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第六十二章

林晚晴看着房间喃喃自语,

“我好像把猫猫养死了……”

漂亮的大猫猫无精打采的靠在沙发上,膝盖上披了一个很薄的毯子,身上的痕迹脆弱狰狞。

宴秋面前放着一本家庭主妇喜欢的杂志,百无聊赖地一页一页翻看。

手边是一杯已经凉掉的黑咖啡,面前有半颗镇静药物,她眼底下乌青,眼神里没有光彩。

“秋秋姐,我回来了!”

林晚晴赶到最近一班飞机马不停蹄地回来,她原本打算在外地呆上三五天……

她放心不下宴秋。

工作可以交给别人去做,但宴秋只有一个。

漂亮昳丽的黑色大猫猫只有一只。

林晚晴赶紧把那半颗药扔进垃圾桶里,

“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林晚晴用力抱住宴秋的身体,“房间里那么冷,怎么不开暖气?”

她赶忙去摸宴秋冰凉的脸蛋和爪子。

她姐姐太让人操心了。

宴秋目光游离,“回来了?我以为你会去很久。”

房间里的光线昏暗,看不清眼底乌青是化妆的痕迹。

宴秋突然涌入了一个集温暖的怀抱,她指节分明的手指,抓住林晚晴后背的衣服。

“管家不在,我把暖气关了。”

林晚晴气不打一处来,两只手用力按住宴秋的肩膀,圆圆的眼睛气愤又无奈,

“你的暖气是开给管家看的?!”

“嗯,管家会向爷爷报告我的情况,老人家担心我的身体。”

林晚晴一口气没喘上来,把人公主抱起来扔到温暖的床上。

暖气风呜呜地吹进来,林晚晴心疼的搓搓宴秋的爪子。

把猫猫爪子放在脸颊和心口上捂暖和。

在林晚晴看不到的地方,宴秋目光狡黠。

她得逞了,兔子小姐在心疼她。

林晚晴把她的双脚放在自己柔软的腹部,“你身体那么弱,一点都不上心。”

“我以为你不会关心我。”

林晚晴一口气卡在胸口,目光控诉的看她,

“你……你怎么会这么想!”

宴秋嘴上虽抱怨,但眼眸中充斥着被偏爱的笑容。

“我以为甜甜不喜欢我,不想同我好,像我这般无情无趣的人,哪有工作有意思。”

林晚晴:“……”

林晚晴听出来她阴阳怪气,心中渐渐回过味儿,伸手抓了一把猫猫头。

“不早了,睡吧。”

宴秋坐在床沿上,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你把我的药扔了。”

林晚晴动作一停,这才想起来她把半片镇静药给扔了。

“不吃药我睡不着。”

林晚晴叹气,“我陪你睡,别吃药了。”

“好。

十里长堤”

答应的特别快。

拍拍另外一边空了的床。

宴秋迅速给林晚晴铺好了被子,眼眸闪亮的看着她。

林晚晴心神一动,被宴秋这副主动的样子给逗笑了。

在外人面前一向冷淡高傲的宴秋,在私底下竟如此温暖可爱。

林晚晴侧躺在床上,把宴秋的脑袋按在心口上,如果有条尾巴,必定会缠在宴秋的腰上把人紧紧抱在怀里。

“不早了,睡吧。”

林晚晴话音刚落,怀里传来清浅的呼吸声。

“?”

睡得好快。

宴秋真的需要安眠药?

林晚晴望着天花板发愣,她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

清晨,

林晚晴打了个哈欠,慢悠悠醒来,她下意识摸摸身旁的爱人。

宴秋坐在床沿上,“早上好。”

“昨晚睡得可好?”

林晚晴打了个疲惫的哈欠,生理性的泪水浸润了眼眶,双眼水蒙蒙的。

宴秋温柔浅笑,“睡得不好。”

“是吗,我半夜醒来听到你在打鼾。”

宴秋笑容不自然,“是你听错了。”

林晚晴心想你可真有意思。

在饭桌上,头发花白的管家看到林晚晴回来,又看老板胃口大开喝了两碗粥,笑容慈祥,“这个家里离不开夫人。”

虾仁粥里混合了干贝和蛤蜊,入口鲜香微甜。

林晚晴尝了一口笑道,“味道很好,是新来的阿姨吗?”

宴秋眼眸闪亮看着她,“真的好喝?”

林晚晴心想不好喝,你喝那么多做什么,只见宴秋又给她满上了。

管家:“是宴总亲自下厨,想着夫人这几日出差辛苦,吃寡淡的怕是没味道。”

林晚晴惊讶看着她,“你会做饭?”

“我不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之人,自己生活总归是要下厨。”

管家还欲说更多,被宴秋阻止,“给妻子做饭是应当的,甜甜之前也给我做过饭。”

早饭吃完后,见宴秋迟迟不离开林晚晴,放下心头挂念的工作,“姐姐有别的话想说?”……

 

早饭吃完后,见宴秋迟迟不离开林晚晴,放下心头挂念的工作,“姐姐有别的话想说?”

宴秋斟酌语言开口:“你工作辛苦,陪伴家庭的时间很少,整个房子了无生气,老爷子年纪大了,身旁只有一只画眉鸟和庭院里的野猫陪伴,我们未能尽小辈的义务。”

林晚晴闻言皱眉,“秋秋的意思是?”

她目光转向了沙发上一本家庭主妇爱看的杂志册子。

连同杂志一起赠送了擦地巾试用品。

宴秋抚摸着,因为疼痛而总是用不上力的双腿,

“钱是挣不完的,应该好好过日子才是。”

林晚晴不可置信看着她,她不敢相信宴秋会让她放弃工作去照顾家庭。

兔子小姐双眸圆瞪,话还没说出口,眼睛上起了一层雾气。

十里长堤为了摆脱林家吸血,林晚晴用尽心力去做品牌,不过是为了能活得更有尊严一些。

怎么能放下尊严去重新回归家庭,过着仰人鼻息问人要钱的日子。

她心头泛起浓郁的阵痛,耳朵耷拉下来。

她喜欢的秋秋,不是这样的……

宴秋不明白林晚晴为什么突然失落,“甜甜?”

林晚晴蔫了吧唧的,嘴角抿成了一条直线。

宴秋:“所以我想,要不公司的事情你去接手吧,我在家里休养着。”

整间餐厅突然安静。

林晚晴的眼泪还没滴下来,结果??

要当家庭主妇的人是你啊?

哦,那没事了。

宴秋撑着桌子站起来,拍拍林晚晴的肩膀,

“这段时间我找人带带你,荟雁交给你了。”

宴秋回到沙发上,继续翻看她的家庭主妇册子。

宅子里的气氛过于祥和,林晚晴默默地擦去脸上悲伤的眼泪。

宴秋挥挥手,“你去上班吧,记得晚上早点下班回来陪我。”

“……万一我胜任不了。”

宴秋笑了一笑,“你能胜任,你有才华,我总不能总是拘束着你。”

她想给林晚晴最好的,给她最好的资源,给她最昂贵的宝贝,给她最广阔的发展天地。

宴秋目光落在无法长期站立的双腿上……

她需要更多时间去复健,近期询问了大洋彼岸的医生,或许在明年上半年可以安排一场手术。

但凡有一点站起来的可能性,宴秋就不会视而不见。

她不想在林晚晴面前狼狈的不停训练,也不想让林晚晴看到,她浑身被汗浸透。

她的兔子小姐应当看到,她最漂亮的一面。

林晚晴拎着包,生无可恋出门,

“等等,今天晚上想吃什么,我让人送食材来,我下厨。”

林晚晴幽幽看了她一眼,“宴总看着做,我不敢不喜欢。”

如果她不用打两份工,会笑得更真诚一点。

俞菲开车把林晚晴送去集团总公司,她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那么大一个老板人呢?”

林晚晴生无可恋,坐在副驾驶上。

“宴总她……想回归家庭。”

俞菲松了口气,“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夫人把老板折腾的下不了床。”

“……”

那你真是好棒棒哦。

林晚晴靠在车窗玻璃上看窗外的景色极速倒退,她闻到了宴秋车上熟悉的苦橙花味道。

在林家第一次见到宴秋时,她就对这味道刻骨铭心。

苦橙花的气味浸透到灵魂深处,她想起了九岁那年,眼睛突然失明……

九岁的记忆她已经记不清了,只晓得那时候母亲对她不好,父亲常年不着家,妹妹上着昂贵的私立学校。

林晚晴唯一的爱好就是在附近跑着玩,所有

十里长堤的商户老板(touwz)?(com),和邻居都认识她。

“听说最近这几条街来了⑾[(touwz.com)]⑾『来[头文字小*说]*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touwz)?(com),一些陌生人一个个穿着黑西装,肌肉结实的很,我看着都吓人。”

“我半夜听到了木仓响,天呐!”

“你一定听错了,这年头怎么可能会有木仓。”

镰鼬的林晚晴好奇地盯着互相交谈的大人,一个相熟的小超市老板给她一颗棒棒糖,

“最近这边陌生人多,晴晴别出来乱跑,乖乖回家去。”

小姑娘一撇嘴哇的一声哭出来,“我不想回家。”

小超市老板不知道您家的破事,以为林晚晴是在外野着不想回家。……

 

小超市老板不知道您家的破事,以为林晚晴是在外野着不想回家。

“这附近有坏人,专门偷小朋友。”

有没有坏人林晚晴不知道,她只晓得在一片苦橙花园后面有个废旧的面粉仓库。

林晚晴经常去附近喂流浪猫。

用仅剩不多的一个钢蹦买火腿肠,她吃一半流浪猫猫吃一半。

林晚晴最后的记忆停留在她听到那个面粉仓库里有声音,站在一个箱子上,踮着脚,从缝隙往里面看。

好像里面有一个人。

仓库里的血腥味非常重,混合着面粉发霉,和木头潮湿的味道。

“夫人,夫人?”俞菲的车子停到集团大门口,“夫人醒醒,到地方了。”

林晚晴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她沉浸在回忆中,后脑勺一阵疼痛。

越是触及到最核心的回忆,大脑中的神经绷得越紧。

她到底遗忘了什么?

仓库里的人是谁?

林晚晴回过神,“抱歉,我睡着了。”

俞菲搀扶着林晚晴从车上下来,“夫人太辛苦了,这几日都累瘦了。”

“宴总比我更辛苦,你应当多关系关心她。”

俞菲嘿嘿一笑,“有夫人在,宴总不算辛苦。”

林晚晴心想:你可真是老板的贴心小棉袄。

下车直接去往宴秋的办公室,得益于她早就在公司混脸熟,所有人都认可夫人来公司的行为。

不管是调用文件,还是开会,没有人为难。

林晚晴犹疑,“高管和副总没有人反对我这个‘后宫干政’吗。”

俞菲点头,“有。”

“然后呢。”

俞菲做出一个手划脖子的动作,“夫人放心,老板考虑周全。”

林晚晴:“……”

她好像进了某个不利于社会和谐的黑窝窝。

林晚晴名正言顺地坐在独属于宴秋的椅子上,在工作期间止不住地走神。

九岁那年,她眼睛瞎了,瞎得莫名其妙。

卫生院的人说她是被害的,一般人压根接触不到那种化学成分。

那她那几个月是怎么活下去的?

母亲带着妹妹去国外参加研学,父亲在外地出差开会,只有宅子里的阿姨照顾。

好像还有个……

林晚晴眼眸落在了

(touwz)?(com) 十里长堤宴秋落下的怀表上。

手指触碰在冰凉的镀金表面上,她上手掂量两下。

“我以为像宴秋那样高贵的董事长,只会用国际一线大牌,或私人订制的机械表,这个表是石英的?”

林晚晴翻开表盖查看细节,粗糙的切割面,难以登上大雅之堂。

得益于宴秋不菲的身份,她拿个假货在手里,都成了真的,更何况是一块怀表。

表盖上的模糊不清的照片,林晚晴眯着眼睛看不出个究竟。

俞菲敲门进来,“夫人,过年期间的活动定下来了,请您过目签字。”

她猫猫祟祟瞄到林晚晴在看怀表,“这可是老板的大宝贝,夫人小心点。”

“这破玩意旅游景点最多买二百,拿货价二十一个,你们老板什么时候那么掉价了。”

林晚晴翻开年节各个平台的活动说明,越看越发觉荟雁参与的商品和平台是真黑啊。

不噶韭菜的过年,不是个完整年。

林晚晴掐指一算,宴秋又能买块地了。

她见俞菲不说话,道:“你实话说,这块怀表是宴总哪个白月光送的?”

俞菲支支吾吾:“这不能说吧。”

林晚晴在文件末尾签字,“宴总知道你对她那么忠诚吗。“

文件被拍在俞菲的身上,后者心一横道:“夫人的醋吃的毫无道理,您也不想想,哪个白月光能看得上脾气那么差,身体娇弱不能自理,还过于有占有欲的宴总,人家是白月光,又不是许愿池里的王八。”

“……”

林晚晴捏着眉心,“难为你了,辛苦了。”

俞菲松了口气,“您中午想吃什么,我去订。”

“宴总中午怎么吃?”

俞菲坦言:“饿着,不吃,等胃疼了吃药。”

林晚晴一窒,心想宴秋能活到这个年纪,属实不容易啊。

俞菲离开办公室后,林晚晴安静打量着手掌里的怀表。

上面的镀金油漆在时间流逝中失去了原有的闪亮,在边缘处隐隐有掉漆的痕迹。

宴秋的白月光……

还挺穷哈。

也不知道宴秋看上了她什么。

林晚晴下楼去集团里的餐厅用餐,足足四层的用餐区域进驻了不少市面上的快餐品牌。

不管哪一个都是大排长龙。

林晚晴站在人群中迷茫地端着餐盘。……

 

林晚晴站在人群中迷茫地端着餐盘。

高管有单独的食堂,林晚晴过去瞅了一眼,各自都在小声谈着公司事务,一看到门口的林晚晴,突然被按下了暂停键。

所有人的目光刷的一下,落在她身上。

就差没有站起来说——夫人有何指教。

林晚晴后退半步,溜了溜了。

她走在路上点外卖,肠胃一阵饥饿的叫声。

不太理解宴秋饿肚子也不想进食的癖好。

“宴总来了!”

“奇怪,宴总怎么那么晚才

十里长堤来公司。”

“我刚刚在门口瞅到宴总手上提着一个饭盒,哇,难道是给夫人的爱心便当,磕到了,磕到了。”

“什么都嗑只会害了你。”

林晚晴放下手机,快速按住电梯键,上了办公室楼层。

宴秋来了,难道是业务出事了?

林晚晴小跑在走道上,见办公室的门大开着,她慢慢放缓脚步。

“对,是我让夫人来公司上班,有意见?”

面前一个怂了吧唧的副总小声说,“没意见,没意见。”

哪敢有意见。

轮椅上过分美貌昳丽的女人道,

“没有意见来我面前嚼舌根?”

副总耸肩弯腰,“这不是看夫人年轻……”

林晚晴站在门口偷听,后背突然被撞了一下。

她回头看到心腹大患猫着腰靠近……

俞菲嘘了一下,小声解释,“早上夫人砍掉的项目,正是这个副总负责的,把人给得罪了。”

轮椅上的美人把文件拍在他身上,

“这三个季度都在亏损,我不得不怀疑你串通开发商,从中谋私利。”

副总膝盖一软,“我哪敢啊宴总,我只是觉得这个项目一定能成,困难只是一时的……”

林晚晴看着会议上虎背熊腰的男子站在宴秋面前,委屈成了一只狗子。

大男人抽抽涕涕出来,看到门口的林晚晴和俞菲当即吓了一跳。

他目光惊恐,“你们在——偷听?!”

俞菲嫌弃:“我是董事长秘书,这点东西还用得着偷听。”

林晚晴默默道:“办公室门开着,我等你们聊完进去。”

副总被骂的没面子,指着俞菲道:“你没偷听鬼鬼祟祟在干什么?!”

俞菲羞涩一下:“哦,爱好,习惯了。”

副总:?

动静太大来康康的宴秋:“……”

林晚晴:你很有职业素养啊。

宴秋提溜着兔子关上门,把兔子放在腿上摸摸兔爪子。

“还没吃饭?”身为家庭主妇的宴秋把便当盒放在她手上,“尝尝我的手艺。”

她的手指上有个烫伤的痕迹。

林晚晴心脏一下子软下来,糯糯道:“您费心了。”

打开便当盒,不大的盒子里拆出了一摞格子……

海鲜羹,白灼黑虎虾,鸡汁多宝鱼,黑胶牛仔骨,清蒸面包蟹,脆皮猪手,鲍汁萝北,响油鳝糊,脆皮乳鸽,点心是两只慕斯小兔子。

林晚晴:??

满满当当放了一桌子,一个秘书办的人走进来惊讶,“隔壁黑珍珠来送餐了?怎么没送来发票?”

宴秋:“……”

林晚晴震惊,“太……丰盛了。”

低于十个人吃,都是对这桌菜的不尊重。

对比宴秋手上的小水泡,突然觉得不可怜了。

宴秋提

十里长堤着兔耳朵,“去吃,小心长不高。”

林晚晴拿起筷子,往嘴里塞。

宴秋慈爱,“别噎着了。”

林晚晴越吃越得奇怪,”真的是秋秋做的?”

“是的。”

“唔……”

她昨天才去隔壁黑珍珠吃过,味道不能说毫不相干,只能说是一模一样。

林晚晴的目光落在宴秋的手上,红了,肿了,有点可怜。

宴秋望着外面纷纷扬扬的雪出神,安静地快要和雪融为一体。

她早上一直在忙着见医生,做各种测量和身体检查,没有时间去厨房忙乎。

快过年了,她希望能站起久一点,再久一点……

昳丽美貌的女人落寞地望着不争气的双腿。

“宴总手上的伤口是……”

宴秋神游,脱口而出,“酒楼打包的时候不小心烫到的,没事。”

说完,宴秋恍然回神——

她说了句脏话。

林晚晴耸着肩膀,笑得前仰后合,笑着把饭菜全吃完了。

她转身去盥洗室把饭盒洗干净。

两人之间默认了做饭的人不洗碗,即使这顿饭不是宴秋做的,她也不介意把漂亮饭盒洗干净。

盥洗室里流水声哗啦啦,林晚晴没注意到轮椅上的女人站起来。

她扶着华丽复古宛如中世纪贵族的红宝石乌木手杖,站在柜子前面,抬手从一众文件中抽出一份。……

 

她扶着华丽复古宛如中世纪贵族的红宝石乌木手杖,站在柜子前面,抬手从一众文件中抽出一份。

她走到休息室的办公室的通风处,弯腰从柜子里拿出白瓷笔洗,用打火机点燃——

“秋秋姐,饭盒洗干净放袋子里了,味道很好,下次少点些。”

林晚晴边说边出来,用餐巾纸把饭盒擦干净。

噼里啪啦。

林晚晴往宴秋站立的方向看过去,火苗舔舐她的手指尖。

林晚晴:“宴秋!”

她跑过去,见宴秋拿出一张张合同用打火机点燃——

“这是?”

火光和雪色照映在宴秋的脸色,她神色温柔,雪白的皮肤上染上一层激动的薄红。

林晚晴仔细分辨合同上的内容……

“甲方有权要求乙方在婚后履行妻子义务,包括但不限于……”

“甲方:宴秋;乙方:林晚晴”

白纸黑字,每一页上按着红色的手指印泥。

宴秋浅笑道:“烧了吧,协议不重要。”

林晚晴侧目,“为什么?”

她心头涌动着莫名的情绪。

宴秋的意思是,两个人的关系从协议中来,情投意合,不用协议约束,也能和别的恩爱情侣一样?

宴秋温柔地烧完最后一张纸,把滚烫的打火机扔在桌上,她慕恋地凝视林晚晴不解的双眸。

平静的目光下是汹涌的爱意,想要拥抱她,和她做,让她哭。

“协议从一开始只是我接近你的一个手段。”

“抱歉,我的兔子小姐,让你伤心了,原谅我,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迅速得到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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