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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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是人精，而且一眼能看出来刚才擦肩而过的人和晚上一起合影照相的人不是同一个。如果有什么相似，那就是两个人身高差不多，但是气质完全不一样。


 更细微的，处座在脑子里比较了一下，刚才见到的那个肩宽腰细前凸后翘。而郭邑丰宝贝的齐小玉是一个很瘦的姑娘，说句难听点的，不考虑脸，两个人站在一起，齐小玉就是个柴火妞。如果考虑到齐小玉从小生活环境处在吃不饱中，而齐楚鱼自小娇生惯养，两个人的发育和气质真的是迥然不同。


 处座长出了一口气，心情是忽上忽下，以为目标掉进自己的网里，但是却发现目标不是网中的猎物，大喜大悲大起大落，一时说不清什么滋味。


 他对郭邑丰说：“我等会让秘书买一份礼物，你替我带给齐小姐，算是我的赔礼。”


 “她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您不用破费。”


 “还是要给的，一份礼物而已，我说出来你或许不信，我年纪大了，对合眼缘的小辈都想多照顾一点，年轻的时候觉得自己单身挺好的，无儿无女更自由，将来也不用考虑安排他们的前途更不用和那些凡夫俗子一样为儿女奔波，可如今却觉得膝下空虚，不止是看小玉，看很多和她年纪差不多的男孩女孩都是这样，但是再喜欢有什么用呢，毕竟是人家的孩子。算了不说这个了，这次我是白来沪上了。我尽量早点回金陵，积压了不少公务了，必须回去处理了。”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处座并没有立即走，他还要留在沪上一两天，因为刚才他看到了“齐楚鱼”带回来的祭品，也不知道那两个倒霉蛋是谁，他要弄清楚这一切，需要第一时间获得消息顺便给与相对应的安排。


 而且根据他对目标的分析，所谓的新京魔鬼在愤怒之下出手，绝对是不达目的不罢休，她看不上小鱼小虾，如果对方倒霉的是重要人物，那么接下来的局面可能会变得不可控。


 “金陵的公务虽然重要，但是咱们那些老对手的反应更重要，狡猾凶残的土净原则不是个爱吃亏的人，他势必会有动作，如果是大动作，我是一定要留下来应付。”


 风云汇聚沪上，而搅动风云的人自己明明知道是谁，可就是不能说出来，还要想办法遮掩，这让郭邑丰觉得焦躁。


 他不是对自己的能力有怀疑，而是因为楚鱼每次做事前都不和他商量。如果再这样下去，自己光是因为这些所谓的“惊喜”或者是“惊吓”就能变得神经衰弱。


 他长长的出了一个口气，用手揉了揉眉心，“处座，咱们回去先休息吧，只有养足了精神才能全力以赴。”


 处座打了一个哈欠，“你说的对，我感觉到自己不年轻了，才一个晚上就觉得累了。我年轻那会，几天几夜的熬着，如今不行了。走吧，先吃点东西再说其他的。”


 吃早餐的时候，郭邑丰还在想找个时候的楚鱼在干嘛？他忧心忡忡，却又不敢露出来。


 同样一夜没休息的楚鱼从楼上下来，管家老穆看着她的面容，忍不住问：“您这是没休息好？脸容憔悴眼睛发肿......这是有什么不顺心的吗？”


 楚鱼摸了摸眼眶，“肿了？”


 昨天对于她来说能称得上毕生难忘，现实让她再一次想起了几年前，内心充满了怒火，愤怒悲伤之下，她流了不少眼泪，今天早上整个人都显得没精神。


 “可不是吗？楼上洗漱的台子上有给您准备的胭脂香粉，咱们家的女佣中有不少人能帮您梳洗打扮，要不然让她们给你您遮掩一下？”


 楚鱼也不嘴硬，上楼让人给自己化妆，在老穆的挽留下，面无表情的坐着黄包车上班去了。


 日子还是要继续的，这让她觉得一切都很无力，自己究竟在干什么？不能高兴的笑不能痛快的哭，却要把和自己所有相关的事儿撇的干净，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她微笑着走进办公室，芸香在等着她。


 芸香看到她的第一眼，立即跳了起来，“哎呀小玉，你昨天什么时候走的？大家最后救火的那会你在不在，因为找不到你，我甚至怕你出危险，我都想要去你对象家里确认你的安全了，可惜你的地址我不知道......”


 巧的是这个时候古板的办公室领导来了，他听见芸香的话，很不可思议的看了一下楚鱼，嘴角动了动，到底没说话。


 芸香絮絮叨叨的跟着楚鱼说了什么，楚鱼的心情称不上好，她脸上只有微笑，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拿出钥匙把抽屉打开，从里面把比转头还厚的词典草稿纸钢笔墨水拿出来，把自己的披肩搭在了椅背上，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芸香还在说话，先是检讨了自己没有能好好的照顾自己带来的同事，又隐隐的指责她走的时候不打招呼。燕燕抬起头，“密斯魏，你要是再不上去，你们主任是要扣你的薪水了。”


 时间已经是很晚了，再不上去就要被定性为迟到，她赶快站起来，“小玉，中午一起吃饭。”说完跑了。


 燕燕小声的问楚鱼：“你什么时候和这种人割袍断义？”


 “我中午跟她说明白，我这会心情不好。”


 楚鱼刚说完，他旁边坐着的老领导递过来一张纸条，老先生的字写得很好，笔迹雄浑苍劲，但是内容让楚鱼想要钻桌子下面，老领导劝自己自尊自爱，婚前不可和对象来往过密。


 虽然是纸条又被领导收回去了，但是这种非公开处刑还是让她差点窒息，一上午都没有抬起头来。


 好不容易熬到老先生回去吃午饭了，楚鱼才大口呼吸，燕燕看她的模样忍不住笑出来，“你怎么一上午都很僵硬？”


 “我没脸说，”楚鱼捂着脸，无精打采的问：“中午吃什么？”


 “我知道这附近有家做水席的，咱们两个一起吃一份义菜吧。”说到吃，楚鱼摇了摇头，“我最近不能吃荤腥......”


 “义菜是萝卜丝晒干做的啊，酸酸的，里面你找不到肉丝的。”


 楚鱼拿着手包把披肩披上，两个人一块出去，这时候芸香也下来了，她快步来到楚鱼跟前，“小玉，早上我没把话说完......”


 “我早上也没说完，芸香，我很感激你带我找工作，但是我们两个道不同不相为谋，往后还是不要来往了。”


 “你.......你...自甘堕落！”


 燕燕就说：“密斯魏，你自己怎么想的你自己清楚，往后别拉上小玉，她和你真不是一路人，别标榜自己进步，某些人是真进步还是假进步自己心里清楚，”说完上前一步，在芸香耳朵边低语了一声，随后拉着楚鱼走了。


 楚鱼路上忍不住问：“你刚才说什么了，我以为她会追出来呢？”


 “她有把柄在我手上，我这个人不会背地里说人闲话，就不告诉你了。总之，她嘴上一套背地里一套。算了，人各有志，咱们等会先问问饭馆老板一份菜够不够吃，我听说他们的碟子很大，可咱们的饭量也不小。”


 饭店的义菜和八宝饭真的好吃，中午饭吃的饱饱的，楚鱼下午除了在老先生旁边如坐针毡之外，仍然是提不起精神，回到家一头扎进了房间里。


 今天郭邑丰准时下班了，他刚进家门老穆凑上去：“齐小姐生气了，回来的时候板着脸，我问想吃什么送上去，她就说没胃口。是不是您昨天晚上不回来惹着她了？”


 “没事儿，我这是为了工作，对了，有什么点心零食，我端上去给她。”


 老穆火速弄了几碟子点心一壶茶，郭邑丰端着上楼去了。


 他进了楚鱼的卧室，把托盘放在小几上，看楚鱼躺着没动，就盘腿坐在地毯上，把下巴搁在床沿上问：“你昨天又跑出去找人玩儿了？”


 这个“玩”字用的很有灵性。


 “嗯，我心里难受，一晚上没睡着。今天也睡不着，不敢闭眼......我......”


 楚鱼烦恼的拿枕头蒙着自己，企图把自己憋死，郭邑丰把枕头夺走放在一边，“我就有一点不明白，昨天我见到的那个人是谁？一个女的，和你差不多高，她谁？”


 “人家是夫人身边的女侍卫，有点本事，如果一旦动手，行家就能发现破绽，她是硬功夫，硬桥硬马，擅长洪拳。我的功夫是从姥爷家里学的，讲究柔和诡，我虽然和这位舅舅没什么交集，甚至都没真正意义上见过面打过招呼，但是人家也是为了我考虑，让他家的女侍卫出面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唉，或许真的是天无绝人之路，每每到死胡同里，我都能逢凶化吉。”代价是身边的亲人死去，这份逢凶化吉不要也罢。


 郭邑丰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你这位舅舅的副官今天拿钥匙取了一个东西，出来的时候重重火力包围，谁都不知道是什么，据说他们明天就走。”


 楚鱼也是第一次听说保险柜钥匙的事儿，但是她没什么想法，自己对身外之物不看重，如果是三姥爷留下的，给了自己就接着，没给就不放在心上。


 郭邑丰看着楚鱼没反应，就忍不住给她透露，在她耳边小声的说：“听说是藏宝图，在保险柜里取出来的，有职员在场，偷着看了一眼，听说是一张牛皮纸。”


 楚鱼心想，到底三姥爷手里有多少藏宝图啊，还是说保险柜里的假的？


 三姥爷托付给自己的事儿她不会告诉任何人，就是红玉和郭邑丰也不会从自己这里知道，听说了保险柜藏宝图她忍不住睁大了眼，“藏宝图？三姥爷就是个穷人，他仗义疏财，有钱也拿去救济别人了，他有什么宝贝可藏的，绝对不是藏宝图。”


 郭邑丰看她不知道藏宝图，心里松一口气，不知道正好，知道了自己还要费心帮着遮掩，不知道就少了很多麻烦。


 “也许是密信什么的，算了，坊间传闻不一定是真的。正所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咱们又没亲眼看见，就是亲眼看见了，也说不定是假的，别躺着了，来吃点东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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