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委屈巴巴

 “到了。”董东冬猛地刹住车，朝着旁边脸色苍白的顾恩屹说道。这时，董东冬才注意到顾恩屹的不对劲。“嫂子，不好意思哈。我给忘了。你应该受不了这种强刺激的。一涉及到车，我就掉进去了，有些忘我。”


 顾恩屹放下一直紧握着抓手的右手，甩了甩，就这么一会儿，手跟被针扎了一样，都已经僵硬了，脑子里嗡嗡地叫。沉默了会儿，她才顺利缓过来，摆了摆手，“没事，以后慢点开。这是在正常马路上，不是赛道上。”


 “不过？”顾恩屹像是察觉了些什么。


 “不过什么？”董东冬好奇地回了句。看着面带疑惑的顾恩屹。


 “你超速这么厉害，为毛没有交警来追。”这实在是个很严肃的问题，严重超速了，结果马路上一点反应都没有。不合常理啊。顾恩屹很是困惑。


 “哦，这个嘛。我也不清楚啊。或许是看见我这车，知道追不上来，就放弃了吧。”董东冬下意识地看向了窗外，真相只有一个，他说了就是傻，那剧情还要不要继续下去啦。


 “小嫂子，你不是着急嘛。快去啊。靳哥知道不。”董东冬说完后不等顾恩屹反应过来，赶紧转移话题。


 这一说算是提醒顾恩屹了，顾恩屹打开车门，选择性地忽略了后面那个问题，提起包，朝急救楼跑去。这几个月像是被诅咒了样，老是跑这地儿来。最先是她的脚，再是前几天的车祸，现在又是奶奶进抢救室。


 董东冬见顾恩屹进去了，拿出手机给严东霆打了个电话，“喂，人安全送到，任务圆满完成。”


 “好，我也快到了。今天谢啦。改天请你泡妞。”严东霆此时正开着一辆宝马5系行驶在绿原大道上，就这车还是他偷的他妈的车。趁他妈去欧洲玩了，从抽屉里偷来的车。不过马上他就可以从他爸那赎回自己的车了。想到这，严东霆的心都跟着车飞了起来。又是一阵疾驶。


 “妈~”顾恩屹跑到何静口中所说的1号抢救室的时候，正好是手术中灯灭的时候。手术门也紧跟着打开。何静和顾明玦见此，连忙从座椅上起身朝手术室门口去。


 “医生，情况怎么样，我奶奶还好吗？”顾恩屹气喘吁吁地先人一步地跑到了医生的身前。差点就把人撞着了，还好，及时刹住了。


 正往外走着低头专心解着耳边口罩的靳谦言走着走着突然眼前冒出了一个身影，吓得他差点给摔地上。索性腿长，稳住了。刚解开口罩，就迷迷糊糊听见对面又传来声响。积攒了一天困意的靳谦言现在瞌睡哈欠不断，刚刚抢救完，整个人都虚脱了。现在只要给他一张床，他就能倒头睡着。对方说了啥，现在的他大脑都会自动屏蔽。


 “靳谦言？”已经认出来靳谦言的顾恩屹惊讶地呼了声。


 这时，听到自己名字的靳谦言条件反射地轻轻地“嗯”了声，还是很困。


 这下，感觉自己被敷衍的顾恩屹不高兴了。拉着靳谦言的胳膊就往走廊边上拐，免得给其他的医生护士占着道了。


 被这么用劲地一扯，靳谦言才缓过神来，如梦惊醒，看着站在自己一旁双手死死抓着自己右胳膊不放的顾恩屹。


 “哦，你奶奶，已经抢救过来了。具体原因还要进一步检查才能出来。不过我觉得应该与最近的天气有关系。高血压患者对天气变化挺敏感的。年纪大了，一系列并发症就出来了，心衰啊，肾动脉狭窄病变啊，再合并冠心病，脑血栓，脑卒中就都跟着来了。情况肯定是不太乐观的。这一病，后续恢复情况也不好说。”


 “你意思是说，可能要一直入院接受治疗，恢复到之前那个状态是不可能了？”


 “嗯。”虽然这个单字听起来有些残忍，但是他也不能不说。事实是这样，改变不了了。纵然他医术再高明，可是到了那个年岁，有些病情发展真的掌控不了。


 听到靳谦言肯定的回答，顾恩屹抓着靳谦言胳膊的手垂了下去，眼睛呆呆盯着水磨石地面。靳谦言看着顾恩屹这幅伤心的样子，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刚刚是不是应该用个善意的谎言？


 “恩恩，别愣这了。看奶奶一眼后，你就快回去吧，明天不是还要早上班吗？”顾明玦老远就看见了自己妹妹在跟这个对面的所谓的准妹夫医生攀谈了一番后，就变得跟丢了魂了似的。相比起顾恩屹的难以接受，他倒还好，生老病死，这件事，逃不过的，几年前爷爷去世的时候，他就已经体会到了，对待这件事，还是得坦然。


 可是顾恩屹不这么想，爷爷去世的时候，她还在上初中，哪怕过了这些年，她还是不能接受所谓的生死由天这一套。


 “我今晚上守在这。不回去。啥时候稳定了，我就回去。”顾恩屹又开始了倔脾气了。这一点她遗传她爸简直到了极致。


 一旁听到顾恩屹这话的靳谦言再次感受到自己肩上的担子好重。果不其然，顾明玦将目光转向了他。靳谦言接收到名义上的小舅子的目光，赶紧打起了精神。严肃正经地转向顾恩屹，“乖，我送你回去。要不回你家，要不回我家？这两个你选一个。”


 一旁的顾明玦听到靳谦言那句“回我家”的时候，眼皮子都跟着跳了跳，这家伙胆子够大啊，直接当面明目张胆地拐着自己妹妹。算了，先把人带走，休息好了才是要紧事，别的先别管了。因此，顾明玦没有出声警告，发挥日常小舅子的威力。


 “我不回去。哥~”顾恩屹对靳谦言的威胁视若无睹，推开挡着视线的靳谦言，朝顾明玦说道。那伤心的小模样，说着说着，眼泪就要掉下来了。


 顾明玦是谁，当了二十几年的哥哥，对顾恩屹这招式压根就已经免疫了。“不行，看一眼了就回去。这我和妈守着。待会儿爸也要过来，不用你在这操心。听话，你在这，我担心。而且你明天早上还要上班呢。”顾明玦是知道自己妹妹对报社那份工作是充满热情的，耗了很多心思在里面。往后在医院的日子看这样子多了去了，要天天像这样，那她的工作怎么办？他自己还好，事务所起码除了他还有他同学看着。案子办理时间灵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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