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实验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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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红笼罩之下，冷风顺着裂口倒灌进三楼，烈风疾疾呼啸而过，进入楼道走廊发出呼呼呼的声响。
裂口位置站着一道人影，寒风吹乱了他的头发，卷起了衣角，高挺鼻梁上的镜片在月色下微微泛着寒光，空荡的教学楼内如同有着千万只怨魂同时在他身后哀嚎，像是要将其拉入深渊，拱卫着他，躲避着他。
男子目光投向远处。
见到张一脱离怪物的纠缠后，林主任转身消失在走廊的深红幽暗中。
踢嗒~踢嗒~
清脆响亮的脚步声在空荡的走廊里有节奏的响起，那些对血肉无比渴望的苔藓就像是遇到了天敌，挤在一起向着林主任相反的方向逃窜。
二楼。
林主任再次推开了那扇教室门。
嘎吱的门板声里，林主任缓步走入。
一张完好的人皮粘合在最前方的电子屏幕上，惨白的灯光下的人皮血管被照的透亮，清晰可见其纹路分布。
而就在那张人片前方不远的讲台上，正如张一先前所说的那样，一只断手摆放在上面，正做出绝望的抓取的样对着后门，也就是林主任进来的方向。
但是，跟张一见到的又有些不同。
就在断手的旁边还有一颗鲜血淋淋的人头！
人头上没有一寸完好的皮肤，像是曾经被人用手一块一块的将其撕下过一样，伤口残缺不规则，已经无法分辨容貌。
惨白的灯光下人头呈现出绝望的呐喊状，死前因为惊恐而紧绷扭曲的表情还遗留在面部清晰可见。
肌肉的纹路，血管的走向格外醒目，甚至还能见到一颗一颗的尚未干涸血滴如同晶莹的宝石一般挂在裸露的皮肤上。
更为渗人的就是这颗人头双目位置被漆黑代替，只剩下两个可怕的空洞。
眼睛周围的血肉更是留有同样不规则的撕裂痕迹，肌肉崩裂，眉骨露出，像是有人用利器一刀一刀的用极其暴力的手段将他的双眼剜出，留下可怖的伤痕。
如此惊悚的场面，在林主任面前就像不存在一样，就像散步似的走向了窗边。
就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拨弄世界一般，窗外变得一片荒凉，大地遍布裂痕，在更远处不知何时落下了一片密林，仿佛在顷刻间九中就被移到荒野中。
大片的红雾从远处弥漫，正顺着风势向着九中所在的位置靠拢，大地上更有残影若隐若现，那是一座座石碑和白骨，密集的排布在周遭。
就在林主任目力所及的位置，一座倾斜了的殿宇缓缓从虚空中浮现，就在他的眼前，慢慢坠落融入了大地，直到仅剩一角宫殿露出地面时才停歇。
更有黑影在周围窜动，像是在逃难又像是在兴奋，诡异密集的吼叫在远处此起彼伏。
“你太急了。”
原本平静看着窗外异变的林主任突然开口了。
话音落下，教室内响起了一道冷哼声。
“哼。”
“难道还要等你继续磨蹭下去。”
“林翊，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我绝对不会容许任何意外的出现！”
那人越说越激动，变得暴躁起来，声音更是在嘶吼一般，震的窗户玻璃碎裂，同时又有一股无形的气浪随之震荡而起，裹挟着碎片残渣冲出教室，落入荒野中。
哗啦啦碎片的相互碰撞，响成一片。……
哗啦啦碎片的相互碰撞，响成一片。
林翊转身，看向那个暴怒声音的来源，目光平静，没有开口。
过了许久，教室内那股暴虐、压抑的气息才彻底散去。
······
“走，跟我上楼，我带你去看个东西。”
苏成说着就走在了前面，把张一往二楼的位置带。
见到张一疑惑的眼神，苏成白了一眼前者后，语重心长的开口：“你放心好了，虽然只是个纸片人，但是用来替身和拉怪还是没有问题。”
“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说着就想去拍张一的肩膀，俨然一副老大哥视察的样子。
张一一脸嫌弃的躲闪开，苏成见怪不怪的收回手掌，摇了摇头，感叹道：
“唉！也是难为你了，年纪轻轻的身体不好就算了，现在居然还被卷入幻境来了。”
“还好我发现的早，不然你就被那个大块头给拍死了。”
“看在你奋不顾身的份上，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年轻人，还是冲动了啊！”
“啧啧啧。”
“你啧个毛啊！”
“师兄，我能打他不！！！”
小小挥舞起手中长剑，嚷嚷着忍不了。
苏成太欠扁了，明明就是他的原因才导致张一身陷险境的，现在，居然，居然还敢反过来说教自己的师兄。
这师兄能忍，她小小都不能忍。
这个早熟到变异的高中生小屁孩，信不信她抽出一大堆装备亮瞎他的眼。
而且，师兄怎么就弱了，那可是封灵尺啊！
混蛋！
苏成自说自话的没给张一开口的机会。
小小已经隔着张一骂的苏成开花了，张一有些庆幸苏成没有站在小小面前，不然自己应该可以提前通知小姨帮忙领保险了。
啧啧啧。
张一怜悯的看着苏成鼻孔朝天，嚣张的样子，他已经开始期待小小跟苏成见面的那一天了。
太惨了！
砰！
“就是这里了。”
苏成大手一拍，猛地推开面前的大门。
“诺~”
苏成扭过头去看着慢了自己半步的张一。
“就是那个！”
四周的金属墙壁在冷白的灯光下格外显眼，跟在现实的九中不同的是中央的位置并不是试验台和一些教学用的试剂。
一块镂空圆形的地台像是特意清理出来被放置在中央，在那上方，有一株从虚空中长出的奇异枝桠悬浮着。
血色的晶体在灯光下无比剔透，散发着奇异光芒的同时更能看到那些水晶中的暗红色絮状物，更有血滴倒挂在枝桠上如同一颗一颗的果实，如梦似幻。
恍惚间还以为是精致的水晶艺术品。
“师兄，这个树枝好漂亮啊！”
小小的双眼在这绚丽的光彩下迷幻起来，痴痴的看着的血色水晶枝桠。
“我试过了，很坚硬。”
苏成靠在门边，摊了摊手朝着张一说道。
“试过？”
小小有些好奇，随即就见到张一看向地面，那里有一把已然变形扭曲的金属的板凳，想来它在生前遭受了不少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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