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地心入侵

 法兰克王国撤军的消息传出，压力一下子转移到了阿尔法王国身上。


 诅咒之地的麻烦还没解决，教皇国的局势又发生了变化。没有法兰克人分摊压力，王国一家可没有覆灭教廷的实力。


 教廷的军队战斗力拉胯，但架不住人家高手数量多啊！


 光已知的圣域强者，就有十余人。


 哪怕有人族联盟约束，这些人不能轻易出手，那也是一个威胁。


 翡翠宫，王国会议上。


 “法兰克人为何会突然撤军？”


 哈德逊疑惑的问道。


 最近这些日子，他忙于修补封印，放松了对国际局势的关注。


 要不是法兰克人撤军，影响到了王国的对外战略，他也不会急匆匆的从近东赶过来。


 “元帅，按照法兰克人自己的说法，国内魔灾加剧了。


 从驻扎外使馆传回来的情报看，确实有这方面的迹象。


 最近一段时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一群成建制的黑暗生物，在他们国内大肆破坏，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不过局势很快就稳住了！


 查理三世决定从教皇国抽调十五个军团，可能和他们的移民进度有关系。


 因为距离更近的缘故，他们的移民速度远比我们快，目前已经完成了三分之二。


 剩下的人口迁移工作，预计在两到三个月内，就可以完成。”


 外务大臣奥马尔侯爵一解释，哈德逊瞬间秒懂。


 什么魔灾加剧，纯粹就是一个借口。真实原因是肉吃到了肚子里，该抽身离场了。


 没什么好奇怪的，人家是人族最强大的国家，一旦认起真来，能够调动的海上运力，绝不是阿尔法王国能够比的。


 前面双方能够持平，那是王国的反应速度更快，哈德逊又在第一时间四处砸钱。


 等法兰克人反应过来，上升到国家层面介入后，双方能够调动的资源就不一样了。


 加上距离又近，先王国一步完成人口迁徙，几乎是必然的。


 秘密协定的事情，没法摊开拿出来说，撤军总得找一个好借口。


 查理三世的政治脑子还是很好用的，前面各国撤军的理由都是——魔灾，现在直接进行抄袭。


 大家都一样，谁也不能在这方面提出异议。


 不过“成建制的黑暗生物”，还是引起了哈德逊的注意。


 潜意识里，他总是情不自禁把这些黑暗生物和地心世界联系在一起。


 诅咒之地有通往地心世界的入口，法兰克帝国再有一个，也非常的合理。


 搞不好大陆其他地区，也有地心世界的入口。


 可惜这方面的资料，不光阿尔法王国没有，就连人族联盟也不一定有。


 作为新兴霸主，对上古秘闻的了解，远远比不上那些老牌霸主。


 猛然间，哈德逊突然明白精灵族偏安一隅，为何还敢带着一群小弟和人族硬杠了。


 逼不得已，那只是原因之一，底牌多才是人家能够强势的核心因素。


 人族确实有统一大陆的苗头，但这个过程并非不可逆。


 假如有外敌入侵，爆发一场波及全大陆的战争，一样有可能把这个新兴霸主拉下来。


 当然，这种极端手段使用起来，也是充满风险的。


 历史上精灵族平息地心之乱，可是付出了大代价的，也是精灵帝国走向衰落的原因之一。


 地心种族的“邪魔”称号，可不是平白污蔑，用马克西姆的话形容，那就是一群疯子。


 “疯子”，意味着行为不可控！


 利用这些家伙打击人族可以，同样也会反噬到自身。


 作为上一次大陆战争的赢家，精灵族完全犯不着走极端。


 “宰相，法兰克人都快要完成移民了，为何我们的进度慢了那么多？”


 凯撒四世皱着眉头问道。


 下面的贵族怎么分脏，他可以不在乎，但效率低下可不行。


 作为一个穷鬼强国，阿尔法王国的核心竞争力就是——效率！


 短期爆发能力，放眼全大陆，都是最顶尖的。


 “陛下，政府在移民工作上已经尽力了，但具体实施的时候还是遇上了很多问题。


 王国政府手中的远洋船舶数量有限，帮忙运输量战利品都不够，移民之事主要靠贵族自己努力。


 这方面哈德逊元帅最有发言权，近东开发银行的船队规模，可是超过了许多国家。”


 德尔加多侯爵的抱怨，直接把凯撒四世怼了回去。


 效率低下，不是人为的低下，归根结底还是落到了钱上。


 有钱不一定能让鬼推磨，但有钱确实能够雇到船。


 哈德逊舍得砸钱，可不等于王国的一众贵族，也能够跟着砸钱。


 对比战前的时候，海运费用已经增长了五倍。


 把所有开销全部加进去，运输一名农奴回来，需要支出的成本都快要赶上农奴一半的身价。


 除了沿海的几家大贵族，因为拥有自家的船队，小日子过的滋润外，其余贵族的压力都很大。


 大贵族的情况还好，可以直接包下整支船队，除了费钱一点也没啥。


 中小贵族可就惨了，他们的战利品有限塞不满一支船队，单独雇佣一支船队经济上不划算。


 为了降低成本，他们只能选择拼团。


 相较于前者，这种拼团模式，效率低下不少。


 找船困难不说，还需要等待。


 许多小贵族熬不住，索性直接甩卖战利品，把等待的时间用在了抢劫上。


 “宰相，话可不能这么说！


 近东开发银行能够找到足够的船，完全得益于股东们的出力，可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实际上雪月领一样缺乏运力。


 王国不比法兰克人家大业大，能有现在的移民速度，其实也算高效率了。


 船，不是一天两天能够造出来的，海上运力目前已经发挥到极限。


 全大陆能够雇佣的从远洋船舶，我们都已经雇佣了一个遍，短时间内没有多少增长空间。


 与其纠结这个问题，不如想想法兰克人为何要突然撤军？”


 哈德逊挑明了话题，众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因为两国地缘上相隔甚远，又有共同的敌人需要对付，王国和法兰克人的关系一直都比较好。


 暗地里双方还签订过盟约！


 正常情况下，法兰克人就算要撤军，也应该提前知会阿尔法王国一声。


 显然，法兰克人并不这么想。


 共同的敌人已经衰落下来，阿尔法王国这个盟友最近几年又发展的太快了，快到令人害怕！


 十年前，阿尔法王国还在兽人铁蹄之下瑟瑟发抖，现在已经可以爆锤兽人。


 地缘阻隔，避免了两国走向对立，但潜在威胁依旧存在。


 受实力提高的影响，最近几年王国在国际政治上的声音，也是越来越大。


 王国一系列的表现，落入法兰克人眼中就成了不安分的体现。


 这次撤军，就是一次无声的敲打。


 好在法兰克人没有把事情做绝，仅仅只是削减了部分兵力，并没有一股脑的把部队全部撤出。


 不然王国面对就不是压力，而是必须撤军。


 聪明人不需要把话说尽，仅仅只是互相对视一眼，大家心中就有了答案。


 “通知远征军做好撤军准备，一旦发现局势恶化，立即撤出教皇国！”


 凯撒四世狠了狠心说道。


 王国需要教皇国的财富，但王国更需要远征军全身而退。


 从出征到现在，掠夺了多少财富无从考证，但这次远征将阿尔法王国从破产边缘拉了回来。王国人口更是暴增八百万，对开发新增领土来说意义重大。


 接下来需要的是消化完战果，而不是进行战略冒险。


 当然，这种担心是针对最糟糕的局面，现实情况不一定有那么糟糕。


 各国出于政治需要，虽然从教皇国撤军了，但又没有完全撤离。


 教廷需要的是礼送大家出境，而不是挑起新一轮的战争。


 真要是玩儿武力驱逐，他们能不能击败远征军团，还是一个未知数。


 此刻教廷的局势，要比阿尔法王国危险的多。若是再次遭遇大败，那就彻底无力回天。


 如果不是先有兽人在侧，现在又增加了地心种族的威胁，分封贵族永久性占领教皇国，才是大家最想要的。


 跑去荒无人烟的兽人大草原垦荒，哪里比得上捡现成熟地啊？


 只不过高层是理智的，非常清楚王国的处境，不适合分散力量。


 ……


 鲁特西亚。


 “搞清楚那些黑暗生物军队的来历没有？”


 查理三世关心的问道。


 突然蹦出了一帮敌人，还是成建制的军队，明显不正常。


 要是异界来客，那只有一种解释，空间裂缝正好出现在对面的军营里。


 不过正常情况下，遇上这种情况，大家的第一反应是先搞清楚状况，而不是直接带着大军一头扎进去。


 “陛下，从审问俘虏搜集的情报来看，疑似是传说中的地心生物。


 部分黑暗生物甚至没有眼睛，判断方向全靠嗅觉和精神力，完全符合地下生物的特征。”


 军务大臣菲尔斯伯爵给出的答案，让查理三世眉头一皱。


 传说中的生物，就没有几个是好对付的。要不然也无法从上古时代，一直传承到现在。


 “对地心生物，你们有多少了解？”


 查理三世追问道。


 知己知彼，乃是做决策最基本的要素。


 他只是国王，不是历史学者，能够知道地心生物这个名词，都是知识涉猎面广的体现。


 “陛下，这个问题还是我来回答吧！”


 爱德华大主教开口说道。


 “地心生物，大家没怎么听说，但有一个名词大家都很熟悉——邪魔！


 在精灵族流传下来的歌剧、文艺作品中，邪魔一词出现的频率非常高。


 关于邪魔的传说，精灵族那边流传出了很多个版本，精灵对这个神秘种族狠的咬牙切齿。


 按照我个人的研究，邪魔很有可能在某一次万年之劫中扮演了重要角色，甚至是主角！”


 作为一名历史爱好者，爱德华大主教的涉猎非常广泛。


 不光研究人族历史，异族历史他也有浓厚的兴趣。


 尤其是前些年万年之劫闹的沸沸扬扬，他更是疯狂从历史中寻找答案。


 人族史书上没有记录，他就盯上了异族。可惜年代太过久远，这些早就成了隐藏的秘闻。


 不过藏的再怎么严实，还是被爱德华在文学作品中发现了蛛丝马迹。


 或许这些经过艺术加工的内容，和真实历史相差十万八千里，但最少证明了大劫的存在。


 “大主教阁下，精灵族的文艺作品太夸张了。


 在一些歌剧中，他们可是脚踏恶魔，手刃天使，巨龙见了他们都要低头，时不时还要去屠个神！”


 赫苏斯侯爵忍不住吐槽道。


 精灵族有一段辉煌的历史，这是大家公认的。


 可吹牛逼也得有限度，文艺作品中的精灵族可是把自己吹上了天，顺带也将大陆各族贬低了一个遍。


 这种艺术加工，其实是可以理解的。


 人族世界也有类似的作品，只不过大家稍微有点儿收敛，没有拿各族的神灵当背景板。


 屠神，也只是屠杀邪神。


 偶尔砍死几只恶魔，宰杀一条不长眼的恶龙，上演一出救公主的把戏。


 “侯爵，假如精灵族没有吹牛呢？”


 爱德华大主教笑呵呵的反问，直接把众人给逗乐了。


 这也太夸张了，精灵族真那么牛逼，哪里有兽人上位的机会？


 不过还是有人信了，因为精灵族的近代文学作品，很少用夸张手法。


 即便是艺术加工，也符合近代历史，很少有脚踩人族，重新登顶大陆霸主的yy。


 “假如有位面法则压制，集结一帮圣域强者去屠神，其实也有不小的成功性。


 至于恶魔和天使，也就教廷把他们吹的厉害，真实实力并没有人们预想中那么夸张。


 弱小的恶魔，也就比普通人强壮一些，和低价骑士差不多。


 天使的情况，估摸着也差不多。只不过他们每次降临来的都是族中精英，看起来更强大一些。


 前些日子，我们才剿灭了一支千人堕落天使战队，领头的才勉强达到圣域，最弱的只和大骑士相当。


 真要是有教廷吹的那么厉害，他们靠天使降临就横扫了大陆，哪里会落到现在的田地！”


 作为一名神职人员，如此放肆的点评天使，传了出去必定引发轩然大波。


 不过法兰克帝国已经完成了宗教世俗化改革，骂晨曦之主都不会被送上火刑架，扒一扒天使的底，就更不算什么了。


 一想起自己曾经崇拜的天使，实力比自己还弱，众人只感觉信仰崩塌。


 好在大家都不是什么狂信徒，除了喜欢把晨曦之主挂嘴边外，平常连教堂都很少去。


 “关于这个问题，你们可以私底下讨论。现在还是继续聊地心种族，或者说是邪魔。


 主要任务有三个：


 1、剿灭进入帝国的黑暗生物；


 2、找到通往地心世界的入口，在帝国境内筛查一遍，看还有没有别的入口；


 3、搞清楚地心世界各族的实力，以及他们内部的势力划分。”


 查理三世摆摆手说道。


 三个主线任务，除了第一个任务，相对好完成外，另外两个都是麻烦事。


 可是没有办法，越麻烦的任务，越要及时完成。


 ……


 教皇国。


 受各国掠夺的影响，坐落在瑞心湖畔的奥古都斯城，此刻已经沦为了鬼城。


 突然间大地变得颤抖起来，平静的湖面更是升腾出冲天煞气。


 方圆百里都没有人烟，惊天的异象也只有鸟兽做见证。


 动物的趋吉避凶的本能，让附近的鸟兽疯狂向四周逃窜，仿佛有什么恐怖的东西要出来。


 时间一天天过去，一声惊天巨响传出，瑞心湖的水位突然开始下降。


 “糟糕，又是一片汪洋，难道这个入口上面也是大海！”


 圆嘟嘟的侏儒老者吐槽一句，就急忙吩咐手下采取应急措施。


 一面召集王国中的强者封堵缺口，一面启动排水措施。


 “不对劲，有光！”


 “总督大人，上面不是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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