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笑点

 几天后，哥谭日报头版新闻“蝙蝠侠复出，屠杀哥谭，发疯的蝙蝠侠开始使用枪械射杀十余位罪犯，包括企鹅人、急冻女、腹语者…“


 杰森狠狠地将手上的报纸摔在了地上，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子。


 “乱了…全乱了！现在的哥谭各方势力已经彻底失去了平衡…”


 杰森懊恼极了，按照他的设想, 哥谭本将平稳地度过阵痛期，他会利用财团的政治力量正大光明的瓦解掉他们的统治。


 可现在，那些犯罪集团的领头人全部被杀了，哥谭一瞬间又一次陷入了小丑与蝙蝠侠刚死时的混乱状态。


 以市政厅和警局那点可怜的人手根本维持不住哥谭的治安。


 这里将又一次成为混乱的无主之地。


 而且…如果提姆已经被自己拎了回来关禁闭，那么新出现的蝙蝠侠又是谁！？


 ……………………


 在曾经的哥谭大学，校方发起了一场特殊的文化活动。


 他们建议学生装扮成自己支持的超级英雄形象，或者把英雄的标志穿戴在身上，希望能够以此让学生们聚焦于那些“让世界变得更好的人”。


 可遗憾的是…并非所有人都想要让世界变得更好。


 我觉得…


 “如果你对今天的行为表现出一点点的悔改…校方的感觉可能会更好一些。”


 “哦？是吗？因为我是如此地在意学校的感受？”


 “亚历克西斯！拜托！我是在试着和你讲道理！”


 “那就讲点有道理的话, 鲍勃院长。不然我还要去复习我的化学期末考试。”


 宿舍房间的一侧, 鲍勃院长满脸无奈的坐在沙发上，他试图警告这个语气嚣张的朋克少女，正因为她傲慢自大的狂妄态度，校董会才会觉得她没有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听着，你的舍友莎拉有个住在哥谭的哥哥，上周，他的三个同事在小丑毒气的袭击里遇害了。


 所以我们才会想要举办这个“装扮成你的英雄节”…


 你肯定能意识到，你现在的行为很容易会被视为一种挑衅…”


 鲍勃院长严肃地说道。


 “就他妈的不。”带着圆框眼镜，黑色项链，穿着紫色皮鞋，叼着香烟的亚历克西斯对着鲍勃院长吐了一口烟雾，呛得他咳嗦了两声。


 鲍勃院长的指责并不过分。从亚历克西斯的房间装饰和衣着言行来看，她并不打算回应学校的活动倡议。


 恰恰相反，她仿佛是对这世界上最邪恶疯狂的罪犯小丑，产生了一种特别的迷恋。


 然而，在职业使命的感召下, 鲍勃院长还是想要亲自来挽救这个思想危险的年轻人。


 “我来这里是想尝试着成为你的朋友…”


 “哦，快你妈的闭上嘴巴吧。”亚历克西斯点了点烟灰，嘴角划过一丝嘲讽的弧度。


 “你来这里不是为了和我做朋友，而是因为我把你们的%#都吓出来了。这让你们觉得自己很危险。”


 亚历克西斯的眼神越来越愤怒，“你想要我告诉你这应该成为某种声泪俱下的求助。你想要我承认我只是某个心理失调的常规案例。


 我应该在宿舍里抱着莎拉感同身受的放声大哭？或许你甚至已经为校友杂志准备好了一篇文章。，来歌颂自己的通情达理，噢！看啊，伟大的教育家鲍勃先生又拯救了一个失足少女！


 那听起来棒极了。对吗？鲍勃院长？”


 面对亚历克西斯滔滔不绝的攻势，鲍勃哑口无言地缩着脖子，他或许未曾料想到自己院长的身份在一个学生面前竟是显得如此的渺小…


 又或许…亚历克西斯真的戳到了他的痛处？


 亚历克西斯把自己美丽的脸蛋靠近鲍勃那张无奈的胖脸，涂着口红的嘴唇显得那么的诱惑，她轻轻吐了一口烟圈，又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


 “鲍勃先生，作为一个管理者，你不愿因为学生的自由意志或者不作为而对她实施惩罚。你不想得罪任何人。你当然也不想要承认，我可能真的信仰一些危险的东西。


 而且…我或许不是唯一一个～”


 “它可能一直都在你的眼皮底下茁壮成长呢！”


 亚历克西斯若有所思地看向身后的衣柜。


 “哈哈…”鲍勃尴尬的笑了一声，“抱歉…我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你也知道，我是说你是个学生，你不该在宿舍里吸烟…哈哈哈。”


 鲍勃本以为自己是被烟尘呛到了肺，但难以抑制的咳嗦却莫名其妙地恶化为了一阵狂笑。


 “你…哈哈哈…你做了什么？”鲍勃一边大笑着一边努力地试图呼吸。


 后知后觉的鲍勃这才明白，亚历克西斯在香烟里做了手脚。


 可她是自己的学生！她只是一个女大学生！


 可亚历克斯斯凭借自己的化学天赋早已尝试着复制了小丑的笑气配方，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奏效而已。


 “你肯定不会相信, 这玩意用到了多少不同种类的化学药剂。不过…我有一个不错的老师～”


 “哈哈哈…我…我动不了了，救命…哈哈哈…我不能呼吸了！”


 看着狂笑不已的鲍勃，亚历克西斯兴奋地拿出了手机，记录着老师痛苦的笑容。


 “别挣扎了鲍勃，我还想把你完整地拍到镜头里呢。”亚历克西斯露出了一个潮红的笑容。


 亚历克西斯承认，鲍勃院长不是自己的第一个实验对象。她曾经拿几个高架桥下面的流浪汉测试过。


 但这场小规模的师生冲突，确实是她的第一次实战。


 “我会把你打扮起来，然后把你的尸体留在莎拉的床上。你知道吗？她的哥哥只是在三年前和那几个毒气受害者打过照面罢了。而到了社交媒体，她却给自己加了这么多戏…就为了在推特上多拿几个点赞？”


 “真是他妈的蠢爆了！这个婊子！”亚历克西斯梳起了自己的长发，轻轻地扎了一个长马尾。


 “居然真的有人会想要通过假装在乎别人，来博得其他人的喜欢？这简直是本末倒置！”


 说着，亚历克西斯开始给自己抹上苍白粉底和腮红。


 “但我会给她留下一道令她永久铭记的伤痕，让她不必再假装自己多么害怕，假装自己会被一件小丑T恤所威胁。


 在她此后余生的噩梦里，我要她一直会看到那张小丑的脸…哦…我猜…应该是你的脸。”


 “拜托了，鲍勃院长，你难道不觉得这很有趣吗？”


 亚历克西斯摘下眼镜，苍白的粉底，轮廓分明的斑点腮红，高马尾…


 她为自己扮起了一张喜剧演员般的夸张妆容


 “我，不，不会笑的！”鲍勃憋红了脑袋，瞪大的双眼充满了血丝。


 他努力地想要收起上扬的嘴角，但那似乎只是让他的呼吸更加困难。


 “你有没有试过不去查询校园手册的规定？真正地让自己产生点儿什么感受？”


 “你现在还有自己的想法吗？还是说你只是会按照校董会的命令活着？”


 “你…为什么…要这样！”


 “这都是你的错啊～还有爸爸的，妈妈的，电视的，所有的一切的错…


 从小到大，你们一直在我耳边啰嗦，说我可以成为我想要成为的一切。但你们都没有意识到在此之中的负面作用。


 我们中的一些，并不想要当个好人。


 我的意思是，你们，你们所留下的这个伟大的世界正在分崩离析。是你教会了我们，有些人真得得有胆量将整个世界拖入混沌。


 我可不想活在你们世界里的缓慢**之中。我想要个属于自己的世界。


 而我猜…我并不在乎这是否意味着将有很多人会因此而遇害。


 你们所创造的整个世界都是个笑话。而我…是笑点！”


 亚历克西斯笑的开心极了。


 面对亚历克西斯的挑衅与审判，鲍勃仍然挣扎着想要说些什么。但戛然而止的最后一声干笑却中断了他的最后一道呼吸


 “你说我在实行自己的计划之前，要先证明自己是认真的。你需要确认我不只是另一个”怪胎迷妹？现在你看到了。我已经准备好了”


 笑点再次回头看向身后的衣柜，那张惨白的恐怖笑容便已经露出了真身。”


 “认真？哈哈哈哈我亲爱的笑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才叫做有趣…”


 “你要做什么？”


 “参加一场脱口秀。哼哼哼…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


 在大多数超级英雄的故事里，我们总能看到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的影子。


 在大多数编剧的心里，人性本善依然是角色塑造的先决条件。


 所以我们相信“糟糕的一天可以让任何一个人成为疯子。”一个恶人的诞生总是绑定着一串悲惨的过往。


 但是笑点不一样，在她身上，我们看到了一个不加辩解，绝对纯粹邪恶的形象。


 亚历克西斯的恶意并非来自于私人经历的悲剧，而几乎是她与生俱来的，对社会规则和人性弱点的厌恶与鄙夷。


 她生而为恶，无需遮掩。


 而小丑，正是笑点的人生导师。


 ………………


 在坠入黑暗，成为小丑的搭档前，亚历克西斯只是个平平无奇的女大学生，成绩平平也不爱打扮自己，平时也就是跟着老师出去上上体验课，比如这天，教导主带着他们打算实地参观一下专业播音员的工作流程。


 凯耶本以为今天的行程会和往常一样无聊。


 却没想到，直播间的门打开的那一瞬间，凯耶同学见到了自己命中注定的人生导师，小丑正拿着一个红色的巨型喇叭坐在播音台上，笑嘻嘻的看着他们。


 那一天，哥谭的犯罪王子——小丑带领着一众手下将电视台直播间搅的天翻地覆，还把她的同班同学和教导主任绑了起来，老实巴交的教导主任当时就被吓傻了，以至于当丑爷逼他对着镜头念词时，主任结结巴巴发挥失常。


 于是，倒霉的教导主任当场领了盒饭。看着老师就这样死于非命，亚历克西斯当场就吓得六神无主，而小丑则是满不在意。


 他甚至把凯耶拉到了新闻台的椅子上，已经则坐上了新闻台挑着她的下巴。


 “别紧张，小姐，smile～”


 “照着台词念！别他妈给我搞砸了！


 小丑的情绪总是那样的喜怒无常上一秒他还是满脸喜悦，下一秒就变得阴沉残忍。


 “来，看镜头！三、二、一…a！


 小丑话音未落，在场的暴徒突然纷纷如临大敌扣动扳机，噢，原来是哥谭的黑暗骑士蝙蝠侠破窗而入，一脚踢在了小丑的后脑勺上。


 转瞬之间，胜负已分。


 那一天，蝙蝠侠像是往常一样，又一次拯救了众人，击败了小丑。


 可凯耶的目光却始终落在小丑狼狈的身影上，久久不肯移开。


 就连那个男人挨揍的样子都是那样的铁骨铮铮，不卑不亢，男人本色。


 这便是笑点——亚历克西斯凯耶与小丑的第一次浪漫邂逅。


 自那以后凯耶就像个私生饭一样，追寻着小丑的踪迹，她不仅给自己置办了一身小丑行头，还尝试复制小丑笑气的独家秘方。


 正所谓天道酬勤，亚历克西斯小姐的不懈努力终于换来了男神的侧目。


 在用老师的命做了投名状后，她正式成为了小丑的新搭档，甚至协助小丑炸毁了了电视台。


 也是导致杰森被绑架的罪魁祸首之一。


 但今天，凯耶同学正乖巧懂事地坐在哥谭法院的庭审席上。


 她卸去了浓妆，收敛了自己邪恶动人的光芒，像是一个邻家女孩一样人畜无害。


 再也没有往日的心狠手辣。


 随着小丑的消失，小丑的余党势力一削再削，现在就连最后的领头人笑点也选择了自首。


 媒体称其为司法的胜利，正义的胜利。


 如今的亚历克西斯正面临着纵火、盗窃、抢劫、杀人…等一系列罪名。数罪并罚简直是牢底坐穿的节奏。


 更何况，现在全天下都知道了她的真名以及她是小丑同伙的事实。


 任凭她有一百张嘴，也不可能逃脱哥谭法律的制裁。


 然而，当法官大声厉喝，质问笑点是否知罪时。


 这位小姐姐确是面不改色，斩钉截铁地说道，


 “我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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