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生死无常
每个人都在用力的活着，尤其是生逢乱世的人儿，生死本就无常，活着不易，且行且珍惜。
武林中的腥风血雨仍在持续，果然印证了那句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人的地方也会有争斗。
正气盟漳州分舵，在经过了风声鹤唳的一个月后，孙笑川的伤势已经恢复，他已经和余莲舟约定好了，即将开始假死脱身。
孙笑川按照和余莲舟商量好的对策，一边通知了忠义盟孙成仁等人，一边特意和余莲舟在大庭广众之下争执，并由争执演变为大打出手。
孙笑川：“余舵主，何必如此固执，和我一道投靠忠义盟，荣华富贵唾手可得！”
余莲舟：“呸！无耻小人，我好心救你，你就是如此报答救命恩人的？”
孙笑川：“哈哈哈，我受伤本来就是一出苦肉计，只能怪你自己蠢，怨不得我！”
余莲舟咬牙切齿道：“哼！该死的孙笑川，就算我拼了老命，也要和你同归于尽！”
孙笑川不屑道：“哈哈哈！余莲舟，恐怕你没机会了！”
手下急冲冲来报：“禀舵主，忠义盟的大军杀过来了！弟兄们损失惨重，顶不住了！”
孙笑川笑容更甚。
余莲舟目眦尽裂，恨声道：“孙笑川，你也休想好过，我和你拼了！”
随即两人战到一起，从大堂一直战到了内屋，打翻了许多油灯和烈酒，不多时熊熊大火将内屋吞噬，而孙笑川和余莲舟也被火海吞噬，同归于尽。
漳州分舵的成员见舵主和孙笑川同归于尽，纷纷失去了主心骨和斗志，投降的投降，逃跑的逃跑，忠义盟并未花费过多功夫，就扫清了正气盟漳州分舵。
待得大火熄灭，正气盟漳州分舵的内屋早已化为焦土，焦土之下还有两具焦尸，不出意外的话正是孙笑川和余莲舟。
忠义盟询问了投降的正气盟漳州分舵成员，大家纷纷指证亲眼看到孙笑川和余莲舟一起葬身火海。
随后忠义盟向外界发布消息称，已全面平定南方诸多正气盟分舵，忠义盟副盟主孙笑川不幸被顽固不化的漳州分舵舵主余莲舟害死。
这些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飞速传向各地。
在漳州城外的一个歇脚茶铺，正有两个头戴斗笠，身着宽大素衣的男子，一边喝着茶，一边听着茶铺歇脚的一些武林人士讲着这些消息，随即两人相视一笑，举杯对饮了一杯茶水后，结伴而去。
集庆路天香楼第九层，王天正和李钰同样也收到了消息。
王天正看着李钰道：“老李，孙笑川和余莲舟的事情，你怎么看？”
李钰：“我觉得这个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追究其真假已不重要，毕竟漳州分舵确实已经被忠义盟荡平了。”
王天正：“嗯，虽然已经料到了，但不知怎的，就是隐约觉得透着些许蹊跷。”
李钰：“我再派人密切关注着。”
王天正：“对孙成仁的悬赏令发出去了没？”
李钰：“已经发出了，目前已经有很多武林人士行动了，相信很快会有消息。”
王天正：“随时密切关注。”
李钰：“嗯，不过目前这些接悬赏的都是一群亡命徒，真正的高手还没出动。”
王天正：“无妨，可能是价码还不够吧，若一个月后还没真正的高手接悬赏，那就把悬赏翻倍吧。”
李钰哆嗦了下：“好的！”
随即李钰在向王天正汇报了一些门派前来投靠正气盟的事情，请王天正定夺。
王天正想了想道：“你看着办吧，收下他们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要考校下他们的诚意。”
李钰领命离去，在和投奔而来的门派交流后，各个门派虽略微沉吟了些许，但最终还是给出了足够的诚意。
随即正气盟发布群英帖，号召各类中小门派共同聚集到正气盟，共襄盛举。
至此，武林中还未投靠朝廷的诸多中小门派，纷纷接受群英帖往正气盟聚集而去，正气盟的势力得到了井喷式的增长。
值此忠义盟忠义堂孙成仁也收到了正气盟广发群英帖的消息，随即颇为不屑道：“呵呵。王天正这毛头小子，真是又当又立！”
忠义盟其他人纷纷附和，并想办法出了些主意，意欲破坏正气盟广发群英帖的事情。
孙成仁不以为意道：“呵呵，让他发，等他把所有人都聚拢在一起，正好一网打尽！”
随即孙成仁望着远处，眼里闪烁着阴谋诡计的光芒。
大都，燕府，燕者不花自苍青山一役重伤而归，伯颜一方面十分关心他的伤势，一方面又带有提点之意教训了燕者不花一顿。
燕者不花内心有一团团熊熊烈火，无处发泄，好不容易才将火气压抑下去。
仆人来报：“启禀老爷，十三夫人生啦，恭喜老爷喜得千金一名。”
燕者不花难得的高兴起来，之前的阴云一扫而空，随即掩饰不住兴奋道：“哈哈哈。好，总算不再是生儿子了，看到那么多儿子就烦得很，还是女儿看着舒服。”
很难想象，如燕者不花这类人，竟然会有些许铁汉柔情。
也许这就是生命的魅力吧。
易园，静心园，此时正有一气质出尘的女子在独自抚琴，悠扬的琴声婉转空灵，让人内心为之一静。
真可谓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不多时，道灵子循着琴声走了过来，满是欣慰地看着抚琴女子，随即静静听着琴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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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终了，女子轻灵地收琴静坐。
女子：“父亲，找红尘有何事呢？”
道灵子：“呵呵，尘儿，你的琴艺又精进了很多啊，颇有你娘的几分火候了。”
原来女子正是道灵子的小女儿道红尘，她和严飞云并称易园“双姝”，因严飞云已经嫁给一剑门剑凌云，故道红尘少了一个共同抚琴的好友。
道红尘：“呵呵。父亲过奖了，不知找红尘所谓何事？”
道灵子看了看道红尘，随即道：“尘儿，目前鼎天魔教和忠义盟都是朝廷的忠犬，对武林各派正在大肆清扫。”
道红尘：“此事红尘亦有耳闻，只是我们易园一直是和一剑门和天刀宗共进退，就算是鼎天魔教和忠义盟来犯，亦无所惧。”
道灵子点了点头，随即道：“武林中人互相厮杀倒也无妨，只是目前一些牛鬼蛇神也蹦出来作乱了。”
道红尘不解道：“父亲所指的是？”
道灵子：“在距易园不远的青城县，频频发生婴儿被盗事件，我怀疑是有修炼邪功的恶人，在趁势作乱。”
道红尘：“哦？如此说来，父亲是希望红尘去解决此事么？”
道灵子：“是也不全是，尘儿，你先带一些师弟师妹一起去调查下此事，若发现作恶之人，不可轻举妄动，免得打草惊蛇。”
道红尘：“此事红尘一人即可，人多反倒误事。”
道灵子：“嗯，那好吧，我让你严师叔安排两名长老协助你。”
道红尘：“呵呵。父亲是对红尘没信心么？”
道灵子深知女儿生性要强，随即自知失言，忙赔笑道：“嘿嘿，好好，听你的，你一人行动的话一定要注意安全。”
道红尘浅浅一笑，随即回到房间简单收拾了下东西，便准备前往青城县调查婴儿失窃的事情。
鼎天神教，因天刹皇闭关养伤，教中大小事务均由天弑处理。
教众道：“启禀少教主，青城县教众来报，近期频频发生婴儿失窃事件，许多自诩名门正派的人欲将此事算在我神教头上，请少教主定夺。”
天弑：“婴儿失窃事件？神教有哪位长老修炼邪功么？”
暗幽：“启禀少教主，暗影堂除了收集情报外同时还监察神教之人行事，属下敢保证神教内绝无人修炼邪功。”
天弑：“暗堂主，着你动用暗影堂情报系统，尽快查明是何人在作恶。”
暗幽想了想道：“启禀少教主，据属下所知，武林中曾经有一个阴煞派的小门派，派中大多是修炼噬血魔功，主要取新生婴儿的心头血练功。”
天弑双目一沉，随即道：“还有如此阴邪的门派？本公子怎么没有听说过。”
暗幽：“阴煞派行事阴毒残忍，最为武林名门正派厌恶，所以一剑门剑北辰曾一人一剑挑了阴煞派，斩杀了阴煞派门主和大量高手，仅有少数未在门派的人躲过一劫，因害怕剑北辰斩尽杀绝，阴煞派的余孽纷纷隐姓埋名，销声匿迹了许久。直到……”
天弑：“直到一剑门他们隐世？所以这些余孽又冒头了？”
暗幽：“是，大抵如此。”
天弑眼中闪过一抹浓烈的杀机，随即道：“暗堂主，立即查明阴煞派余孽的行踪，本公子要亲手剿灭他们！”
暗幽：“？？？公子，这个应该不属于神教需要关心的事情。属下斗胆认为大可不管此事，反正那些名门正派肯定不会坐视不管，我们神教完全可以借阴煞派之手，引出一些名门正派的翘楚，聚而歼之……”
天弑目光一冷道：“嗯？暗堂主，你是在教本公子做事？”
暗幽：“属下不敢，属下只是为神教着想……”
天弑：“够了！你意思是本公子不为神教考虑了？”
暗幽：“属下绝无此意，请少教主明鉴。”
天弑：“暗堂主，你是教主十分信任的老人，但教主闭关前交代教中大小事务可由本公子决断，难道暗堂主忘记了？”
暗幽浑身一震，随即连忙道：“属下不敢。”
天弑：“阴煞派行事人神共愤，而且我神教虽然和所谓的武林名门正派不对付，但也不至于任由跳梁小丑往神教身上泼脏水。”
暗幽正色道：“是！属下明白了，属下马上去办！”
望着暗幽离去，天弑紧了紧拳头，随即交代一些事情，准备亲自去青城县调查此事。
青城县，县衙的捕快基本已全体出动，可是对于婴儿失窃事件的作恶之人却毫无头绪。许多苦主日日到县衙询问进展，最终毫无进展，只得黯然神伤。
道红尘来到青城县，在一间茶楼打听消息。一些好事者，正在对此事议论纷纷。
路人甲：“呃，你们听说了吗？”
路人乙：“听说什么？”
路人甲：“说是失窃婴儿有一些找到了，不过那叫一个惨啊，哎，那么小的婴儿，心脏都不见了，还有……”
许多人纷纷谴责作恶之人的狠毒。
道红尘黛眉一蹙，目光清冷了些许。
此时另一桌一个身戴兜帽之人，亦是面色难看起来，十指紧握。
道红尘深知时间紧迫，顾不得什么，连忙去追查消息去了。
兜帽人等了一会儿，一人附耳来报，已查到其中三名阴煞派余孽的行踪，就在城外破败的城隍庙。
兜帽人没说其他，只是立即往城隍庙赶去。
道红尘通过一些蛛丝马迹，大概推断出了作恶之人可能藏匿的地点，随即一一排查而去，只剩最后一个可能藏匿的地点没去——城外破败的城隍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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兜帽人来到城隍庙，见得有三人正准备取婴儿心头血练功，连忙出手打断三人的动作。
三人猝不及防间被击飞出去，婴儿因为受到惊吓，哇哇大哭起来。
兜帽人正欲结果了三人，三人见兜帽人武艺高强，自知不是对手，连忙跪地求饶。
正在往城隍庙赶来的道红尘，突然听到了婴儿啼哭声，心道作恶之人果然就在城隍庙，连忙加快速度。
刚到城隍庙的道红尘，正好看到一个兜帽人和三个长相丑陋的人在一起，又看到旁边襁褓中的一个婴儿，登时明了，果然作恶之人就在眼前。
道红尘：“毫无人性的恶贼！本姑娘今天就要替天行道！”
言罢，道红尘长鞭一甩，直奔兜帽人和三个恶贼而去。
兜帽人：“？？？”
三个恶人：“？？？”
“砰砰砰！”三个恶人被一鞭子抽飞出去，大口吐血，随即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兜帽人虽及时躲闪，但仍是被一鞭击飞了兜帽，露出了真容。
原来兜帽人就是鼎天神教的少教主天弑。
天弑一脸懵逼，见得道红尘挥鞭又至，连连躲闪，一边道：“姑娘是何人？”
道红尘：“恶贼，休要多言，本姑娘道红尘，今天定要为那无辜婴儿讨回公道！”
天弑心道：“这姑奶奶下手真狠，真是带刺的玫瑰。”
天弑连忙道：“姑娘误会了。在下不是坏人，他们三个才是作恶之人。”
道红尘：“哼！本姑娘是这么好糊弄的吗？本姑娘明明看到那三个恶贼在向你跪地禀报什么，还说你不是他们的领头之人？”
随即一鞭更甚一鞭杀来。
天弑连连闪躲，随即一手抓住鞭子，怔怔道：“姑娘，在下也是得知作恶之人躲在城隍庙，特地赶来营救婴儿的，刚刚来到城隍庙，就见三个恶贼准备对婴儿下手，所以在下才出手打断他们。姑娘进来时，正好是三人在向我磕头求饶。”
道红尘略微停顿了些许，仔细打量了天弑，随即道：“我如何信你？”
天弑：“姑娘，可以随意拷问一人，一问便知在下可有假话。”
道红尘又看了看天弑，随即借着月光又仔细打量了一番道：“好！你不许跑！待我审问一番，确认下真相。”
天弑：“好的，姑娘请便。”
道红尘心道：“长得倒是挺好看的，看着倒确实不像坏人。”
在道红尘的逼问下，三个恶人纷纷老实交代了一切。原来三人是阴煞派余孽，自己确实误会了天弑。
道红尘略微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天弑，顿了顿才说道：“抱歉，是我误会你了！”
天弑看了看道红尘，毫不介意道：“无妨。对了刚刚姑娘说是道红尘？”
道红尘：“嗯。怎么？”
天弑：“是易园双姝的那个道红尘么？”
道红尘：“……额，如果没有其他人冒充自己的话，那就是我了。”
天弑顿了顿道：“哦。”
道红尘：“不知少侠尊姓大名？”
天弑愣了愣随即道：“在下天……我叫石天。”天弑心道：“如果让她知道我是他们口中鼎天魔教的人，估计会直接和我不死不休吧。”
道红尘：“石天少侠。那我们先把婴儿还回去吧，婴儿的父母可能都快急疯了吧。”
天弑：“哦哦。是是。我们一起去吧。”
道红尘笑了笑，随即抱起婴儿，带着好奇看了看婴儿，正好婴儿冲她笑了笑，顿时道红尘也甜甜地笑起来。
天弑看着道红尘的样子，一时有些看得着迷了。
也许果然是带有女性光辉的女子格外美丽吧。
天弑随即和道红尘一道共同把婴儿送了回去。
道红尘看着婴儿父母喜悦的样子，不禁也感到十分高兴。
天弑看着道红尘，也是难得的笑了笑。
道红尘：“石天少侠，那三个恶人的处置，我只是废了他们的武功，是不是太轻了？”
天弑：“他们还是交给官府吧，官府需要用他们三人来给失去婴儿的苦主一个交代。”
道红尘：“哦。”
天弑看着道红尘，略微有些心疼，随即道：“姑娘怎么了？”
道红尘：“没什么，只是觉得为何还会有阴煞派这种邪功门派存在？”
天弑心里莫名一紧，随即无言。
道红尘：“石天少侠，你知道什么是正什么是邪吗？”
天弑：“不管是身处何地，只要心中有正气就是正，心中有邪气就是邪。”
道红尘看着天弑，莫名有些感伤。
道红尘：“石天少侠，我准备走了。”
天弑：“嗯。是要回易园么？”
道红尘：“嗯。是，此间事了，该回去复命了。”
天弑：“好。”
道红尘：“石天少侠有何打算？”
天弑：“我准备再继续追查下，看看还有没有阴煞派余孽的消息。”
道红尘：“嗯。不过目前来看，应该是没有了，剑北辰师叔当年将阴煞派给杀怕了，现在我易园也出手了，应该能够警示阴煞派余孽不敢露头了。”
天弑：“嗯。也是。”
道红尘：“那……石天少侠，有缘再见。”
天弑：“好。有缘再见。”
不多时，道红尘走了，看着道红尘的背影，天弑有些许不舍。
天弑：“暗影堂何在？”
“刷刷刷！”
接连出现三人，单膝跪地听令。
天弑：“立即彻查阴煞派所有余孽信息，一经查实全部抹杀，一个不留！”
“是！”
随即天刹头也不回地踏上了回鼎天神教的路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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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家村，拾守诚家，拾守诚正在门外焦急的等待着什么。
“哇—哇—哇！”一声声婴儿的啼哭打破宁静。
拾守诚兴奋地拍了拍自己的大腿，随即有些手舞足蹈起来。
接生婆张大娘抱着一个婴儿出来给拾守诚报喜道：“生了生了，恭喜啊守诚，是个大胖小子！”
拾守诚：“谢谢张婶。我家姝华怎么样了？”
张大娘：“在里屋休息呢，母子平安。”
拾守诚顾不得报上儿子，急冲冲地去看晏姝华去了。
晏姝华看着拾守诚，颇为虚弱地说道：“诚哥，忆儿是像你多一点还是向我多一点呢？”
拾守诚挠了挠头道：“嘿嘿，还没仔细看来。”
张大娘笑着说道：“守诚这是在用行动阐释，父母是真爱，孩子是以外啊。”
拾守诚尴尬得无地自容，晏姝华也颇为无奈地笑了笑。
张大娘：“守诚啊，儿子取得啥名字呢？”
拾守诚：“我和姝华早就商量好了，不管男孩女孩儿，取名拾忆。”
张大娘：“哦哦，忆儿啊，忆儿好。守诚啊，那你好好照顾她们娘俩哈，没别的事儿，我就先走了。”
拾守诚忙送上了准备好的谢礼，送张大娘出门。
晏姝华看着儿子，可爱的模样，甜甜的笑了起来。
拾守诚送走张大娘，随即回来照顾晏姝华和拾忆。
拾守诚：“华妹，辛苦你了。”
晏姝华：“没事。只是要辛苦你好好教导忆儿了。”
拾守诚重重地点了点头，随即吻了晏姝华和拾忆的额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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