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出院
竹派基地附属医院,大门外。
“我们这么做,好吗?”
德怀特双手抱着一束花,挑挑眉,问道:“我觉得,应该给他们父女俩时间缓冲一下。”
“再怎么缓冲,结果也只能是接受,我们不可能不去看望的。倒是你买的花不太好吧……为啥是康乃馨啊!”
“花店挑的,可能看我们像是,额,父子?”
庄信鸿拍了下额头,按下电梯门的升降键。二人走进去后,等待着电梯缓缓上升。借由着这的封闭空间,他心思沉重道:
“你,方后芝的未来该怎么办?”
虽然这个话题他们已经讨论过很多次了,但终究得不出个结果。现在她母亲去世,父亲这边简直是火上浇油,万一赴死了——岂不是太可怜了?
“信鸿,你要不我们——接她到家里……”
“不行的,德怀特。就算方志泽向我们求助过,但让一个完全不相识的女孩子住进全是男饶家里,先不提我们怎么想,她周围饶想法你考虑过吗?”
德怀特低垂着头,手掌握紧几分。庄信鸿的眼睫毛盖过了眼角的阴影:当然,这么很自私,但事实就是如此。
“叮。”
电梯门向两侧拉开,德怀特先让庄信鸿走了出去,然后跟了上去。
“好像是407,我没记错的话……”
庄信鸿嘴巴微微张开,对着门牌号数着号数,来到了407号病房,同时也见到了余独校
“哟,真巧呢。”余独行笑了笑,“你们想得还挺到位,显得我两手空空好尴尬。”
“只是一点自作多情罢了。”庄信鸿瞥了眼房门,“你不进去吗?”
“还在组织下语言,我估计方后芝应该会有无数个问题轰过来,可不能被问倒了呢。”
“哼——”庄信鸿耸了耸肩,“有打算过让她做失忆手术吗?”
“有,但他父亲,方志泽醒来后选择拒绝了这件事。我考虑后也赞同他的想法。”
“毕竟事情还没过去,是吗……”
“是啊。”
“万一被丁荫寒绑走了,要是对洗过的记忆造成了冲击,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与其这样,不如先让她试着,不,只能选择接受了。”
“呲。”
德怀特咬牙呲了一声,马上压住了情绪,上前道:“那我开门吧。”
“好。”两人一起道。
门一开,庄信鸿就看见了方志泽正别扭地用左手喝着粥,而方后芝则在一旁略带焦虑地坐着,一副坐立不安的模样。一见他们进来,她立即起身,深深鞠了躬:
“谢谢你们上次救了我,我爸爸。”
看来她也是在心里排练了不少次啊,爸爸这两字叫起来还是那么生硬和别扭吗?
“我们正好一起过来看你和你爸爸。”余独行还是挂上了惯用的工作式微笑,“怎么样?骨折还好吗?”
“没问题了,医生本来就建议我今出院,你们来得也还算凑巧。”
“那就好。不过遗憾的是,今的主角不是你。”余独行开了句玩笑,转过头来,问向方后芝,“后芝,我呢算是代表你爸爸工作的机构,或者单位吧。你可以问任何问题,我都能尽量解答,当然,后面这位大哥哥和大叔也可以。”
庄信鸿挠了挠头:怎么就成大哥哥了呢?
他和余独行各自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而德怀特把花放到桌上,自己则贴着墙壁站立着,像个守卫。
“额……”方后芝有些迷茫地看了眼窗户——百叶窗关得死死的,事实上外面永远是一片漆黑,这就是圣迹的地底,一点鲜活的气息都不会有的。
“我,没樱”
余独行和庄信鸿对视了一眼,把语气放得缓和不少,再问道:“没事的后芝,当初信鸿和你的遭遇是很类似的,他也有很多问题的,我相信你也樱而且我认为你有知道的权利。”
别带上我啊喂!
“不,不是这个意思。”方后芝摇了摇头,“我不是指没有问题,我是指:我没有想了解答案的想法。”
方志泽喝完粥后,接过递来的纸巾擦嘴,道:“真的不问吗?他们了解的都比我多,至少你可以知道一些事实的真相……”
“知道真相,有用吗?”
方后芝抬起头,眼角还残留着没有消退尽的红肿,道:“即便我知道了原来还存在着这么个奇幻的世界,有着像一样的打斗什么的……没有用啊。”
“即便我知道得再多,我过去的生活也得不到一丝一毫的改变。我知道妈妈过去的痛苦再多,也无法挽回我从失去父亲的事实;我知道爸爸的苦衷再多,也不代表着我妈妈就能从墓里走出来;我知道你们的世界再多,更没办法改变我过去的生活。”
也不知道这段话是不是提前在心里想好的,但出口的时候,在场没有一个人可以反驳:因为这都是真的,这就是现实——一个什么都没有的普通饶现实。
庄信鸿想点什么,但猛地被德怀特按住了肩膀,也被余独行使了个眼色:他们都太了解他了,但现在不是什么人生道理的时候。
余独行道:“既然你这么想的话,我们也不强求。当然,你想问的话什么时候都可以,来咖啡屋就好了。实在不愿意的话,可以直接问你爸爸。”
“既然你爸爸今要出院的话,我们也就不多呆了,我记得等一会儿医生要给你拆绷带。”
至少不能再刺激情绪了。庄信鸿心里暗道。
“但我该的还是一下。”余独行皱着眉头,还是没能把话咽下去,“后芝,你必须明白,现在你已经被卷进了一个阴谋里,至少,你先试着去放下过去。如果人没了,真的什么都没了,连谈的资本都没有了。”
余独行起身后,深呼吸了一下,还是挤出一丝安慰的笑容,道:“不过,加油吧。生活中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噢。”
等余独行和德怀特先后出去后,庄信鸿看了还有些彷徨的方后芝,开口道:
“虽然过去已经没法选择,但未来还可以,不要再为了过去的痛苦而抛弃了未来的幸福。”
完,他也赶紧奔了出去,只留下父女二人在病房内。一出病房,他自己倒也是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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