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崖间一朵雪莲花
“好漂亮啊！”
董小蛮等人进了山谷，就被这里的景色吸引住。
“看那边好多小动物！”公孙萝拍手道。
沙守暗自心想：你们早来会儿，还会看到一只大老虎，幸亏刚才老虎离开了。
众人很快走到茅屋旁，珍珠姑娘已经在此等候。
珍珠的目光从几人身上扫过，看到董小蛮的时候，停了下来。
“咦？”
珍珠快步走过来，说道：“手伸出来。”
董小蛮伸出右手，却见她手中攥着一颗黑珍珠，正是当日沙守送她的。受伤之后这些天，沙守一直陪着他，也许出于依赖，也许是憧憬中掺着担忧，女孩的那点情愫逐渐升温。今天沙守出门寻医，不在她身边，她便拿出那颗珍珠把玩。
董小蛮正要伸出另一只手把黑珍珠拿开，却听到身边的珍珠姑娘说道：“真好看！送给我好吗？把它给我，我少收你们一半诊金。”
公孙萝撇撇嘴：“这位姐姐，我们不缺钱。这东西是小蛮姐姐喜欢的，还希望你不要夺爱。”
珍珠微微一笑，手已经搭在了董小蛮的手腕处：“姑娘误会了。我是喜欢珍珠，也因此让别人叫我珍珠。但我喜欢珍珠不仅是因为它好看，更因为它能够入药。这位小蛮姑娘手中的黑珍珠不是凡品，刚才我看了姑娘脸色，大概已经猜测到姑娘的伤势所在，现在搭了脉，愈发确认。这颗黑珍珠，正可用来入药，算不得主药，但也能起到一些辅助作用。”
顿了顿，珍珠接着说道：“当然了，用在药中后，这颗黑珍珠肯定不再完整，正好送我，岂不美哉？”
“你真的能治好？”沙守、董小蛮、王永廷、公孙萝等人齐齐问道。
“棘手了点，但是肯定能治。”
董小蛮看了看手中的黑珍珠，有些不舍，不由将目光转向沙守。
沙守微微点头：“只要能治好你的伤势，以后自然能有更好的。”
董小蛮也不是矫情之人，这时候疗伤解毒要紧，于是便将手中的黑珍珠递给了对面笑吟吟的姑娘。
珍珠姑娘一手接过来，另一只手还继续切脉。突然她眉头跳了跳，沉吟道：“怪不得，我刚才就觉得毒性被什么东西抑制住了，你们可是用了什么寒性的灵药？”
“姑娘好医术，确实用了一小块冰参，是老朽和其他几位大夫一起商量出来的方子，把这毒性压住了。”跟来的朱大夫摸着胡须，挺胸说道。
“你们真是！”珍珠面露愠色：“冰参哪是这么用的，明明能直接治好的，却被你们当成了拖延的药物。”
“这……”朱大夫尴尬地说不出话来。
沙守忙道：“几位大夫也是好心，术业有专攻，他们不擅长治疗练武之人，能够先把毒性抑制而不影响小蛮的武功，我们已经很感激了。珍珠姑娘，还有别的办法吗？”
珍珠也没再计较，说道：“办法是有的，本来也是缺一味药，可能还需要麻烦沙公子去走一趟。”
“什么药？”
“冰山雪莲，生长上百年那种。”
“啊？”公孙萝先说道：“这种灵物，应该跟我家的冰参一样可遇而不可求吧。”
珍珠摇摇头：“我既然说麻烦沙公子走一趟，定然不是消遣你们。去年我在长白山采药，曾经见到过一株雪莲，只不过它生长在峭壁之上，我拿不到。不瞒你们说，我确实存了些私心，作为医者，有这样的好药材却不能用，想起来就让人睡不着觉。沙公子武功高强，正好可以去把雪莲采回来。如果没有雪莲，我也能解了小蛮姑娘的毒，但是效果肯定要比用雪莲差很多，我想沙公子一定比我更愿意尽善尽美。”
沙守当然不会反对，立刻抱拳道：“还请姑娘指点路线，我这就去长白山。我走之后，请姑娘一定不要耽误小蛮的伤势。”
“这是自然。我先给小蛮姑娘慢慢解毒，等你采来雪莲，我制出药来，不但能根治她的伤势，还能借此机会让她的武功更上一层楼。”
“另外，”珍珠又对公孙萝说道：“刚才听这位姑娘说冰参是你家的，应该还有剩余吧，我冒昧请你们带来，灵物少见，就这么放着可惜了。等沙公子带回雪莲，用过之后，我可以剩下的冰参和雪莲为主，炼制一炉灵丹，这次诊金我不要了，到时候给我留几粒灵丹即可。”……
“另外，”珍珠又对公孙萝说道：“刚才听这位姑娘说冰参是你家的，应该还有剩余吧，我冒昧请你们带来，灵物少见，就这么放着可惜了。等沙公子带回雪莲，用过之后，我可以剩下的冰参和雪莲为主，炼制一炉灵丹，这次诊金我不要了，到时候给我留几粒灵丹即可。”
“姐姐的意思，冰参也是难得的灵药，难道不能解掉我的毒性？非要去采摘雪莲不可？”董小蛮不想让沙守离开，更不想让他去冒险，虽然珍珠轻描淡写，但能够让她这样一个神医干看着却不能采摘的雪莲，一定不是那么容易拿到的。
“从脉象看来，你服用的那株冰参年份不短，可能药效比我所说的那株雪莲更好。但是用错了，完全用错了，他们用冰参压住了毒性是没错，但是想再用它解毒，已经是不行了。”
旁边的朱大夫点头道：“是老朽等人的过错，我虽然不清楚该如何在保住董姑娘武功的同时，用冰参解毒，但珍珠大夫说的药理是没错的，再想解毒，只能换一种主药。”
董小蛮只好叹气作罢。
公孙萝说道：“我这就让人把家里剩下的冰参送过来，相信我爹也能明白，放我们手里也发挥不了多大用处，到时候还要拜托珍珠姐姐炼制灵丹咯！”
珍珠看公孙萝已经答应，笑道：“谢了！我也是见猎心喜，平日里可不容易看到这些灵物。看来沙公子出去这段时间，我也要多准备一些辅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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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时值春季，但辽东寒冷，此时的长白山依然是千里冰封。
北方的冷，主要在于风。平日里再冷，只要穿厚一些就能御寒，练武之人内力深厚，更是不会怕些许寒冷。但是一旦刮起风，就像刀子割过来，手上、脸上被一道道利刃划过。这种大风天气，一般没有人会出门。
但凡事总有例外，一座不知名的山峰上，沙守正迎着寒风前行，身上的裘袄早已被雪花沾染成白色，他已经在山里转了三天。
沙守一个人到了长白山，原本于狂要跟来，但沙守拒绝了，既然已经有路线，就不一定要人多才行。要在峭壁上采药，还要对抗如此恶劣的天气，一般人干不了这活，一行人中最合适的就是沙守和于狂，但是沙守还是希望于狂能够留下来保护董小蛮等人，山谷里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隐藏的危险？
沙守本以为要去很远的地方，经过几个常年在辽东生活的人解释，他才明白原来长白山并不是单指某一座山，而是连绵一片的山脉，非要算起来，珍珠居住的那座小山，也算是一个小支脉。他用了一天时间，便到了珍珠指点的山脚下，但是山路不比平路，很多路都不是现成的，要去的地方也比较偏，再加上路线并不清晰，沙守用了三天时间才算到了珍珠所描述的那座山峰附近。
起伏的群山，整体是白色的，站近了确能看到皑皑白雪下露出的青石，山峰一座叠着一座，像波涛一样，无穷无尽，延伸到天尽头，消失在云雾迷漫的深处。千奇百怪的石头、高高矗立的雪松，交错在山间，形成了壮美的景象。
但是这些美景沙守没有心情去欣赏，他只是默默地抵抗着寒风，寻找着可以通行的山路，饿了吃干粮，渴了就抓一把雪塞到嘴里，如果碰到山间的动物，才能找个平整避风的地方，生起火，烤点野味，煮点热水喝，等到晚上就只能找山洞休息。幸亏他小时候在山里生活过，还不至于被难住。
终于沙守走到了峰顶，眼前有一棵迎风而立的松树，高耸入云，而松树生长在崖边突出的位置，从远处看，山崖就像一条伸出来的手臂，松树像是手中握着的宝剑。
“那座山崖上长着一棵很高的松树，远处看起来就像是有人手拿宝剑。雪莲就在山崖下长着，离崖边大概三四丈吧，我是在它对面看到的，不一定看得准确。”当时珍珠是这么描述的。
沙守从背囊中取出一条绳子，在松树上绑好，又把另一盘绳子挂在脖子上，然后顺着第一条绳子慢慢向山崖下滑去。
大概下滑了三丈多，沙守看到了那朵雪莲。果然，跟珍珠描述的一样，雪莲生长的地方有一小块凸起的石头，勉强可以落脚，需要有极好的轻功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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