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Ⅱ.世界线β (19)

 织田作之助能看见未来。


 这是诞生在两百三十万人中的人工科学的奇迹。时间,命运，未来......原先虚无缥缈的一切对于他来说不过是可以合理推断的预定调和，不论是下周的彩票号码还是换届大选,只要是还未发生的事情他都有办法能提前观测到它的可能结果。


 世界的一切，都没有惊喜也没有意外。


 他虽然无法知晓自己的命运,但其他无数人的生命的片段走马灯一般在他眼前缓慢游过,化作他人生中微弱的一个小点,那些正在发生的，和即将发生的无趣的美好的痛苦的命运都只是他们现在所作所为导致的结果。


 他冷漠地看着那些事情一遍一遍重复发生，已经麻木了的身体不会再为任何事情动容。


 他不能理解,为何恩爱的恋人要为对方藏在身后的戒指落泪；为何要为注定盛开的绿叶鲜花欢喜；在浓墨般看不到尽头的城市黑夜里,大厦将倾，又为何要为了虚无缥缈的名誉地位，不惜展露出最丑恶的一面将阳光下的大地灼烧成人间地狱。


 毫无意义的感情。


 明知道自己的结局为什么不去改变？无条件的信任,不可靠的人性,只因为几句愚蠢的谎言就放弃了求生的本能，又.......


 那时候又为什么要对他笑呢？


 “我们......是为了未来吧。”


 衰竭的器官使得呼吸都变成了奢侈,织田似乎能感觉到怀里他的“学生”的躯体里有什么东西正逐渐流逝着，每次想要紧握却仿佛从指尖流逝的细沙,一只软绵绵的小手抚上他的脸。


 “这都是有价值的。是织田老师的话,一定可以将我们的未来传递下去.......拯救更多...更多的人......”


 “让大家以后......都能开开心心地......”


 他像是第一次听见了自己心跳的声音,从云端之上落地回到人间。


 无法言表的情绪山呼海啸般彻底冲垮了他的防线,剧烈的颤抖和不知从何传来的刺痛席卷了全身。


 死亡的弦悠悠颤动了冰冷的灵魂,作为拓阔理事会的好用的武器，他曾经杀过数不清的人看过数不清的眼泪，却只有在他自己被作为实验体的学生们离去的时候，才真正明白了“人类的感情”。


 织田花了一千多个日日夜夜把生活拼凑成崭新的模样,他开始对上层的命令阳奉阴违，也学会说谎学会带着虚假的面具示人，为和那些曾经会抓着他的衣角叫“织田老师”的孩子们一样的幸存者撑出一片能够遮风挡雨的天空。


 好像只要这样就能逃离过去的自己，就能向曾经赎罪。


 但只需要她的一句话，烈焰中坍塌的福利院熊熊燃烧仿佛一朵天空下的血花。一瞬间，一秒钟，织田就明白了自己仍然还在原地。


 光碎了。


 也......


 再没有什么未来了。


 太宰抬头望向天穹之上，只看见灰黑一片的乌云密布，一道近乎照亮一切的巨大闪电自云层中轰然劈下。


 .......织田作出事了。


 他咬了咬牙，戴上风帽跑过一个红绿灯路口。


 原因在他接到多莉的电话的时候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了。虽然织田和食蜂都在试图隐瞒，但这个织田作陷在学园都市的淤泥中的程度显然不比他浅，再加上他只凭三言两语的命令就能阻止暗部阻止来看，应该是也属于上层的某个机关吧。


 而这样本应为上层机关忠诚工作的人一旦被发现违背了上司的意志，不再受控制，还就在他们的眼皮底下私自做了这么多小动作，那会遭到什么样的报复也就很好判断了。


 只是......


 到底是上层机关报复织田作，还是.....织田作对机关发起复仇？


 这么一想，冷汗瞬间湿透了他的衬衣。


 发布了一级闪电预警后的街上没什么人，耳畔刮过的夏风第一次包裹上了凛冽寒意。太宰治拢了拢外套遮住领口，露在外面的手冷得像是浸透了冰，空气沉默，但暴风雨将至的暗流依然在这片静默中无限滋长，手机听筒里的女声漠然重复着无人接听的讯息，随后就被磁场乱流吞噬了最后的信号。


 开幕式背后的房间中，两名理事昂贵的西装被人以子弹在心口击穿，战刃骸面无表情地在木仓柄上印上织田的指纹，扔回血泊里。随后抬起头，面对着监视摄像头，监控室中的屏幕上浮现的却是红发男人的脸。


 病毒软件无声地在系统深处运转着。


 带血的遗体和织田的照片通过网络只在瞬间就传达到了每一个人手上，大楼里，赛场中，校园宿舍，小卖部西餐厅日料店.......整座学园都市里各处都有“叮”地提示音此起彼伏响过，静默几秒后的吵嚷轰然爆裂开来。


 大霸星祭的广播站里，舞园沙耶香边咬着饮料吸管，边随手按开推送，迎面而来的却是占满整面屏幕的巨大花体字，夸张地在两张血淋淋的照片上扭动着：


 【学园都市的罪恶！理事竟被杀，凶手是绝密人形兵器？！】


 她尖叫一声，吓得将手机扔了出去。


 -


 -


 学园都市，位于放电中心的第二学区。


 随着电磁防御和四周的飞扬旋转的砂土终于化成一道白光散去，御坂美琴这才得以自被病毒入侵的御坂网络中解脱出来，跌坐在早已在战斗中化为一片废墟的地上。


 被木原幻生彻底算计了！


 木原幻生，这个冷酷无情，不择手段的疯狂科学家已经在先前的多个实验中造成了大量能力者和实验人员伤亡。在“Level6绝对能力者进化计划”中，也是由他提出了要让“妹妹们”成为一方通行进化路上的垫脚石，而使得克隆人们再次遭遇了残酷的命运。


 只是在她早已奋力阻止了绝对能力者进化计划的今天，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被转变了研究方向的木原幻生盯上，成为绝对能力者进化计划第二次尝试的实验容器。


 现在回想起来，一切都是在木原的安排中：不论是放出假情报引诱食蜂和她一早就匆匆前往虚假的目的地，自己却趁机偷袭食蜂的基地“才人工房”；利用她参加比赛的妹妹10032号来诱导她们前往才人工房营救，从而使她们一脚踩入陷阱中。


 被御坂网络的能量强制安上Level6进化进程并不好受，美琴清楚如果再继续这么下去自己的身体一定会就此崩盘，但却她没有办法抵抗心理深处那阵，故意引诱出她对学园都市的恨意的声音，还是无意识地向外释放着巨大的落雷，一次又一次劈中那座“没有窗户的大楼”，还攻击了试图挽救她的人。


 只是幸好，来救她的人算是成功了。


 浑身的衣服都在战斗中变得破烂，御坂美琴感到有一阵轻柔的风降临在她身上，抬起头看见一个黑发刺猬头少年的脸，对方正脱下自己的外套为她披上外衣。


 上条当麻，是那个帮她救了御坂妹妹们的少年，又一次拼命救下了自己。


 她知道上条有一种特殊的能力，可以“消除所有他的右手所触碰到的异常”，不论是超能力，爆炸还是魔法，只要有他在，所有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就好像.......是学园都市的英雄一样。


 此时在场的除了她熟悉的上条当麻以外，还有个穿红衬衫，外套随意地披在肩膀上装酷的男生，头上也系着一条白色带子迎风飘扬，在之前的战斗中和上条合力一起战胜了陷入进化状态的美琴。


 学园都市Level5第七位，削板军霸，能力为“念动炮弹”。


 第一次被人打了还得谢谢对方。


 美琴多少有点不适应，张了张口，正想感谢这个虽然不认识，但还是路见不平一声吼的天降小英雄也救了自己，却被食蜂的一声叫喊硬生生打断在喉咙中。


 黄发的心理掌握能力者刚刚战胜了木原幻生的本体，也是因为如此，美琴这边才能顺利被解除进化指令。


 地上的三个人听见声音，齐齐转头向一边望去，食蜂几乎是跌撞着从大楼里跑出来，也带着一身的伤口，扶着门框止不住的大喘气。


 “没事吧，要帮你叫救护车不？”


 脑袋里少根筋的削板军霸在恶战一场后，似乎还残留着不少活力，当下第一个抢先朝食蜂那边靠近，还边自言自语地念叨着，“可是手机已经在刚才被打烂了诶，你有吗，借我.......”


 他还没说完，食蜂便迅速抄起了遥控器对着他按下。


 削板的身形在瞬间停滞了。


 “你们两个！”


 她转向上条和美琴，脸上的神色阴沉得快滴出水来，不由分说便命令道，“不准用右手摸头，御坂也不准开电磁屏障！”


 上条有些疑惑，“那个，你是.......欸欸欸欸欸欸欸——！”


 过量的信息在一瞬间涌入脑内将原本的思维和记忆搅成了一锅糊粥，他强忍着用右手帮自己解除能力效果的冲动，任由食蜂给予他们的信息流刻入进脑海里。


 “这，这种事情......”上条震惊着开口，“等等......等一下啊，你是谁啊？这是现在正在发生的事吗？为什么......”


 “你说太宰他已经去找织田先生了？！”


 美琴一把推开他，冲到食蜂面前，“织田先生还被栽赃成嫌疑犯了？就连福利院也.......大家现在怎么样了？”


 “我们才走了半天啊，怎么会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根据我从木原幻生脑袋里.....得到的情报，事情很复杂，这是个局中局！”


 食蜂操祈终于慢慢喘匀了气，脸旁的发丝都因为匆忙下楼的汗水黏在脸颊上，“虽然我现在还不清楚具体在幕后推动的是什么人，但他们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太宰。”


 “正如我们所看到的，御坂你是调转方向的‘绝对能力者进化计划’第二次实验的目标，但木原幻生的记忆中好像只有他和少数科学家想要从你身上进行实验突破，因为你虽然不具备成为Level6的资质，但至少能够让他们一睹Level6绝对能力者的光辉——”


 “这是个急功近利的计划，所以也自然遭到了许多人的反对。而反对者们选择的，是‘第三个方案’——在木原幻生的‘御坂网络’第二方案失败后就会立即启动的备用方案。”


 “那就是太宰参与的‘能力改造计划’，通过开发可以直接调整AIM扩散力场的能力者来达成Level6进化的目的。”


 “幻想御手吗？”


 上条当麻扶着下巴沉思，“我听说过这个东西，只是，没想到居然还有后续啊。”


 “.......是。”


 食蜂望向他的眼神有些复杂，但很快收束回心神，继续道，“学界对于这个梦幻级的‘Levelupper’目前主要分为三派：赞成，反对，以及中立。”


 “赞成派早已垂涎重启计划已久，会在木原失败的消息传出后立刻行动，抢夺被前‘监视者’织田作之助藏起来的太宰治的‘使用权’；反对派为了防止赞成派进行计划，也会动身加入，试图在赞成派之前找到太宰治将他杀死，来毁掉这次实验。”


 “这......”


 “即使是中立派......”食蜂艰难道，“他们也担心太宰的存在会使得正反两派人嫌弃混战，波及到他们的计划，因此可能也会想着抢占先手压制对方，手段和反对派应该没什么区别。”


 “......这就是，木原幻生对第三方案的看法。”


 她苦恼地揉着自己的头发，咬牙切齿，“我怀疑织田作就是被当作用来引出太宰的诱饵了！”


 “他是阿加莎·克里斯蒂理事直属的‘未来观测仪器’，还和太宰有着不浅的渊源，如果使得他背上罪名，陷入危险，太宰治不可能坐视不管！而且这样做还能直接扳倒碍事的阿加莎，瓜分她的权力和席位——”


 “双重计划吗......真是不管如何也跑不了啊。”


 美琴握紧拳头，“学园都市的追捕部队一定已经在路上了，让他们先找到太宰和织田先生的话就彻底完了！”


 她抬起头，“食蜂你赶紧回福利院看看！按照这种思路，他们的目标其实是太宰的话那福利院的孩子们就可能还有救！我去找......”


 “我和哔哩哔哩去找太宰治和织田先生！”


 上条当麻突然插话道，“你.....你叫食蜂对吧？可能得麻烦你负责福利院那边了，拜托了。”


 “你叫谁哔哩哔哩！”


 美琴炸起来，裹紧了身上的外套，“喂，还有你这家伙怎么也在啊，你又不是.......呜哇！”


 上条按下她的脑袋，强行中断了对话，转头对食蜂说道，“我先去弄套衣服给她。只是行动可能需要快一点了，我有很不好的预感。”


 “嗯......”食蜂点点头。


 “我相信你。”


 -


 -


 太宰治翻身越过一段护栏落地，继续不停地向前奔跑。进了围墙内几米后，他再次熟练地一个纵跳踩着二楼水管翻上窗台，撬开窗锁进去。


 这是位于第十七学区的一件已经被废弃的实验室，安保设施几近报废，很轻易便能入侵，方圆十里都几乎能用荒无人烟来形容，没有人，没有汽车，都没什么生命活动的痕迹。


 有的只有一个个封闭的自动工厂，但也互相间隔了很大的距离互不干扰，过于安静整齐，反而衬得这间破旧的实验室更像有人居住的地方。


 但这人也就在他前不久才进入了这里，打破了实验室沉寂了六年的寂静。


 这里是织田作之助，最初接受能力开发的地方。


 太宰估计着他这性格就是得有始有终，从哪里开始的罪恶就要在哪里终结。而且这件实验室虽然已经被废弃了，但电脑设备经过激活仍然能够运转，仓库里还有不少药品和试剂，如果从这里开始复仇的话，他一样能把整个学园都市炸上天！


 但在他看来，如果织田真的这么做了，就正中敌人下怀。


 如果说多莉告诉他的那两名死亡的理事一案还能想办法给他开脱，在这里直接对整个城市发动恐袭.......


 太宰推开房间的门出去，透过楼梯向下望，看见底楼只有一间有光亮。


 “织田作！”


 他用力向房间里的人喊道，整个空荡荡的走廊里都回荡着少年叫喊的声音。


 太宰确实是花光全身力气在喊了，他不知道织田有没有注意到他的脚步声，略微迟了些抵达门口，正对上红发男人放下手里的东西，慢慢地向他转过身来。


 “织.......”


 不是，这不是织田作......


 这是.......


 “太宰，回去。”


 面前的红发男人平静地开口了，太宰看见他脚边那几个横倒着的保安，都是一击致命的手法，而杀害他们的那把武器正放在织田的手边。男人的脸颊上也挂着喷溅上的血珠，白衬衣和黑西装几乎一间融成黑红的一体。


 那双他最喜欢的，永远温和看着他的海蓝眼睛里最后的光芒也早已被无尽的绝望吞噬，连一丝.......哪怕是最微弱的光亮也再没留下。


 这不是他认识的织田！


 那个“织田”顿了几秒，再次拿起木仓。


 但这次的方向并不是对准了敌人，而是就这么直直地，瞄准了太宰的心口。


 “回去。”


 太宰像是被掐住了咽喉，一时间空气里只剩下了痛苦的呼吸。他想向前伸出手，想夺下友人手里那把沾满血的木仓带他离开这里。


 想告诉他不要这样，敌人马上就来了......


 但他最后说出的是，“把木仓放下，织田作......”


 “太宰治，离开这里。”但织田显然没有要和他沟通的意思，语气里的敌意冰得像深冬的寒霜，海底最深处的黑暗和冷意全数倾倒在了他的身上。


 他看不见光。


 其实已经可以放弃了。太宰想。


 织田认定的事情谁也拉不回来，从MIMIC事件到现在，无论是哪个世界的织田作之助都有着自己绝对不能碰的逆鳞和底线。他从小的杀手习惯养成了他的暴力思维，当领地被侵犯，重要之人受到伤害，摆在他眼前的就只有拉着对方一起下地狱一条路！


 “孩子们还有救，食蜂和御坂也很快回来，你再等一下......”


 但他最后还是决定努力一把，悲剧不能再重演了——哪怕再拖延一分钟也好，“冷静点，我们中计了！他们的目标就是你，所以......”


 噗嗤———————


 太宰听见自己的身体被击穿的声音。


 鲜艳的颜色在男孩的胸口花一般绽放，金属子弹自后方穿透了他的心脏。


 织田满面震惊，睁大眼睛，声嘶力竭地吼着———


 -


 -


 几分钟后上条当麻也终于一脚踹开了实验室的门，他险些栽进屋里，但入目的画面却让他一阵眩晕，只能僵立在原地，有殷红的液体已经沾染上了他白色的鞋面。


 他倏然回头大喊，“别过来，御坂！”


 “什么？”


 用电流从上空跃下的美琴没听见警告，径直降落在了门口。上条连忙抱住她的肩膀将她拽向自己，但却没挡住那副景象依然倒映进了女孩的眼中。


 血，到处都是血......墙上地上天花板上到处是喷溅的血迹，开启的电脑屏幕蓝色的光将黑暗的室内照得诡异万分。灯熄了，借着窗帘后的日光能看清地上倒着几个穿着保安制服的人，但再往前.......


 就在他们的前方，大门旁边，太宰治的身体已经彻底被鲜血染红，侧身倒在地上，血液还在不断从他身下弥漫开来，浸染了白瓷的地面。


 上条无声地将她按进怀里，感受到女孩抽搐着用力扣进他肩膀里的指甲传来刺痛。


 泪水打湿了衣襟。


 作者有话要说：三周目结束！终于可以离开刀子了好快乐......最后狙击的就是二周目桥上的狙击哥们儿，是的，他还在


 四周目开始反击+揭露世界观。


 以下是三周目结束后，目前可以说明的主线内容的整体复盘（很长，看懂了的小天使请直接跳过作话进入下一章）：


 根据这一次打探的信息，可以得出，除开太宰本身之外，一直在四处活动（搞事）的总共有四队人：为了levelupper而来的疯狂科学家们（药味久子，木原幻生etc.),织田作和食蜂，绝望组（狛枝盾子骸姐），还有不知名狙击大哥。（这里没有把前期只是在调查的希望峰小队，和二周目里活跃的中也君算进来，只算了能够干扰到每一条支线最终结局的。）


 首先，追溯到目前的事情最初起因：太宰的“能力改造计划”。这项计划原本是“绝对能力者进化计划”的下位计划，也就是说是为了给暴力进化方案当备用而存在的。但由于这项计划的产物是个bug级别的东西，玩好了能在整个AIM力场体系里封神，所以导致了它的研究逐渐走偏，在关注度上都快翻身和进化计划当平级了。研究人员们也逐渐走火入魔，最后由于内部混乱，互相陷害导致了实验崩溃。实验最后的爆炸还有织田作在里面煽风点火，那时候他已经被唤醒人性，一直在找机会带着孩子们逃走，所以趁着管理混乱干脆给了一把火，反正真正死在火场里面的人在他看来也没有什么真正无辜的。


 之后他找了安吾和食蜂帮忙，建立了福利院。也从这个时候，他正式脱离了统括理事会掌控，有了自己的剧情线。食蜂和他算是从福利院初期一直合作上来的，所以不喜欢一直控制着他的阿加莎，会嘲笑阿加莎不知道他私底下搞的小动作。之后就是处理太宰的问题，因为太宰本身对于实验非常重要，某种意义上，他也并不是普通的实验体（还没填完坑）。所以如果继续保留着太宰的记忆，这就是个不□□，不知道哪天就会被以前的人找到，或者他自己回到实验中，反正都会对太宰自己，他，食蜂，包括福利院的所有人产生威胁。所以织田干脆联合食蜂清除了他的记忆，把他送到普通中学读了一年，高中进了长点上机，织田联系了校方那边他的熟人拜托帮忙掩盖太宰的身份。


 但事情显然并没有因为这就停止，以前残存的研究员们并没有放弃寻找太宰，重启计划。木原幻生的Level6进化实验也还在继续进行着，并决定在大霸星祭期间对他的目标：御坂美琴下手，而木原幻生失败的信号，就是太宰的第三方案的冲刺号角。所以越靠近大霸星祭的时间线就越危险。


 原·学都宰察觉到了逐渐靠近的危机，想要逃跑，所以有了最开始的异常举动，而这些举动自然引起了他的室友中也的注意。学都宰在夜晚活动的时候，意外正面遇上了同样因为学园都市黑暗面奔波的美琴，美琴因为人间失格的作用失手伤了他，赶紧把人送到医院。至此，文野宰上线。


 一周目中宰什么都不知道，对于学园都市完全不熟，也不清楚会发生什么，所以基本在玩，然后在大霸星祭期间触发美琴的Level6计划相关因素【御坂妹妹】，与此同时被药味久子盯上，直接end。


 二周目中他发现不对劲了，但还没发现到底是什么因素引起的不对劲，而且由于世界的关系他的记忆不会完全继承，遗忘了很多关键点，剧情线除了触发了【中原中也】，并导致结局变复杂以外，和一周目的走向整体没有太多改变，于是也冲向药味久子结局，但被黄雀在后的第三方再将一军，因此了有大桥爆炸。


 二周目的食蜂其实一周目也在活动，主要任务是：1.通过御坂妹提前预测到她的老对手木原幻生要行动，联合美琴想去击破木原，还用心理掌握控制了美琴的朋友（黑子初春etc.），让他们暂时遗忘美琴，不让她们掺和进来，但也间接导致了在御坂10039号晕倒的时候太宰无人可以求助，落入药味久子的陷阱中。


 2.听从织田作的委托从研究者手里保护太宰。这是她会出二周目现在大桥之上的原因，织田作看到未来复杂的走向，想让她保护太宰，送他去一个安全的地方。于是食蜂在Level6木原那边结束后，虽然受了伤但还是满世界找太宰，最后加入大桥战斗。


 三周目中太宰选择了直接从食蜂入手，正面接触事件相关者。考虑到美琴和食蜂都是常盘台的，所以拜托了美琴帮他牵线，这里面其实也多少存了想利用美琴战力的意思，从见面到最后结成小队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太宰线在之后就是三人的调查，只是食蜂一直在干扰他们，美琴在找妹妹相关，太宰在找自己的实验相关，可以说是目的并不相同，所以也有点互相扯后腿。


 在弹丸线中，大霸星祭前期出现的是雾切仁校长的学院使团。此时江之岛盾子已经在希望峰学园里活动了有一段时间了，罪木御手洗雪染老师等都已进入绝望的控制范围，虽然这群人的活动很小心，但导致的后果都挺严重的，所以雾切校长也决意要采取措施，使用学院都市的未来观测仪器来修正希望峰的未来。


 借着大霸星祭运动会的遮掩，他们名正言顺地在学园都市内活动，想的是如果亚雷斯塔不借给他们那台“未来观测仪器”就硬抢。但谁知道这其实不是什么仪器，而是个活生生的能力者呢？盾子凭借狛枝的幸运发现了这点，于是想把这个强大的幸运拐进自己的队伍，开始在学都传播绝望。她顺着狛枝“想要真正地看看这座罪恶的城市里到底有没有希望”的观点，和他一起瞄准了身为未来观测仪器本体的织田作，不管是烧孤儿院，还是引太宰去找织田让他死在他面前，目的就是让织田绝望，通过他强大的能力，再配合上绝望病来引发整个学园都市的崩坏。而在盾子对织田和福利院的孩子们动手的时候，食蜂美琴都还在和木原幻生打架，没法顾及上她，最后就算赶过去也还是晚了一步。


 因此三周目中太宰虽然最后还是被二周目那个黄雀在后的第三方狙击了，但整个走向都在盾子计划中。


 盾子在前几个周目中也一直存在，只是因为宰没有来触发织田线所以没进入她的视线，撞到其他结局去了。但在织田和食蜂线看绝望组的操作就很明显，在前几个周目中最后织田作也会走向黑化，只是可能没有太宰催化，食蜂暂时没有发现他的异常，爆发会稍微晚个几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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