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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离开寨子美人计


 天色渐暗, 屋中也昏暗了下来。


 华音起身点了灯,在矮桌旁坐下,盯着那一小簇烛火发呆。


 尽管她实话实说了, 可裴季还是信她,但这也在华音意料之中,毕竟她没任何能证明己失忆了的证明。


 如她信他一样, 她对他的话所保留。


 只是她信他, 于他而言没什么影响。可他信她, 是会要了她的命。


 他说到王城前,若她还说真话,便杀了她。


 可她毫记忆, 又怎么可能在两日内把失忆前的信息如实告知?!


 据金格所言,此处到金,过两到三日的路程。两三天后她要是没恢复记忆,以裴季那样说一二的性子, 或许真的会再留她。


 华音烦躁地揉了揉简便的束发。


 以为能柳暗花明, 寻到的机会,可怎么还是见活路。


 她如再摔一次,兴许能摔回记忆?


 便是昏迷了,也拖延一些时间, 是吗?


 想到这,华音了尝试的想法,但在什么地方摔倒最为合适?


 这屋子是竹楼, 在屋内摔到也没什么用。思来想去, 她想到站在竹楼外竹梯最后的两阶摔下最为稳妥。


 头先着地,顶多会磕破些许,至于会受到太大的伤害, 且也比被蛊虫发作折磨要好许多。


 华音站起身子朝门走去,正要出去,听见外边脚步声传来。


 除金家人外,锦衣卫脚步轻几乎可察,裴季更是悄声息的。


 华音停下脚步,回到了位上,一会便传来金家大姑娘的声音:“沈姑娘,我阿爹宰了鸡炖了鸡汤,让我你端来。”


 几日相处下来,华音也听习惯了这掺着南诏语的大启话,过是片息便琢磨明白了意思,说了声“请进。”


 金家大姑娘端着鸡汤撩开了帘子进了屋中,对华音露出浅浅的笑意。把鸡汤放到了桌面后,她掏出了两锭金子放到鸡汤旁,道:“阿爹让我把这金子还沈姑娘。”


 是今日华音匆匆离去时留金翎的金子。


 华音道:“多日叨扰,还请收下,然我于心安。”要是她,裴季与锦衣卫也会到这个地方来。


 金大姑娘笑了笑,然后再怀中取出了一块月形的小铁牌,还一张小纸条。


 华音抬起诧异的目光向她,只见金大姑娘连连摇头,很是谨慎的样子,然后打开了纸条。


 华音低头了眼写大启文字的字条,到内容,神色逐渐严肃。


 ——王城南北杂货铺子,信物交付,重金可秘密出南诏。——


 只是片刻,金大姑娘便把纸条阖起来,边藏回了怀中边回华音方才的话:“阿爹说了,沈姑娘救了小弟,对我们家是大恩了,若是再收下这金子的话,便是见外了。”


 华音把信物收到掌心,说:“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金大姑娘面带着微笑摇了摇头:“沈姑娘用太见外的。”说着起了身。


 “沈姑娘先把这鸡汤喝了,我一会再进来拿碗。”


 华音道:“用太麻烦了,我一会送出去。”


 金大姑娘笑点了点头,而后出了屋子。


 目送金大姑娘出去,华音轻叹了一气。


 金家人应是也出了她与裴季之间问题,但是因裴季一行人浑身散发着一股惹上必遭殃的气息,他们为保,故而没点破他们,也没好奇是他们是什么身份。


 可尽管百般谨慎,但他们也还是愿意冒险帮她。


 想到这里,华音脸色露出了一瞬淡淡的笑意。


 是良善之人,若是今日她没回头,直接走了,来必然会悔恨。


 张开掌心,仔细端详掌心中那月牙形状的铁片。铁皮上刻几个华音懂的符号,倒是没什么特别的,但还是收了起来。


 若是真如这金大姑娘所言,那她就必须得活着到南诏王城,还要活着在王城待上一段时日。


 她得找寻借说服裴季,多她一些时间。


 论用什么样的法子,她要冒险一试。


 华音把鸡汤饮完,便拿着空碗起了身。


 家家户户是在屋子外边洗衣洗碗做饭,而这个时候天色只是擦黑,还未全黑,所以各户的竹楼前还人在做饭,因在忙碌,也没人注意到华音。


 就是金家的父女也在转角处忙碌着晚饭,并未注意到她。


 华音在楼梯环视了一圈没到裴季的身影,也知他去了哪,更想知道。


 她拿着碗在阶梯处静站了片刻,然后才慢慢地走下阶梯。


 停在了最后两阶阶梯上,望了眼地面平坦尖锐的小石子后,她略一迟疑后还是转过身子,闭上双眼缓缓地往后摔去。


 以为后脑勺会先着地,可是和预想出现了偏差。


 华音被一双宽厚的大掌揽住了肩膀。


 “想靠残来拖延时间?”


 冷厉悦的嗓音落入了耳中,华音蓦地睁开了眼睛,与裴季深沉的黑眸对上了视线。


 华音只是征愣了一瞬,下一瞬立即他的怀中起身,退后了一步。


 华音低眸紧攥着手中的空碗,略缓心绪后,用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你既信我失忆了,我总归己想法子恢复记忆,或许摔一下,记忆就能回来了。”


 裴季眸色微沉。方才在转角高处到她静默的站在阶梯,似所思的望着楼梯之时,他便猜到了她的目的。


 她应是想高处摔下拖延时间。


 原打算理会,但她似乎下定了决心,裴季还是走了过来。


 裴季以为她多大的胆子,结果只是两阶阶梯。


 裴季冷笑了一声,低声道:“暂且说你是是在与我耍心眼拖延时间,就说这身上被人扎了一刀,难道再补一刀应该是伤上加伤?”


 话到最后,多了几分讥讽。


 华音回驳道:“摔的是我个,那也影响两三日后裴大人要我性命。”


 裴季轻嗤一声:“别想着这些拖延时间的小伎俩,还是好好想一想在这几日内该如何与我交代。”


 说罢,华音身边走过,上了竹楼。


 华音站在原地动,呼了一浊气。


 转头望向竹梯,在琢磨着要要摔一回之际,金家大姑娘走到了她身前,道:“沈姑娘把碗我洗就好。”


 说着便拿过了华音手中的碗,再道:“沈姑娘明日就要离开了,如回屋好好休息。”


 心思被打断,华音也没再摔的心情。


 华音转头了眼那竹楼,心知裴季在主屋中,暂时想与他暂时一屋,温声应道:“我在外边纳一会凉再回去。”


 吹吹凉风,清醒清醒,也好想一想接下来该怎么做才能再拖延几日。


 金大姑娘也没劝她,转而去做饭。


 华音在竹楼外边的石墩上坐了好半会,童之这时端着氤氲热气的饭菜走近,算是恭敬地朝她唤了一声“夫人。”


 华音依旧习惯这个称呼,但还是点了点头。


 童之面色平平:“夫人,饭菜好了,还请回屋与主子一同用膳。”


 华音沉默了一瞬,随而想到她与裴季二人是未婚夫妻的关系,确实是得一同用膳。


 就是再怎么想与裴季同处一室,华音也没矫情的使性子,起了身率先上去。


 住了几日的屋子,原本还算宽敞,可因为多了个裴季,原本还算宽敞的屋子显得格外狭小。


 裴季盘坐在矮桌旁,华音没靠近,免得性多疑的裴季会怀疑己在他饭菜中下毒。


 童之把饭菜摆到桌面上之际,裴季抬眼了眼站在几步之外的华音,收回目光,吩咐:“九姨娘单独准备些。”


 童之颔首,拿了个空碟子,各夹了一些菜到空碟中,再盛了一碗饭放到桌上,随之退到门处。


 裴季拿起碗筷,斯文优雅用膳,眼也曾抬,只淡淡悠悠的道:“坐下,吃饭。”


 华音是寻常女子,更会要死要活地与裴季反着来,现在识时务者方为俊杰。


 她径直的坐下,拿起碗筷,只吃白饭,并碰桌上的菜肴,食而语。


 一刻后,裴季放下了碗筷,华音也放下碗筷。


 裴季起身出去梳洗,金二姑娘也送来了温水华音洗漱。


 华音简单的洗漱过后,解下高束的长发,拿起木篦梳理之际,裴季撩开帘子进了屋中。


 她并未转头,只顾梳着长发。


 裴季瞥了眼她那柔顺的青丝,走到床边坐了下来,轻慢的解开着外衫盘扣:“你说得对,你摔伤与否,会改变什么。”


 背对着他的华音面上很平静,但心底然在思索着如何让裴季再宽限她一些时日。


 半晌后,华音转过身来,只见他躺在己躺了数日的竹床上,头枕在他己的手臂上,闭眼假寐。


 见他如此,华音也知道今晚己是缘那张床了,但这是小事,主要还是想法子拖延时间。


 半晌后,华音开了:“大人没想过我是真的失忆了?”


 闭上眼眸假寐裴季,语声多了懒慢:“所以呢?”


 “大人妨尝试信我一回,在南诏王城中多医术高明之人,他们兴许能诊得出我失忆了。再对症下药,或许很快便能恢复记忆,届时我便把所知的一切告诉大人,而对于大人来说并没损失什么,过就是让我多活几日而。”


 裴季闭目半晌语,华音拿准他是怎么想的。


 许久后,裴季才睁开双眸。略一侧头,眸色沉静打量着她那冷静的神色,忽然一笑:“今日回来之时,你毫求之意。怎么,过过了小半日,就改变了想法?”


 华音也躲避他的目光,镇定道:“能活下去,然想死。”


 既然能活下去了,谁还想去死?


 裴季勾了勾唇,闭上眼眸:“我还是那句话,你两三日时间。”


 华音暗恼他油盐进之际,又听他说:“然,若你本事,也可在这两三日内说服我让你多活几日。”


 华音眸光微转,是呀,虽然两三日很短,但他又是明日就要她的命。


 华音了眼躺得随意的裴季,还是冒险的走到了床边,放柔声音问:“那我要如何才能说服大人?”


 闭着双目的裴季唇角微扬:“美人计可行通,而且……”话语略停,半掀开眼帘,在她的身上扫了一眼,最后与她四目相对:“而且你这身子那般惨烈,勾起我的性趣。”


 华音眼神一变,瞬息媚眼如丝,柔软的手攀附在了他的胸膛上,指尖轻缓地在他的胸上抚摸着。


 裴季垂眸暼了眼,并未阻止。


 与她相处一室,裴季曾脱下鲛纱软甲。


 “我这九姨娘倒是能屈能伸得很,方才上药之时还一副忍辱负重辱催促我与你交.欢。现在相差过是两个时辰,竟善变于此?”


 裴季面上带着几分揶揄笑意。


 华音心道这哪里能一样。


 刚回寨那时他们然撕破脸,他还用整寨子人威胁了她,便是她也要死在他手上了。死之前还要受辱,谁能受得了,在死之前总归要硬气一回。


 但现在裴季那句‘若你本事,也可在这两三日内说服我’的话,便是她的机会。


 她除那些忘记的信息外,还什么能拿得出来与他谈条件?


 现在除了裴季这条路外,她似乎没了别的退路,再者她与他也睡过了,她比谁豁得出去。


 华音轻盈的身子丝滑般的躺入了他的怀中,裴季眉忽然一挑,身侧的手臂微抬,但只一息便放了下来,放松身让她躺在己的身上。


 华音声音娇柔道:“常言道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与大人也做了好几回的夫妻了,那总该也数百日的恩,便能对……妾身网开一面?”


 一声妾身,好似又回到了在裴府之时。


 裴季带着几分趣味的打量着她那张没了先前那似要厌的脸。


 那厌的神色,现在取而代之是鲜活。


 变脸到她这地步的,倒是常见,但在他面前敢明目张胆做戏的,倒是多见。


 撕破脸了,她竟还能装出这么一副柔情蜜意的模样来,心理可见足够强大,必男子差。


 裴季抬手,捏住了她的下巴,挑起。目光幽深的道:“若是他日也人如我如今这般拿捏着你,你是否也会用美色换取平安?”


 华音心中暗忖她没遇到过他说的那种危险,又怎么会知道己是怎么选择的。


 但现在她敢肯定,裴季是想听到她说是。


 华音倩然一笑,手抚上他的手背,把己的下巴他手中救出来,语声轻柔:“可大人与旁人是一样的,我与大人过鱼水之欢,然是能放得开,旁人又怎么可以拿来并提?”


 另一手在那腰上硬实肌肉上来回游移,欲往下之际,一只带着厚茧的手掌抓住了她的手。


 裴季抓住了她的手,似乎穿了她一般,眼中浮现了讥诮笑意:“你我毫情意可交.欢,旁人又何同,嗯?”


 二人似暧昧悱恻,像是在博弈,谁先松。


 “妾身发誓。”华音抬起手:“若是遇上命之危,绝以美色来换取苟活,违者便得好死。”


 裴季松开了她另一只手,目光她那双眼移到她那艳红的唇上,慢声道:“你这张嘴说出的话,可信。”


 说着,面色沉了下去,语声冷静:“下去。”


 他吃这一套,华音意识到这一点,正要识趣下床的下一瞬,腿上触碰到了什么热韧之物,只征愣了一瞬后便反应过来了是什么。


 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心底更是多了几分讥讽。


 这还是了反应,男人呀。


 华音拿捏好了度,再继续演下去。


 下了床,走到了矮桌旁坐下,收敛了方才演戏的劲头,对床上的人笑了笑:“我等着大人改变主意。”


 这几日,裴季也会杀她,而与她这个可能是刺客的人共处一屋的是他,所以现下最该戒备的人,是裴季。


 意识到了这点,华音多了几分轻松,少了几分紧绷,转而手支在了桌面上,托着腮闭眼休息。


 养精蓄锐后,才更精神头应对可能一宿在戒备而寝安的裴季。


 床上的裴季平静了几息后,沉静道:“倒是会拿捏男人的劣根性,调/你的那些个人是这么你的?”


 华音然淡定了下来,睁开眼,直言道:“我失忆了,记得那些人是怎么我的了。”


 又想起那短暂记忆中的己遍淤青,继而道:“管怎么,的又是什么,为了少受些折腾,肯定是要学的。”


 说到这,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对裴季笑道:“若是我这性子再硬一些,大人今日见到的九姨娘哪里还能是我?”


 裴季大概是也历过,且心肠也太过冷硬了,所以出半点的同情,如同没听到她的话,神色淡漠的闭上双目。


 华音见裴季想与她再多言,也没继续讨趣,闭上眼休息,至于裴季睡睡,华音丝毫在意。


 夜色渐深,了华音机会行刺的裴季听到细微绵长的均匀呼吸,微微蹙眉,转头望去就见那刺客毫防备地睡了过去。


 ……


 料定他会在这时对她动手,她反倒是破罐子破摔,戒备了?


 裴季嘲一笑,他倒是己己找罪受了。


 目光落在她那紧闭双目的脸上,裴季嘲的笑意敛去,而后是兴味一笑。


 他这九姨娘越发的趣,倒是让他出了几分舍杀她的念头来了。


 *


 鸡啼之际,华音醒了。


 舒展了一下略僵的身子后,转头了眼床铺,裴季的身影。


 她起身去摸了摸床铺,是冰的,显然早就起来了。


 裴季出了房,她竟丝毫知……


 她勉强能胜四个锦衣卫,而裴季在她之上,他究竟练的是什么功法,竟这般的深可测?


 华音收回了心思,望了眼窗外,天色灰蒙蒙,约莫寅时。


 等天色大亮,瘴气散去之时裴季也该出发了。


 华音换了先前的男装衣物,高束长发,形如马尾。


 思索了半晌,她还是摸出几锭金子放到了床头之下。


 天色亮,锦衣卫整装待发。


 童之领着她走到裴季的马车旁,华音目光被后边的那辆马车吸引了注意。


 昨日这辆马车便一直人守着,马车应该什么重要的东西。


 华音现在是半个阶下囚,保命为重,也没心思在意那里边到底是什么。


 收回目光,上马车前,华音转头向远处相送她的金家人,他们朝着她挥手。


 华音露出了笑容,声音清亮道:“缘再见。”


 说罢,转身踩上脚凳上了马车。


 上马车时,华音感觉出来这马车与普通马车的同。


 这马比普通马车闷热,方才扶到门框进来之际,触感比木头多了许多的冰凉。


 这着是木头所做的马车,但实则是铁铸的,能防箭矢。


 入了马车之中,笑意微敛,端坐到一旁。


 裴季暼了眼她,收回目光,朝外边吩咐:“出发。”


 一行二十余人缓缓寨子出发,出了寨子,往王城而去。


 彼时,寨中人取了饲养了许久的鸽子,在脚上绑上了纸条放飞。


 鸽子飞出寨子,亦是往王城飞去。


 山林间凉亭,鸽子落在了凉亭之上,人抓住鸽子,解开了脚上绑着的小竹筒,迅速把信笺递亭子中戴着面具的男人。


 男人打开信笺,了一眼内容,蓦地一收,眸色瞬息凌厉,果决下令:“裴季出盘阿寨,即刻埋伏百人,在他进南诏前务必截杀。”


 *


 寨子出来后,裴季便骑了马,让华音与小金银待在马车中,允出来,这让华音计也处使。


 如今过了大半日,日头西移,再过久就该是黄昏了,夜间会瘴气弥漫,所以要在天黑前找到一个地方过夜。


 就在这时,马车忽然停下,外边除飞禽走兽与风吹树动的声响外,裴季那一行人连半点声音也没发出来。


 华音似也嗅到了寻常气息,她暗暗地把小金银放入了小笼子中。


 因怕在入南诏王城途中出什么意外,小金银又像昨日那样跑入林中,寻得回来是好,寻来就坏了。


 这南诏林子处处隐藏着危险,小金银恐怕难以存活。


 所以在离去前,华音向金家大姑娘讨了个笼子。这笼子之前是养小鸡仔的,洗干净后也没什么异味。


 小金银适应的扒拉着竹子编成的笼子,华音也没理会,而是聚精会神的注意在外边的风吹草动。


 这时,帘子忽然被撩起,一把腰刀窗户推了进来。


 华音一愣,随后听到外边传来裴季那挟着肃杀之意的声调:“只管顾着你己,能活下来,便多允你五日。”


 华音闻言,握着了推进来的腰刀,握住了刀柄,暗呼了一气。


 裴季能出此言,迎来的应是一场硬战。


 那些人,应是冲着裴季来的。


 若是她趁乱跑了,知可行?


 略一琢磨后,华音便了成算。


 若是打过,便跑。


 若是打得过,便硬着头皮打。


 与裴季进退这一回,说准裴季真的会助她恢复记忆,继而寻法子把她身上的蛊解了。


 想法才落,似感危险,华音上身瞬息往后一仰,一只短箭疾速穿透帷帘入了马车,华音眼前一寸飞过,击中马车铁墙时“铮”的一声便落在了地上。


 华音没丝毫停顿,利落的把那似是木制,实质是铁制的车窗阖上,留半点缝隙。


 在同一时间,数短箭四面八方划破疾风而来,发出了刺耳的声音,全数向着马车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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