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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杀青,霓虹又加一分(二合一)




 当她对他好奇,而且还问有没有对自己好奇的时候,那就更危险了,这一点,唐代卢纶的那首《和张仆射塞下曲其二》,大概就是晚上的写照。


 从诗里的夜到平明,陆恒想到了之前的邱舒贞,也想到了后来的张柏之。


 三代港片boss,陆恒一一通关。


 片场大部分时候,都没有外人想得那么有趣,总是很枯燥,不仅仅是身体上连轴转的疲累,还有心理上的消耗——想要演好的话。


 在这种状况下,就像一个封闭空间,对外面接触太少,剧组自己就成了一个小圈子——日子久了,难免就产生一些不一样的情绪。


 不过那些都是工作之外的消遣,对他们来说,跟普通人下班后喝酒打牌也没有太大区别,但到了工作上,该认真还是认真。


 剧组里,其实除了陆恒、王组贤和宫泽理惠这三个影视演员,以及一个小豆丁汤孟佳外,其他人都是从这边请来的昆剧和越剧演员。


 演二管家的叫赵志刚,他是浙省的越剧艺术家,有‘越剧王子’的美誉,四年后,刚刚四十岁的他,就拿下了当年梅花奖的榜首。


 还有荣家那几个姨太太,都是戏剧演员,同时还在剧组担任王组贤和翠花的戏曲老师,包括后期配音的唱腔,都需要她们完成。


 这部戏的旁白,是林清霞说的,其中有一句说的很寒凉:


 “表哥祝寿,花了两千银元,而翠花的生日,她自己都快不记得了……”


 旁白都是以荣兰的口吻,所以这个表哥,就是荣府的老爷。


 连自己都不记得了,得多少年没过生日?


 尽管翠花不记得生日,但荣兰记得,她让翠花的女儿慧珠帮她把翠花带到园子里,突然现身,以柳梦梅的扮相唱一曲,为她过生日。


 这样一个小小的纪念,就让翠花惊喜不已,心也跟荣兰贴得更近了。


 说到底,还是宅院深深,压抑重重。


 杨凡跟霍建起一样,都是摄影美术方面出身,对镜头、色彩的掌控非常有经验。


 在杨凡的手中,通过府里一些刻板的规矩,昏暗的格调,以及陈旧的木宅,来彰显这种沉闷压抑。


 秋冬之际的姑苏,就像华夏人对它的印象一样,朦朦胧胧的,都知道,但又不是那么真切,似曾相识的亲近感,又有些清冷的距离。


 之所以选择这个时候拍,导演杨凡也有他的理由,那就是格调和意境。


 “这是一个悲剧,或者说有些黯淡的凋零气氛,秋冬之际的阴天,江南本来就有些阴沉沉的,再加上院子里那些萧瑟景象,更能烘托出那种感觉。”


 杨凡最后还笑了:“这样一来,后期的调色还能省点功夫。”


 很多电影,尤其是文艺片,就像人们看到的MV差不多,后期都会调暗,而且色彩呈现出要么黄昏的色彩,要么天蒙蒙亮、或者阴雨天的那种暗青色。


 电影画面讲究气氛,画面拍成正白的,观众看了只会觉得干巴巴,这就是未来某些网红拍的小短剧,和电影的差别。


 “再复杂一点的话,其实“黄-青”这两种颜色,在电影里往往不是单独出现,而是作为一个色彩组合成对出现的。”


 “摄影上叫色温反差。这样做一个原因是为了突出主体。”


 陆恒问,杨凡也知无不言,以为陆恒也想当导演。


 但陆恒想的却是,这里有柳梦梅,是不是又可以顺势薅一下王力宏那首《在梅边》,然后顺势搞起来华夏风,把小周继续薅一薅。……

 


 但陆恒想的却是,这里有柳梦梅,是不是又可以顺势薅一下王力宏那首《在梅边》,然后顺势搞起来华夏风,把小周继续薅一薅。


 “为了让人脸突出,调色的时候惯用的手法,就是把环境调成青绿的冷色,但人脸仍旧调回正常的肤色。”杨凡继续说道。


 “尤其是胶片时代,局部调色还不那么方便的时候,冷光的环境下,为了不把人脸拍成猪肝色,人物的面部光都是需要单独用一个暖光源去做的。”


 “而且电影拍摄的时候,不光人脸,包括电影道具都要挑选颜色,一般都是暖色道具,可以让它们在青绿的环境里更加显得突出。”


 “当然,还有像我之前说的,烘托气氛。”


 关于细节,杨凡设置的也挺多的。


 家里的大管家,接连卖掉家里值钱的古董,有宫里的,还有当年家业繁盛时买的洋货——没落了,当卖家产。


 而这一幕,以翠花的视角来体现,镜头她没有说话,连叹息声都没有,就是有些木然的注视,然后默默转身,一种无奈的沉闷就显现出来。


 除此之外,还有太太们的勾心斗角。


 一边打着牌,一边还不忘嘴上耍威风。


 二太太笑道:“听说,东海最近来了一批法国织锦缎,好看的不得了,什么时候叫人拿来看看。”


 三太太轻轻哼笑道:


 “买了也没有用,我也不敢做那些奇怪的衣服,不像翠花妹妹,什么都敢做,什么也不怕。”


 这句话的含义再明白不过,拿翠花的出身调侃。


 而翠花,眼神一怔,然后眨了眨,并没有看三太太,淡淡道:“谢谢你,三姐。”


 然后举起小盅,幽幽的道:“干杯。”


 出身不好,位次也低,尽管心里再多愤懑也只能压着。


 一盅酒下去,胸口一阵起伏,然后缓缓吐出一口气,什么都没说,但什么都表现出来了。


 就是这样一种压抑,才让她格外珍惜跟荣兰的‘友谊’。


 翠花与其说是五太太,不如说是被荣老爷豢养起来的歌姬,平日里要表演给老爷看,来客人了也会表演。


 而老爷大剌剌的躺在宽大的床椅上,优哉游哉,大太太、二太太她们嗑着瓜子好整以暇的看着。


 这一幕,通过躲在阴暗角落的翠花女儿——慧珠那双乌溜溜的眼睛,展现出来的,就是对尊严的践踏。


 在牌桌上,二太太道:“二管家也到了成家立业之年,四妹呀,你替他做个媒人吧。”


 四太太一边抽着烟,一边看着牌,淡淡道:“我们是有身份的人,那怎么行呢。”


 “还讲身份呢,昨天我又看见,大管家把家里的鎏金孔雀屏风给卖了,我看这头家,总有一天要散了。”


 这些话题,也让翠花心头沉闷,不小心就碰掉了酒盅。


 “翠花,你怎么了?”二太太问道。


 “可能有些醉了吧。”


 然后,翠花就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经过账房,看到里面灯亮着,晕乎乎的翠花就走了进去,跟二管家聊了一会儿天——很少有导演拍摄是按着剧情走,基本都是根据场景和演员来调整。


 不过翠花跟二管家没有开出什么花,就因为二管家要去当兵无疾而终,后来就收到他阵亡的消息。


 被宫泽理惠和翠花叫到一边戏弄,打完拖褂子的牌后,跟翠花一起的那个武生,叫陈克宇,则是浙省昆剧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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