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水花
如画站在聂祺骁的身后，似乎想要稍加安慰一声。但是仔细想来似乎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才使得他到现在这样子的，不管如何都是要负上责任的。反正自己在王爷和小姐那里也就是个碍事的，继续下去只能够被王爷的眼刀子逼进水里。
自己也是有些无奈了拍了拍聂大人的肩膀，不过这人还真是长得高，说的好像自己就长不到这么高一般呢。如画都在想着等到自己长到和聂大人一般高的时候，自己就不需要踮着脚了。
聂祺骁看如画这般好声好气的，自然也发不了什么脾气的。毕竟俗话说的伸手不打笑脸人，自己就算是再怎么和如画不对付也不至于到讨厌的地步。
“好啊，方才我看见船舫之中有一个大花灯。不如拿来我们一起放？”
聂祺骁说的那个本来是荣诀为了顾红妆准备的，但是现在这场景怕是顾红妆也没了什么心情。所以荣诀听这两人的对话也便没什么反应了，反正不过就是给人高兴的。是不是自己拿出来的，其实也并没有太大差别。
“好啊好啊，聂大人快拿来。”
如画看人犹豫也是知道因为抱琴姐姐在里头的缘故，合着自己玩着开心人家可还是在干正经事情来着。估摸也就只有自己今天才不打紧了，如画才不会承认自己贪玩。
提着裙角掀开帘子便进去了，抱琴正在指导那些歌女的指法技艺。看那样子估计是晕船的事情算好了不少，小姐也不需要怎么担心了。
“抱琴姐姐身子可好了一些了。”
果然不出如画所料，歌女们的弹琴之声忽的都停歇了下来。本不想要打扰这些歌女的，都是出来讨生活的难得有这样的机会能够歇歇也不需要绷着时刻警醒着。
抱琴让那几人继续不必在意，自己带着如画去了船尾处说话。
“怎么进来了，外头是王爷回去了吗。”
“没呢，聂大人说了里头放着大花灯所以如画进来取，方才小姐还问了话，可见对姐姐关心的很呢。”
抱琴自然知道自己这个妹妹一心就是想着玩乐事情，年少学习的琴艺也不多加练习。真不知是当讲不当讲了，自己作为姐姐说了多少遍也没听反而觉得自己唠叨了。
“应该是在里头，若是没有，遣了船老板来问就可以了。”
抱琴看如画的样子，估摸也是因为里头还有几个陌生歌女不太好意思进去。这丫头多年来便就是这样子的，也不说话不愿意前去，任是谁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只好进去将东西拿了去来给如画。
“拿去吧，小心着玩别落了水中反而要害小姐担心了。”
“知道啦，也不说我落了水姐姐如何担心。”
如画接过了花灯抱在怀里，莲花形象的花灯常见的很但是胜在做的精巧，看样子就是出自女子的手中。这整个帝都之中也就只有赵家媳妇儿的花灯扎的最好了，以前在家中的时候老爷总是会带一些回来，不过后来年纪大了之后就不许怎么玩了。
“你水性好的很怎么会有事情呢，再说还有我在这里怎么会让你有事发生。”
抱琴说的满不在乎的，反正这丫头从小就跟着几个小厮也不知道在哪里玩耍反正是练就了一身下水摸鱼的好本事。反正还小的时候倒也无所谓，夫人也不指望这两个人就真的能够照顾好自己的女儿，只是跟在旁边一起做个伴罢了。哪成想几个同龄大小的孩子凑在一起就闹腾了起来，所以后来的学琴学艺都是后话了。
如画欢欢喜喜的抱着花灯就跑去了船头，这时候湖面上面已经漂了好些的花灯了。不过这个聂祺骁还真是粗心的很，都没有完全等花灯点燃就被放下了水，这不一会儿就被湖水打湿了沉在水底一点儿都不好看。反而湿哒哒的让如画不舒服的很，赶紧将上面还没有被屠害的花灯都一把抱在怀中，不少的花灯因为动作过大的缘故都挤变了形。
也不知道是做了好事还是好心办了坏事，反正现在聂祺骁是一脸震惊的看着如画将那些好看的花灯蹂躏的不成样子，自己要是再不出手今晚怕是过不下去了。
“你好生生的将这些花灯怎么都折腾成这副模样了，暴殄天物啊真是的。”
聂祺骁心疼的将如画手中的怀里抱着的花灯都接了过来，顺道还仔细的捡了掉落在船板上的那些。细心的将每盏花灯的褶子都仔细打开，不过实在是因为方才如画走过来的时候没注意到船板上竟然还放着一些花灯，当然也可能是因为船头上的灯光还不够明显。
聂祺骁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都说是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可是今年的月亮却躲在彩云的后面怎么也不愿意探出头来，要不是两岸的灯火和船头的那一盏真是要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了。
“不好意思啊。”如画看了一眼自己的脚下，原来真的有好些的花灯都被踩得稀烂。这才发现原来自己才是那个破坏力极强的，瞬间就没了刚才的气势。只能够将手中的大花灯好好的摆放在船头显眼的地方，以免再有谁不注意踩了一脚。这倒是真会让如画心疼死的。
看着聂祺骁那般认真的摆弄着花灯，试图将这些失了形状的花灯都恢复过来。只是这聂祺骁毕竟是拿惯了刀枪的，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去伺候这些花灯。好些褶子应该是花灯造型当中的，却硬生生被抹了个平整。倒是让在边上看着的如画笑出了声音来。
“哪儿有像大人这么平整花灯的。”
如画将聂祺骁手中的那个拿了过来，一点一点的给人示范哪里是支撑花灯造型的地方哪些又是被挤压出来的褶子。
“我也是第一次弄这个，还是小时候看娘亲摆弄过自己并没有怎么注意。”
聂祺骁也是头一次在别人的面前提起自己的母亲，就像是荣诀对于自己的母妃琴妃娘娘也是闭口不谈，就像是心中软弱脆弱的地方不容许又任何人对这件事情评头论足。但是没想到这一次竟然这么直接和自然的就告诉了如画，这丫头果然有些意思。
顾红妆也不想就这么干巴巴的站在船头看着那两个孩子般的人玩花灯，索性让王爷端了个小茶几摆上一些瓜果和茶水就最好了。虽说是没有星月满天，但是这湖水当中的星星点点花灯也着实可人。
“好啊，这都开始使唤起了本王了。本王这地位啊没几天就要落在聂祺骁的后面了。”
荣诀小声的抱怨着，其实也是想要发声牢骚。本来应当是和自己在船舫当中赏月闲谈的，怎么又被这两个碍事的吸引去了视线。难不成是自己的魅力已经下降到还没有花灯有意思吗？想当初自己也是站在人群当中最闪烁的那颗星。
“赶紧去吧，难不成王爷还想着让妾身去搬？”
顾红妆说着就准备起身，要不是荣诀拦着怕是真要动手搬桌子了。荣诀哪里舍得自己的王妃做这些粗活要是伤到哪里或者是累到了，自己还真不知道和谁诉苦了。这些事情还是自己来的好，“夫人，这种小事还是交给本王吧。夫人就在这里好好歇息着，一会儿就好。”
看着荣诀进去的背影，顾红妆偷摸摸将之前攥在手中的小石子拿了出来透透风。还是在刘掌柜家门口捡的，本来是和几个丫头说要打水玩的，可是现在这王爷盯的实在紧。自己要是真要去和着一起疯，这位王爷发起火来还不得将这艘船都掀了去。
顾红妆倒是不怕王爷赔不赔得起这几艘船，关键的是自己不熟水性。那两个丫头玩水还可以就是救人的本事还没有那么大，顶多就是自保了。自己这个旱鸭子可怎么是好。
手上因为紧张都生出了密密麻麻的细汗，还好这些鹅卵石子都生的圆润不仅不硌手反而格外温润。这真要是被扔了出去顾红妆倒还是有些舍不得的，虽说见惯了珠宝但是这种有趣的东西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既然都拿在手上了，那么丢一个出去应该是不打紧的。说着就拣了一块小的鹅卵石子扔到了水中，溅起的水花刚好将一盏花灯给熄灭了，一时之间那块就像是少了什么一般昏暗了不少。涟漪一道一道的，不少的花灯似是风中海浪里漂泊无依的一方小舟。
当然这都不是什么关键的，关键的是这一不留神就是将聂祺骁的靴子弄湿了一大块。心虚的想要用团扇将自己埋起来，这个时候怎么荣诀就偏偏不在呢，自己就快要被你属下的生吞活剥啦。
实际上这个聂祺骁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靴子上的水渍，没办法刘夫人出手的靴子质量可是经得起时间的检验的。聂大人抱着一大团的花灯等着它们在如画的巧手之下化腐朽为神奇，统统变回原本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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