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梦回往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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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凰熠退下身边人，刚碰到床沿时，被一只手猛然拉到怀中。“殿下让人好等。”旖旎且娇嗔语气，只有月廷敢同她这样说话。
莞尔一笑，不做挣扎就着他的臂弯躺下说：“本宫可舍不得你久等，还想过两天去看你，你倒等不及了。”
月廷动作小心将人搂在双臂间，翁声说：“殿下骗奴也换个说法，次次都是这句。”
凰熠被拆穿，干笑：“是吗，不是有意骗你，近日实在脱不开身。”
他细细打量眼前的心上人，眼神满是心疼：“殿下日日忧心政务操劳国事，来日登那位上，奴不是一月也见不着殿下了。”
长公主突然眼神凌厉看他，神情肃穆道：“慎言，知你说了什么？月廷下不为例。”
月廷呆愣一瞬，放开她，翻身背对着，似乎极其委屈般：“是是，是月廷的错，长公主殿下您罚吧，最好将奴下大狱，您不正好落个清静。”
司空见惯的凰熠望了望房顶，刚要伸手将他环住，邱同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殿下，闫大人要见你，说有急事。”
闫卫极少主动来找她，除非，皇兄出事了！
拍拍月廷的肩头，匆匆留下一句：“你早些睡，本宫出去一趟。”说罢，拿起外衣走出去。
他转身看着凰熠躺过的地方，手放上去，仍有余温，淡淡一笑。
许久，宗汉开口道：“主子，估摸熙帝挨不过这两天，您想好了？”
对空榻温意良久的月廷悠悠睁开眼睑，顾盼生辉的眸，恬淡笑意道：“出了岔子？”
宗汉摇头如实说：“没有，按照您吩咐的，我们的人已将景王的后手皆透露给了影卫，不过侯爷那边也有察觉，属下觉得我们露不露的没差别。”
他自信微笑说：“辛衡君是否察觉与我无关，你们只需按我的吩咐即可。”
宗汉隐隐担忧说：“国师已同长公主联手，一旦与族中撕破脸，好歹有凰氏撑着。您这样跟族中摊开来，对我们着实不利啊。”
躺在那人躺过的位置，背对着宗汉，月廷心满意足闭着眼说：“我乃长公主的侍君—月廷，本就与劳什子玉氏没有半点关系。况且玉无祁那小子与殿下联手是真是假还未可知。”
“那要不要。”宗汉试探地问。
月廷一动不动道：“这几天把玉府和景王府盯紧了。”
“是。主子，公主差人来问，您什么时候回府。”宗汉偏头看他反应。他略有停顿，裹着被子仍旧背对宗汉，冷笑说：“怎么，她终于想起我了？我回去找人不痛快吗？”
不等宗汉回话，他悠悠叹息道：“还是长陵好啊，处处想着我。”
宗汉扯了扯嘴角，暗暗撇嘴：“郡主当然好，每每喝酒逛台子拉上您，所以挨殿下训的事儿回回都是你俩。”
见他摆手，宗汉便退下。
“阿嚏。”远在漠南城凰域突然打了一个喷嚏，囔道：“谁在念我。”贺兰忧心忡忡问：“您不回帝京？这次恐怕。”
她看着天边蕴红的晚霞，傍晚的风已有寒意，拢了拢身上的狐裘，莫名问：“快要入冬了，军中棉衣分发了吗？”
贺兰觉得郡主问得没头没脑，不明所以道：“几天前发了，可我瞧着单薄了些。”还是不放心，继续说：“公子，您真不回帝京？这可能是最后。”
凰域转头看他的眼神忧思，苦笑说：“我回去又能如何？左右不了大局，守着甘州，守着大熙，这是我给舅舅的承诺。”……
凰域转头看他的眼神忧思，苦笑说：“我回去又能如何？左右不了大局，守着甘州，守着大熙，这是我给舅舅的承诺。”
此诺千金，堪比江山之重。贺兰不敢相信地看着她说：“您要一生守在漠南城？困在这苦寒之地。”
她如释负重笑道：“不会一辈子，没那么严重，待北疆安安分分老实待着就成。”贺兰却笑不出来，北疆跟大熙不合久已，哪里是简单的安分老实。
“早点睡，明日还要回营集合，我估摸那什么马就在这两天。”凰域睡前不忘去看看辛小四，得知并没有被吓到，就悠悠回房睡下。
凰域半梦半醒间觉着光亮刺眼，顺手拿了一个东西挡光，盖在脸上才后知后觉地摸索是本书。
正惊奇自己怎么拿了本书时，察觉几步外坐着一人。凝神一看，瞬间清醒，张着嘴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听见那人说：“醒了？夫子说今日的抄书就免了。”
自己兴奋过头地站起来，又因为腿麻没站稳磕到桌腿，不在意地揉两下欣喜问：“今天不抄书？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那人停下手中的笔，定神看她才缓缓说：“可以。”
凰域不知这人是真沉稳还是过于在意礼仪，但眼下重要的是不用抄书，可以回家了，今天是母亲生辰，赶紧回去给母亲贺寿。
匆匆行了礼，摆手说完就跑出去：“谢谢先生，先生明天见。”明天见？还得抄书？最好不用见！凰域忙着回去也不计较自己讲了什么。
轻车熟路地跑出院门，穿过回廊，跨过小径，她一边跑，迎面来的一纵仆人避让行礼。
从树下路过时，抬眼瞧见挂在树上的桃子，一天天看着它们开花结果成熟，恰好母亲生辰，摘两个作寿桃瞧着喜庆。
眼睛一转，二话不说就上树摘桃子了。观望这边动静的仆人，在凰域上树那一刻便通报了管家。
玉裁急忙过来劝说：“郡主，危险，您快下来。想吃桃子老奴让人上去摘，府里还有原州运来的蜜桃，比这个甜。”
凰域压根不听劝，一心想摘桃子，回玉裁的话：“不用，我自己摘两个就成，原州运来的也比不上玉府的，何况还是我亲手摘的，母亲一定喜欢。玉伯放心，我摘了就下去。”
她爬上树看了看，左右不满意眼前的桃子，抬头看见树梢几个又大又红。先用力晃了晃树干，树干掉落几片叶子，树梢的桃子更晃眼了，满意点头，还算结实。
试探踩在较细的树干，晃得有些厉害，她打算速战速决，摘到手就下来。右脚踩树丫位置左脚悬空，右手把着树干，伸左手去摘。
玉裁见这一幕心快几近骤停，又不敢喊怕吓到树上的凰域。
她左手刚把桃子握到手，远远见一个白衣人朝这边走来。自觉做坏事被抓包的凰域，开始有些紧张，刚想下去时，右手的树干“啪！”一声，断了！
右脚猝不及防地滑了，整个身体猛然坠落，凰域被吓得大叫，眼看就要摔落。
她倏地睁开眼，惊魂未定地长舒一口气，自己竟然做梦了，还梦见了在玉府摘桃子摔下树。想了想又觉着不对，这不是做梦，是想起过去。毕竟她真的摘过桃子，也摔下来了。
不过有一点不同的是，当初摔下树时，没有看见那个白衣人。一时间有点分不清她是梦见过去还是只是做了个梦。
凰域躺着辗转反侧，始终想不通，干脆不去想，起身穿好衣，准备在院子里晨练。
开门声惊醒了靠在门边的洛原，她疑惑问：“怎么是你，贺兰呢？”通常都是贺兰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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