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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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发进化向营养液的这一天，望山高校的新生们没有一个人去食堂用饭，因为营养液的强大药效正作用于他们的基因，强化他们的身体，激发他们的潜能，而这无疑会伴随着各种身体上的不适。
没有饥饿感是一方面，最主要的是身体的控制能力下降，简而言之，丧失行动能力，另外还有脑部的轻微晕眩。
当然，这种状态不会一直持续，大概在服用营养液的六到十个小时之后，身体便会初步适应，从而恢复正常行动能力。
至于让身体完全适应营养液的药性，会因为身体素质的差异，每个人用时各不相同。
然而即便种种不适，却根本没有人能拒绝营养液的诱惑，甚至于为了多服用营养液，接下来的日子，所有人都将刻意压制基因锁开启的进程。
当然，这种压制是被允许的。
按照姜炎华的说法，进化向营养液的所有成分都来源于进化后的灵药。
没错，这个世界，不仅仅是人可以实现基因进化，包括动物、植物，也都可以。
只是相较于动物和人，植物的进化目前只提现在药效上。
虽然，不同的灵药有着不同的药效，但无论药效如何，他们都有着最基本的一项能力，那就是直接作用于人体基因锁，辅助基因锁开启，从而走上进化之路。
进化向营养液就是诸多灵药提取物混合后的产物。
而通过营养液开启基因锁的这种方式，本质上来说其实是走了捷径，因为此时十五岁的他们的身体素质并没有达到可进化的强悍程度。
也因为这种原因，服用进化向营养液的他们才会感觉到种种不适，这并不是药物的副作用，而是这种“拔苗助长”的进化方式的副作用。
只是因为军训的筛选，所以这个年纪的他们能够承受这种副作用，这也是进化向营养液能够在全国范围内推广的重要原因。
至于鼓励他们压制基因锁开启的进程，从而用更长的时间消化更多的进化向营养液，则是为了使他们弥补身体素质上的差距，从而有较为扎实的根基。
正所谓:万丈高楼平地起。
虽然不是每个根基深厚的人都能成就巅峰，但根基不稳的人注定只能趋于平凡。
至于会不会有人借着制度的漏洞刻意不去开启基因锁，从而无限制的消耗营养液，这不在校领导人的考虑范围内，因为没有人能够压制的了三瓶进化向营养液的药效。
换言之，三瓶营养液下肚，要么开启基因锁，要么七窍流血而亡。
……
太阳的余晖透过窗帘的缝隙，毫无保留的将祁小山发白的衬衣染成了红色，仿佛他那稚嫩却坚毅的脸庞也多了一丝血色。
祁小山努力的想争夺自己身体的控制权，却只能控制手指在有限的范围内颤动，更别提握成拳头了。
距离服用营养液已经过去了近七个小时，教室内的同学已经陆陆续续的能够坐起身子了，几个身体素质好的甚至开始尝试走动。
又过了一个小时左右，教室内的灯亮了起来，叽叽咂咂的言语声也多了起来，姜炎华没有阻止，任凭少年们倾泻着自己的兴奋。
只是这一切与祁小山无关，他依旧趴在课桌上在同桌女生的目光下苦苦挣扎。
祁小山心里清楚，正是因为自己的身体素质远不如同龄人，才导致他迟迟不能适应营养液的药效。
原本这也没有什么，他并不在乎其他人怎么看，可这一次，他难得有一种难为情的羞愧的感觉。……
原本这也没有什么，他并不在乎其他人怎么看，可这一次，他难得有一种难为情的羞愧的感觉。
因为同桌的那个女生。
那是一个黑黑的、瘦瘦小小的女生，扎着简单的马尾辫，头发很黑，也很长，她戴着一副眼镜，眼睛很好看，眼神很清澈。
祁小山能读懂对方的眼神中没有戏谑与恶意，只是单纯的好奇，可恰恰是这种好奇，让祁小山无所适从。
原因很简单，他十六年的人生从未经历过。
不过毕竟是懵懂的年纪，同桌那女孩虽然不时的扭头打量祁小山，但最终因为害羞并没有开口说什么。
……
如此这般又苦捱了一个小时，当姜炎华宣布身体适应良好的同学可以离开教室后，祁小山终于能够坐起了身子，可双腿依旧不听使唤，即便他竭力控制，以至于额头上不间断的渗出细微的汗珠。
此时的教室里也只剩下寥寥三人。
祁小山和他的同桌、以及另外一个女生。
“李颖，你怎么不走？”
姜炎华起身问另一个女生，却见那女生随即将目光放在祁小山同桌女生身上。
“报告老师，我在等潘婷婷。”
潘婷婷。
祁小山微微侧头将目光短暂的停留在同桌的那个黑黑的、瘦瘦小小的女生身上，心中默默地记下这个名字。
“姜老师，这位同学好像很辛苦。”
接下来的话潘婷婷并没有说出口，但言下之意无非是让姜炎华帮帮祁小山。
然而姜炎华仿佛没有听出潘婷婷的意思，反而说道:
“他起不了身，自然你也就走不了。以后你们的位置调换一下吧，让祁小山坐在靠窗的位置，你坐在他外面，这样就没事了。”
随即，姜炎华将潘婷婷的课桌移开，让出一条可以离去的路。
最后，当两个女生结伴离开的时候，祁小山甚至隐隐听到李颖的声音:
“快点啦，婷婷。”
不知道为什么，祁小山没来由的心里感觉一丝烦躁，是因为自己的身体素质是全班最差吗？
祁小山觉得应该是，但随即心情更加恶劣！
“觉得烦躁？觉得生气？可你又能怎么样呢？放弃吗？恐怕你做不到吧？”
姜炎华负手而立，仔细审视着眼前这个倔强的少年，却言辞犀利。
“出身于社会底层的最底层的你，千辛万苦才走到今天，我不相信你甘心回到那臭水沟、下水道一样的旧城区。”
“无疑，你的身体素质是同龄人中最差的，但现在改变这一切的机会就在眼前，只要你吃得了苦，受得了罪，营养液的药效不会让你失望。”
闻言，祁小山缓缓抬起头，直视着姜炎华，可姜炎华却已转身离开，只留下一句话。
“记住，当一个人的心中有更高的山峰要去攀登时，他就不会在意脚下的泥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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