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漠南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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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出了北江镇一路向北，悠悠行了两日终于来到城门前，看着那三个字凰域松口气说：“走了两日，总归是到了。”
“总算到了，走了两天腿要断了。”辛小四叫苦道。她一掌拍其后脑：“又没要你走，腿怎么就断了。”小四老头抱怨囔：“你不能老是打我，这两天都打傻了。”
凰域笑言：“你就是真傻也不怕，姐姐我带你吃香喝辣的，走。”说罢揽着小四肩头往城里走。
漠南城靠北，是大熙去往北疆必经之地，亦大熙兵家重地。城中风俗各异，有北方游牧的粗野，有大熙古雅精致，亦有南夙的异域风情。
两人东张西望地进城，活脱两个进城的乡下人。辛小四看着街面的商贩，迎面走来一**岁的孩童，欲侧身避开，不料仍撞上了，凰域拥着他问：“小心，伤着了吗？”见他无恙松口气。
转头瞧见那孩童跌坐在地上，她上去看将孩童扶起：“小孩没事吧？”可别哭啊，最怕小孩哭了。那孩童瘪着嘴，眼瞳澄清，不哭不闹但好像很委屈，一瞬间心软哄他：“没事了，没有怪你的意思，没有伤着就行。”帮他拍拍身上的尘土。
辛小四看着他，然后极尽委屈地拉凰域的衣袖说：“姐姐，好饿。我知道这个弟弟不是故意的，就原谅他了，我们去吃东西吧。”
凰域摸摸小四的头，蹲在孩童面前道：“没事了，快回家吧，你爹娘会担心的。”孩童眼眶噙泪点头，跑开。
小四冷眼看孩童离开的背影，下意识地问出声：“姐姐对所有人都这么好吗？”她牵着他的手笑说：“所有人？那倒没必要，只不过是个懵懂孩童，不过正是因为这样，我对你不也挺好。”
他把撇向一边赌气说：“他跟我可不一样，我是你的弟弟。”
凰域难得见他如此莞尔一笑，浅捏了捏他的脸哄道：“好好好，不一样，你是我的乖弟弟。你说饿了，走带你吃好的去！”
最后在一个茶楼前停下，凰域拉着辛小四就往里面走，小四怀疑地问：“哥哥，你带银两了吗？那金叶子已经用了。”
径直拽进茶楼，对迎面的小二招手就是：“你们的招牌吃食，茶水都上来，另外劳烦跑腿，去城里最大的酒楼取坛老白烧，就说记辛三公子账上。”
小二点头哈腰地将他们领上二楼，跟店里的跑堂招手：“还不快去给辛公子取酒。”又见他带着一孩子非常有眼力见说：“公子，今天真是来对了时候，稍等覃先生的评书就开始，您边听边吃着我们品茗楼新出了马烙酥，无论是配茶配酒老少皆宜，味道清甜爽口，必合小公子的口味，您看。”
凰域收到辛小四的目光，颔首道：“也来一份，劳小二去催催，我弟弟饿得紧。”小二点头跑着去了。
辛小四蹙眉问她：“既是吃饭我们为什么不去酒楼或是客栈呢，偏生就来这茶楼。”凰域伸了个懒腰打个长长的呵欠。
“当然是为了喝茶听评书啊。小四啊，等吃完东西，我们就回家。”倒了两杯茶水，一杯推到小四面前。自打前两天说要认她作姐姐，凰域觉得他除了偶尔的小脾气和略微的挑食，倒也还算机灵，懂得什么时候喊姐姐什么场合喊哥哥，便给取了个名，叫辛小四，辛家排行老四。
一刻钟的时间，小二陆陆续续上菜，两人正吃着，凰域向下看，发觉一楼客人渐渐多了起来，而正厅前方出现一桌一椅一壶茶水。
“听说这品茗楼不仅茶好，这评书先生讲得亦十分精彩。”
“是啊，前几日覃先生那出-小北将军智退俟力伐可真是令人心游神往。”
“我就馋新出的马烙酥，外酥里糯，入口清香微甜。”……
“我就馋新出的马烙酥，外酥里糯，入口清香微甜。”
听着底下客人赞不绝口，凰域颇有几分兴致想听听着覃先生的评书，想着要等的人还没来，索性放慢有意等评书开始。
“啪！”突然一拍惊响，整座楼鸦雀无声。正厅前坐一中老男子，开口洪亮便是：“话说十年前那晋阳长公主领兵三万镇守漠南城。”
凰域不经意地挑了挑眉，有些意外，居然讲这个，不知道自己从小听的和当地讲的是不是一回事，看似不在意又留心在听。入神之际，连边上站着两人也没发觉。
直到茶水毕，倒嘴里的是辛烈的老白烧才晃过神来。
贺兰捧着酒坛，刚想开口被制止，辛小四若有所思地看一言不发，而楼下打破宁静。
“一个女子不好好在家相夫教子，却领兵作战，管起了朝堂之事成何体统！今年入夏以来，南边秋汛，北疆异动，不就是女子乱政的征兆吗？”一男子高声道。
满座的宾客纷纷噤言，谁人不知如今长公主监国，说这话分明是大不敬。
“女子怎么了？没了女子哪里来的你呢？这么快就不认娘了？”有女声驳斥，惹得一群笑声。
男子登时火冒三丈骂：“哪个臭娘们说你爷爷！”
楼上的贺兰听此放下酒坛要冲下时，凰域冷声叫住：“回来。你要去打他一顿不成？这种人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是打不完的。”他愤愤回来，辛小四像什么也不懂一样好奇地看着下面。
“牛正啊，莫忘了你家的铺子你夫人出力不少。”有人听不去了。
叫牛正的男子瞪着眼面红耳赤地说：“那又如何，嫁给我，自当是给我当牛做马。”说完就被一杯茶水泼脸，抹水正要开口骂，一个清朗的声音笑着说：“哎呀呀，一时失手了。”失手并没作抱歉之言。
众人抬头，只见二楼的坐一大一小，小的那个作吃惊状，大的笑吟吟。
牛正还没质问，那人手里还拿着杯子先发制人：“瞧着面熟，好似十年前在城南抢我小弟糖的那个乞丐，欸居然看走眼了。”响起一个笑声，凰域还没来得及看去被牛正的怒骂吸引。
“什么乞丐，睁大你的狗眼看看，你牛爷我十年前在城东的打铁铺学艺！”
凰域作恍然点头说：“是呀，你在学艺在城中高枕无忧，晋阳长公主率三万大熙儿郎血战，保家国无虞。这叫什么来着？”
辛小四配合高声答：“养不熟的白眼狼！”众客人听孩子都如此敢发言，一时对牛正群起而攻之。
“不过是你二哥年前进了城防队，你便瞧不起你家娘子来，对她非打即骂。”
“不是你娘子，六年前就饿死街头了。牛正你要懂知恩图报。”
“如今大熙国安民定，正是长公主功劳。”
“你今天的言行就是大不敬，当让将军好好治治你。”
牛正怒气冲冲看她一眼，咬牙切齿地出去了。楼中响起欢呼声，对他们连连称赞，还有女客微红着脸看过来，甚至让小二送来一盘糕点，凰域坦言婉拒后。
从品茗楼出来后，贺兰带着他俩往家去，没走多远一个熟悉的人挡住了去路，是恼羞成怒的牛正，特意在外面等他们出来。
“哪里来的几个小杂碎，敢嚼你牛爷的舌根，看我不打断你的腿。”一身横肉冲来。
贺兰凝神警视着，凰域挥手让他往后，她前几天受伤力竭后，赶了两天路没成想玄元诀突破三层！
牛正快冲到身前了，她起势横身提膝踢在他脸上，五大三粗的汉子被人当街踢飞！重重摔倒在地。人群立马将他们围起来看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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