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晨曦与原初的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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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蕾娜塔，你这样天天板着张脸可是不行的！小心年纪轻轻就长皱纹了……
“蕾娜塔，怎么每次休息时间值班的都是你啊，这不摆明了欺负你好说话嘛，干嘛还顺着他们的意思啊？”
然后拉着尉官都不是的自己，一本正经地到处讲理……
“蕾娜塔……”
一开始她其实挺烦瓦妮莎.洛佩兹的，话多得比老家教会福利院里那位上了年纪的老嬷嬷还夸张，不知怎的还偏偏缠上刚加入舰队不久的自己，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里明明自己能力上绰绰有余，却总是被同事们背地里质疑有py交易。
这种现象一直持续到她在莫撒海战中表现出色，军衔连跳两级，从护航舰队调到“神圣十字”号上为止。
总之，若单凭日常生活判断的话，瓦妮莎.洛佩兹与海军上将的身份实在不搭边，明明顶着张青春少女的脸蛋，实机年龄也不过30来岁，却过得像位好不容易熬到退休的老干部。
她甚至还干出过冠冕堂皇地蹲在甲板上织毛衣的壮举，且不止一次……并会在织完后兴高采烈地随机抽个人送了。
……
谁能想到，这么位性子随意的女士，最后却做出了这么件“违背人设”的大事？
她明明不用做出独自断后的决定的，那样的情况下，舰队折半也不会有人怪罪她。
蕾娜塔不清楚瓦妮莎.洛佩兹女士最后在想些什么，只记得内心挥之不去的空洞与悲苦，记得自己明明也享受着不知道算不算的母亲般的温暖，却拉不下面子，表现得像个叛逆的小孩。
“进入流程，解除衰败符咒的封印。”
精神**疯狂扭曲，只剩下野兽般狂暴嗜杀的本能，永无休止地徘徊在这片海域，一定相当痛苦吧……
这道念头连同愧疚一起，这些年来始终在她脑海里回荡不休。
这也是在确定瓦妮莎.洛佩兹行动轨迹有往民用航道靠近的趋势后，她主动接下了抹杀前上将的任务原因。
她背后的司令官休息室里，桌面上摆满了出港前买来的空灵花。
它的花语是，永不忘却的别离。
她想亲自为瓦妮莎女士送行。
副官玛卡莱娜中将得到指令，自腰包里取出个造型古朴，表面符文密布的石盒，默念咒语，看着它表面变得灰沉残破时，盖子自动滑开，露出浸没在灰蓝液体内的方形银灰符咒。
她没有细看，取出后匆忙对准主炮激活符咒，将它的力量投射至炮膛内的弹药上。
轰——
等到火炮轰鸣着将那充斥着衰败意味的炮弹送入敌阵，异变的瓦妮莎上将与异兽们皆被附加的力量影响，气息弱去半截后，玛卡莱娜低头查看起拿过衰败符咒的手掌，那里已是青黑一片，并隐有扩散的趋势。
这死亡教会出产的圣级符咒真是夸张……被封印压制了这么久，还是会对使用者造成不低的负面影响。
当然，它的效果对得起高昂的售价，且附赠有清除影响的药膏。
在副官使用符咒，处理负面影响的同时，蕾娜塔从“旅者”序列戒指创造的空间里取出两份药剂:一份直接饮用，可提升短时间内的能量活跃度；一份抹在了佩剑剑刃上，专门用于限制瓦妮莎上将“自然之灵”的能力。
这份基石在瓦妮莎的选择下，主打控兽路线，附加有很多强化操控物的特殊，必须尽早处理。
蕾娜塔闭目凝神片刻，似是下定了决心，双手握举起佩剑。……
蕾娜塔闭目凝神片刻，似是下定了决心，双手握举起佩剑。
这次不再有金红虚影浮现，不过她身上的异象脱离了虚幻的范畴，两侧的发丝被极速生长出的血红犄角顶开，翅膀、铠甲、披风等等，表面的纹路已很是清晰。
远处，受到衰败炮弹的攻击，并感受到了即将到来的危险后，那由前上将异变而来的怪物不再只是安静的游荡于海面，它鼓动着范围内的所有生物，让它们同自身一般暴虐疯狂地向“神圣十字”号发动功势，并利用“大奥术师”、“剑术宗师”、“惊惧女妖”的权能，形成了由能量剑流与高亢的声浪组成的风暴，无休止向“神圣十字”号袭来。
所幸削弱后的剑雨一时破不了保护战舰的圣域，原本可以喊的人灵魂混乱破碎的声波也不再可怕，双重抵消后最多只会让将士们感到头昏脑胀，这并不致命，也不妨碍他们维持清醒。
等他们适应了会，“神圣十字”号再度发起齐射，将目标驱使的生物赶出一定的范围，避免其影响到上将们的对决。
1秒，2秒，3秒……
瓦妮莎严重畸变的下身大幅的妨碍了她的行动速度，但这个“慢”只是就圣人级而言。哪怕有分出部分火炮压制，靠近目标也只花了她不到十秒。
蕾娜塔故意露出一小片空隙，让一道剑雨透过它命中了自己的右腰侧，并将它所带来的感触化作无声的咆哮。
一道神秘学的联系得此建立。
“永无休止的复仇”，她与“恶魔”序列晋升序位五时获得的特殊，可自行指定一位最近令她受伤的单位，在此期间可获得对方的位置，并提升她对复仇对象造成的全部伤害。
也是靠着这项特殊，她才能力压米兰达.佩内洛普，重创她的舰队！
150米，瓦妮莎异变而来的怪物距舰艏还有150米。
作为圣人，蕾娜塔的视力已能看清她的每一寸肌肤，看清她体表的邪异花纹在高速蠕动，不断分泌出灰紫的气体，看清她无神的瞳孔里，偶然闪过的迷惘。
蕾娜塔将这一切深深地刻在脑海里，叹息着挥剑下劈。
瓦妮莎头顶的天空突兀地浮现出层叠繁复的金红阵纹，那阵纹衍生出圣文密布的锁链，将其死死地困在原地，进一步压制了这位昔日上将的能力。
随之而来的，是一柄光焰凝聚为实质，气息内敛的巨剑。它表面平静的背后，充斥着数倍于上一击的威能。
异变的瓦妮莎觉察到了其中蕴含的恐怖，集中力量的爆发下，竟强行挣脱了上身的束缚，那巨剑似乎遭受了什么东西的阻碍，速度放缓了许多。
“不愧是曾经的上将，曾与列奥纳德.雷.伯恩斯坦阁下竞争海军头把交易的存在……”
玛卡莱娜感叹道，让前方的主炮尽数瞄准异变的瓦妮莎，开始蓄能。
瓦妮莎高举起异变后畸长的双手，似要准备施术，这时，充作她下身的底座上，一只只邪异的竖眼忽然的，同时变得无神。
她高举的双臂颤抖着，在“神圣十字”号将士们惊讶的目光下，插入了自己的腹腔，插入似是由扭曲异兽们组成的躯体，用蛮力，用爆发出来的奥数辉光将内里搅出大片混杂着焦黑的空洞。
组成底座的异兽形象们用尽全力地吼叫着，瓦妮莎低垂的头颅轻晃了一会，艰难地抬起了些许。
她恢复灵动的眼睛望向立于高处的熟悉身影，像是在确定什么。
半空中，缓慢下落的巨剑恢复了全盛姿态，在蕾娜塔想要看清她的神情，解读她蠕动的嘴唇在低念着的是什么时，巨剑内蕴的恐怖就那样奔涌而出，急不可耐地将瓦妮莎.洛佩兹严重畸变的躯壳烧成了焦炭。……
半空中，缓慢下落的巨剑恢复了全盛姿态，在蕾娜塔想要看清她的神情，解读她蠕动的嘴唇在低念着的是什么时，巨剑内蕴的恐怖就那样奔涌而出，急不可耐地将瓦妮莎.洛佩兹严重畸变的躯壳烧成了焦炭。
围攻的生物们似是遭受了巨大的惊吓，潮水般迅速退去。
就这样……结束了？
索伦.布兰迪准将一阵愕然，目光旋即转向“神圣十字”号的最高上司。
蕾娜塔的手颤抖着，竟握不住一只不大的试管，任凭它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她低垂着头，让乌亮的帽沿与被风吹乱了些的发丝遮挡掉自己的表情。
将士们想要庆贺胜利的话语就这样跟着卡死在了喉咙里。
蕾娜塔雕塑般静立在那许久许久，终于步履沉重地回到休息室。
她趴在满是空灵花的桌面上，身体止不住小幅地抖动着。
又过了许久，她沉默着起身，找出瓦妮莎买给她的，没用过一次的化妆品，取用了一小部分，努力地让自己不露异状，然后缓步迈入紧连着的司令官办公室，启动了桌上的影音装置。
蔚蓝的流光包围了室内全部的空间，片刻过后，她的身前多出了四道同样坐于办公桌前的身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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