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事发突然
上回苏絮娆溜去了孟府一趟就再不肯主动出来和顾红妆交谈了。连带着去了哪里做了什么都是从如画那里听来的。
还好顾红妆也算机灵，不至于将话都问砸了让人生疑。
“苏絮娆，你怎么最近都懒懒的。”
“你不也是，何必来说我呢。”
确实，这府中大小事务也不用苏家大小姐烦心。只是等着时日养好身体敲敲打打嫁过去就成了，听上去倒有点待宰羔羊的意味。
“我又不用管那些人，倒是你那日去了之后就不爱说话了。”
“大概，你吃的东西过于多了。挤的心肝脾胃都到了一处，我没了空处儿可不就是蔫蔫儿的吗？”
其实顾红妆也没有太多的变化，只不过日子富足总会在脸色显现。不过这样更显的温和，脸相瞧着也和善些。
“不会是真的吧，我今个早上照镜子发现自己腰身又粗了些，不知道嫁衣穿在身上还合不合身。”
顾红妆有些顾忌的又看了看镜子，仿佛那镜中的自己真就粗肿了起来。
“你要是嫌挤就和我睡一处。”
“我本就和你是一处的。”
顾红妆倒是忘了，这位小姐一直都是来去自如随自己高兴的。也不会被旁人左右，可那神态与自己对比颇深，似是要病入膏肓的意味了。
“你说实话，是碰着了太子了吗？”
“嗯。见了一面略微说了几句。”
顾大夫这看来是已经找到了病症了，只需要对症下药就能药到病除。
“看这样子，并不是什么好事。你要不要和我说说？”
“你最近总是猜测我的心思，不能的别费那个心神容易伤了元气。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便是了。”
这苏絮娆刚一落话音，顾红妆就捧了好些吃食抱着茶饮等着听故事一般。
“大致就是去了孟府和太子断了关系。”
等了好半晌，也没有下文。这准备的好些东西连个开始都没吃到。
“这就没了……？”
“你道还有些什么。”
苏絮娆也本以为应该是浩浩荡荡说个半天。其实也就是那些曲本中常说的事，也没什么意思。还以为那些细枝末节能够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可惜，都是一厢情愿。
“你要不要喝口茶润润？”
“怎么？在家里无聊了，想要听我说说话？”
“有点儿。”
顾红妆已经折腾不出什么了，只盼着婚礼早至自己也不会这样心生倦怠。
好像这婚礼对于顾红妆和苏絮娆而言都成了必须要背的包袱，等这件事过去了才能想到之后的事情。
正说着，前厅就吵吵嚷嚷开了。估摸听着是苏如鸢惹了什么祸事，苏宴准备教训呢。
顾红妆虽说是好事，但是对于这些不相干的事情也没多大的兴趣。总不能自己也去拖拽着父亲，说些好话以求宽恕吧。
又要听始末，又要找因果。自己终究是旁人，隔了好些层的。
“小姐您去看看吧，老爷在前厅教训二小姐呢。”
“知道了，如画你先下去吧。”
顾红妆有些无奈，偏是自己想躲也躲不开一般。只能是和苏絮娆说上一声，看她愿不愿意。
“不愿意。”
“你还真是直接。”
本就是活不成的两人，还有什么不好直接说的。除非也就是为了那两个心中的而已。除此之外这两个人应该能够成为不错的密友。
似乎也并没有什么需要整理的了，也不过就是去听听。对错惩罚其实那二位心中自然是有数的，何必需要再多说什么。
这几日也是奇怪，总觉得不大提的起来精神。连带着待人处事也冷淡了不少，苏家人也只道是这位大小姐是因为婚嫁的缘故烦着了心神，或许是因为有了自己的心思。总之也是能不惹就不惹，平时也就是几位贴身伺候的丫鬟而已。
“娘亲爹爹，这是怎么了。”
顾红妆一进门就看见跪在前厅的苏絮娆，还有气的涨红了脸的苏宴。连带着洛倾芸也静静的没说什么话，但是看那样子估计是拦不住。空气当中似乎还有一些酒味，不过难闻的很。
“你也不问问你这个好妹妹，你娘的好女儿究竟做了什么事情。”
苏如鸢哭红了眼睛，半边脸也是肿的老高。苏宴不愧是做将军的，一巴掌下去看着着实是心疼。看来这次的情况非同一般，只能是静观其变了。
“姐姐，我……我……”
“你不好意思说，我来替你说。絮娆你坐在那里，不许为她说一句好话。”
顾红妆看这样子，自己也只能先听听了。万一有个什么事情还好商量着，不至于太糟糕。
苏如鸢捂着脸低头不说话，似是等待审判结果的死囚一般。
“我们苏家向来单传，只到你们这一辈才得了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还有了一个儿子。我苏某应当是惜福的，这老天看我戎马一生想着应该是不会太过于苛待。但是你瞧瞧你这妹妹做的是什么好事！把老夫的脸，苏家的脸全都给丢尽了，我都替你臊得慌。女子最大不过名节，你倒好喝醉了酒就和那小王爷睡在了一处。”
饶是顾红妆做好了准备，也不曾想到会来这么一出。倒是比戏文里唱的更加曲折了。
“爹爹…不是的，不是的…我只是与荣季喝了些酒，不知道怎么就睡到一处去了。分明说了会送我回家的。”
“喝了些酒再聊聊天是不是？你当你爹这么些年白活了吗？喝酒喝到脱光了衣服赤条条的躺在床上？若不是我得了消息，你是不是还打算一直瞒着我。”
怪不得是一进门就闻到酒味，像极了宿醉的酒鬼身上常有的味道。苏家虽然对待女儿不似别家一般太过严苛，酒馆茶寮也是随着去从不做干涉。看中的就是这两位小姐虽说是爱玩些，总不会失了分寸。
可是不曾想到，这次竟然出了如此离谱的事情。虽说这两人两情相悦，但总是孤男寡女传出去名声不好。
苏宴确实是气着了，年轻时候总是心高气傲但这老了总被人压着，尤其是这两位女儿更是让自己操碎了心。换了任何一位父亲看到自己的女儿和一个男人共躺在一张床上，总是要气急败坏的。
“你不用多说，我今日就去季王府去问问那位小王爷，究竟要打算怎么办。为妻为妾还是当个同房伺候的总算是有个正儿八经的名分，别到时候挺了个大肚子。老夫还得去求着人家娶你。”
“老爷，您别说了。让我带鸢儿和洗个澡吧。这孩子也是被你吓坏了。”
洛倾芸一边盯着老爷防止接下来再责罚苏如鸢，赶忙着将苏宴拉了过去，用眼神知会着顾红妆将如鸢带走。
顾红妆赌的就是苏宴爱女情深不会下毒手，所以也就应了洛倾芸的意思连忙拉起跪倒在地的苏如鸢。一边还唤着如画赶紧烧水好让如鸢洗干净，这一身的酒味估计还得放些草药才好。
“我还没说完呢，苏如鸢！苏絮娆！”
看来苏将军只能是被这一家老小栓的紧紧的。
回到房间的顾红妆也算是送了一口气，既然苏府没有追过来而是默许了将如鸢带走，也就算是意味着火气消下去了大半。
“你在这里先坐一会儿，我给你倒一杯热茶来。”
“嗯。”
好好一个美人儿，似乎是有些受到了惊吓。连带着反应也木讷起来了，只能是问一句答一句。顾红妆也不好直接揭开人伤口，先倒来一杯水。
苏如鸢接了杯子就直接喝了下去，也不管这热茶究竟烫不烫口。好一会儿似乎才缓过来了，看着顾红妆忍不住苦出了声音。
“家姐，我真的没有。”
“我知道我知道。”
顾红妆不是随意的这样安慰着苏如鸢才说的，苏家家教颇为严厉而苏如鸢恪守礼教的思想是印刻进骨血里的，不可能随随便便几杯酒就乱了分寸。除非，那酒被人做了手脚就像当初的自己那样。
如果真的是如同自己的猜想，那么绑架自己的人应该也是绑架苏絮娆一起的。坏了女子名节，最是恶毒。
脸上的妆容已经是和泪水混在了一起，夹带着一些鬓角头发。好好的姑娘现下的模样倒是说不出来的狼狈。
“家姐，我只是去赴约了。没想到竟然会这样，再说荣季也不会这么对我的。”苏如鸢自顾自的说着，似乎已经是回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点点滴滴，可是思绪却仅仅是到了一同喝酒聊天，接下来就什么也不记得了。就看见苏父苏母进来，吵吵嚷嚷的将小王爷给打了一顿。
看苏如鸢这一番话的意思，估计和荣季小王爷的关系已经是非同一般。到底是不是因为情难自禁，现下光凭这些言语还不好判断。
“你再说的仔细一些，是小王爷约你的吗？”
“是的，我那里还有荣季给我留下的字条。是荣季的字，我不会看错的。”
正当苏如鸢往袖子里掏的时候，却发现这张纸条早就已经不翼而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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