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浓雾扩散

 天气一天天冷了下来,泷泽梦也身上的衣服一下子从夏装过渡到了冬装。


 他不太怕冷，穿着件大衣，裤子裹在长靴中,穿梭在寒风中，大衣卷起，露出被长靴包裹的小腿。


 HL下雪了，呃……人工降雪。


 浓雾之内,片片雪花飘落,落在房顶上，银装素裹。


 整个HL就像水晶球里的景观，晃一晃,地面上的雪便飘了起来。


 圆弧形将HL包裹住的浓雾像水晶球玻璃外罩，把整个城市拢在其中。


 泷泽梦也白发上沾着些雪,不一会，化成了水珠，将头发染的潮湿。


 寒风过来,泷泽梦也将脖子上的棕色围巾围了一圈，然后打了个结。


 路上行人不多,地面上覆盖着薄薄一层雪，泷泽梦也身后一连串的脚印。


 有几个人正鬼鬼祟祟的跟踪他，泷泽梦也回头看了一眼。


 那些人被发现之后,干脆光明正大地走过来。


 “帅哥,借点钱来花花。”


 泷泽梦也淡定地拿出钱包，问：“什么时候还？有利息吗？打欠条吗？”


 “拿来吧你,废话那么多！”


 泷泽梦也手指扣住了男人伸过来的手腕，他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任由男人挣扎,可他的手却纹丝不动。


 “你是想抢钱？”


 泷泽梦也眼睛眯了眯，危险的光芒一闪而过。


 男人叫喊道：“你们几个还不快来？”


 泷泽梦也松开了手，抬腿一脚。


 大衣往上飘了飘，然后落下。


 男人被一脚踹得很远，薄冰从他脚上往上覆盖。


 泷泽梦也呵出一口白雾，垂眸拍了拍大衣上面沾着的雪，他漫不经心问：“还抢钱吗？”


 “不了，不了！”


 求饶声一片，这几个人明显发觉踢倒铁板了。


 泷泽梦也转身，没走几步，又退了回来，吓得扶着被泷泽梦也狠踹一脚的几个男人松开了手。


 小倒霉蛋被踢了一脚还不算，现在骤然扶着他的力道抽走，整个人猝不及防的趴地，啃了一嘴雪。


 泷泽梦也微笑道：“借点钱来花花。”


 “借”来的钱被泷泽梦也整整齐齐的放在了钱包中。


 他用这笔钱在超市买了不少东西。


 织田和泷泽梦也在楼下相遇，他主动帮泷泽梦也提了一个袋子。


 袋子里面装的都是些蔬菜，织田认不出这些蔬菜是什么。


 HL奇奇怪怪的东西很多，连吃的也是。


 阿尼亚放假了，回了HL。


 国木田高兴了两天，第三天就被熊孩子打败，心情瞬间掉到谷底。


 他默默的将他计划中的“结婚”“养育小孩”给划掉。


 原来全世界的父母，都在进行这么辛苦的工作。


 国木田除了敬佩，还是敬佩。


 他有些沧桑的想，他这辈子都不想谈恋爱结婚生小孩了。


 简直、简直……太可怕了！


 泷泽梦也买来的东西全部被阿尼亚拿出来，地面上铺满了，国木田额头的青筋跳了跳，移开目光，全当没看到。


 小孩子……小孩子就是这样的。


 天真烂漫，嗯……就是天真烂漫。


 阿尼亚踩到她自己拿出来的像灯笼椒一样的东西，整个人滑倒，将地面上的橘子压的汁水四溢。


 嗯……天真烂漫……


 “阿尼亚！！！！！！！”


 国木田面目狰狞，脑袋后面的小辫子翘了起来，好像燃烧的冒烟了。


 阿尼亚内心咯噔一跳，僵硬地爬起来。


 好、好可怕……


 霸王龙好可怕！


 【天真烂漫个屁！】


 【熊孩子就应该揉把揉把丢到垃圾桶了！】


 【什么时候开学！什么时候开学！】


 阿尼亚：“。”


 爸爸疯球了。


 厨房内。


 泷泽梦也的大衣脱掉了，里面穿着驼色的毛线衫，他将袖子撸到手肘处，露出一截过于苍白的手臂。


 太宰治坐在放置配菜的桌子上，左手拿着朝天辣，右手拿着一包盐。


 他看起来格外纠结：“我要吃十个朝天辣，再吃一包盐，会不会快乐的进入极乐世界？”


 泷泽梦也微笑看他：“太宰先生，你可以试试。”


 太宰治感觉到了一股凉气，让他脑袋一激灵。


 他好像出现幻觉了，大片大片的黑色花朵在泷泽梦也身后绽放，阴气四溢。


 太宰治放下朝天辣和盐，乖巧的将他们放回原位。


 泷泽梦也捻起两颗朝天辣丢到了锅中。


 食材全部处理完毕，泷泽梦也将刚刚煮好的鸳鸯锅放在桌上，插电。


 辣锅要煮的快，不一会便开始咕嘟咕嘟冒泡。


 外面还在飘着雪，白色将玻璃窗糊住了。


 乱步正用筷子敲碗，等着锅内的东西煮好。


 他们都不太能吃辣，红彤彤的辣锅光是看就感觉到辣了。


 泷泽梦也一个人独享辣锅，将肉下了一片又一片，没人和他抢。


 乱步小心翼翼地伸出筷子，在辣锅里面沾了一下，就快速拿出。


 他伸出舌尖，舔了下筷子尖，只是一舔，他整张脸变得通红，鼻尖冒着汗粒，一口气喝了两大碗冰水。


 他惊恐地看着一点事都没有的泷泽梦也。


 确定了，他不为人知的身份一定是怪物！


 ***


 晚上有烟火大会，阿尼亚提前准备好了，带上毛绒绒的帽子，整个人裹得跟个球一样。


 太宰治伸出手指，对着阿尼亚帽子上的毛球戳戳戳。


 乱步对这种看烟火大会没有意思的集体行动并不想参与，一个人窝在电脑前，玩他刚买的推理游戏。


 人很多，但大部分不是来看烟火大会的，而是来看HL边缘的那个大章鱼的。


 巨大的章鱼腿在水边上一拍，掀起大片的海浪。


 阿尼亚快乐的转圈圈：“大章鱼！大章鱼！”


 泷泽梦也坐在栏杆上，煤煤球则坐在他的肩膀上。


 【玩家，如此和平美好的场景你就不心动吗？】


 【让我们一起努力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加美好！】


 泷泽梦也点头：“嗯，美好。”


 太平静了，该整事整起来了。


 银色的烟花转瞬即逝。


 太宰治余光看到了旁边正在抬头看着烟花的织田。


 明明灭灭的光落到他的脸侧，太宰治难得感觉到了些“岁月静好”。


 目光无意从人群中扫过，太宰治对上一双死气沉沉的眼睛。


 无数的人在他身旁来来往往，而他一动不动，像个幽魂。


 太宰治脸沉了下来。


 织田抬手，看了下时间。


 他点开一个网站，找到收藏的一本书。


 两个小时前，这本书打上了完结的标志。


 织田朝着人群中的“幽灵”走去，太宰治拉住他：


 “不去，好不好？”


 他的声音很低，还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祈求。


 织田温柔笑了笑：“太宰，我不是织田作。”


 太宰治松开手，低低说了句：“是吗？”


 织田轻描淡写地撕开了他的伤口，鲜血淋漓一片：“他死了，我也一样。”


 “我好像什么东西都留不住。”


 ……


 国木田教训阿尼亚的声音隔着老远都能听到。


 桂小太郎拖着中原中也来看烟火大会，顺便宣传他的攘夷大业。


 一张传单塞到了太宰治手中，桂小太郎诚恳的邀请：“一起攘夷吗？”


 太宰治笑盈盈道：“好啊。”


 桂小太郎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什么？你要加入攘夷吗？！”


 太宰治嘴角拉下，表演了教科书级的变脸：“骗你的。”


 桂小太郎大受打击，抱着他的宠物，痛哭流涕。


 太宰治点开他一直没有观看的最后一章。


 [烟火燃起，又熄灭。


 织田和他的友人正抬头看着天空之中的烟火。


 画面昏黄，一切好似褪色一般，像泛旧的老照片，能存于记忆最深处。


 打火机“啪嗒”一声响，火苗摇摇欲坠。


 织田吸了口烟，白色的烟圈上浮。


 “我当过杀手，成为过黑手党，可走到现在……”


 织田捂着胸口，眼中出现迷茫：“我这里是空的，我感觉不到跳动，消失的记忆带走了我的全部情绪。”


 他认真地看向友人：“我感觉不到我是活着的。”


 友人笑着回他：“你怎么不是活着的？我能感觉到。”


 织田一针见血：“你在透过我，看另一个人。”


 友人苦笑一声：“不能不去吗？”


 “我在奔赴我的宿命。”


 “宿命。”友人嘲了一句，“什么宿命？死吗？”


 “再见。”


 织田头也不回。


 人潮从他身侧穿身过，大片绚烂的焰火绽开又掉落。


 细小的微尘漂浮在空气中，时间好像在他身上停滞了。


 他一步步走向他的宿命。


 瑰丽的光扭曲缠绕，像漩涡一般将一切吸入其中。


 织田停下，他听到那个男人跟对待老熟人一样，对他说：“你来了。”


 织田回他：“啊，我来了。”


 纷杂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他的脑海中，织田捂着心口，感觉到了心脏的跳动。


 他脸上出现浅淡的笑。


 想起来了，织田想到了一切的开始，也是一切的结束。


 死亡，是他的起点，也是他的终点。


 原来，


 ——他早就奔赴了死亡。]


 太宰治面不改色的打下一个差评，顶着绚烂的焰火，洋洋洒洒写了两千字的书评。


 用极其华丽的文字，不带重样的喷了这本书写的多么烂。


 发完一篇不够，他又发了一篇。


 随后，书迷赶到，开始混战。


 太宰治以一敌百，舌战群儒，火力强劲，喷的书粉节节败退。


 他冷笑一声，呵，狗屁小说，他写他也行！


 ——异能特务科。


 “坂口前辈，所有复生异能者全部清除。”


 村社将档案资料交给坂口安吾。


 资料封面上标着——内务省第九番绝密资料。


 资料番号：伊—53—78—丙。


 急促的快步声响起，青木卓一额角黄豆般的汗珠掉落。


 “坂口前辈，HL的浓雾正不断往外扩张，原因不明，无法控制的话……”


 他停顿了片刻，面容严肃。


 “霓虹将于七天，全部沦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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