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新年的规划

 酱子园里，卓渐清正在案板上给鱼去皮，准备捶打鱼糜，这时候就见服务员洛洛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过来，将托盘摆在了老卓的面前，然后说道：


 “老板，你都一天没吃饭了，喝口汤吧！”


 看着面前的女孩儿乖巧懂事的模样，卓渐清的心里一暖，自己也算是没白对她好，老卓道了声谢谢，然后端起了汤碗喝了一小口，暖暖的汤汁顺着食道滑落，瞬间温暖了他的胃。老卓看了眼洛洛，然后问道：


 “鱼汤？”


 “好喝吗？”


 老卓点了点头，这时就见洛洛开口说道：


 “那你一边喝，我一边问啊，那个《杰米扬鱼汤》说的是不是两个人在一起时间长了，就腻了？”


 老卓端着汤碗，一脸无奈的看着洛洛，这個丫头就好像八卦小报的记者似的，把身上的八卦属性发挥到了极致，无孔不入的打探着各种八卦消息。他没好气的问道：


 “你听见我和唐晶聊天了？”


 这种刺探别人隐私的事情，私底下怎么都好说，可是决不能正大光明的承认，要不然就会让人像防贼一样的防着自己，洛洛赶忙摆了摆手矢口否认道：


 “没有，我就刚好从那儿走过，我就听见了那么一句，我发誓！对了老板，你说像唐晶女神那样的，是不是天底下，所有的男人都喜欢她啊？”


 卓渐清气不打一处来的看着面前八卦的小丫头片子，凶巴巴的放下了手中的汤碗，然后问道：


 “你谈过几次恋爱啊？哪儿来这么多歪理邪说？”


 如果换了外人，恐怕就被老卓凶巴巴的样子给唬住了，可洛洛明显就不是一般人，她身上自带自来熟的属性，这种属性的唯一特征就是脸皮厚度堪比城墙。


 再加上这段时间跟卓渐清的相处，让洛洛深知面前的大叔是那种典型的嘴冷心软的类型，作为父亲的老友，无微不至的关怀着她，所以她自然是不会在意凶自己的老卓了。只见她摇了摇头，然后说道：


 “我正因为没谈过，所以才问你啊。那伱不喜欢唐晶那样的？你喜欢哪样的啊？”


 卓渐清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就是混熟了的坏处，现在这个小丫头片子根本就不怕自己了。他翻了个白眼，把汤碗放到了托盘上，然后说道：


 “我不喜欢你这样的，太八卦了，干活去吧！”


 ……………………………………


 叶晨回到家中，还是照旧没去卧室休息，而是把自己关在了书房，只是让亚琴帮自己去卧室拿了条毛毯，甚至一整晚都没跟罗子君说一句话。


 这让罗子君的心里五味杂陈，她意识到叶晨没有在跟自己开玩笑，是狠下心来要跟自己离婚了，这让她莫名的感到心中一阵恐慌，因为这十来年她已经习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一想到失去了这个家所带来的后果，她一阵心惊肉跳。


 晚上跟唐晶打电话的时候，罗子君在她口中得知了一个女人的名字，凌玲，据唐晶所说，她跟叶晨之间举止暧昧，很可能就是叶晨铁下心来跟她离婚的根本原因。


 罗子君对于凌玲是有印象的，这个女人气质温婉，但是绝对称不上有多好看，皮肤蜡黄，在容貌上跟自己无法媲美，这点自信罗子君还是有的，这就是个大婶啊。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叶晨宁可放着公司里成群的小姑娘不去撩拨，反倒是看上了凌玲这种带着拖油瓶的二手货？难不成真像是网上说的，他对别人的妻子有什么特殊偏好？罗子君不无恶意的揣测着。


 今晚之所以没跟唐晶聊的太久，是因为她在电话里听出唐晶带着三分醉意，不用问，一定是跟贺涵享受二人世界去了，这种时候去打绕她，甚至是刨根问底，终归是不太好，所以她打算明天一早，去一趟唐晶家里，跟她商讨出一个对策来。


 莫名其妙的被人撬了墙角，吃了这么大一亏，而且有很大的可能是被别人算计的结果，这让罗子君不能够接受，她要亲自去会一会这个凌玲，只不过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在去之前，她要跟唐晶问清楚，凌玲跟叶晨到底是怎样暧昧了？唐晶跟他们虽然说不是一个公司，可好歹也同属一栋写字楼，有些事情总是要比自己消息灵通。


 罗子君在卧室里想东想西的时候，叶晨在书房里也没闲着，他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因为自己魂穿的这位，看似开局不错，可是麻烦事却也是一大堆，身上背着重重的房贷，每天为了能够尽快的偿还掉贷款，点灯熬油的加班加点，这种社畜的生活绝对不是叶晨想要的。


 作为一个魂穿二零一六年的穿越者，如果不懂得用信息差来赚钱，那自己也白在诸天世界呆这么久了。现在是二零一六年年末，还有一个来月就二零一七年了，据他所知，二零一七年可是出了很多支妖股，光是IPO就发行了近五百支只新股，上市之后掀起了涨停的狂潮。


 少的连板几个，多的几十个，比如寒锐钴业上市后连板十九个一字板，华大基因十九个，江丰电子十七个，康泰生物二十三个，至纯科技二十六个。所以一七年赚钱的不是买到最牛牛股，而是烧柱香或者做做好事攒个好人品，拥有好运气，然后打新中签，一次中签几倍涨幅就到手了。


 不过这种打新债太吃运气了，叶晨不打算这么做，他好歹也是燕大出来的金融经济学教授，只是二零一七年大盘上出现的前十的牛股，经过一番操作，都能让他受益颇丰，所以自然是没必要去赌运气。


 二零一七年涨幅最大的是鸿特精密，涨幅超过三倍，其次是江南嘉捷也接近三倍。其他的，方大炭素，鲁西化工，隆基股份，赣锋锂业，海康威视均上榜，前十末尾的是新城控股涨一点四五倍。


 从行业分布来看，基本是非常零散的。不过也能看出来一七年上涨的板块到底是什么，市场到底围绕着什么来炒作。


 排名第一的是汽车，汽车今年有新能源汽车概念大幅拉升；方大炭素和赣锋锂业都是锂电池概念，恰逢有色涨价预期以及中报业绩大涨的前提下而拉开了疯狂拉升的序幕。


 鲁西化工也和锂电池差不多，都属于业绩改善。而半导体是在国家投资半导体，市场半导体价格上升的背景下而大涨的。海康威视的电器仪表是白马龙头以及和半导体差不多的理由而表现的，通信设备是炒作5G概念。


 为了能够有足够的资金入场，叶晨已经把家里的这套二百多平的房子给抵押出去了，也就是二次抵押，二次抵押是有风险的，一般没有任何一个银行愿意承担这样的风险贷款给你。


 假如你现在是按揭贷款，目前这家银行是不可能再贷款了，你可以去找别的银行，这时个时候银行会考虑一个二次抵押的问题，到时候要实现债权问题那将是一个很麻烦，而且通常情况下第一家银行都有优先实力债权的权力，如果你不是大客户，银行一般不愿冒这个险的。


 还好叶晨的信誉度不错，再加上工作上的原因，跟银行打交道比较多，晨星虽然跟比安提比起来，算是个二流的小公司，可是在面对银行的时候，算得上是实打实的大客户，最后根据残值估值，贷下了一千万。也就是说，等于他将来要还钱的话，不算利息的情况下，还是三千万的欠款。


 钱无论到什么时候，都是一个男人的胆气，这关乎他能不能挺直了腰杆说话。贺涵为什么动不动就好为人师的在那里装B？就是因为他薪资待遇比叶晨高，是公司的合伙人。唐晶为什么动不动就飞扬跋扈？也是一样的道理，更何况贺涵还是她的男友，所以才导致她跟别人说话的时候，总是习惯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


 叶晨要想在这个世界，不笼罩在他们的阴影里，自然是第一时间实现财务上的自由，不至于整天为了房贷而疲于奔命，这样到时候才有跟他们这群人掰手腕的底气，总是弯着腰跟别人讲话，这可不是什么好的习惯……


 唐晶打过电话以后，心情明显有些低落，最终她还是没有选择留在贺涵那里，贺涵看到她微醺的模样，唯恐别人把她这只醉猫给捡走，最终也只能是无奈的把她给搀上了车，送回到家里。


 唐晶第二天早上是被厨房的动静给吵醒的，这一大早能给她准备早餐的，明显不可能是贺涵，而有自己家钥匙的，除了他就剩下罗子君，这让唐晶的心中暖流涌动。


 唐晶穿着棉质睡衣从卧室里出来，发现果然是罗子君在那里忙碌着，给她烤吐司，挤橙汁，莫名的唐晶感到有些心酸，因为平时在罗子君的家里，这些都是保姆做的活计，唐晶甚至是能够看得出她动作的笨拙。


 对于罗子君来找自己的目的，唐晶心里很清楚，她跟叶晨的婚姻基本上已经走到了尽头，她是来自己这里寻求好友的帮助了，而且把身段放的很低。


 唐晶故意跟罗子君调笑了几句，打破了沉闷的氛围，然后没有直奔主题，而是对罗子君说道：


 “贺涵买了个新房子，让我搬过去跟他一起住。为了避免落人口舌，他还从比安提辞职了。”


 罗子君明显愣了一下，随即挤出了一抹笑容，开口说道：


 “这是好事啊，你不是一直跟我说，在同一屋檐下打工，是你们这段感情继续发展的阻碍吗？现在一切阻力都消失了。真没想到啊，这个天底下唯我独大的人，居然会考虑你的感受，做出这样的牺牲？


 客观的说，难道你不应该表示一下感谢吗？有没有以身相许？再客观一点，这个孔雀傲娇男条件还是不错的，错过了可就没有了，虽然说我非常讨厌他，可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一只绩优股！”


 如果换了往常，唐晶会跟自己的闺蜜唠叨一大堆自己的生活理念，两个人会争辩的热火朝天，然而今天唐晶却实在没了那个心情，因为她已经预判到了，罗子君这桩即将结束的婚姻，必将让她陷入生活的泥潭中，非常狼狈。


 唐晶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对罗子君问道：


 “其实你今天到我这里来，是为了寻找一个准确的答案吧？”


 罗子君略显尴尬的笑了笑，唐晶也没在意，而是从一旁的茶几上，拿过了自己的手机，从V信相册上面，调出了几张叶晨和凌玲在一起的合影，递到了罗子君的面前。


 人类学教授霍尔博士将交往中的距离领域划分为四种类型：亲密距离、私人距离、社交距离和公共距离，每种距离都与对方的关系相称。


 公众距离是十二英尺～二十五英尺（三点七米～七点六米），“公共距离”一般指公共场合中演讲者与台下听众，教室里老师对学生，舞台上演员与观众的距离。这是约束感最弱的距离。


 社交距离是四英尺～十二英尺（一点二米～三点七米），这已超出了亲密或熟人的人际关系，而是体现出一种公事上或礼节上的较正式关系。“社交距离”的范围规定比较灵活，近可相距两三步，相当于两张办公桌的距离；远可相距五六步或更远些，通常用于与个人关系不大的人员交往。


 私人距离是一点五英尺～四英尺之间（四十六厘米～一百二十二厘米），这是人际间隔上稍有分寸感的距离，已较少直接的身体接触。“私人距离”是指比“亲密距离”稍远一点的距离，一般表现为伸手可以握到对方的手，但不容易接触到对方的身体。通常朋友间的交谈多采用这个距离，在社交场合，某些人为了向对方表示特殊的亲近感，也会有意采用这样的距离。


 亲密距离是六英寸～十八英寸之间（十五厘米～四十四厘米），十五厘米以内，是最亲密区间，彼此能感受到对方的体温、气息。十五厘米～四十四厘米之间，身体上的接触可能表现为挽臂执手，或促膝谈心。


 四十四厘米以内，在异性中，只限于恋人、夫妻等之间，在同性别的人之间，往往只限于贴心朋友。“亲密距离”是指两人的身体能很容易接触到的一种距离，甚至是“亲密无间”。


 罗子君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因为照片上的叶晨和凌玲，很明显已经逾越了私人距离，来到了亲密距离的范畴内，她指着照片对唐晶问道：


 “这张照片是哪儿来的？”


 唐晶舒展了一下身体，靠在了沙发上，然后情声说道：


 “陈俊生和凌玲的关系，在我们那栋写字楼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你看到的照片，是公司的同事发给我的，她知道你我是闺蜜。”


 这一切自然都是凌玲的刻意而为之，她之所以不避讳跟叶晨的安全距离，为的就是让自己在比安提的朋友，拍到这一切，然后通过唐晶，来让罗子君抓狂。


 正在这时，门口突然响起了敲门声，罗子君不想让外人看到自己狼狈的表情，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对着唐晶问道：


 “这一大早的，是贺涵来找你了吧？”


 唐晶点了点头，然后对着罗子君说道：


 “是啊，贺涵约我一起去打球。”


 罗子君不自然的笑了笑，抓过了自己的皮包，对着唐晶说道：


 “这样啊，那不打扰你了，我也该走了！”


 说着，罗子君就要起身离开，结果却被唐晶拽住了她的毛衣袖子，开口说道：


 “你如果不信我的话，大可以躲到晨星的洗手间，听听他们公司的同事，是怎样议论二人之间的关系的。子君，我是不会害你的，不论你做出什么决定，我永远都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罗子君跟贺涵在门口撞了个对面，罗子君这次再没像平常似的跟贺涵针锋相对，两个人互相点了点头，然后罗子君径直离开。


 在去往健身俱乐部的路上，唐晶挽着贺涵的胳膊说道：


 “我告诉子君了，陈俊生的小三是凌玲，估计如果不是陈俊生已经递上了离婚协议书，她可能还不会相信呢。”


 贺涵的眉毛微微一皱，因为通过唐晶的描述，叶晨是一个诡计多端的家伙，贺涵感觉这种人是不会让自己变得这么被动的，他总觉得这其中有什么不妥，一切都太刻意了。


 正常的男人，在跟小三交往的时候，害怕会影响到自己的家庭，和社交圈，往往都是私下里进行，避讳着他人，而叶晨和凌玲，在明知唐晶是罗子君闺蜜的情况下，却旁若无人的表现出亲密的姿态，这实在太说不过去了。


 沉吟了片刻，贺涵哂笑了一声，反正不是自己身边人的事，考虑那么多干嘛？于是便开口说道：


 “像罗子君这种不求上进，乏味无趣的女人，也是时候让她去吃点苦头，撞撞南墙了，说不准还能激活她部分僵化的脑细胞，变得聪明点，也算是劫后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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