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十三 回 八孝廉小南海吊唁 红鲤鱼大洪水超生

 创业容易守业难


 光武盛世退光环


 人性本应思安逸


 秦朝绝无孙子帝


 话说所来人马，乃谏官荀淑及仆从，荀淑大人走出轿子。黄叔度一见荀淑大人，异乡遇故人，自然万分高兴。二人相见礼毕，便在客栈聊叙。


 京都洛阳地处黄河中游南岸，跨伊，洛，涧几条河流，北倚邙山，南对伊阙，东据虎牢，西有崤坂，素有‘河山拱戴，形胜甲于天下’之誉。‘调在中枢，西阻崤谷，东望荆山，南望少室，北有大岳三河之分，风雨所起，四阻之国’。两邙拱月，洛水穿越而过。荀淑指点江山一番。


 荀淑说道：“叔度君初来京城，荀淑应尽地主之意。今特出东城迎接叔度君。”


 黄叔度说道：“大人恩德，叔度留存心中。”


 荀淑拉黄叔度走到一空旷之地，说道：“洛阳雄踞天下，历代为帝王之都。站在洛河之滨，遥望京城城池，将油然而生诸多感叹，放眼远眺，伊洛平原地力肥沃，周围水路发达，漕运便利。商家云集。乃繁华鼎盛之地啊。”


 黄叔度随荀淑大人的指点，四处观看景致，荀淑又说：“圣上年少有为，坐镇中央，遥控天下，九州和谐，百姓安康。想那高祖建都长安，洛阳曾为陪都，而作为高祖后辈子孙光武帝放弃长安，定都洛阳，此何等英明之决策啊。”


 黄叔度第一次见到如此气派的都城，激动而感叹道：“远处邙山，近处洛水，江山秀美而充满帝王霸气。当今国泰民安，五谷丰登，万民安居乐业，京都洛阳通恒九州。万人朝拜之圣地。”说罢，黄叔度跪下。向洛阳城礼拜。身旁的明云看着少爷如此这般，又看旁边荀淑大人，倒又插不得言来，只是一旁静观。


 此时，黄叔度起身遥望洛阳城，又观四野景色，浑身有股子劲在体内冲撞。黄叔度心中念叨，为朝廷效力。为天下苍生谋福祉，皆是读书人本分。荀淑见黄叔度如此赤诚，便拉他起身远处走走。


 荀淑说道：‘圣上年幼继位，窦太后临朝听政，独断专行，朝中大事强与决策。当今朝廷错综复杂，官员上下勾结，专权放纵，报复打击异类，胡作非为。窦氏朝廷上下安插亲信，朝堂一时乌烟瘴气。”


 黄叔度听言，知道荀淑大人一片好心，为官之道，皆如履薄冰，这京城之事，还是知道些好。黄叔度听言无语。


 荀淑说道：“按说，本大人身为朝廷命官，朝廷之事不可妄议，今与叔度君在此，多言也无防。”黄叔度点头，荀淑说道，“有一事应叔度君言说，当今圣上生母乃梁贵人也，圣上出生被窦皇后收膝下为子。今太后专政，其兄窦宪掌管兵马大权。”荀淑停顿不言，观黄叔度表情，没有别样变化，又继续说道：“窦氏乱政，朝廷内外官吏却不敢言，剪除窦氏一族，和帝刘肇又心力不足，如今朝中缺少能臣，先帝遗言，和帝得知叔度君才学，故而急招叔度君进京。本官也是受圣上旨意，特来此迎候叔度君。”


 黄叔度冲京城北宫方向施礼，说道：“谢主隆恩，大人举荐，叔度必不辱使命。”


 荀淑说道：“窦太后身边有一红人，乃小黄门郑众，如今转而为和帝所用，京城开国名门望族皆不满窦氏所为，只有太尉邓震，左右观望。如今窦宪西域用兵凯旋，跋扈不可一世。叔度君初到京城，不知内情。故而与叔度君唠叨一番朝中之事。那尚方令蔡伦往日乃窦太后鹰爪，因小黄门郑众搅局，窦太后面前失宠。诸不知那蔡伦乃先帝埋下的长线，外人不知罢了。”


 荀淑大人言说适可而止。黄叔度第一次听到如此复杂的官场生态。内心突然也复杂起来。荀淑大人辞别黄叔度欲走，黄叔度欲送大人一程，荀淑让其留步。故而，黄叔度停下，看着荀淑一队人马进城而去。黄叔度也不问荀淑不与他一起入城的原因，便招呼书童明云，主仆二人各牵住一头毛驴，随后进入京城。……

 


 荀淑大人言说适可而止。黄叔度第一次听到如此复杂的官场生态。内心突然也复杂起来。荀淑大人辞别黄叔度欲走，黄叔度欲送大人一程，荀淑让其留步。故而，黄叔度停下，看着荀淑一队人马进城而去。黄叔度也不问荀淑不与他一起入城的原因，便招呼书童明云，主仆二人各牵住一头毛驴，随后进入京城。


 黄叔度先找一家客栈住下，便一人进内城拜见女师班昭，打听班昭，常住北宫，无奈只有在北宫后门坐等，宫中出入杂役问之，难得有一宫中阉人认识，此阉人曾与班昭去过十方院，阉人见识叔度君，便引领入宫，得见女师班昭。


 班昭一见叔度君到来，万分欣喜，寒暄几句，便直奔主题。女师班昭从内室拿出一封书信，递给黄叔度，黄叔度看罢，便起身告辞而去。


 黄叔度出宫，回到客栈，思绪万千，猛然想起贤弟周英台给他的书信。于是，便走出客栈，一路打听，奔那大司农郑众府邸而去。


 黄叔度到了郑府，却不是周府姑爷，名儒郑兴之子大司农郑众的府邸，而是宦官小黄门郑众府上。黄叔度听门房一说，便离开这家府邸。想这一阉人，在京城却有如此高大气派的府邸，这宦官干政，可见一斑。


 黄叔度站在洛水岸边，遥望洛阳城被高耸的邙山护卫，感叹一番之后，便回到客栈，携明云一起来到中东门，进得内城门，一路西行，观京都洛阳，花花绿绿，却如此繁华，明云新奇，一路左顾右盼，转着圈观景，车水马龙，熙熙攘攘，街道两旁楼阁成排。明云总归是一个孩子，多了如此的新奇，怎不欢悦。


 黄叔度主仆二人从洛阳城中东门进城，一路走一路问大司农郑众的府邸，走了几条街面的岔道，问了几条街面的人，当走到复道时，问一老者，老者说道：“你是外乡人吧，这里不能停留，你看，左面是南宫，右面是北宫，这里都是皇帝家的地盘，哪有百姓在此闲逛的啊？”


 明云抢着话说道：“我们是皇帝要来，可不是来此闲逛的。”老者摇摇头，便离去。


 正在此时，街道上一阵骚乱，突有一队人马奔袭而来，街上人等仓皇逃窜。


 黄叔度见此等阵势，定是哪家皇族或官宦子孙，又在街面摆谱，黄叔度急忙伸手拉明云躲到一旁，可此时已经来不及了。


 黄叔度躲闪不及，撞上了这一队人马。明云吓得扑进黄叔度的怀里，黄叔度怀抱明云，仰首站立，开路仆从正要挥鞭打人，意想不到被那头儿呵斥道：“住手。”那仆从听主子呵斥，鞭子留在空中。人马停下。


 黄叔度观这头儿，猪头粉面，浑身臃肿，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之上，有些面熟，此时座驾负重，喘气粗鲁。那头儿一身绫罗绸缎，金银翡翠，乃贵族装束，在跟班众人的服侍下，下得马来，甩开仆从，抖一抖精神，提一提袍袖，晃着权贵的架势，走到黄叔度面前，看了又看，退了又退。


 此时，那仆从眼睛一翻，如绿豆一般，呵斥到：“大胆，何人敢冲撞王爷马头，是不想活了呢？还是活腻味了？想早点死也要选个时辰啊？”


 黄叔度既没理会仆从，也没与这头儿搭话，低头轻声安慰明云，扶明云站立好，然后才正眼看这王爷。这一看，似曾相识，却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那头儿突然问道：“你可认识王爷？”


 黄叔度本不想搭腔，不过，人在异乡，既然此人自称王爷，也不得不回，黄叔度冲头儿说道：“当今京城，自称王爷者，多如牛毛，个个如雷贯耳。当年光武大帝推翻新朝，重建我大汉，二十八星宿个个封王。至于他的后代子孙何许人也，我还真不知道，不过，听你一说，你乃哪位老王爷之后啊？”……

 


 黄叔度本不想搭腔，不过，人在异乡，既然此人自称王爷，也不得不回，黄叔度冲头儿说道：“当今京城，自称王爷者，多如牛毛，个个如雷贯耳。当年光武大帝推翻新朝，重建我大汉，二十八星宿个个封王。至于他的后代子孙何许人也，我还真不知道，不过，听你一说，你乃哪位老王爷之后啊？”


 此时，这头儿观眼前书生，朴素衣衫，蓝巾灌顶，说话语句却不同一般，又听声音，好像很熟悉，本来眯细的眼睛，才算睁开，围住书生细观，转了一阵停下，又往后退去，说道：“你乃天中口音，咱俩肯定相熟，本王爷一时难以回忆，清河王，你可知晓？本王爷乃先帝御封，曾留居天中，清河王刘庆是也！”


 突然，黄叔度朗声笑了一阵，说道：“名唤刘庆，失敬，失敬了。不过，在下不才，乃一介草民，人称叔度也。与你皇族身价，乃天壤之别，所有故交，皆是过去，今日冲撞，多有冒犯，望不计草民之过，高台贵手，我主仆二人，便自行而去。”


 原来此人乃清河王刘庆，俸和帝诏命进京，自有王府，整日空闲无聊，便带领王府家仆，四处招摇，今日要去北宫玩耍，故而与黄叔度相遇。清河王刘庆围着黄叔度细观一番，确认眼前乃黄叔度，便来了兴致，刘庆想到，黄叔度名声远播，京城无人不知，大司马和左右丞相，昨日在朝堂之上起争执，皆为此人。


 这清河王刘庆，一时又患得患失，忆当年落魄之时，隐居天中山，各路官员躲避不及，土豪士绅，无人问津，如今得和帝恩准，俸旨应召进京，才得富贵。昨日得知黄叔度进京，便生相见之意，又不知其去向，今日便在京城街巷溜达，得益偶遇，此时得见，细观叔度君，却生诧异，往日身在天中，与那叔度君相见，皆文质彬彬，言语不多，却字字入籍。虽一介书生，却气度不凡。而如今一个远道而来的外乡人，在京城地界，面对如此阵势，却能处事不惊，实在敬佩。


 刘庆心里琢磨，叔度君乃古黄国皇族后裔，知黄家秘密，尚方令蔡伦曾私下告知。那日，尚方令蔡伦亲到天中山传旨，谈起黄叔度，言说一番古黄国和今日慎阳城十方院那‘黄宫’的秘密。


 果然，不出蔡伦所料，刘庆进京面圣，和帝天中山诸事不问，却问了慎阳城十方院‘黄宫’宅院的奇妙。谈起了贤德自然叔度君，刘庆看着黄叔度，心想，如今那和帝恐怕也会生此念想吧？


 此时，清河王刘庆突然有了自己的主意，于是便放下身段，紧忙近前向黄叔度施礼，说道：“叔度君乃本王兄长，如今大名远播，朝堂之上重臣称赞，和帝更知叔度君名号。再说那‘黄宫’雄伟无比，堪比圣上住的北宫，与叔度君相交，本生敬仰，却无缘相敬如宾。叔度君的为人处世，并令本王爷佩服。”


 刘庆说罢，抬手就拽，说道：“快快随我而去，前面就是金市。那里鼎盛繁华，好玩的把戏多了去了。也让你这通古博今的叔度君，见识一些你没见识过的京城繁华盛景。”


 黄叔度倒不关心这些，京城人对于他名号的认知。想那也是各路仕子和太学，博士们的功德罢了。


 黄叔度对清河王刘庆有自己的看法，当年刘庆落魄天中山，因说书人‘瞎子刘’而结交。刘庆落魄，楚楚可怜，与外人相识，多有惊惧，敏感之时，犹如惊弓之鸟。黄叔度处于本性善良，故而常去看他，多有安慰。而今得见，却突生一种厌恶。


 黄叔度挣脱刘庆的拉扯，说道：“不劳王爷，请王爷自便吧，在下初到京城，有诸多紧要事物要办，一切料理停当，黄叔度定亲到清河王府拜上。”


 黄叔度说罢，拽住明云躲开刘庆，走出人群。


 刘庆见黄叔度离去，知那黄叔度乃特有个性之人，也不强求，便转身上马，众人护卫，浩浩荡荡而去。街面一时归了秩序。……

 


 刘庆见黄叔度离去，知那黄叔度乃特有个性之人，也不强求，便转身上马，众人护卫，浩浩荡荡而去。街面一时归了秩序。


 此时，街边人等议论，此等王爷，多亏先帝明治，废了他太子之位，此等王爷，难堪大任。旁边一人又说，也算侮辱了当年那宋贵人的一世好名声，说来那宋贵人当年也是受他牵连。


 黄叔度听言，不觉好奇，便问旁边一人，那人说道：“这清河王进京不到半年，整日在京城结交了一些轻狂不羁之徒，到处招摇，到处乱发议论，说些与当今朝廷不合拍的言论。圣上念他乃皇兄，也曾规劝于他，甚至警诫于他。”


 黄叔度听言，生一番感叹，而如今，这宋贵人过世，此子依然如此不靠谱啊。要知清河王刘庆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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