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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回 戴母大寿春儿伤情,戴府酒宴陈寔出手




 世人都知百姓苦


 唯有隐君上心头


 咸鱼翻身今猖狂


 甩手就是一巴掌


 刘陶迟疑一阵,依然站在黄叔度旁边,黄叔度见刘陶没走,冲其说道:“周子居其人,或许旁人评判有失偏颇。戴家乃祖辈富贵,戴良虽身在家中,朝廷却留有封号,世袭正三品也。周子居身为朝廷大员,又是本土官员。这戴母大寿之日,岂能不积极。说来要按官场论资排辈,县令乃太守门生也。读书人的尊重还是不能少的!”


 刘陶呵呵一笑,说道:“你说戴良啊!年轻气盛,倒有一股牛脾气,一时半份扭不过弯来,回头本官再给你聊聊。”黄叔度好奇,这人怎么突然弄到戴良头上了?


 刘陶扭头往远处看去,戴府外的宽广大道乃大青石铺地,一直通向南北正街,刘陶一时感慨,说道:“要说你个隐君,哎!已翰熟做官的斤两,隐君不想做官,也难逃官场纠葛。说来慎阳城不缺周子居这等人,而缺黄叔度啊。就是那陈蕃也在隐君之下啊。说来隐君夫人,当年会试第一,让人惊叹之余,羡慕啊。不说了,老夫老不中用啦。”


 黄叔度说道:“刘大人言过了,在下乃一布衣,怎与诸位相比?当年红杉书院诸子,如今人各有志,说那袁阆只是受一时之困,来日,何不是一条蛟龙。叔度不才,与做官无缘。刘大人乃世代侯爵,却不安于祖上富贵,靠十年寒窗苦读,得今日之功名,靠一人之力熬到今日。可喜,可贺啊。开国元勋皆有好传统,如戴良,做官有做官的资本,不做官有不做官的能力,”此时,院中走出一人,乃安阳城的郅伯向。


 郅伯向看黄叔度与县令刘陶闲话,上前言道:“一个太守,一个县令,这周子居与袁阆本一伙的。那袁阆私会钦差大人,你们不知道吧!”刘陶瞅一眼郅伯向,本手而去。


 此时,院中走出戴家的另一女婿艾伯坚。艾伯坚原山西太守,如今被贬赋闲在家。郅伯向一看艾伯坚走来,心里生气,二人本是连襟,却各自混成了这般田地。


 艾伯坚向诸位施礼言道:“那朝廷派来的赈灾府钦差郭大人马不歇鞍,奔十方书院而去,叔度君却在此辛苦!”黄叔度微笑不言。


 郅伯向说道:“说来奇怪,朝廷正三品官员叔度君就敢慢待,却对戴家来的客人礼让有加,其中道理郅伯向愚钝也。”


 艾伯坚说道:“叔度君乃宰相之才,却立志做隐君,如若走仕途,本易如反掌,豪门周家不言,就当今圣上,朝堂之上,每每念叨黄叔度大名,有万分不舍之意啊。”艾伯坚看一眼郅伯向,又言:“岳母寿宴乃我与郅弟本分之事,缺牵涉叔度君,见谅了!”


 郅伯向本也不待见,当年艾伯坚身为孝廉,放弃恩师班固葬礼,与周子居一同进京谋官,在山西没干届满,却被朝廷罢免。这身份的落差缺也有了平衡。


 此时,铺头刘吏从院里走来,见这里闲聊,便说道:“艾伯坚做过太守,今日荣归故里,祝贺啊?”


 刘吏说话弦外有音,一时,这气氛凝固,旁边郅伯向想替连襟帮腔,想到那陈寔曾与其对嗑,也就罢了!


 黄叔度说道:“诸位空闲之日,到十方书院品茶细聊如何?”各位互相看看,呵呵笑。


 黄叔度说道:“诸位快入席吧,门前有位张醇便可,不要小看这位老贡生,岁数大,喝的水比各位都多。”黄叔度便下了逐客令,各位散去。


 刘陶外面溜达一圈,正欲进府,见黄叔度引领袁阆而去,便喊道:“叔度君留步,我有一事,与你求证。”黄叔度施礼与袁阆,让其先行。


 黄叔度说道:“刘大人又要求证个什么?”……

 


 黄叔度说道:“刘大人又要求证个什么?”


 刘陶说道:“张醇之事,你可知一二底细?”


 黄叔度说道:“事情已了结,有什么好求证的?灾民不被饿死,如今新阳城有了余粮,这不是大好事吗?吹毛求疵,刘大人啊,您可是一辈子的清官啊。”黄叔度语气有些生硬,便躬身施礼,又说道:“官家的条条框框,该简化的就简化掉吧。官员劳神劳力不说,办事没有效率。累死驴,磨不出面的事,咱不要干啊。”府内传言,寿宴即将开始。黄叔度招呼张醇和刘吏过来,在此等候晚到的客人。


 此时,春儿与夫君盛孔叔二人姗姗来迟,黄叔度看见那春儿站在大门台阶下,背靠轿子,低头不语,旁边站着夫君盛孔叔,春儿拘束得像个孩子。黄叔度慌忙走下台阶,先给盛孔叔施礼,然后冲春儿说道:“盛夫人驾到,有失远迎,二位里面有情。”春儿一见黄叔度走来,心中又惊又喜,一阵紧张,当黄叔度冲她说话,她却背过身子,生起气来。


 盛孔叔近前搬过娘子的身子,说道:“进去吧,阿母大寿,应该喜庆。”


 春儿突然嚎叫一般,说道:“谁伤心了,我高兴着那。”说罢,双手撩起裙摆,快步上了台阶,黄叔度慌忙引领春儿夫妻来到大厅。


 戴母一见春儿,老泪婆娑,小女儿经历一场磨难,如今都过去了。母女相拥,喜乐无比。黄叔度见这母女情深,不便打扰,拉上盛孔叔,悄悄走了。


 厅堂很大,也很气派,老寿星戴母早已端坐寿堂正厅,戴良引领,众人跪拜行礼,礼毕,众人落座。席面几案分四方摆开成正方形。中间空出一块场地,乐府歌舞辉腾。戴母喜欢,一时兴起,平日里喜听驴叫,犹如炫音。


 戴良孝母,歌舞已毕,为逗阿母开心,招呼诸位群演,学驴鸣叫,几乎以假乱真,戴母聆听群驴鸣叫,喜乐无比。


 戴良学驴鸣叫孝母,成一时时尚,美名传播天下,京城贤达贵族皆效仿之,每每有聚会和盛典,仕子门客皆争相效仿。戴良学驴叫本意孝母,哪知一时疯传,成为天下时尚。不仅官宦绅士豪杰人家,就是宫廷之中,娘娘,妃子,王子,王孙也一时盛行起来。此时诸位鸣叫已成别样风景。


 儿子孝母,姑爷不甘人后,郅伯向,艾伯坚,盛孔叔那戴家女婿,为表各自孝心,讨老寿星欢心喜乐,二人起身向前引领鸣叫,各自伸长脖子,犹如公鸡长鸣,众人跟随其后,一清溪般流动,一山川般浑厚。鸣罢,戴母说女婿学得不像,老寿星看着儿子戴良,众人起哄,那封武兴倒是起劲喊道:“老寿星偏爱热闹,急性子还爱听。戴良就扮上驴像吧,学‘驴打滚’时的叫声,老寿星定开心。”


 封武兴话一落音,戴良张嘴就来,戴母一时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戴良继续,老寿星更加欢喜,众人跟风齐鸣,驴叫之声,传遍慎阳城,跟风传鸣,八方四野余音不绝。


 戴府热闹,慎阳城中欢天喜地,这别样的风尚,鼎盛一时,四野灾民,城外荒野,减轻了过往的悲凉。


 黄叔度未能与郭泰见面,郭泰从戴府后门进来,进来便被众人围住,黄叔度身为盛宴主持,却不得闲,也没能与郭泰贴上面。


 黄叔度并没有等酒宴散席,叫来自己的夫人,让夫人回一趟娘家,看安城那面是否还能筹些救灾的钱粮。


 黄夫人说道:“救灾的钱粮?夫君,戴母寿宴,你可知此次办寿宴发费多少?”


 黄叔度说道:“娘子,我是寿宴主持,只因发费流水,我叫娘子回家商量,这寿宴不能说戴良不对,这次赈灾,戴家也捐了不少的钱粮,只因阿翁未到寿宴现场,我有些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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