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试探
你不告诉我，难道我自个儿长了嘴不会问吗？凤来心里道。
再说了，云龙起又没下过禁令，说是碧水院外人免进！
那她长了腿，走过去就是了，也没几步路。
凤来这么想着，就慢慢往碧水院去。
下人认得她是自家主子的客人，哪里敢怠慢，连忙通报方莹。
方莹日夜呆在这个院子里，正快闷得长霉了，听见有人来，哪有不欢迎的道理？
何况来的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又不是什么男人，想必云龙起不会有啥意见吧？于是就让下人请进来。
凤来一见方莹，笑得跟朵花儿似的道：“先前我听见这院子里传出来的琵琶声，我还在想，这是什么人，才能弹出这样好听的曲子来呢？如今一见，果真跟画上的仙女儿似的。”
没有人不喜欢听别人夸自己的，方莹自然也不例外。
先前她多是听些臭男人恭维夸赞自己，这会子，夸她的却是个眉目嫣然的小姑娘，这人又不图自己什么，显见得是心里话了！
方莹也笑着说：“不晓得姑娘怎么称呼？你这夸奖，我可是不可当了。”
“叫我凤来吧。方才同云龙起一块儿吃饭，我问起你，他还阴阳怪气地不肯回答我。哼，我自个儿又不是没长腿，所以就一个人跑来求见喽！姐姐贵姓呐？”凤来脆生生地说。
方莹听见说云龙起甚至不肯当人面提起自己，心里空落落的，但她掩饰得很好，不动声色地回答凤来：“免贵姓方，单名一个莹字。”
“方莹，名如其人，美！哦，方姐姐。你能不能再弹一曲琵琶给我听呢？先前远远儿的，听得不太真切。”凤来要求道。
方莹有人陪她消磨时光，还是很乐意的。老是一个人呆着弹琵琶、看书，发呆，早都腻死了。
那些下人跟她们聊天，也聊不出个什么名堂来！哪比得上眼前这个小姑娘，单是一双眼睛，已经透着一股子灵动聪慧，且又长得这样好看，真个令人赏心悦目呢！
方莹便拿来琵琶，和准了弦，弹了一套自己拿手的荡湖船，果然是大珠小珠落玉盘一般，听得凤来沉迷其中，只觉得悠扬悦耳。
“方姐姐弹得真是好听，不晓得在哪里学来的？若是有相熟的师傅，便介绍了我去学如何？不过，我要学只学筝。”凤来笑嘻嘻地道。
方莹有些欲言又止，她不好意思告诉凤来，自己的琵琶，其实是在妓院里学来的。
虽然她是个处子之身，可是在妓院呆过，人家自然可以叫你一声婊子，你还有什么好反驳的呢？
为了云龙起的面子着想，方莹也不能把实情告诉给凤来啊!
因此方莹只说：“是家传的，我娘喜欢弹琵琶，于是就把我也给教会了。”
凤来哦了一声，也就没有再追问下去。
倒是方莹问凤来：“你叫云龙起一直是这么直呼其名的吗？我听百万洲上大多人都唤他主人哩！”
“他又不是我的主人，我为啥要唤他主人呀？”凤来歪着头答道。
是哦！她以前都没注意到这个问题，叫云龙起就象叫同学那么自然。其实，这么称呼别人，真的是有些不礼貌哩！
下次当了人的面，还是称呼他云老板或者云公子比较妥当吧？
不过云老板这三个字，真的好俗气，一点也不配云龙起；要不，还是叫云公子好啦！凤来想。
“我不明白，凤来姑娘同云公子是啥关系呀？”方莹忍不住追问道。
凤来心道：我跑这儿来，是向你打探消息的，难不成还让你反侦察了？
她也并不隐瞒，大大方方地说：“我和你口中的这位云公子，是属于合作关系。近日准备帮着他弄个鱼塘。”
方莹吃了一惊，这么个小姑娘，居然大刺刺地说她与云龙起是合作关系！
以云龙起的财势，他要请什么人请不到，却要这么个小姑娘来帮他弄鱼塘？
难道是山中无老虎，让猴子来称霸王了不成？
不过她自然不会把这话说出来，反而笑盈盈地夸赞道：“凤来姑娘小小年纪，没想到还这样能干哩！”
凤来装出心无城府的样子：“方姐姐，你是不是日后要嫁给云公子的呀？我问你是谁，他居然不肯告诉我！装得这样神秘兮兮的，也不晓得是为啥！难道他日后成亲，连喜酒也不请我喝？那也太小气了吧？”
她这话一出，方莹脸上不由得出现一丝尴尬之色：凭她这样的身份，还想明媒正娶地嫁给云龙起？能当个小妾，已经是她的造化啦！
但方莹心里，其实还是存在着幻想的。也许有一日，她取代了他心目中，那个女子的地位呢？
凤来乌黑晶亮的双眸，一瞬不瞬地盯着方莹看着，她脸上一霎时掠过的阴影，自然没有逃过凤来的目光。
auzw.com 这么看来，方莹其实自己也没有把握，她以后会嫁给云龙起，不是吗？
云龙起现在并未与方莹有过肌肤之亲；而他，也似乎不准备在近段时日里，给方莹一个名分。凤来推测道。
可是，这个方莹是从什么地方，什么情况下，来到云龙起身边的呢？
还有，云龙起为什么要将方莹留在他的身边？目的何在？
这都是凤来很想知道答案的问题。
可她晓得，直接了当问方莹，是不妥当的。就是问了，人家也未必会告诉她。
所以凤来很聪明地没有问。
方莹沉吟着回答凤来：“呃，我同云公子，不是常人所想象的那样。我只是得他庇护，依傍他生存的一个弱女子罢了。至于日后究竟会怎样，其实我心里也没有数呢！”
她这话答了，和没答有啥区别？凤来心想。
哦，她同云龙起不是常人所想象的那样，那常人是怎么想的，有统一标准吗？不是常人所想象的，又该是什么样呢？
方莹自称是得云龙起庇护，我说姐，你能不能说清楚点儿，到底是为啥要庇护你啊？
还有，至于日后怎样，你也不知道，那谁能知道呢？
方莹不答还好，她这一回答，凤来的疑问更多了！
看样子，问题的关键，还在云龙起。
只是，云龙起就更不会给凤来一个满意的答案啦！
又聊了一会儿，凤来便借机告辞，脸上是可爱甜美的笑容：“方姐姐，不耽搁你休息了。等我有空，再来找你好不好？”
方莹没有理由不欢迎，她确实很寂寞。于是点头应允：“好的。”
走出碧水院，凤来长吁了一口气：不管怎样，最起码探得了一条信息，这个方姑娘同云龙起的关系，当真不象自己想象的那样。
方莹需要云龙起庇护，依傍云龙起生存，这是不是说明：她没有别的可以依靠的人了；或者干脆说，她是属于云龙起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岂不是她一辈子都要呆在云龙起身边？
放着这么个美女在身边，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啊！要是日久生情怎么办？要是云龙起对方莹动了心怎么办？
那到时候还有她蒋凤来什么事吗？她是不是就靠边站了？
一连串的疑问藏在凤来心里，让她心紧胸闷。
方莹的来历，她不肯说；问云龙起，人家也不答，但总有蛛比马迹可循吧？
云龙起出门一趟，便带回来方莹，毫无疑问，是他从外头带回来的。
就算阿圆哥没有跟随在云龙起身边，起码有跟随的下人啊！让阿圆哥向那些下人打听一下，不至于一点儿线索也打听不到吧？
阿圆哥也是个聪明人，他要问的话，肯定不会直接了当同人家说：我堂妹凤来想晓得方莹姑娘的来历，所以托我一问问，请务必告诉我。那才傻了呢！
对，就是这么办，让阿圆哥旁敲侧击地询问一下方莹的来历，自己心里有底了，就晓得下一步应该如何应对了。
凤来揉了揉眉心：喜欢一个人，还真是不容易啊！
特别是象她这种情况：年纪尚幼，身板瘦小，虽然眉目如画，可怎么看，还是个没有完全发育成熟的小姑娘；她凭什么去同风姿楚楚的方莹竟争呐？
甚至，她都没有办法成功吸引到云龙起的目光。
就算云龙起看着她，心里头多半想的还是关于百万洲的建设问题。
她只能暗恋、苦恋，痴恋。
好在云龙起不是那种爱寻芳采蜜的人，不然他那样有钱，天底下鲜花般的女子这样多，就是现在开始排队，也不见得有一天能轮到她凤来啊！
还有好几年，她才能出落成一个人见人爱的大美女吧？现在，她只真的用小丫头这个词来形容。
不是不焦心的，但焦心也没用啊！凤来所能做的，只有等，等待她长大的那一天。
但现在，她也不能无所事事，袖手旁观。她要好生保卫着她的云龙起，不能被别的女人推倒，然后吃干抹净！
所以，方莹方姑娘，请收起你的爪子，挪开你那虎视耽耽的目光，另寻目标去吧！
云龙起，是本姑娘的！
如果你敢染指，本姑娘一定会大喝一声：放开我男人！不然姐就对你不客气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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