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定是要护着你的
在顾红妆看来，皇上也无非就是拉了苏宴商量婚礼细节罢了。这闺阁姑娘不懂也是原应该的。
听了顾红妆的话语，苏絮娆也好放心一些。毕竟在娘亲那里要是交代不出什么所以然，定是会受到责骂的。
反正总也是不会叫家姐为难受罚的。
小时候，还总是嚷嚷着为何犯了事情苏父苏母总是先惩罚自己。虽说确实是自己生性顽皮，可是连家姐那处都没有怀疑。不论是苏如鸢还是苏慕卿小时候可没少挨训。
但是苏絮娆不同，父母待家姐总是更加温和一般。似乎想要将所有的好事都给了家姐，苏如鸢幼时自然是不懂的，怎么都是自家姐妹还被父母对待区分如此之大。
为此还生生闹出一桩离家出走，倒是叫急坏了的苏宴和洛倾芸差点报了官。
也正是因为这一件事情，让苏絮娆硬生生得了好大的一场病。也落下身子不好这个老毛病，苏如鸢就此知晓不论是苏父苏母或者是家姐，对自己都是极好的。若是自己再不护着自家大姐，等父母百年之后就仅剩下姐弟苏家三人了。
“家姐你还记得小时候我离家出走那会儿吗？我偷偷跑了出去，让父母都急坏了，也因为这样叫家姐生了好大的病。回来的时候，家姐烧的理智不清，言语都说不齐全还让家中家丁赶紧找我。”
在病中都能心心念念着自己的家姐，自己无论如何也是不会去伤害，也不会让其他人去伤害。苏如鸢孩子心性一般的侧躺在顾红妆的膝头，也不管什么大家千金礼仪。这个自然是自己家姐啊。
“那时候我可调皮了，总是嫉妒爹爹和娘亲待家姐好。不管是做些什么，总是家姐的好些。事无大小都要拿来同你比较，当然家姐自然是优秀的。所以如鸢喜欢也心甘情愿。”
顾红妆一面听着，也不做打扰。本来自己也并熟识苏絮娆的记忆。只是觉得油然生出羡慕的情绪，也是不解。
“娘亲常对我说，让我好好护着家姐。家姐可知道，连慕卿那孩子也是从小就被这样叮嘱的。娘亲和爹爹让我们好好的护着家姐。那么我们就会一直护着，不让家姐受伤和难过。”
“家姐也会护着如鸢和慕卿的吧，虽然只想让家姐都护着如鸢……不让苏慕卿…那个…臭小子。”
顾红妆不禁也笑笑，这个孩童一般的女儿竟然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苏如鸢。低头一看，这个小迷糊早就睡着了过去，原来酒量也并不怎么好啊。只是那一点子酒就让她受不住了。
估计是被宫里规矩拘着，累了的吧。
“还真是羡慕你啊，苏絮娆。”
苏如鸢虽然困的迷迷糊糊的，但也是听见了这句话的。只当是家姐喜欢自己这个妹妹呢。
睡梦之中还能笑出来，不知道又是做了个什么梦。
看着样子，应该是个美梦吧。
前脚刚说自己有意识的苏如鸢，后脚就彻底昏睡了过去。似乎还因为喝了些酒，吹了风。身子有点发烫，估计还得让无寐过来瞧瞧才能放心。
顾红妆其实也不想承认，自己原来已经对苏家的方方面面都那么着心留意。
“这是怎么了？”
苏母看天色大晚还没有等到自家老爷和两个宝贝女儿的回来的踪影，不免是有些担心的。虽说皇城上下安全自然是不用考虑的，但是来来回回若是得罪了圣上，那也是了不得的大罪过。
自己也只能在府中干着急而已，幸而刚想出门看看就听到了马夫的声音。可这一看竟然并非是苏府的马车，立马三魂吓走了七魄。若不是及时听到了絮娆的声音，怕是要喊家丁过来了。
“娘亲，鸢儿累着了。让丫鬟们扶下去歇着去吧。”不放心一般的叮嘱了一句，“记得请无寐来看看，这丫头贪酒又受了些凉，这会子怕是有些发热。”
洛倾芸也是赶忙的就命人将苏如鸢给扶下马车。
“娆儿，你这是……”看了一眼顾红妆还是迟迟不下来，不免有些疑惑是不是伤到了哪里。
“要不要让无寐先替你瞧瞧。”
顾红妆听到苏母这番话，估计是知道洛倾芸误以为自己受伤所以才致的行动不便。
不过细说起来也是，可不就是这苏家二小姐行的凶吗？这丫头看上去身量纤纤没想到压在腿上也不好受。
“娘亲没什么，只是腿压的有些麻了。让如画扶我下来就好了。”
如画得了顾红妆的意思，赶紧搀扶着自家小姐下来。得赶紧遣了无寐给小姐仔细瞧瞧，万一伤着碰着了也好收拾。
“那，你爹呢。还有抱琴怎么没回来，还有咱家的车夫呢？”
顾红妆一看自家母亲这么忙不迭的问了这许多的问题，也只是笑笑罢了。
“夫人，您一下子问了这么多问题，可让小姐回答哪一个呢。”
洛倾芸也自知是自己一下子操心过甚了，赶紧让如画先送顾红妆回房躺着。顺手也就打赏了这位马车夫些银两，毕竟这辆马车的用度和阶品都还在自家之上，估计是哪位宫中贵人的。
“这还不回来，再不回来就让管家老徐上锁了。”
洛倾芸虽然是气恼自家老爷天黑还不回来，但也是随口发发脾气而已。真要是叫自家老爷在外面过一宿那自己也舍不得。
“还得先瞧瞧如鸢那头可有什么大事。”
这边说道，如画扶着顾红妆回去歇息，那里一直同洛倾芸一样放心不下的苏慕卿就跟着去了自家姐姐的房间里。
“如画姐姐，我大姐姐没什么事吧。”
“没呢小少爷，要不要我给你通报一声，小姐刚睡下。”
苏慕卿虽然是想知道苏絮娆的情况，但是想来也是因为这整天的劳顿使得家姐疲倦，也是不应当打扰的。便辞了顾红妆处去看望苏如鸢了。
“小姐，您可好些了吧。要不要我现在去请无寐过来？”
顾红妆知道自己的身体现在是既不能受热又不能贪凉，就算是仔细将养着也会有些病痛。但是毕竟这苏如鸢也是难受，索性先紧着她那边好了。
“不用了，刚才是慕卿那孩子来了？”
“是的小姐，小少爷刚才过来看您。不过奴婢见您睡着也不好打扰，就自作主张让小少爷回去了。”
顾红妆也是知道如画是为自己好，同时也知道她在担心什么。这种感情大致就像苏如鸢护着苏絮娆一般，她也在担心自家姐姐。
“你姐姐只是留着宫外等爹爹回来，放心好了。”
如画听了苏絮娆的话自然也是放心，毕竟这位小姐的信服度可不在自家姐姐之下。
似乎是还有些不舒服，便命如画放下帘纱，遣她出去了。
“小姐，不如让如画在外堂守着吧，万一您身子不痛快还能让如画知道啊。”
毕竟上一次罄竹的事情，让如画的心里长了一个记性。现在自家的小姐可是比那春花还要娇嫩，万一有什么差错。这老爷还没有回来，如鸢小姐那里又身子不爽利。这还不要了夫人的命吗。
“好吧，你自己也别落了风。”
顾红妆当然知道这丫头是不会听自己的话出去的，索性还不如让她留在这里。省得叫苏母那边再担心，自己毕竟不是苏家人。这几次三番的病痛让顾红妆自己都觉得自己麻烦。
如画也只当是小姐体恤自己，便拿了针线在那里绣花。刚在烛火下比对了颜色，就听到门外又响起一阵喧闹。
“老爷回来了。”
苏宴刚一回府，就听到家丁说如鸢病了。这可让苏将军急坏了，连官服都没来得及换就急急忙忙的跑去苏如鸢的闺房。
“夫人，如鸢这是怎么了？”
“还好，贪酒而已。可不跟你这个死鬼一样。”
洛倾芸压着声音，极力压抑着自己的难过。若不是因为苏如鸢现在还在床上休息，自己就要和这老东西打一架了。
“你给我出来。”
苏宴一听自家夫人这是要发火的节奏啊，简单的叮嘱了侍女几句就耷拉着脑袋跟着洛倾芸出去了。
原来是洛倾芸领了苏宴去了苏家宗祠。供奉苏家各位列祖列宗灵牌的地方。
“你倒是还知道回来。你说你要是把你家两个女儿都丢了才好呢，我看你拿什么去赎。”
洛倾芸简直不敢多想，只是万一这絮娆和如鸢又被什么歹人绑架了，自己就真是无颜面对列祖列宗了。
“夫人，是我没有考虑周全。”
“苏宴，你给我在列祖列宗前面跪下。”
待到苏宴跪下之后，自己也跪下。还没等开口就已经是梦啼妆泪红阑干了。自己要是真没了这两个女儿，要如何是好。
苏家向来就对子嗣之事并无过多的在意，不论是如鸢絮娆还是慕卿，在苏母的眼中皆是苏家儿女都一应平等对待。
“夫人……你。”
苏宴看见夫人也是一代巾帼英雄竟然伤心流泪至此，就算是再有大丈夫气概也都随着夫人去了。
“你个老东西，说要是如鸢和絮娆都出了事情，我还怎么和苏家的列宗列宗交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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