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发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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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之道，其犹张弓与？
高者抑下，下者举之，有余者损之，不足者补之。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
......
一声声高歌，犹如从四面八方传来。
乍闻此歌，齐天犹如醍醐灌顶一般，豁然开朗。
“道德经。”
传闻太上老君感念世人愚昧无知，所以才踏入转世轮回，化为凡人教化世人修道，最后留下一篇道德经。
从此凡人才拥有修道成仙的方法，而他因此创立道教的人教，并以此功德成就圣人位。
可是现在听到道德经却让齐天感觉有些别扭。
天庭是道教的代表，而他却被天庭追杀。
可是此际却有人特意向他诵读道德经，到底是阴谋还是提醒呢？
正在他犹豫的时候，突然天空上响起一道炸雷。
轰隆隆。
一道闪电，犹如把天空劈成了两半，一半阴沉沉，一半却阳光普照。
“孙悟空你跑不了了，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刀枪林立，一排排闪光的盔甲，反射着对面的阳光。
“李靖。”齐天咬着牙，从耳中掏出了金箍棒。
众多的天兵天将中，他只看到了李靖。李靖变得太多了，从前的威严不阿早已消失，现在只剩下怨恨和疯狂。
“孙悟空。”李靖手中拖着宝塔，伸手冲着齐天指去，用阴狠的声音命令道：“杀无赦。”
一声声暴虐的嘶吼之声，直达天际。
他们疯了，不在害怕，不在恐惧了。
因为玉帝比现在齐天更让他们恐惧。
五万条鲜活的生命，一瞬间全都枯萎了。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玉帝比天子更加高贵，他的怒火却没有百万尸体的陪衬，只有五万名天兵天将的毁灭。
斩仙台前，五万颗头颅落下，五万个灵魂被驱散，五万神魂被贬入了九幽。
李靖现在统领的天兵天将虽然不足四万人，可是他们气势远远超过了那时的十万天兵天将。
“你们再让孙悟空逃脱，剩下的人中再杀一半。”这是玉帝原话，再说这话时，玉帝没有任何表情。
可是李靖知道玉帝已经放弃压制怒火了，真正的成为了三界的主宰。
越是平静，越是可怕。
现在李靖没有办法平静，他只剩下了疯狂。
战死或者被玉帝杀死。
他只能选择战死，因为战死还有复活机会，被玉帝杀死才是真的死了。
“杀。”
疯狂的厮杀，伴随着轰鸣的雷声。
望着如潮水一般的天兵天将，齐天没有退却，而是变得比对方更加疯狂。
他冲了过去，舞动金箍棒，奋力的厮杀起来。
砰。
一个弱小的天兵被金箍棒砸死，可是他的灵魂却继续着为完成的使命。
这场战争没有前奏，只有高潮，一开始便进入了白热化。
齐天虽然疯狂，却保持着该有的清醒。
看着一团团血雾在空中爆开，紧接着虚弱的灵魂继续用这法术向他攻击。
这些天兵的灵魂对他伤害并不大，可是却让他有种难言的气闷。
手中金箍棒，不停的舞动，一下一下的敲击着靠近他的一切。
莫名的烦躁起来，尤其是在毁灭天兵灵魂的时候。
杀。
一道闪电冲着齐天击来，中间打翻了好几个天兵。
砰。
重重的一下攻击砸到了齐天的后背。
他太大意了，只注意了前面的雷电，却忘记防住身后。
巨灵神法术不强境界也不高，可是天生一股强大的力量，积蓄了半天的力量一下子砸中了齐天后背。
只感觉胸口有些发闷，嘴里鲜血还有来得及喷出来，闪电就已经到了跟前。
他想躲避，可是上下左右前后，全都被多名天将堵住了，一时根本冲脱不开。
砰。
闪电打在齐天的胸口，瞬间爆开，他身体有些发麻，就在他还没缓过来的时候，第二道闪电已经到了跟前。
砰砰砰。
连续的攻击，让齐天的肉身破烂不堪，甚至连灵魂都受了不小的伤害。
“孙悟空，你去死吧。”这句话不是李靖喊的，而是魔家四将的老大魔礼青喊的。
话音刚落他的青锋宝剑散发刺眼的白光狠狠的向齐天刺去。
青锋宝剑虽然是后天法宝，但是威力不容任何小觑。
强大的力量足以毁坏齐天的现在的肉身。
砰。
青锋宝剑没有打中齐天，而是被金箍棒嗑开了。
凶险，真是太凶险了。
齐天的手有些颤抖，金箍棒也随着他的手在颤抖。
雷电的攻击让他身体失去了控制，可是青锋宝剑上带着的危险气息却刺激了身体的恢复，而这股气息却仅仅让他恢复了对一只手掌控，匆忙间挥出这一棒，刚刚撞击力量，再次让他的手麻木了。
“哼，孙悟空接招。”魔礼海手持琵琶，轻轻的拨弄一下。
嗡。
一道肉眼可见的攻击冲着齐天攻来。
齐天不敢大意，可是身体却一点也动不了，而且每时每刻还要承受其他人的攻击，他的法力都用于护住身体，随着攻击的越来越密集，法力快速的消耗着。
眼看着这道攻击越来越近，齐天突然大吼一声，产生了一圈如水波一样的攻击。
砰砰砰。
一圈圈波浪向着四面八方荡去，波浪没碰到一人，便会有人喷出一口鲜血。
可是齐天的声波却没有阻止到魔礼海的攻击，两个人的攻击，仿佛十分默契一般，各自没有干扰，向着对方飞去。
魔礼海的攻击打中了齐天，可是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甚至连半点伤害也没有造成。
而齐天的攻击是一片片的荡去，只有围着他附近的人才受了重伤，其他人只是受了些无足轻重的轻伤而已。
......
一声声不停的传来，一道道凝实的声波向着齐天攻去。
刹那间，仿佛同时攻到了齐天。
一开始齐天还不觉得有任何异样，可是随着攻击的增多，头发一下子炸了起来，头仿佛要裂开一般，灵魂在颤抖，仿佛随时都会烟消云散。
就在他这股头疼袭来的时候，一只白色的小貂，如同白色的闪电，一下子就到了他的跟前，张嘴狠狠的咬到了齐天脖子。
啊。
一声痛苦的嘶吼，齐天只感到法力在快速的流逝，身体变得有些僵硬。
而天兵天将的攻击也在这时重新开始了，这次围在齐天周围，不再是天兵，而换成了天将。
现在这些天将眼中没有疯狂，只有戏谑。
“孙悟空只要你跪下求饶，我们就让你痛快的死去。”一名天将微笑的说着，手上却没有丝毫停顿，狠狠的向着齐天攻来。
砰。
齐天被对方打飞了，然后紧接着被另一名天将又打到另一个方向。
“孙悟空跪下求饶。”
“跪下。”
“只要你跪下，我们就立刻杀了你，让你继续轮回转世。”
.......
一句句羞辱的声音，夹杂着砰砰砰的攻击声。
李靖高高的站在众人头顶上，没有阻止天将对齐天的凌辱。
因为他是领兵的将领，上次失败让天兵天将损失惨重，而是已经二十多年了，他们时刻要面临着玉帝的责骂和惩罚实在压抑的实在太久了，这样的发泄有助于清除心劫。
“孙悟空，你已经没有法力了。好不赶紧跪下求饶，别在挣扎了。”
随着这句话，这名天将手中的武器再次打到了齐天身上，这次他并没有用法力，而是单纯的用了肉体的力量，他怕一下子把齐天打死，会少了很多乐趣。
砰砰砰......
围在齐天周围的天将都在控制着自己的力量，他们要好好的戏耍一下这只让他们痛苦了五百年的猴子。
孙悟空每一次轮回转世，他们都要找，找到一次杀一次，他们变得有些麻木了。只有每次在快要杀死孙悟空的转世时，才能找到一点点乐趣。
戏耍依然再继续，有些天将毫不吝啬的在每次攻击上使用法力替齐天恢复着伤势。
“跪下。”每一次听到这个词，都让齐天的心坚定一分。
咬着牙，一双眼睛看着周围兴奋的天兵天将。
三界就是被这么一群可怜的神仙掌管着，只能从弱者手中才能得到半丝安慰。
可怜，他们太可怜了。
齐天突然有些想笑，可是他现在的模样，笑起来却越变的更加凶狠。
“你到现在还想反抗吗？你死了这条心吧，这次我们绝对不会再让你跑了的，更加不会有人来救你了。”
“哈......哈......哈。”笑声断断续续，可是齐天依然在笑。
“他傻了吧？”
“管他呢，让老子好好的出出气气。”一名天将伸手抓住了齐天，抬起脚，砰的一声把齐天踹到了地上，用脚踩在齐天的头上，低着头狠狠说道：“跪下，求我。我就立刻杀了你。”
“啐，真.....可怜。”看着眼前目露凶光的眼睛，齐天抬起头啐了对方一脸血，用一双不屑眼睛看着对方。
“该死混蛋，我看你是骨头，还是手段硬。”这名天将没有去擦脸上血，伸手抓起齐天胳膊，用力一撕。
咔嚓。
骨骼碎裂，一条胳膊，被天将举过头顶。
旁边的人赶紧扔出一道法力，替齐天止住了血，埋怨的说道：“你玩够了，我还没玩呢？你这一下，他要是坚持不住，死了怎么办？”
“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没控制住。”撕掉齐天手臂的天将赶紧赔礼。
天庭规矩森严，对于各个神仙的地位和职责都有详细的分类。
刚才埋怨他的天将，可是比他要大上一级。面对对方的埋怨，他只能道歉。
“算了，你既然玩够了，你就离远点，让我们好好玩玩。”
“是。”天将伸手把齐天的胳膊捏成了肉泥，随手扔到齐天跟前。
齐天依然在笑，看着肉沫，脸上没有任何异样。
这一刻他想到了自由，不在被压迫，不在被管束，自由自在，翱翔于天地之间。
现在他比任何时候都要期盼真正的自由。
他心中现在没有一点恨，只有期盼。
期盼着自己的自由，真正自由的那一刻。
我要这天地就是这天地，我要这满天的神佛都烟消云散........
现在他对神佛是不是要烟消云散一点也不在意了。他现在只有自由。
如前世孙悟空的自由一样。
天兵天将对他的凌辱依然继续着，可是他却仿佛忘记了所有疼痛。
一双眼睛放着光，残破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任何戾气，只剩下了平静。
“我在等你，我在西牛贺洲斜月三星洞灵台方寸山等你。”
就在齐天无限遐想的时候，脑中突然响起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你是谁？”
齐天追问道。
“怎么着，孙悟空你还想记住老子的名字以后报仇吗？”天将停了下来，瞳孔缩了缩。
齐天没有理他，而是在心里再次问道：“你是谁？”
等了许久，也没有再次等来对方回话。
这名天将气愤的骂道：“死猴子你竟敢威胁我，你给去死。”
砰。
他的攻击并没有打到孙悟空，而是被人拦住了。
“你发什么疯。”
“将军。”
“他现在还不能死，我们还有五万兄弟们的仇很没报呢。”来人是一名将军，以他的身份不可能想李靖和魔家兄弟一样站在凌霄宝殿，可是面对着天兵天将却有着一定的威望。
“是，将军。”
这名小到玉帝根本都想不起来的将军，伸手抓住齐天的头，把他从地上拉到跟前：“睁开眼，看着我。”
齐天听到了声音，却没有睁开眼，他还在等刚才的声音。
“你们继续，别忘了替那五万兄弟的帐一块算了。”随手一扔，把齐天扔给了他旁边一名天将。
旁边的天将抓住齐天，冷笑了一声道：“我们不会让你这么容易死的，我要好好的折磨你，把你身上的每一根骨头都打碎。你最好不要开口求饶，因为那样老子会失去兴趣的。”
接着就是一阵哄堂大笑。
每个天将脸上都流露出奇异的兴奋，疯狂和兴奋互相交映，扭曲的表情，让他们的脸都变得支离破碎。
“李天王，我们什么时候杀死他？”旁边的一名侍卫突然开口问道。
“这不是我能决定的，玉帝正在看着，到时自然会有旨意的。”抬起头望着一半阴沉，一半晴朗的天空，他的心中变得有些挣扎了。
身为将军的眼中不该有对错，只应该听从命令。
可是他想起了当年在商朝当将军的时候，商纣王只为了自己享乐，根本不管别人死活。
所以商朝被周朝替代，而后周朝又被秦朝替代。
朝代更迭不休，而天庭却从来不曾改变过。
天庭是不是也该改变了，数万条天条是不是也该变了。
想到这里，他突然有些恐惧了。
在天庭怀疑天条是最大的罪过，天条在众神眼中是永远不会错的，它是最公正的，最公平的。既限制众神也限制玉帝，这也是为什么天庭能够长存不变的理由。
“天条是不会错的。”随着心里确定这句话，李靖挣扎的心，再次变得坚定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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