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嫦娥（下）

  “什么？你说什么？”嫦娥激动的再次确定道。



  “我想你了。”天蓬眼中红红的。



  这一句话天蓬憋了好久,现在终于说出来反而轻松了很多。



  这一刻他不再害怕，他现在只想好好的呵护眼前这个女人，这个他爱的女人。



  “真的。”嫦娥幸福快要晕倒，这一刻她等的太久了，久到都忘记了从什么时候开始。



  英雄是什么？



  不过是可悲世道下逆流而上的凡人。



  一个凡人为了可悲的世道奉献着自己的一切，却忽略了最爱他的人。



  后裔是人类心中的英雄，他射日救下苦难的世人，可是他的妻子嫦娥却成了一个悲剧。



  那颗仙药嫦娥从未想过偷吃也从未想过离他而去。



  那一日被逼服用仙药，只是为了自救，同样也是为了断。



  为了爱的自救，也是为了爱的了断。



  可爱却是最难了断的，因为那是她活着的希望。



  凡人终归会死，哪怕后裔这样的英雄，也抵抗不了万物轮回的天道。



  逆流而上的勇士，永远都不会被天下人忘记，而为爱付出所有的嫦娥却有几人怜悯。



  射日的功德又让他转生了，转生为神。没有前世记忆，没有风光过去，一个崭新的神，却带着一颗曾经的心。



  她第一次见到天蓬，便知道他回来了，她的最爱，她的一切。



  可是他却忘了曾经离他而去的嫦娥，忘记曾经高傲的性格，忘记他射日的本领，只剩下那颗过去的心。



  “真的，我想你，每时每刻。”甜蜜情话，如同一颗糖果，甜甜的，带着想思。



  “我也是。”嫦娥含羞的低下头。



  天蓬拿出九齿钉耙，在高大的月桂树下，想要刻上了今日爱的誓言。



  嫦娥呆了，九齿钉耙却让她感觉到了熟悉，这九根齿盯不正是当初后裔射日的九根箭头吗？冥冥之中，一切早已注定。



  “不要刻，会被人看到。”嫦娥阻拦道，心里却早已甜蜜的想要告诉所有的人。



  “我不怕，我要让整个......”天蓬大声的说着，眼中爱意变得更加强烈。



  嫦娥醉了，伸手捂住天蓬的嘴，满含深情望着他：“我知道。”



  “我......”天蓬笑了。相拥永远是那么诱人，如同拥抱爱的火花，让两颗火热心燃烧起来。



  “我爱你。”天蓬耳语道。



  “我也是。”甜蜜的声音，让人沉醉，醉到不愿再醒来，也不愿再分开。



  他们的爱不会惊天动地，爱对于他们来说只是最甜蜜的相守。



  “星星真美丽。”



  “是呀。”



  “天河的水真的是最柔的吗？”



  “没有你温柔。”



  ......



  温柔的情话，不知说了多少次。



  可是每一次都像是第一次听到，爱是什么，爱很简单。



  一起看晚霞，一起看日出，一起聊天。



  爱同样也很难。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嫦娥依偎在天蓬怀里，小声的问道。



  “不知道。”天蓬摇摇头。



  “呆子。”“那你在想什么？”



  “不告诉你。”



  ......



  天庭的日子是漫长的，没有尽头，他们享受美好的爱情，希望这一刻永远定格。



  可是天庭却乱了。



  一只猴子打破天庭的宁静。



  天蓬在月宫看着花果山的一场大战，天庭败了，败的那么彻底。



  十万天兵天将，败的一塌糊涂。



  “真是疯猴子。”天蓬轻声的说些，语气中有些赞许。



  “恩。”嫦娥不懂这些打打杀杀，她想要的只是单纯的靠在天蓬身边，把自己的所有爱都给他。



  “天庭败了，又该乱了。”天蓬想起当初杨戬大闹天庭的时候，天下动乱，天庭丢尽了脸面。



  “天庭早就该乱了。”嫦娥孤独的活了很久，她恨那颗该死的仙药，同样也恨天庭让他们不能放肆的爱。



  “乱吧。”天蓬叹气一声，自从封神之战以后，天庭早已把他忘记了。



  “不如我们下凡吧。”嫦娥用商量的口吻说道。



  “私自下凡是会触犯天条。”天蓬想到触犯天条的处罚，只能把刚刚升起的欲望掐灭了。



  他不是怕处罚，他是怕嫦娥受到惩罚。



  神仙私自下凡，会杖责一千，关在冰冷的天狱一万年。“你怕了。”嫦娥责备的问道。“怕，我怕你受苦。”



  “我不怕。”



  “但是我怕。”



  .....



  两人不欢而散，嫦娥好久没有在理天蓬，一见到他就嘟着嘴，一句话也不说。



  那只疯猴子竟然当官了。



  弼马温一个天蓬听都没听过的官。



  平常天蓬根本不会在意这些，只是碰巧听到天河水兵的私语才知道的。



  再次来到了月宫时，嫦娥依然抱怨着。



  一只可爱的小兔子从天蓬的怀里跳了下来，轻轻地蹭着嫦娥的小腿。



  “兔子？你下凡了。”嫦娥抱起兔子，亲昵的抚摸兔子。



  “你这里太清冷了，这只兔子可以陪你。”天蓬眼中有些挣扎。



  “你要去哪？”嫦娥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急切的问道。



  “攻打花果山。”天蓬坦言道。他本以为天庭事早就与他无关了，但是这次玉帝却想起了他。



  “为什么？孙悟空不是做官了吗？”嫦娥不解问道。



  “这是玉帝的旨意。”



  “玉帝？为什么会让你去。”



  “不知道。”天蓬摇摇头。他心中有些猜测，却不敢说出来。



  攻打花果山是为了显示天庭的威严，孙悟空可以做官，但是帮助他的妖怪必须要死。



  这是天庭的警告，至于为什么要派他去，怕是玉帝有些察觉到他和嫦娥的关系了。



  “可以不去吗？孙悟空可是很厉害的。”



  “孙悟空不会知道的。”天蓬苦涩笑了笑，伪装成妖怪去屠杀花果山，玉帝的算计孙悟空真的不会发现吗？天蓬心里有些犹豫，可是却不得不去。



  “可是......”嫦娥见天蓬摇头，叹了口气说道：“什么时候出发？”



  “明天。”



  “我等你回来。”



  命运有时真的很奇妙，没过半天时间，孙悟空竟然反了天庭飞回了花果山。



  齐天大圣孙悟空的大旗在花果山迎风飘扬。



  哈哈哈......放肆的笑声，传遍天庭每一个角落。



  “太好了，这下你就不用去花果山了。”嫦娥幸福的说着，手里抱着兔子。



  “是呀。”天蓬庆幸的点点头。



  “你说孙悟空真的会成功吗？”嫦娥仿佛希望孙悟空成功，推翻这个冰冷的天庭。



  “不会的。”天蓬知道天庭也许不会胜，但是绝对不会败。



  自从太上老君化身老子西出函谷关留下道德经，教化世人证道成就圣人位后，没过多久元始天尊和多宝天尊纷纷证道，成就圣人位。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道教一分为三分为人教，阐教，截教。太上老君自号太清道德天尊掌管人教，玉清元始天尊掌管阐教，上清多宝天尊掌管截教。只要有三清尊者在，天庭永无后顾之忧。



  “哎。”嫦娥叹了口气。



  “天庭永远是天庭，不是任何人能够撼动的。“天蓬同样叹息一声。



  “我跳舞给你看。”嫦娥不想为不切实际的想法而烦心，整理一下心情，开口说道。



  “好。”舞蹈依然婀娜，身影依然倩丽，可是这股愁云却很难消除。



  天蓬知道天庭早晚会发觉他和嫦娥的关系，他虽然不怕但是他怕嫦娥受苦。



  天条如同一道无形的枷锁，紧紧的扣在每个有仙籍神仙的头上，



  功德他不在乎，修炼他也不在乎，地位他更不会在乎，他只怕连累爱人。



  怕如同一道紧箍，紧紧的压制着他。



  有时他都在想，要是当初不来天庭该多好，可是不来天庭他又怎么会遇到最爱的嫦娥。



  如果换一个地方，痛痛快快爱一场，哪怕下一刻死去，他也不会后悔。



  从来没有如果，他只能面对，他想到最坏的结果。



  打落凡尘，受轮回之苦。



  可是这样还能在遇到嫦娥吗？



  痛苦的想要哭泣，欣赏着舞蹈，强打着精神，赞扬道：“真好看。”



  嫦娥却皱着眉头，轻柔的抚摸着天蓬的胸膛，认真的说：“我不怕的。”



  心心相印。



  她明白天蓬的担忧，她爱他，想要保护他，不想让他为了爱而独自承担这种痛苦。



  “但是我怕。”天蓬紧紧的抱着嫦娥，哭的向一个孩子。



  “只要我们在一起，我什么也不怕。”嫦娥认真的说着。她不想再分开，这种痛比轮回更可怕。



  痛苦是永久的，没有人可以解脱。



  享受痛苦才能更好的活着。



  天蓬感激的看着嫦娥，突然笑了，笑的如此难看。满脸泪水，却挂着幸福的笑荣。



  “永远在一起。”痛苦对他来说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能爱。



  天蓬明白了，他的担心只是自己想法，而不是他们的。



  一起承担痛苦，一起快乐。



  天庭森严的天条，如同一道密不透风的墙。



  可是现在这个墙坍塌了。因为齐天大圣孙悟空。一道圣旨降落在花果山。



  天蓬吃惊看着落下的圣旨，喃喃自语：天庭竟然屈服了。哈哈哈......天蓬打着滚的大笑着，满脸泪水。



  “你怎么了？”



  “天条也是可以改变的。”天蓬兴奋的说着。



  只要有足够的武力，还有什么不能改变。



  “哎。”嫦娥无奈的叹息。天庭屈服了吗？她不知道，但是她知道，对于他们来说，天条是永远不会改变的。



  金盔金甲手中舞动着金箍棒，在天庭横冲直撞，没有任何顾忌。



  这是胜者的舞台。



  哈哈......一阵放肆的大笑声，打破了月宫的平静。



  “孙悟空，你想干什么？”天蓬把嫦娥挡在自己身后，抬着头看着站在月桂树上的孙悟空喝问道。



  “俺老孙，是来追兔子的。”孙悟空放肆的说着。



  “什么兔子？”



  “那只兔子。”孙悟空舔着嘴唇，用手指着嫦娥怀中兔子：“这么肥的兔子，烤着吃味道一定不错。”



  “休想。”



  “想打架，那就来呀。”天蓬抓着九齿钉耙防备着孙悟空。



  “不要打，我们把兔子给他吧。”嫦娥不舍看着兔子。



  “不，这是我送你的，没人可以夺走。”猪八戒痛苦的呐喊。



  “天蓬不要打，好吗？”嫦娥恳求着。



  天蓬的眼中，第一次充满怒火，他不会屈服，永远不会。



  “大圣，我把兔子给你，不要和天蓬打架。”



  “兔子可以不要，但是架一定要打。”孙悟空畅快的笑着，他渴望战斗，他的生命早已注定在战斗中升华。



  “来。”两个人半空打了起来，一时不分高下。



  孙悟空越打越惊讶，他没有想到天庭竟然还有这样的高手。



  而天蓬被天条压迫的实在太久，满腔的怒火，随着招式一同释放出来。



  打斗越来与激烈，眨眼间不知交手了多少次。



  打斗的重心渐渐开始偏移，天蓬只能奋力的挣扎着。



  他不能输，更不能败。



  天蓬一次次倒下，一次次站起，倔强的坚持着，哪怕坚持没有意义，哪怕死也要保护自己的爱人到最后一刻。



  “不打了。”孙悟空突然跳出站圈，眼里出现了犹豫。



  “来呀。”天蓬满身伤痕，发狠喊着。



  “你打不过我。”孙悟空肯定说道。但是心中却出现了迟疑，他知道他能赢，但是他却打不败天蓬不屈的意志。



  “死也要打。”天蓬气喘吁吁，眼中绽放着永不屈服的亮光。



  “不打了，没意思。”



  “谢谢大圣。”嫦娥赶忙馋住天蓬，感激说道。



  “这场架打的痛快，有酒吗？”孙悟空经过发泄，也变得和善了，容易亲近了许多。



  天蓬和孙悟空喝着酒，聊着天。



  嫦娥看着他们，发现他们的共同点。



  同样的执着，同样可以为了心中的净土而拼命。



  天蓬心中的净土是她，而孙悟空心中的净土是自由。



  开怀的笑着，骂着，向一对兄弟。发疯发狂，喊着心中的痛苦。每一片净土都要用鲜血点缀。每一份爱都需要用生命捍卫。哭也好，笑也好。执着的拼命，只为了心中的净土。天蓬第一次这么开心，开心的忘了这是天庭，忘了森严的天条。



  第二次孙悟空来月宫隔很久，后面跟着一个宫娥。



  “俺老孙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再跟着我了。”孙悟空无奈的对后面的宫女说着。



  “大圣，她是谁。”嫦娥有些担忧看着后面的宫女，生怕她会破坏他们现在的生活。



  “她是蟠桃园的宫女紫霞，每天都跟着俺老孙，烦死了。”孙悟空叹了口气道。



  “嫦娥仙子好。”紫霞怯生生的说道。



  “紫霞你为什么要一直跟着大圣？”嫦娥问道。



  “大圣说要带我去花果山，我怕他把我落下。”紫霞脸上有些发红，不好意思的说道。



  “回花果山？”嫦娥奇怪的看着孙悟空。



  “这里太无聊，还是花果山好玩，顺便再带些仙桃回去，让俺老孙的猴子猴孙们都尝尝鲜。”孙悟空兴奋说，当他看到紫霞满脸憧憬的样子，无奈的说道：“俺老孙说话算话，一定会带你回花果山的。”



  “大圣，蟠桃园的仙桃是不能随便摘。”嫦娥提醒道。



  “桃子难道不是吃的，为什么俺老孙不能摘？”孙悟空永远不会理解天庭的规矩。



  “蟠桃只有在王母娘娘的蟠桃会才能吃的，是为了赏赐有功的神仙。”嫦娥解释道。



  “切，俺老孙是齐天大圣，吃几个桃子有什么关系。”孙悟空满不在乎。



  天蓬远远的看着月宫，手中握着武器，却没有过去。



  他怕被人知道他们的关系，他太在意了这份爱了。但是他却忽略另一双眼睛。



  玉帝气愤看着天蓬陷入情爱之中。



  重重的把琉璃盏放在桌子上，一双眼睛仿佛喷出了火。



  一旁的卷帘大将紧张的看着琉璃盏，见琉璃盏完好无缺，才松了口气。



  玉帝没有下令抓捕天蓬和嫦娥，因为他不想因此扫了西王母诞辰日的兴致。



  此时西王母的蟠桃会，正抓紧筹办着。



  嫦娥依偎在天蓬的怀里，看着热闹的众仙。蟠桃会没有邀请他们，好像早已忘记了他们的存在。



  “这样真好。”嫦娥微笑着，看着忙碌的宫娥，来往的神仙。



  “是呀。”天蓬迎合道。他喜欢被忘记，要是能够永远都被忘记该多好。



  王母蟠桃会变成了一场可笑的闹剧。



  没有桃子，没有仙酒，只剩下满地的桃核，推到的酒坛。



  一个巨大的火球从上空落了下来。



  “那是什么？”嫦娥指着火球吃惊的问道。



  天蓬惊讶的看着火球，从上空穿过天庭落入了凡间。



  “太上老君的八卦炉。”天蓬木讷的说着。



  虽然炼制丹药的太上老君只是道德天尊的一个分身，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敢去捣乱，到底是谁竟然闯出如此大祸。



  天庭再次兴兵，十万天兵天将加上一道圣旨。花果山再次被讨伐。这一次孙悟空败了，败给了天庭。



  五万天雷，刀砍斧剁，他依然活着。



  连玉帝的斩仙台也斩不掉孙悟空高傲的头颅。



  “他是谁？”嫦娥问道。



  “他是孙悟空。”



  “为什么斩仙台斩不了他？”天蓬摇摇头，斩仙台可斩天下所有人，为什么却斩不了孙悟空，他也不明白。



  九九八十一天，一个很寻常的数字，天蓬却叹了口气。



  天条真的不会错吗？



  孙悟空错了吗？



  也许他真的错了，错在不该向往自由。



  天蓬想到自己，难道我不该爱吗？



  不，我宁愿死我也不会放弃爱人。天蓬紧紧的抓住嫦娥的手，眼中只有坚定，没有彷徨。



  轰隆一声巨响，天庭乱了。



  一个巨大的火球从上空落了下来。



  “那是什么？”嫦娥指着火球吃惊的问道。



  天蓬惊讶的看着火球，从上空穿过天庭落入了凡间。



  “太上老君的八卦炉。”天蓬木讷的说着。



  虽然炼制丹药的太上老君只是道德天尊的一个分身，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敢去捣乱，到底是谁竟然闯出如此大祸。



  孙悟空在凌霄宝殿，用金箍棒指着玉帝，愤怒骂着。



  希望如同一根火苗，天蓬紧张的看着这场天庭与孙悟空的战斗。



  同样这也是一场天条与自由的战斗。



  败了，孙悟空败了。



  西天如来，把孙悟空压在五行山下。



  希望真的存在吗？天庭真不会错吗？天条真的是顺应天道吗?



  凌霄宝殿，玉帝愤怒双眼，看着跪在大殿上的天蓬和嫦娥。



  “你们可知错。”



  “我们做错了什么？”天蓬站了起来，双眼看着玉帝。



  “哼，天庭不允许有爱，你还说没错吗？”



  “哈哈哈......那我恳求玉帝准我脱离仙籍。”天蓬笑着说道。



  他知道这是不可能，要是能这么简单能够脱离仙籍，那天庭的威严和天条的威慑还有什么意义。



  “哼，把天蓬打入凡尘。”玉帝气愤的命令道。



  “哈哈哈......”天蓬大笑起来，把嫦娥扶了起来，说道：“我会等你的。”



  “哼，你们永远不可能再见面了。”玉帝愤怒了，他没想到天蓬竟然敢大殿上如此放肆。



  “我们会再见的。”天蓬肯定的说道。



  玉帝拿出一粒丹药，诱惑的说道：“这是一枚忘情丹，你们谁吃了，我就免了谁的罪。”



  “只有一枚，你自己选吧。”



  轮回之苦，没有尽头，没有任何神仙愿意承受这种痛苦。



  天蓬接过丹药，看着嫦娥轻声的说道：“所有的罪都让我承担吧。”



  嫦娥出乎意料的点点头，接过丹药，看着天蓬命令的说道：“吻我。”



  凌霄宝殿二人深情吻别，他们的痛苦也从这里开始。



  一颗丹药从嫦娥的嘴里，滑进了天蓬的嘴里，滑过他的喉咙。



  “不。”天蓬凄惨的吼叫，用力的抱紧嫦娥。



  痛苦的泪水，不甘的心，忘记原来是这么痛。



  玉帝看着天蓬和嫦娥，却有些失望。本以为他们会为了争夺仙籍而反目，怎么也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变成这样。



  难道仙籍还不如情爱诱人吗？



  记忆闸门一旦打开，痛苦就会随之而来。



  猪八戒木讷的望着天空，心中不断的再问，为什么？



  “八戒，苦海无涯，回头是岸。”唐僧满眼慈爱，语气满含佛法。



  “秃驴，你度不了我的。”猪八戒冷笑道。



  佛渡众生，对于猪八戒来说仅仅是个笑话。众生苦难，怎么会只听几句佛语就可以度化的。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如果可以爱，他宁愿成魔，永堕沉沦地狱。



  “阿弥陀佛。”唐僧口诵佛号。



  唐僧又何尝不知自己的本事呢？坑蒙拐骗他在行，佛经他也只不过读了两三本。连西天在哪里都不知道，更何况是度化情根深种的猪八戒呢？



  “你选择哪个？”孙悟空好奇问道。



  “我......”猪八戒只剩下了痛苦，闭上双眼，泪水却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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