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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 一见如故


 玉兰腹诽了几句,看也不看虎视眈眈围过来的侍女,只扬起头看向李茜罗,从容自若道:“县主,我犯了什么罪?”


 李茜罗冷笑道:“你竟还有脸问本县主?你目中无人,放肆无礼,本县主看不过去,让人好生给你教一教规矩。本县主这般,全是为你好,你可不要不识趣。”


 玉兰淡淡道:“县主的好,玉兰难以领受,县主还是往旁人身上施恩吧。”


 李茜罗斜睨着她,声音中带着居高临下之意:“这可由不得你。”


 站在身侧的丫鬟仙兰知道李茜罗的心思,忙附和道:“陈玉兰,咱们县主千金之躯,如今肯教你规矩,是你的福气,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眼珠子一转,继而又道:“说起来,你的名字跟我有几分像。啧啧,真没想到你是这种毫不起眼又粗鲁无礼的人,我都为自己名字里有个兰而羞愧了。”


 这丫鬟横插进来,一席话说得面部红气不喘,玉兰简直要被气笑了。


 李茜罗倒是极满意,看了仙兰一眼,笑盈盈的道:“你这几句话,甚合我的心意。”


 仙兰得了夸奖,自是得意洋洋,露出极灿烂的笑容。


 这时,李茜罗却将目光投向玉兰,冷哼道:“名字相同,同为奴婢,可见你天生就是下贱命。不不,你比仙兰,只怕还要下贱得多。”


 仙兰自是没料到主子会说出这番话来,不由得脸色大变,一张脸涨得通红,显得甚是可笑。


 玉兰忍住气,咬着牙道:“玉兰自是没法儿跟别人相提并论,也不屑跟人比,但有一点,想必县主不会忘记吧?玉兰与县主素昧平生,并非县主的人。县主今天来得本就冒昧,难道还要越俎代庖吗?我观县主乃是知礼之人,应该不会白白玷污自己的名声。”


 李茜罗脸色微变,旋即冷笑道:“好一张利嘴,但名声什么的,本县主虽然在乎,却根本不需要你来评价。哼,本县主既发了话,绝不收回,你还是好生受着。”


 玉兰面沉似水:“好叫县主得知,玉兰如今已赎身成了平民,并非奴婢之身。”


 朝奴婢动手,跟对平民下手,性质截然不同。


 这一刻,玉兰万分庆幸自己之前临时起意,消了奴婢身份。


 若不是自己先行一步,今儿个面对虎视眈眈的李茜罗,只怕是无法了局的。


 李茜罗脸色大变,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忍了又忍才道:“你说这话,是想糊弄谁?”


 玉兰抬眸看她,淡定的道:“县主不信民女的话吗?民女身正不怕影子斜,县主尽管查一查,自然就知道民女所言属实。”


 见她信誓旦旦,李茜罗心里反而打起鼓来。


 倘若玉兰只是奴婢,打了就打了,于自己的名声根本就不会有多大影响。但若玉兰真成了平民呢?


 虽然自己是县主,但也不能毫无顾忌的。


 但是,要自己什么都不做,直接放过玉兰,也是不太可能的。


 心思转来转去,李茜罗绞着帕子,脸上如蒙了一层寒霜。


 场面静寂了许久,玉兰开口道:“民女答允了恒王爷,要为他效力的。县主还有指教吗?若县主没什么事,民女想先行告退。”


 她虽不愿去投奔恒王,但对着气焰嚣张的李茜罗,她不介意将恒王的名号搬出来。


 仗势欺人者,只有找个势力更大的做依仗,才能令其知难而退。


 李茜罗一脸呆滞:“恒王爷?这里面有他什么事?你在说什么鬼话?”


 玉兰却没有直接回答,眼波斜斜一动,看向身侧的丽娟。


 丽娟自是会意,连忙欠身道:“说起来话就长了,奴婢乃是恒王的人,年前王爷来了……”


 她口齿伶俐,脆生生将恒王到来,与玉兰见了面,及玉兰卖了润肤膏配方给恒王,恒王极欣赏玉兰,特意留了自己伺候玉兰的事儿娓娓道来。


 等都说完了,丽娟瞧了李茜罗一眼,意有所指的道:“我们王爷是个混不吝的,又最是护短,这一点县主应该也是有所耳闻的。还望县主看在王爷的份上,高抬贵手,放过兰姐儿。”


 李茜罗俏脸含霜,气得浑身乱战,偏又无可奈何。


 怎么都想不到,陈玉兰不但能令齐非钰神魂颠倒,还会入了恒王的眼。


 在皇室贵胄中,恒王乃是个特立独行的人物,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什么话都敢说。这都罢了,最让人忌惮的,是他根本不知道脸面为何物。


 俗话说,横的怕不要命的,那不要命的呢?自然是怕不要脸的。


 若今儿个自己真的动了手,将玉兰扇成猪头,来日齐非钰如何且不论,若恒王一怒之下出了面,那张嘴自己可受不了。


 今日,一则不能确定玉兰是否已经成了平民,二则,有恒王的名号在,自己似乎讨不着什么便宜。


 罢了罢了,即便动手,也不过是发泄一下,根本就不可能将陈玉兰打死打残的。


 罢了罢了,这口气先憋着,来日再找机会吧。心潮浮动了一会儿,


 李茜罗眼帘微垂,看不出喜怒,说出的话却带着丝丝寒气:“想不到,除了齐世子之外,你还能将恒王迷得神魂颠倒。啧啧,你瞧着年纪不大,就能干出这样的事儿。等你再大一点,必定是天生的狐媚子。”


 玉兰忍无可忍,杏眼圆睁,冷笑道:“县主慎言,我虽是平民,却也不是能任由人污蔑的。何况,县主言语中,还牵扯到恒王爷。县主乃聪明人,当知道污蔑皇室,议论皇室是非,乃是大罪呢。”


 李茜罗也冷笑道:“谁污蔑了?世人都知道,恒王是个……是个……”


 总算她还有理智,说到这里便哽住了。


 因停得太急,差点没咬了自己的舌头。


 玉兰知道她不敢明言恒王的不是,却故意看着她,似笑非笑的道:“县主何故吞吞吐吐?莫非有什么难言之隐?”


 李茜罗看清她眸中的嘲弄,气得七窍生烟,一口气差点上不来,忍了又忍方道:“你不必在本县主跟前逞口舌之利,俗话说得好,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总有一日,本县主会让你再也笑不出来。”


 玉兰微微蹙眉,心底郁闷又无奈。


 好好的,自己的敌人簿子上,又多上了个大人物。


 尼玛,什么叫躺着也中枪,这就叫!


 什么叫人在屋里坐,祸从天上来,这就叫!


 见她脸色不好看,李茜罗反而觉得如意了,冷笑道:“本县主与你话不投机半句多,你还不滚吗?”


 玉兰欠了欠身,一言不发转身就走,丽娟紧紧相随。


 不等两人走远,勃然大怒的李茜罗,随手拿起桌几上的茶杯,就摔到了地上。


 听到声响,玉兰走得更快了。


 毕竟,人是没法儿跟疯狗斗的。


 惹不起,她还躲得起。


 这边厢,李茜罗仍旧气得不行,指着仙兰直接骂上了:“你这贱婢,为什么跟她叫差不多的名字?你存的什么心?你是不是故意气本县主?”


 仙兰无故被骂,一肚子委屈,小声辩解道:“奴婢不敢,奴婢的名字,原是县主赐的。”


 李茜罗被噎了一下,缓了缓冷笑道:“本县主说你两句,你还敢犟嘴,你的规矩都到哪儿去了?哼,本县主也不大罚你,你自己动手,掌嘴二十下。”


 仙兰见她怒火中烧,委屈又无奈,只得道:“多谢县主恩典。”果然抬起手,左右开弓,扇起自己的脸。


 啪啪的声音传来,李茜罗反而觉得心情舒畅了些。


 没能打着陈玉兰,但打了个冒牌的,也是不错的。


 唇角慢慢露出一抹笑容,她正听得带劲,这时,却有个脸生的丫鬟走过来,行礼道:“李县主安好,咱们小姐想来请安。”


 李茜罗一怔,挑眉道:“你们小姐是什么人?”


 那丫鬟却是赵清颜身边的,闻言连忙说明赵清颜的身份,其后忙恭恭敬敬的道:“小姐说,虽然与县主素未谋面,但难得贵客上门,她自是要来拜见的。”


 李茜罗兴致缺缺,默了片刻,才露出笑容道:“既如此,让她直接过来就是了。”


 对于送上门,要来拜见自己的赵清颜,她并不怎么感兴趣。


 不过,她才在玉兰身上吃了亏,能听几句奉承话,倒也是不错的。


 再者,赵清颜是这个家的表小姐,若是能从中挑拨几句,让她将玉兰扫地出门,那就更好了。


 且不说她心中的思量,不大一会儿,赵清颜便过来了,依旧是一身锦衣,轻纱罩面。


 等照了面,赵清颜连忙行了礼,笑着奉承道:“民女也是京城人士,当初曾听人说,云罗县主乃是一等一的闺秀,民女甚是钦佩,只是无缘得见。如今瞧着,果然是名副其实。”


 在京城时,赵清颜自然也听说过李茜罗的名号,对李茜罗很有几分了解。


 如今,李茜罗突然携人过来,虽然素未谋面,但赵清颜仍旧决定要来见一见。


 不管怎么说,能与这样的贵人打交道,认识结交一下,都是好事一桩。


 故而得了消息后,赵清颜便让人留意李茜罗的动向。


 得知李茜罗要见玉兰,只对玉兰感兴趣时,赵清颜气白了脸。


 一个个的,只知道玉兰玉兰,眼底竟看不到旁人了吗?


 其后,又得知李茜罗与玉兰照了面之后,场面并不和谐,玉兰离开时,脸色极不好看,李茜罗则摔了杯子。


 赵清颜是何等人物,立刻就猜到了,两人只怕是敌非友。


 有了这个认知,她一刻都不想耽搁,立刻就想来见李茜罗。


 李茜罗心底正憋着火,如今见她露出谄媚的笑容,说着奉承追捧的话,仿佛三伏天喝了杯冰水一般,觉得甚是受用。


 因心情好转,李茜罗便笑着道:“虽不认识你,但你这张嘴甚是讨喜。跟抹了蜜一般。”心中却想:“大姑娘家,为何要蒙着脸?该不会是个丑八怪见不得人吧?”


 赵清颜见她竟不谦虚一番,暗自腹诽道:“不过是身份高,大家都捧着罢了,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逞什么威风,若不是靠着父母,谁认识你是哪根葱?”


 脸上却堆起笑容,语气也极诚恳:“县主风华绝代,民女一见了县主就觉得亲切,觉得县主是女中翘楚。”


 两人各揣算盘彼此厌弃,脸上却笑得真情实意,仿佛一见如故似的。


 赵清颜含着笑容,又款款说了些别的话儿,方才试探道:“听说刚才县主见了兰姐儿,要说,这兰姐儿挺厉害的,对这人民女是极了解的,也极不喜欢。”


 赵清颜这番话,可算说到李茜罗心坎上了。


 李茜罗只觉得找到了知音一般,立刻就拉住她的手,很和气的道:“来来,咱们坐下说话。”


 赵清颜连忙道:“县主乃是贵客,民女如何能与县主坐在一块儿?县主太客气了,民女还是站着说话吧。”


 李茜罗见她有眼色,越发觉得舒坦了,也不勉强,只盯着她道:“你说极了解她,那好,你与她的事儿,一五一十都说出来。”


 顿了一下,咬着唇道:“还有,你跟陈玉兰同住一个屋檐下,对她与齐世子的事,想必也都是清楚的,不如也讲一讲,如何?”


 赵清颜听她特意提及齐非钰,先是一愣,其后恍然大悟。


 敢情,眼前这县主,是认识齐非钰的,对齐非钰还事事关心。


 齐非钰身份尊贵,又是人中龙凤,倾慕他的贵女不计其数。


 联想到今日李茜罗来这里后,跟玉兰闹得不欢而散,李茜罗的来意,已经呼之欲出了。


 想通这一点,赵清颜真想仰头大笑三声。


 想不到呀,除了自己之外,还有另一个女子,另一个高高在上的女子,恨着陈玉兰,将陈玉兰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将陈玉兰弄残弄死呢。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这段时间,陈玉兰也得意够了,如今该让她尝一尝被人拉下马,任人欺凌的滋味了。


 心里慢慢都是得意和期盼,赵清颜面上却不显露出来,只恭声道:“只要县主不嫌弃,民女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她说着端正了脸色,果然将自己来了桃花村之后,发生的事儿一一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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