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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7 酒后真言


 因怀有心事,齐非钰便有些心不在焉,却不得不耐着性子听诚王妃扯闲话,又陪她看刺绣的花样子,评说哪个好看。


 诚王妃自然不知道齐非钰的心事,跟儿子聊了一阵后,心情十分舒畅,笑眯眯的道:“这几年我想得不行,你可算是回来了。你离家时才十六岁,如今回来已经及冠,京里如你这般年纪的,早就娶妻生子了。京里的闺秀,娘心里都盘算过了,有几个才貌相全,堪配你的。等太后的千秋宴过了,你的婚事,咱们好好合计一下。”


 齐非钰听她提起这一茬,正勾起心事,顺势便问道:“母妃想要什么样的儿媳?”


 诚王妃自然早就盘算过了,闻言立刻就道:“咱们这样人家,并不需要靠儿媳来抬高身价。再说了,俗话说得好,高门嫁女,低门娶媳。只要出身差不多,性格模样说得过去就成了。”


 她看着齐非钰英俊带几分坚毅的眉眼,心里油然生出几分自豪来,温和一笑道:“最要紧的,是要你能中意。毕竟,儿媳娶回来,得跟你过一辈子。”


 她这一番话,全是出自真心。


 虽然嫁进了权贵之地,但诚王妃一片慈母心肠,一直以儿子为重,并不在意儿媳的身份是否能给诚王府带来荣耀。


 毕竟,自己家已经算是极显贵了,齐非钰又是个能干的,即便谁都不靠,也能凭一己之力,立出一番事业出来。


 当然,这并不是代表她一点儿都不在意儿媳的出身。毕竟,齐非钰的身份摆在这里,若是娶妻,得从官宦人家的嫡女中挑选才是。


 听了这番话,齐非钰只觉得心里有一团暖洋洋的火,感动又欢喜。


 从小到大,母亲一直是最疼他的,从未勉强过他半分。


 男女婚事,本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诚王妃肯以他的喜好为先,算是极难得了。


 虽然如此,但母亲一定不会想到,自己想要娶的女子,是出自临江府高家的婢子。


 在心底幽幽叹了一声,齐非钰道:“母妃关心儿子,儿子不胜感激。儿子才刚回来,婚事以后再说。”


 诚王妃自然并无异议,颔首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母妃都听你的。”


 母子两人正说着话,突听得有丫鬟在外面道:“王妃、世子爷,韩姑娘来了。”


 片刻后,便有小丫鬟打起帘子,两个穿红着绿的丫鬟簇拥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儿,缓缓走了进来。


 那女孩生得圆润白皙,却并不显得胖,秀眉红唇,眼如水杏,颇有容色。


 却见她头发梳得繁复精致,戴了累丝攒珠金凤钗,和两个碧玉簪子,穿了一身粉绸绣牡丹蝴蝶的新衣,鹅黄色挑线的罗裙,衬得柳腰窈窕,眉眼如画。


 这女孩一露面,便格格一笑,朝齐非钰道:“姨母念了好久,表哥你总算回来了。”


 她本就生得好,唇角微微绽开一朵甜笑,露出两个浅浅的梨花涡,立时让满屋珠翠仿佛都失了颜色一般。


 齐非钰带着疑惑瞟了一眼,有几分惊艳,旋即便看向诚王妃,目露询问之意。


 诚王妃站起身拉住那女孩,给他做了介绍。


 说起来,诚王妃在家做姑娘时,本是庶出,其生母早逝,自己也不得嫡母喜欢,仿佛小透明一般。


 只是人的命谁都说不清,因她入了诚王的眼,诚王执意要娶,她便如麻雀变凤凰一般,直接飞上高枝了。


 论起来,家中的姑娘,诚王妃嫁得最好,地位最高。便是当初在她跟前耀武扬威的嫡长姐,也只嫁了个姓韩的进士,跟着夫君一起出京去了外地。


 虽然当了官夫人,但那进士是寒门出身,想升迁得一步步慢慢来,韩夫人心底自然是有几分不足的。


 因眼热诚王府的地位,韩夫人存了结交之心。思来想去,便打起了齐非钰的主意。虽然自己膝下并没有嫡亲女儿,但庶女是不缺的。韩夫人便在家里挑挑拣拣,选中了这韩暖月。


 选好了人,韩夫人便写了信,备了些礼物,打发韩暖月到京城来。信里说是见诚王妃膝下没有女儿,唯一的儿子又不在家,特意选了个知情识趣的女孩,送来给诚王妃作伴的。


 诚王妃素来聪慧,自然明白韩夫人的用意,思虑一番后,便将韩暖月留下了。毕竟,人都有几分虚荣的,诚王妃地位胜过了嫡姐,心底自然是欣喜又骄傲的。这韩暖月是韩夫人特意送来示好讨好的,笑纳了无妨。


 便是猜到韩夫人、韩暖月可能别有用心,诚王妃也不在意。毕竟,韩暖月的父亲只是六品官,自己又是庶女,根本不可能当世子妃。自家儿子回来之后,若看得上,肯纳了给个侧室之位无妨。若是瞧不上,京城这么多人,给韩暖月找个夫婿易如反掌。


 一直以来,诚王妃便是这样的心态。


 虽然留在了诚王府,但毕竟是寄人篱下,韩暖月地位其实有几分尴尬,不过,时日久了,她的日子却渐渐顺风顺水起来。


 一来诚王妃自己也是庶出,对她倒有几分同病相怜之意。二来嘛,这韩暖月是个极有眼色的,行事温柔大方,偏又带几分娇娇的孩子气。无论是对着诚王、诚王妃,还是底下的丫鬟,都是笑脸迎人,加之一张脸儿颜色极美,让人觉得格外伶俐讨喜。


 两年下来,韩暖月真正入了诚王妃的眼,不但在王府人人敬爱,还时常跟着王妃外出见客。


 诚王妃介绍完,齐非钰便开口道:“原来是韩家表妹,这几年我不在家,多亏表妹在母妃跟前承欢,我真是感激不尽。”


 韩暖月抿着唇道:“表哥太客气了,我住在这里,姨母多番照顾,我心里才是感激不尽呢。”


 两人客套了几句,有丫鬟奉茶上来,韩暖月忙上前,亲自取了一碗茶,奉到齐非钰跟前,笑说道:“说起来,表哥在边疆建功立业的事儿,我也是听说了的,一直佩服得很。如今有机会,能见识表哥的风采,亲自给表哥奉盏茶,心底真是高兴。”说话之际,眉眼弯弯,带着几分娇憨可人。


 诚王妃见状忍不住笑起来,指着揶揄道:“快瞧瞧她,一张小嘴跟抹了蜜似的,素日里在我跟前,怎么没有这样的殷勤劲?”


 一语未了,满屋人都撑不住笑了起来。


 韩暖月一张小脸儿微红,忙又亲自给诚王妃奉茶,拿了果碟递过去,轻声道:“姨母难道还吃起醋来了?这可真是我的罪过,罢罢,我也给姨母奉茶,还有这碟果子,我瞧着最好最甜,姨母快尝一尝吧。”说着又走上前,挽住诚王妃的手臂道:“姨母,你今儿个穿的裙子真好看,咱们站在一起,真似年纪差不多的姊妹。”声音娇嫩,模样讨喜,又叽叽喳喳十分活泼,真仿佛只咪咪叫的奶猫儿一般。


 诚王妃越发笑个不住,一把揽了她道:“你个小猴儿,这嘴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齐非钰嘴角也微微扬了起来,越发显得剑眉星目,高贵中带几分可亲,英俊不可方物。


 韩暖月用余光去溜齐非钰,也不敢仔细瞧,脸就先红了。


 齐非钰倒没注意到她的目光,笑过之后,思忖着玉兰的事儿实在难以开口,得回去仔细思忖一下再行动。


 抱着这个想法,他便没心思多留,陪着心不在焉说了几句话后,便起身去了。


 等回到自己屋里,他踱了一会儿步,一时笑一时发愁,心里有些乱。


 魏昭进来瞧见,不免有些诧异,忍不住开口道:“爷今天怎么了?跟陈姑娘见面还顺利吧?”


 齐非钰想起玉兰,心里只觉得甜蜜,颔首道:“她待我很好,若一切顺利的话,不久的将来,她会是我的妻子。”


 魏昭瞪圆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


 等回过神来,魏昭咽了一口口水,盯着齐非钰道:“世子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世子钟情于她,这事儿奴才知道,但陈姑娘身份摆在这里,王爷、王妃岂能点头同意?这……这……”心底太过震惊,他有些说不下去了。


 齐非钰早知道他心头的想法,倒也不惊讶,平静的道:“你的意思我明白,这内中道理,我何尝不明白?只是,她早就跟我说过了,今生今世,绝不给人做妾。我既心仪于她,自当以她的想法为重。”


 他挂着笑,掩不住满脸的神采飞扬:“虽然前路艰辛,但事在人为,有她相伴,我是心甘情愿的,绝没有半点勉强。”


 见状魏昭抿紧唇,无言以对。


 按理这样的时刻,他该劝主子放弃不切实际的想法,但他陪伴齐非钰多年,对齐非钰的心思还是有几分了解的。


 齐非钰如今这模样,分明已经是拿定了主意,不撞南墙不回头。自己出言劝,不但没什么效果,还会让主子厌恶。


 另外,这两年来,主子一直郁郁寡欢,眉目间带着失意。今儿个主子倒是一反常态,舒展了眉眼,心底的欢喜仿佛要溢出来一般,令他不忍心开口,打断主子的美梦。


 心底不免涌起一抹叹息,为何主子钟情的人,偏偏要是奴婢出身的陈玉兰呢?


 若是个官宦人家的小姐,哪怕是庶出,哪怕地位低一些,也比现在要好得多呀。


 正想着,听得齐非钰开口道:“爷的事儿爷心里有数,不必你来操心,你只将爷交代的事儿办好就成了。”


 魏昭回过神来,连忙道:“世子想让奴才做什么?”


 齐非钰沉吟道:“倒也不是什么难事,我已经想过了,我与陈姑娘的事儿,得先说服母妃才行,其余的再慢慢打算。唔,若母妃传你去问话,该怎么回,你心里必定是有数的吧?”


 魏昭忙道:“奴才跟了爷这么多年,多少还是学了些眉高眼低,又知道爷的心思,自然不会让爷失望的。”


 齐非钰颔首,淡淡笑道:“你这个人我是放心的,但旁人我却不能安心。母妃身边最得用的郭妈妈、韩妈妈,你悄悄去见一见,提点一番,告诉她们要有眼色些。若母妃召她们说话,若不愿说陈姑娘的好话,倒也罢了,爷不跟她们计较,但她们若敢踩陈姑娘,举荐别家的小姐,爷知道了绝不让她们好过。”


 魏昭乃是人精,听了这话,立刻就明白过来。


 这郭妈妈、韩妈妈乃是诚王妃的陪嫁,可以说是诚王妃的亲信。


 素日里虽然让年轻丫鬟们伺候,但若有了什么大事,诚王妃却不爱找丫鬟们说,反而爱召她们闲聊。虽然她们不可能左右王妃的想法,但毕竟三人成虎,若是说了陈玉兰的不是,让王妃心里存了芥蒂,于局势自是不利的。


 他想明白这些,连忙点头答应下来,垂首听完齐非钰的教导,自去安排不提。


 一时无话,等到了次日,齐非钰便下了帖子,邀请几位好友来家里作客。


 诚王妃得知后,忙让底下的人好生伺候,好酒好菜可着劲上,不能怠慢了。


 一群公子哥儿热闹了一番,等到了晚上,方才尽欢而散。


 等送走客人,没多久诚王妃便接到消息,得知齐非钰饮多了酒醉倒了。


 诚王妃自是十分心疼,连忙让人备醒酒汤,又亲自到齐非钰的住处探望。


 等到了后,一进门便瞧见齐非钰涨红着脸,抱着酒壶还要喝,魏昭和其他小厮正在一旁苦劝,叽叽喳喳闹成一团。


 诚王妃又是心疼又是气,皱眉道:“这是在干什么呢?”


 伺候的人连忙都退开来,魏昭上来回道:“世子今天也不知怎的,在酒席上本就喝了不少,散了酒仍旧抱着酒壶不放……”


 诚王妃上前瞧,看着儿子酡红的脸和浑身酒气,皱着眉道:“醒酒汤呢?”


 丫鬟们忙将醒酒汤端来,齐非钰却不肯喝,一挥手就将碗打碎了,口中嚷道:“别管我,让我喝……”


 诚王妃见状,又是气又是心疼,走上去苦劝,让他喝了醒酒汤歇息。齐非钰却不听,依旧扯着嗓子要酒喝。


 一屋子小厮、丫鬟眼巴巴看着,都不敢出声,大气儿也不敢出。


 闹了好一会儿,诚王妃看着齐非钰歪在炕上,一时哭一时笑,一时又要酒,恼得吐血,又想着得在下人跟前给他留脸,便将身边的人都挥退了,只留了魏昭在屋里伺候。


 等屋里静下来,诚王妃让魏昭给齐非钰灌了醒酒汤,又拿毛巾给他擦了脸,方在椅上坐着生闷气。


 一时齐非钰“哇”一声吐出来,诚王妃松了口气,忙让人进来伺候。


 折腾一番,诚王妃再进来时,见齐非钰脸色好了些,正半靠在床头发怔。


 诚王妃因问道:“可舒坦了?酒醒了没?”齐非钰看她一眼,并未吭声,长长叹了口气,眼眶慢慢红了。


 见状诚王妃瞪大眼睛,浑身血都凉下来,又是诧异又是心疼。


 等醒过神来,她一叠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头疼难受?好孩子,娘这就让人请大夫来……”


 齐非钰听了并未回答,眼泪却“哗”一下淌了下来。


 因是男儿,他自然不会如女子一般哭哭啼啼喊出声,只闭了眼睛无声落泪。


 虽然无声,却越发显得惊心动魄,让人惊讶之余,不由自主生出心疼来。


 诚王妃瞧在眼里,急得不行。眼前这个儿子虽然是她的独子,却并不娇惯,自小就是个要强的,什么事儿都闷在心里,不爱做小女儿情态。


 等长大了后,齐非钰性子越发冷傲,牙掉了和血吞,从不落泪诉苦。


 如今一反常态,不知是遇上了什么难事,抑或者,心里有多少说不出的苦楚。


 诚王妃一面想着,一面拿了帕子给他擦泪,轻言细语道:“好孩子,你这是怎么了?你酒量并不大,今天怎么喝成这样了?这不是作践自己身子么?莫非你有什么心事?娘让人给你请大夫,先将身子调养好,别的事儿再说就是。”


 齐非钰这才开口道:“母妃不必费事请大夫,大夫治得了身体的病,治不了我心里的病。”


 抚了抚心头,声音隐约带着呜咽,似含了万千苦楚:“娘亲,我心里难受……”


 他没再喊“母妃”,反倒以儿时的称呼唤之,可怜巴巴的模样,竟仿佛小孩子一般。


 见此情景,诚王妃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几乎要落下泪来,一叠声问他缘故,他却不肯说,只反复念叨自己心里难受。


 诚王妃没法儿了,只得红着眼圈,开口叫过魏昭,皱眉问道:“你是一直跟着世子爷的,世子为何这样,你心里必定有数吧?”


 魏昭“扑通”一声跪下,低着头道:“世子的心思,奴才虽然猜得着几分,却不敢胡乱开口,王妃还是等世子亲自说吧。”


 诚王妃皱眉,还要再问时,齐非钰已经开口道:“娘亲不必问魏昭,儿子亲自跟你说,求娘亲助儿子一臂之力。”


 诚王妃回头,盯着齐非钰看了两眼,温声道:“你说就是,娘亲给你做主。”


 齐非钰一番话在喉头滚了两遭,咬着牙低声道:“不是别的事,是儿子的终生大事。娘亲,之前儿子不是问过你想要什么样的儿媳吗?”


 诚王妃颔首,露出一丝笑容:“这事儿娘亲记着呢。”


 齐非钰道:“其实儿子出门这几年,已经瞧中了一位姑娘。在儿子心目中,那姑娘千好万好,儿子对她朝思暮想,一刻都不曾放下。”


 诚王妃诧异无比,脸上的笑容慢慢淡下来,轻咳一声道:“是吗?那姑娘是什么来历,你给娘亲好生讲一讲。”


 虽齐非钰还没开口,诚王妃却下意识猜到儿子看中的那女子,身份必定有些不妥当。不然,齐非钰不会这般难以启齿,更不会借酒浇愁。


 齐非钰抬起头,眼眶居然有些红,诚王妃一愣,只听齐非钰低声道:“儿子为难的,便是她的出身。”


 他将玉兰的身份来历据实相告,并没有隐瞒。毕竟,玉兰是他下定决心要娶的人,即便他不说,诚王妃也会派人调查的。


 与其让诚王妃去查,还不如他自己坦白了呢。


 纵然有心理准备,诚王妃仍旧变了脸色。


 她本是庶女出身,被诚王瞧中了,这才有了飞上枝头的机会。


 嫁入诚王府之后,刚开始诚王对她倒是不错,后来夫妻感情渐渐淡了,她便将所有心思,都放在齐非钰身上了。


 齐非钰是她一手教养长大的,是这世上她最心疼最看重的人,是她下半辈子的依靠。一直以来,齐非钰也不曾让她失望,文韬武略样样精通,还上战场立了功,简直是她的骄傲。


 她万没料到,好不容易盼回来的儿子,心底不但有了恋慕的姑娘,且那姑娘还是奴婢出身。


 因为太过震惊,等齐非钰讲完了,诚王妃仍旧瞪着眼,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诚王妃才回神,却见儿子眼巴巴望着自己,目光中透出深浓的哀求。


 明知儿子在跟她演苦情戏,诚王妃到底还是心软了,叹了一口气,开口道:“你的意思,娘亲明白了。虽然娘亲没见过那陈姑娘,但你觉得她好,娘亲信任你的目光。虽然陈姑娘出身低,但你钟情于她,非她不可,娘亲也愿意容下她。”


 她拍了拍齐非钰的肩膀,安抚道:“娘会留心一些,给你选个脾气温和,且出身低一些的闺秀当正妻。至于陈姑娘,你纳进来,等有了子嗣再抬为侧妃。你放心,看在你的份上,娘会好好照顾她,不会让她受委屈的。”


 齐非钰盯着她,目光熠熠发亮:“娘说的是真的?娘真愿意接纳她,不让她受委屈?”


 诚王妃点头,温和的道:“自然是真的,娘什么时候骗过你?”


 “我就知道,娘是最疼我的,”齐非钰凑上前,给诚王妃捏了捏肩,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声音诚恳而认真,“娘也疼一疼陈姑娘吧,儿子想娶她,不想让她屈居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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