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诡异
“阿信，杀人偿命，既然赵海龙已经死了，乌阳的仇也算报了……”
“你说什么？！”
谢信大吃一惊。
“赵海龙死了？！”
刘威楞了一下。
旋即，他又回复了正常。
“唉，你又失忆了……是的，赵海龙死了。”
“怎么死的？”
“你不是保存了和乌警官的通话录音么，放一下听听不就知道了。”刘威说，“昨天还是你放给我听的呢。”
谢信半信半疑地拿出手机，打开通话录音，找到了与乌泽的记录。
放完一遍之后，他确定了。
赵海龙的确是死了。
死的很蹊跷。
他原本和其他几个犯人关押在一起。
但昨天凌晨三点左右，不知为何，一个原本很瘦弱的，平时跟赵海龙也没什么矛盾冲突的嫌疑犯突然对睡梦中的赵海龙发起了攻击。
赵海龙拼命反抗。
他身材又高又壮，一米八的身高，体重一百七十斤，按道理那个瘦弱的嫌疑犯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但，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嫌犯的力量异常巨大。
被打斗声惊醒的其他嫌犯尽管没敢劝架，却也在第一时间呼叫了警卫。
然而当警卫赶来分开二人时，战斗已经进入了尾声。
赵海龙已经奄奄一息。
嫌犯对他的攻击非同寻常。
不是常规的拳打脚踢。
而是像野兽一样，用牙齿拼命撕咬他的喉咙。
最终咬破了他的大动脉。
场面十分血腥、残酷。
据乌泽说：现场的其他几名嫌犯几乎吓得尿失禁。
赶到现场的警卫也有点受不了，一个接一个出去吐了。
他们把杀人的嫌犯控制住，带到审讯室审问，问他为何要对赵海龙发起袭击，为何要他性命。
奇怪的是：凶犯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一无所知。
他甚至根本不知道自己杀了人！
当警方给他看监控录像时，他被自己当时的疯狂吓坏了。
屎尿齐流。
他痛哭流涕，连声说自己根本没做那种可怕的事。
他一直在睡觉，根本就没有醒过来过。
警方也觉得疑点重重。
因为从监控上看，他的动作十分僵硬。
完全不像一个正常人的动作。
倒有点像，
僵尸！
但这是不可能的。
于是审讯陷入了僵局。
联系了受害者家属之后，家属不干了。
此刻他们正在看守所门口拉横幅，要为赵海龙讨个公道。
在他们看来：赵海龙并没有参与对乌阳的谋杀，只是帮齐晓飞将乌阳拉到了事发地，本来罪行就不重；而且他既然选择来自首，更应该从轻发落，估计判个几年就可以出来。
但如今，他却被人杀死在了看守所里。
这样的结果，是他们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
他们认为：杀人者肯定是受人指使。
至于指使者是谁，根本不用猜。
除了被害的乌阳的警察家人，还有谁？
对了，警方那边现在已经确认：乌阳遇害了。
原因是：他们在赵海龙供认的地点，即黄岭陂水库那里的树林中，找到了一条女性的内裤。
内裤是在一堆落叶下发现的。
这条内裤，显然不是最近才丢在那里的——经历过大雨的侵蚀，与腐败的树叶、泥土等混在一起，颜色几乎已经与它们一致，所以搜寻人员第一时间居然没有发现。
经过辨认（辨认者为乌泽的妻子，即乌阳的嫂子，乌阳与他们生活在一起，嫂子经常帮她洗衣服，对她的内衣很熟悉），那条内裤，是乌阳的。
所以，他们依此判断：乌阳应该在一个月之前被污辱并杀害。
现在，他们正努力搜寻她的遗体。
……
谢信的脑中，此时已是一团乱麻。
他感觉很不对劲。
他刚刚从那首歌中破译出了摩斯电码，确信了谢信?人对乌阳的杀机；也从齐晓飞的鬼魂那儿判断出赵海龙撒了谎，很有可能他就是杀害齐晓飞的凶手。
但现在，警方在案发现场找到了并非是近期丢在那里的乌阳的内裤。
这样的话，基本上可以排除掉谢信?人的嫌疑了。
与此同时，赵海龙也莫名其妙地被杀死在了看守所。
那种死法，他觉得：只有一种可能性。
有猛鬼附身在了凶犯身上，用凶犯的身体，杀死了赵海龙。
那问题就来了。
猛鬼为何要不惜受附身之人的阳气灼烧，也要杀死赵海龙？
替死者复仇？
不对！
他突然想起：上次在看守所与赵海龙会面时，齐晓飞的鬼魂出现的情形。
它当时身受重伤，目不能视，口不能言，手不能写！
肯定是被别的猛鬼所伤。
是谁下的毒手？
为何要这么对它？
只有一种可能性。
猛鬼在害怕。
害怕它会将一些秘密吐露出来。
向谁吐露秘密？
恐怕，只有附身在人身上，既能同正常人沟通，也能和鬼交流的自己了。
秘密是什么？为何猛鬼会如此忌惮？
真相！
乌阳的案件的真相！
如果齐晓飞可以与自己交流，它第一时间想要表露的，肯定是这个！
很有可能，齐晓飞并不是杀害乌阳的凶手。
他不禁仔细分析起来。
当时的情况，会不会是这样：
乘上赵海龙的车之后，他们发现了路边的乌阳。
齐晓飞一时冲动，想要报复乌阳，于是伙同赵海龙一起把她带上车。
但稍微清醒一些之后，他感到害怕了，不敢犯罪。
然而赵海龙却色胆包天，决定要做。
两人起了争执，齐晓飞想要把乌阳送回去，赵海龙不肯。
最终，兄弟反目，赵海龙杀死齐晓飞，并在对乌阳实施了侵犯后也将其杀害抛尸。
而后，他独自开车逃离，躲藏了一个月。
在网上看到这起案件的相关介绍之后，他萌发了一个大胆的计划：
将所有的罪行，统统嫁祸给齐晓飞。
毕竟死无对证。
……
如果他的推断是正确的话，那么，对齐晓飞的鬼魂与赵海龙下毒手的猛鬼，一定不是为了乌阳复仇的。
因为如果是为乌阳复仇，假定它知道或者认为齐晓飞与赵海龙都是凶手的话，完全可以在一开始就将赵海龙杀死，同时将齐晓飞的鬼魂杀灭。
没必要把齐晓飞的鬼魂搞得瞎眼、断手、裂嘴。
它这么做，只能说明一点：
它知道齐晓飞并不是杀害乌阳的凶手，但它不想让齐晓飞向自己说出真相。
这是为什么？
它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谢信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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