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复杂的人心
“顾樾！你快把平板还我，队长唱的这首歌我还没听完了！”
“这可是新歌！我从来都没听到过的新歌！”
林云舒急的站起身来争抢。
其余二人也是一脸义愤填膺，但只是给予林云舒精神上的支持，并没有参与抢夺。
塑料姐妹，名副其实。
顾樾单手按住林云舒的脑门，将她按了下去，随后将平板丢到她怀中：“已经唱完了。”
“？”
才唱了这么一小段，就唱完啦？
林云舒疑惑的翻转平板，看向直播的画面。
只见陈艺宣停止了演唱，随后光速下播，只留下满屏的弹幕。
“是我从未见过的船新歌曲！”
“怎么唱完副歌部分就下播了啊，唱完它啊！”
“这首歌什么时候发单曲，有小伙伴得到消息吗？”
“一分钟，我要这首歌的完整音源，我劝巨浪娱乐识相点！”
“歌名都没有，我该怎么搜？”
看着这些弹幕，顾樾陷入沉思，看这情况，我是被林云舒公司巨浪娱乐背刺了？
陈艺宣不声不响的开启直播，随后唱了一段副歌，又突然光速下播。
这一切的一切，都感觉像是安排好的一样。
而且，陈艺宣演唱的这一段副歌，还是整首《泡沫》里，爆发力最强、情绪释放最彻底，也是最好的一段副歌。
虽然没有主歌的铺垫，但依旧让看直播的观众期待起来。
凭心而论，陈艺宣唱功很不错，如果按系统的评分机制，应该有70分，比林云舒最少高了一半。
当然，跟原唱邓紫棋还是有不小的差距，但一首歌唱好不好听，不能完全看唱功。
唱功是一个笼统的概念，除了声乐技术外，还有音色、音强、共鸣、唱商、音准、音域、音质、发声、乐感、咬字。
以上这些因素，对于唱的好听与否，都是极其重要的。
陈艺宣唱商很高，她懂得利用自身长处来弥补技术上的不足。
这首《泡沫》，在她的演绎下独具特色。
但陈艺宣演绎的再好，这首歌也不是给她准备的，顾樾喜怒不形于色，问道：“你们跟队长的关系怎么样，或者说她这个人怎么样？”
顾樾想要知道，在直播里唱《泡沫》这首歌的副歌部分，是陈艺宣自己的想法，还是公司安排的。
“队长…队长对我很好啊，就像…就像我妈妈对我那样好！”
段薇不知道顾樾为什么问这种问题，想了半天，CPU都烧坏了，终于想出一个合适的比喻。
“对我也很好，当初我被对家粉丝网暴的时候，队长是第一个站出来支持我的。”
见顾樾看向自己，余雅南也给出了她的评价。
现如今就只剩林云舒了。
她思考了一会儿，才道：“队长对团里的每个人都一样好。”
又是一句废话，每个人都几乎是一样的说辞。
说来说去，都绕不过“好人”二字。
或许一个女人说一个男人是个好人，这并不是什么好的评价。
但这是女人之间互相的评价，那陈艺宣或许真是一个好人。
但不问而取是为偷。
好人会偷东西吗？
应该是不会的，难不成是公司安排的？
顾樾转身离开，想要联系玲姐看看具体是什么情况。
临走前，顾樾突兀的想起来一件事，嘱咐道：“对了，林云舒你先把饭煮好。”
虽然了解事情原委很重要，但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走出房门，顾樾来到了楼梯间，现在事情还没定性，如果当着林云舒面打这个电话，或许会影响她们间的感情。
想要在娱乐圈混出名堂，经纪人是个很重要的角色，这一点顾樾很清楚。
“等等，你说艺萱在直播的时候唱了《泡沫》？”在接到顾樾的电话后，玲姐诧异并不像是装的。
“对，我想知道这是公司的安排，还是陈艺宣自己做的主张。”
沉吟片刻后，玲姐正色道：“我去找艺萱了解一下，等会给你回复。”
平心而论，玲姐是不愿相信，这件事是陈艺宣自己的主意，毕竟从《偶像梦幻祭》开始，再到最后的成团。
陈艺宣对这些姐妹都可以说是照顾有佳，在整个梦偶团里，她更像是一个费心费力的大家长。
但玲姐又想起了，在那天陈艺宣听到这首歌后复杂的眼神，以及在接了一个电话后改变说辞的音乐总监。
这一切是巧合吗？
玲姐希望这只是巧合。
……
站在酒店房门，玲姐踌躇不前，深吸一口气后抬起沉重的手臂，敲响了房门，随后用房卡将锁打开。
陈艺宣像没听到响声一般，坐在沙发上眼神放空，而在她身旁摆放着一把吉他，茶几上的手机支架上放着她的手机。
手机并未熄屏，停在了黑屏的直播界面，而陈艺宣就这么出神的盯着滚动的弹幕。
“艺萱？”玲姐走过去喊了一声，看着出神的陈艺宣心里一沉。
“玲姐。”陈艺宣慌乱的回神，迅速收回了手机。
反应过来后，她却被自己这欲盖弥彰的操作逗笑了，她知道这时候玲姐找自己是做什么的。
做都做了，还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刚刚你直播……”
“这是我自己的主张，公司只是配合我而已。”还没等玲姐说完，陈艺宣抢先回答道。
“为什么？”玲姐不解道。
“哪有这么多为什么，我就是不服，凭什么林云舒什么都不会，就能跟我走到一条水平线上？”
陈艺宣神情激动：“我在公司练习了五年，付出了多少努力？最后竟然跟一个什么都不会的人一起出道，这又是为什么？”
与其说是不服气，陈艺宣更像是嫉妒，嫉妒林云舒的幸运。
嫉妒林云舒幸运的人不在少数，就比如《偶像梦幻祭》节目里每次公演。
林云舒是组里跳的最烂唱的最差的一个，但每次晋级的人也是她。
嫉妒是人之常情，就连顾樾也不止一次的嫉妒过林云舒的幸运。
“你变了。”玲姐无奈的叹气。
“对，我变了。”陈艺宣自嘲的笑了笑。
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成现在这样的，或许是从出道那一天，名与利接踵而至，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万众瞩目。
一个名为欲望的潘多拉魔盒就这么打开了，她想要站的更高，那就需要更多资源。
娱乐圈的资源逃不过“争抢”二字，陈艺宣只认为自己，做了一件身处娱乐圈的艺人都会做的小事。
她只是在友情与前途之间，选择了前者而已。
“整个团里不服林云舒的又不止我一个，秦若竹不也一样吗？”
或许是为了让自己心里好受，又或许是为了找个人相互取暖，陈艺宣将另一个队友抬了出来。
心虚的她，迫切需要认同感。
“但若竹不会做你这种事！”见还在为自己辩解的陈艺宣，玲姐极其失望。
而也是这句话，让陈艺宣陷入无止境的沉默。
或许，是我做错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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