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顾少城中午赶到z城中学的时候，在校门口碰到了姜娜，两人相对一笑，在门卫室填了访客信息后一同来到了校长办公室。王校长热情的迎接了他们，等他们入座后，王校长才让教导主任和两个班主任介绍了上午课间操时，简传学顾乔薇和初二年级的同学发生口角并动手打架的事。顾少城听了一下，大约是课间操结束后，简传学给顾乔薇买了冰淇淋，两人手拉手回教室时，在学校小卖部碰到高二三班的几名同学出言不逊，笑他们拉着手太亲密，简顾二人从来也不是善茬，自然发生了争执，最后发展到动手打架。顾少城听完教导主任情况介绍后，就问王校长：“孩子们有没有受伤，学校怎么处理？”王校长道：“孩子们没事，都是些皮外伤，经过校医处理过了，这次事件是高二三班的三名同学挑衅而起，又是他们对顾乔薇先动手推了她，所以学校一定会严肃处理。”


 姜娜却不放心儿子，到底是把两个小家伙叫到办公室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顾乔薇虽然只比简传学大三个月，却比简传学高了半个头。顾乔薇从小学起就是全班最高的，今年刚满十三岁的她进入初中就长到了一米六五，这让简传学总有些担心，于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坚持天天喝牛奶，每天早晚坚持煅练，这让他长得很壮实，加上从小学起就不停为了顾乔薇打架，所以今天这种小冲突倒没吃亏。姜娜检查了一遍放了心才让他和顾乔薇一起回了教室。等两个小家伙走后，教导主任老陆委婉的提出了现在中学生早恋的问题，姜娜知道他意有所指，正要开口就被顾少城抢先道：“陆老师多虑了，我是乔薇的爸爸，这个我最有发言权。”顿了一下，只听他接着道：“简顾两家是世交，如今还是邻居，乔薇和传学从四岁上幼儿园开始就手拉手同去同归，俩个孩子的感情亲如姐弟，所以陆老师看事情不要主观臆断。”王校长忙接过话头：“顾总说得是，陆老师不了解情况，我是知道的，两个小家伙进学校就是全校第一和第二名，这学期几次考试总分也都是比第三名多出二三十分，这专心学习的好学生哪会早恋。”姜娜在心中腹诽：“看来还是成绩好的学生有特权啊！”


 从学校出来，顾少城犹豫了一下还是叫住了正准备上车的姜娜，约了她到小区门口的咖啡厅聊聊案子的事情。学校离小区并不远，两辆车不过十多分钟就先后到了，各自打发司机回去就进了咖啡厅。时值中午，人并不多，俩人找了个卡座点了饮品。


 姜娜是那种典型的江南美女，脸型很小，身材苗条纤细，气质温婉，很有那种书香门第大家闺秀的味道。等服务生送来咖啡，她拿个勺子慢慢搅动着，也不急着说话。


 顾少城看着姜娜半晌才道：“娜娜，公安厅准备撤了专案组，案件将封存待查。”


 姜娜沉吟半晌：“二哥昨天已经告诉我了，他们真的找不到新的线索了吗？”


 顾少城：“这五年多，该查的都查了，我也想不出为什么这么大的案件就是查不到凶手。”


 姜娜：“你准备怎么办？”


 顾少城沉默了一会：“我只知道我不会放弃……”


 姜娜抬头看着顾少城，想说什么却没有言语。


 沉默半晌，顾少城压下心中的郁闷，努力让脸上浮现出轻松的笑容：“娜娜，上次我提到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听你二哥说你爸妈准备让你去相亲。”


 姜娜听他突然又提那事，脸上红了红：“爸妈只是提了提，不会逼我的。”心里不由得想起母亲对她说的话，劝她说都过去五年了，就算是守孝三年，也早过了时间了，趁现在还年轻，该找个伴了。


 顾少城看着姜娜：“娜娜，我是认真的，我也已经和你二哥说了我的想法。”……

 


 顾少城看着姜娜：“娜娜，我是认真的，我也已经和你二哥说了我的想法。”


 姜娜抬头，脸更红了：“你跟他说这些干嘛？”


 顾少城叹了口气：“不管怎么说，道云兄是为救婉玲而死的，于情于理，你都应该由我来照顾，你爸妈说的话也很有道理，你不可能就这样一辈子单着，所以你考虑考虑我。”顿了一下又道：“我知道我不该拿这事来这么跟你讨论，可伯父伯母已经在给你物色人选了，你向来心软，怕你一时就答应了，你落别人手里我不放心。”


 姜娜听他说完竟有些气结：“什么叫落别人手里，我有那么……”姜娜用手理了理额前的乱发：“这个事不着急，我现在还没心情考虑这件事。”


 顾少城听了心里倒暗暗松了一口气：“不急就好……我想左右这两天专案组那边一定会给我们一个答复，到时候我们再商量下一步怎么办，好吗？”


 姜娜抱着杯子喝了一口咖啡，轻轻的“嗯…”了一声。


 果然，两天后，专案组把顾少城和姜娜请到了公安厅的小会议室，椭圆形的长桌旁坐满了专案组的成员。顾少城穿着黑色西装，姜娜穿一身黑色长裙，两人坐在一起，正听专案组组长老黄做案情总结：“……我们已经过五年多的侦破，调查取证询问人员三千七百八十六人……现还原案件现场”说着，会议室大屏幕上投影着案情事发地点，老黄指着上面介绍：“五年前五月十九号早上六点十分左右，秦婉玲从家中出门晨跑，当时在这片竹林被绑架，跟据事后痕迹取证，最少有两辆车六名嫌疑人参与。在绑架实施过程中，在人工湖这，靠近竹林这同样来煅练的简道云应该是听到呼救，赶过来时被嫌疑人驾车撞击，然后被绑到车内，再开往这……翠云峰，也就是距离案发现场七十多公里的地方抛尸掩埋，死亡时间和法医推断的相符，应该是当天上午七点左右，也就是说是被绑至车内杀害。秦婉玲的尸体发现是五月二十三号在这，崇安水库，无法采集有效证据推断死亡时间，只能从死者散落的手机耳机腰包等物的烧毁情况等推断，死亡时间在五月二十一号，可这失踪的两天十九号二十号，绑匪并没有要求赎金……”


 姜娜再次听到案件分析就一直觉得不适，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晕晕乎乎到后来会议结束只感觉有几名领导来表达了慰问，感谢他们对专案组提供资金，对案件没有进展表达欠意……等会议室只剩下专案组黄石鲁和顾少城时，姜娜才慢慢整理好情绪，听到顾少城正在和黄石鲁商量成立私人侦探社，黄石鲁正说着他不办下这个案子也无心其他工作了：“……我准备再从警校找些好苗子，让他们来复盘案件，我们肯定还遗漏了什么，有新人的加入，希望能够有新的发现……”顾少城允诺：“石鲁兄放心，兄弟我别的忙也帮不上，资金方面肯定是充足的，你只管去做……”


 从公安厅出来，姜娜自然也没有走得掉，被顾少城叫住了。顾少城的理由很充分：“娜娜，案子在公安厅这可能只有先告一段落了，可我有一些后续的打算能和你谈谈吗？”


 姜娜边往停车场走，边底头看了一眼今天穿的衣服，回头说道：“谈谈可以，不过今天还有点事，不如明天吧，明天周六，乔薇昨晚上约了会来家里吃午饭，你就和乔薇一起来吧。”


 第二天周六，顾少城带着女儿去往姜娜家，顾少城提着助理买来的水果篮，见女儿空着双手：“乔薇啊，你不是说去写作业吗，怎么书都不带。”顾乔薇鄙视了一下他：“昨天放学就顺便放到姜阿姨家了，用得着背来背去吗。”顾少城又问在学校还有人找麻烦没，乔薇笑了笑：“经过这次期中考试，我因为是全年级第一名，就成了老师重点关照对象，没人敢找我麻烦。”接着又道：“爸，有个事忘了给你说，我和传学申请了跳级，你和王校长熟，有空帮我说一声。”顾少城有些反应不过来：“跳级，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才知道。”顾乔薇对他翻了个白眼：“说得你好像什么时候关心过我一样，不过我和传学商量了，不用在初中高中浪费那么多时间了，下半个学期结束我们参加跳级考试，初中就可以节省一年，传学还说了，高中我们也这么干，高中又可节省一年，传学还说……”顾少城听得头大：“停…停…停…你怎么现在什么事都听他的，以前不都是和爸爸商量的吗？”顾乔薇继续鄙视他：“你那么忙，这几年你哪有时间管过我。”顾少城想想也是，这几年确实对女儿是有亏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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