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方成等师兄弟七手八脚地把师父背回了赵家，师娘、蔡邕、貂蝉、蔡琰等相继都被惊动了。


 一晚上接连发生这么大的事，谁还能睡得着觉？


 吕布的突然变质是任凭谁也没有想到的事情，这对赵家来说无疑于是祸从天降。


 赵玄的老婆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丈夫，一语皆无，只是抹眼泪。


 蔡邕在一旁不住的唉声叹气。赵玄的两个女弟子蔡琰和貂蝉守在床边也是一边哭一边自责，说都是因为他们俩才害了师父。


 方成道：“这是与你们没有关系，皆是吕布一人所为，你们也是受害者，当务之急救师傅要紧！”


 赵玄发高烧说胡话，时而昏迷时而清醒，接着微弱的灯光方成看得很清楚，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是否完全判若两人，眼窝深陷，脸色蜡黄，仿佛是久病卧床的人。


 方成连夜命人请来的郎中，为赵玄望闻问切，郎中神情凝重。赵玄受了很多的内伤，但是精神上的伤害比**的伤害仿佛更严重。


 郎中开了药方，连夜抓了药，煎汤熬药，熬好之后把药吹得不烫了，给赵玄灌了下去。


 一直折腾到四更天，众人散去，只留下师娘和方成两人。


 “辛苦你了，去休息吧。”赵氏夫人对方成道。


 “师娘您别这么说。”方成摇头，赶紧劝道，“出了这样的事，知道师娘很难过，但是保重身子要紧，师父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赵夫人又抹了一把红肿的眼睛，点头道：“你是大师兄，蔡先生是客人，接下来这个家就靠你了，我一个妇道人家，现在已经心慌意乱……”


 说着他又有些泣不成声。


 “师娘你放心吧，不会有事的，不要想那么多了，早些休息，师傅这儿有我呢。”


 “你也累了一天了，又一晚上没睡觉，这里有我就成。”赵氏夫人说着，把方成推了出去把门关上。


 方成躺在床塌上，折腾了将近一晚上，此时他全无睡意，脑子里尽是吕布的事儿，这个被后世毁誉参半的三国枭雄少年生事也够龌龊的，但是他的绝世武艺是从哪来的呢？还有，史书上关于蔡邕的记载难道不够真实，刺实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想着想着，方成脑子一沉便睡过去了，再等他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方成赶紧爬起来脸都没顾得洗一把，便直奔师父和师娘的房间，来给师父和师娘问安。


 给师娘见礼之后，看到赵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有身上的被子微微有节律的起伏着，此时院子里师兄弟师妹们也都到了，赵氏夫人用布满了血丝，告诉他们师父病情稳定住了，让他们不要担心，又叹了口气道：“天有不测风去，人有旦夕祸福，出了这样的事，实非人所能料，也没法继续教大家艺业了，大家都散了吧，各回各家……”


 赵氏夫人说到这里，声音有些颤抖，眼圈发红，看得出来她很悲痛。


 众弟子面面相觑，低头不语，唯有胖子和矬子不住地拿瞄方成。


 方成神色凝重，师父师娘都是厚道人，这学是没法办下去了，师娘说这话是实情，但自己身为大师兄不得不说话了，想了想道：“师父重病在身，作弟子的应该照顾师父，尽点孝心，此时怎能离去？”


 “是啊，大师兄说得对，我们不能走！我们不走……”众弟子纷纷随声附和。


 赵夫人又打了个唉声，“难得你们有此等孝心，有徒儿如此，我和你师父都感宽慰，但是你师父病得很重，又上了年纪，看这病情恐怕没有三个月五个月的下不了床，就算痊愈了，估计也无法再教尔等艺业了，走吧……都散了吧，你们的孝心我和你师父领了……方成，你送他们都走吧……”说到这里赵氏夫人已经泣不成声了。


 众弟子都跪下了，包括方成、蔡琰和貂蝉。


 “这也是你师父的意思。”方成还要说什么时，师娘打断了他。


 “师命难违，师弟们，咱们后会有期吧。”方成无奈了。


 “过几天我们会来看师父和师娘的，大师兄后会有期，好好照顾师父……”几个弟子恭恭敬敬的给师父和师娘磕了几个响头，和方成道别，然后洒泪而别。


 方成特意把蔡琰和貂蝉留下了，蔡邕父女特殊情况是在这里政治避难，貂蝉跟方成一样都是无家可归的孤儿，长期寄宿在这里，是没地方可去的。


 哪知道这些师弟们一走，蔡邕从后跨院也过来了，背着行李包，父女要离开这里，对赵家的遭遇，他们父女深表同情和内疚。


 蔡琰拉着貂蝉，对病榻上的赵氏夫妇躬身一礼。


 貂蝉拉着蔡琰的手，依依不舍的，眼泪也下来了。


 方成看了看师娘，对蔡家父女道：“老人家，小师妹，你们不必过于自责，刚才都说了，这事不怪你们，都是吕布这个狗东西害得与你们何干，你们是受害者。再者说了，现在奸臣挡道，正在迫害你们，你们离开这里到哪里去呢？”


 “小壮士不必多说，老朽在这里已是讨扰，赵师傅又病成这样，实在是于心不忍，人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再累及无辜，罪莫大焉。”蔡邕说着仰天长叹了一声，拉着女儿就走。


 赵夫人心里也不是滋味，但是也想不出挽留的话。


 蔡家父女刚走到屋门口，身后一个少气无力的声音传来，“大人……请留步……”


 声音虽然微弱，但是听得清清楚楚。


 蔡邕站住了，父女二次来到赵玄床前。


 赵玄睁开了微弱的眼睛，挣扎着要坐起来，方成赶紧过来帮忙，让赵玄坐起来，赵夫人在他后面垫了个枕头，让他倚着。


 “大人你们不能走……奸臣当道，宦官弄臣，刺客已经到了九原郡，他们不会放过你的，在这里才是安全的……”


 赵玄喘了半天的气，才说出这样一番话，脸上憋的通红。


 “你们父女就留下来吧，否则只会加重他的病情，你看他急的。”赵夫人也跟着劝。


 方成一看师父师娘真是地地道道的好人，特别是师傅赵玄真是热心肠，已经自顾不暇了，还惦记着别人的安危。


 果然，蔡家父女感动了。“恭敬不如从命，那老朽就暂且讨扰了。”


 赵玄的神情果然好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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