪里来？”


 “盐？”本有点疑惑：“抱歉先生，我只知道城镇里大部分人所用的粗盐都是来自东边，而要塞里使用的精盐则是商船运来的，如果你有需求，我可以给你带来一个食盐商人，你可以直接询问他。”


 不应该啊，艾尔德很疑惑，在他记忆里，这里有世界十大盐矿之一的比马湾盐锅，产出的盐质量非常好。


 “那就拜托你了，请尽快把他带来。”


 “好的，先生。”本匆匆离去。


 一边的几人看见艾尔德并不开心，还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现在一个个垂头丧气的站在锅边。


 “老板，我们这不是做出豆腐来了么，有什么问题吗？”富贵被推出来一探究竟。


 “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我突然想起，用石膏做的豆腐可能不太适合用来做豆花饭而已。”


 “老板你说的豆花饭到底是什么啊，是洋人的饭菜吗，洋人也吃豆腐吗？”


 艾尔德被富贵搞得烦不胜烦，当下让豆腐跟班几人再磨一点豆浆，大锅里的豆花也保持小火煨着。转头带上富贵和梁军就跑到牛马巷买了一大块肉和一木桶油，又找了个香料铺子买了点辣椒、花椒、大料和其他一些香料，最后在女人巷口买到了一些葱姜蒜，甚至还买到了一种闻起来辛辣且极咸的酱料。


 （注：资料显示葡萄牙时期，辣椒就已经传入印度及葡萄牙殖民地，十七世纪传入中国）


 回到饭馆，艾尔德熟练地清洗香料葱姜，焙干辣椒，捣碎成辣椒末，起锅烧油，低温浸炸各种香料和葱姜，制出了一大碗红油。


 随后切碎肉末，葱姜蒜炝锅，小火煸炒肉末直至变色，加入酱料，调了调咸淡，做出了一锅山寨版的酱香肉末。


 拿一个大碗舀起几大片豆花，加上一点肉末，再来一勺红油，最后撒上葱花，搅拌均匀，艾尔德舀了一勺送进嘴里。


 嗯，虽然差点意思，但是就是这个感觉。


 吃了一口，艾尔德把碗递给富贵，富贵迫不及待的吃了一口，随即，脸腾的一下从额头红到了脖子。


 “好辣好辣好辣，要死了要死了。”


 富贵一边长大了嘴巴呼哈呼哈，一边把碗递给了梁军，梁军犹豫了一下还是吃了一口。


 “好辣好辣好辣，死了死了，呼哈呼哈。”


 这一幕让下一个接到碗的豆腐跟班迟迟不敢下嘴，但是在艾尔德鼓（威）励（胁）的眼光下，还是眼睛一闭尝了一口。


 “哇，好辣好辣，死了死了。”


 艾尔德一拍脑门，差点忘了这几哥们儿都是福省人，和他们的邻居老广人一样，都是吃辣留级生，留在零级那种。


 正在几人辣的跳脚的时候，豆花的香气和红油的香气已经顺着街道扩散出去好远，一大堆人追着香味来到了饭馆门前，看着这种白花花红彤彤的未知食物，不少人意动不已，口水直流，却不敢上前询问究竟。


 艾尔德看了看围观众人，如法炮制的再打了一碗豆花，这次没有浇佐料，而是拿了一个小碗，配置了一碗蘸水，这才是正宗的吃法。……

 


 艾尔德看了看围观众人，如法炮制的再打了一碗豆花，这次没有浇佐料，而是拿了一个小碗，配置了一碗蘸水，这才是正宗的吃法。


 找了个板凳放在面前，艾尔德就这样蹲在板凳前，舀一勺豆花到蘸料碗里，小心地裹满一圈蘸料，随后送入口中，伴随着他的动作，围观众人眼神聚焦在勺子上，喉头咯噔咯噔的咽着口水。


 终于有人忍不住了，上前问道：“你这是饭馆吗，这种食物多少钱一碗？”


 “今天不要钱，但是每人只能尝一小碗，我们没有蒸米饭，如果你们自己有米饭，可以混在米饭里，那样更好吃。”


 艾尔德此言一出，好几个心动的人都越众而出，准备试一试这新奇的食物，艾尔德也不废话，一人打了一碗，浇上肉末红油，一一递给几人。


 不一会，饭馆门前的空地上，就蹲满了手拿着小碗的人，整齐划一的：“斯哈，斯哈，呼哈。”


 豆腐跟班和梁军几人见这名为豆花饭的吃食如此受欢迎，果断的丢下大碗，跑到石磨前一个舀豆子，一个转磨，只想快点再搞一锅出来。


 这时候，本带着一个相貌粗糙的中年男人，挤过围观人群，来到艾尔德面前。


 “先生，这位就是城镇的食盐供应商之一，我们都叫他纳图。”


 “纳图先生你好，我是这个饭馆的主人，找你来，是想问你一件事。”


 中年男人看了看艾尔德：“我只是一个做小生意的平民，不是什么先生，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先生您是想找我买盐吗？”


 “是，也不是，我想问问，你手里有没有一种红色掺杂白色的，像盐，但是味道很苦，很涩的东西。”


 “我知道您问的是什么，采盐的时候，会采到一部分这种东西，我们叫它穷盐，一般都是买不起盐的穷人会买一点当做盐用，先生你是要买它吗？如果您愿意买盐的话，我愿意送你一些。”


 “等等，我没听错的话，你说的是‘采盐’？”


 中年男人神色微变：“先生您听错了，我的罗曼语不太好，我说的是晒盐。”


 艾尔德呵呵笑了笑，也没继续纠缠，心里则肯定了自己的猜测，看来和曾经自己看到的记载一样，这里确实有盐矿，而且是长期小规模手工开采的盐矿。


 “我可以长期从你手里买盐，但是有一个条件，我也要大量的那种石头晶体，当然，我可以为此付钱，如果你现在就能提供给我一些，我可以今天就跟你签合同。”


 “有的有的，我随身带了盐和穷盐。”中年男人从随身的小包里，拿出足有拳头大一块盐卤结晶。


 就是这个玩意，艾尔德如获至宝，赶忙吩咐梁军把它捣碎，在水里化开，然后反复过滤，再把水盛到锅里大火煮开，为此泥瓦匠不得不临时又砌了一个简易的灶。


 当然艾尔德自己也没闲着，一边带着富贵招呼试吃的众人，一边和盐商纳图简单的签了一个合同，约定了每周向这里供应50斤盐和20斤的盐卤。


 天然的盐卤结晶，需要反复过滤，最终制成的可用盐卤不过三分之一，而每一斤黄豆做豆腐大约要四斤水、一斤盐卤水，考虑到自己的人手不足，艾尔德也没想一下子做大做强，准备等拍卖完成后再扩充队伍。


 艾尔德真正在意的，是纳图不小心提到的盐矿，无论是在哪个时代，哪个国家，盐都是最硬的通货，从古罗马时代到殖民时代，盐都是大宗货物里最价值最稳定的一种；这不仅是因为采盐技术的不足，还是因为随着远洋航线的增加，盐的消耗量大大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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