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苏醒
”先吃一些吧。”
”谢谢。”爱丽丝接过东方岳羽递过来的饭，继续沉默的看着床上的程语墨。
已经过去了17天了。
17天前，程语墨身上爆发出难以想象的力量，但是那股力量却又突然消失，而他在那之后就陷入了沉睡。
身体状况一切正常，但是就是无论如何都无法醒来，一直沉睡在床上。
东方岳羽暗叹一声，离开了房间，却看到门边站着的苏明玉。
关于她的事情，东方岳羽也是从爱丽丝了解了一些，其实，这样的事情也不能怪她，毕竟当初也是程语墨一心决定要那样做，她只不过是一个沉浸于复仇之中的人罢了。
而现在，一切竟然都是虚假的，她所坚持的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的可笑，扪心自问，如果换做是自己，怕是直接当场自杀都有可能。
而她不一样，在了解清楚一切真相后，决定留下来赎罪。就连刚刚他端进去的食物，其实都是她做的。
该说真不愧是年轻一辈最强大的天才吗？不，那也只是外人看来吧。如果他们真的了解到了程语墨，怕是只会把他当成怪物。
超越了天才之名的怪物一样的存在。
看到他出来，苏明玉只是稍微抬起了头，然后再度低下了头，垂着手继续在门口边上站着。
...
爱丽丝继续托着下巴看着床上的程语墨。
她考虑过很多很多办法，但是似乎都是徒劳无功。这些天她没有考虑过的最终的事情，那大概就是--
纸符。
程语墨在家里面留下了不少的纸符，但是，那些纸符也只有写出来的他自己知晓怎么使用，爱丽丝平时也不会去动。
没错，她现在想到的，就是程语墨一直以来都在使用的，用来治疗伤口的纸符灰拌水。但是，用脚想都知道，不可能每张纸符都是那个作用，而她根本无法分辨什么才有那个作用。
实在不行的话--她咬了咬牙，大不了就把所有的全部都使用了，然后自己来尝试什么是有用的就好了吧？
至于程语墨点燃纸符的方式--用打火机模拟一下也可以吧？
毕竟那些医生都说他状态其实非常的正常，但是却又找不到任何让他苏醒的办法，现在她真的是没有别的办法了。
拿出了柜子里面摆放的一叠纸符，她先拿来五个杯子接上了水，从最上面拿了五张纸符，然后用打火机点燃了第一张。
然后就爆炸了。
然后这条道路就被放弃了，毕竟她确实完全无法理解程语墨那些纸符上的符号的意义，那大概只有程语墨自己才知道。
所以，到底该怎么办啊？
星光兽倒是一直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每天该吃吃该喝喝，那只蛇只是星光兽的玩具而已，而且它也始终保持着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
好累，先睡一会吧。
程语墨先将爱丽丝的头轻轻挪到了一边，然后冷漠的看着正在拉扯着小蛇的星光兽。
”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这几天是什么情况？”
”哎呀，老爹你这就醒了啊？要不要吃点东西啊？”
”我说了不要那样叫我，这样会让人怀疑我到底做出来过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能先给我拿点吃的进来吗？”
”好的好的。”
”把小蛇丢下来，我有问题要问它。”
”没问题。”
虽然不太明白和压根没办法说话的小蛇如何交流，但是星光兽还是顺从的将手里的小蛇丢到了程语墨身前。
好了，那么现在这里只剩下一人一蛇了。
还有一个已经睡着的爱丽丝，不过程语墨懒得管她，反正她只要睡着了一般不会那么容易醒过来。
虽然梦境已经结束，但是程语墨同样有所收获，是第三个梦境里面得到的那些能力，有几项现在似乎还能运用。
其中就包括了一项”意识连接”。
将右手食指划破，程语墨用血迅速在地上刻画了一个符号，然后将小蛇放在了上面。
”现在能听到我的声音吗？”
”能。”
看来是成功了。
程语墨并没有废话，直接开口道：”你是不是来自黑暗星界？”
”是。”
”果然...那你是什么时候离开那里的？”
”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我已经忘记了很多很多，只知道我来自那个永远黑暗的地方，作为被丢出来的希望的源头之一，在无尽的混乱星域中游荡。”
”所以--那块令牌其实是你的容身之所？”
也只有这个解释了吧？
”嗯。在漫长的时光之中，它也逐渐从神器级别被无尽的灾难削弱成了现在这样。”
”为什么会选择出逃...还是神器的代价？而且你还是--”程语墨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变得奇怪了起来：”你不会根本就不是蛇吧？”
”我是人类，只是在那样漫长的时间里面，我必须要选择某种保全自己的办法，而我的能力刚好有能够让我变成其他物种的方法，我就选择了蛇之后进入冬眠。”
它扭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然后说道：”只是现在变不回来了，我感觉很难受。”
这是冬眠太久了导致自己被同化成这样的东西了吗？
”那个梦...也是这块令牌让我做的？”
”什么梦？”小蛇疑问道。
”没什么。所以你们为什么会选择...放出一部分人离开？”
混乱星域究竟有多么可怕，程语墨是完全能够理解的，即使是神器，也有可能在随时出现的极其恐怖的灾害里面直接粉碎。
而且，里面的规则是混乱的，很有可能出发了几十年几百年后还发现自己在原地。
能够从混乱无序的地方来到一个小世界，然后再存活下来？
妈的，怎么想都是在拿命去赌极其微小到几乎可以说是不可能的那概率啊。
”因为我们是追随预言来到这里的人。”小蛇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忧伤：”即使我们都知道出去之后存活下去的机会非常渺茫，可这样的事情总要有人去做。我能够成功，也不是因为我足够强大，而是命运选择了我。”
又是这种命运论？难道要和每个人都谈心一下开导他们吗？
但是现在程语墨并没有心思放在那上面，他注意到了更为重要的一点。
”什么预言？”
”当我们这些送出去探索未来者，终究有一个能够抵达外界，然后成为所有人的希望所在，最终会遇到拯救我们的光眷者。”
”什么？”程语墨怔了一下，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所谓的光眷者的传说是怎么回事？不是只有在荒芜的星球表面出现的才是吗？”
”这很奇怪。”它说道：”明明这几天您一直是处于沉睡状态，您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比我知道的还多。”
谁知道呢？究竟是不是这令牌带来的所谓的心理暗示改变了什么也不知道，那真实到让人恐惧的梦境究竟是怎么回事，程语墨也完全没办法说明。
”这种事情，你们黑暗星界的原住民不是应该比我更清楚才对吗？”
”虽然是这样没错，但是实际上，这只是我在漫长的生命中留下的最后一丝意识罢了，这最后的意识只是在等待那个命中注定的光眷者的出现。
在长到令人绝望的时间里面，我虽然选择了靠休眠来度过，却仍然无法阻止我自身意识的逐渐泯灭，而我化身而成的形态，也最终是形成了另一个独立的意识。
现在在这里的我，估计只能回答非常简短的几个问题之后就会彻底消散了吧。”
”这样做值得吗？”
所有人都为了所谓的预言，奋不顾身的奔向黑暗死寂的混乱星域，而且，基本上所有人都不可能得到救赎。
”没有什么值得不值得的，在无尽的黑暗之中，如果能够有开辟出一条道路的机会，应该所有人都会去争取的吧。”
”所谓的预言到底是什么？”
”那是留下的预言的其中之一，传言说光眷者会被离开黑暗星界的第一个人遇到，也有预言说会在黑暗星界直接诞生一位光眷者。而我选择相信前者的预言，和其他人一同离开了那里。”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两种预言竟然都是对的，如果程语墨并没有被种下什么暗示的话。
”为什么你在见到爱丽丝之后会那样做？有什么原因吗？”
”因为我见到了她代表的意义，她是--”
后面的话语程语墨并没有听到，甚至连它说话的嘴型都看不清。
显然，它也意识到了这点。
”真遗憾，看来有某种存在阻止了我向你传达某些信息，即使我写下来怕是也传达不出去吧。”
竟然又是这种情况？
”最后一个问题。”程语墨说道：”你的名字是什么？”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的名字并不重要。不过，我还是说吧，我的名字是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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