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文学 > 妾室谋略 > 第九十章

第九十章


 沈老太太站起身子来,身边的嬷嬷便上前去给她把原本披着的衣服系好了腰带,一面问道:“老夫人这就要过前面的大厅去么?”


 “难道不去,等着任由他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吗?”沈老太太愤愤的说道,唾沫星子到处的飞溅着。


 夜瑶见此,心中不禁暗自开怀,一会儿看延平公主怎么回这沈老太太。


 身边的嬷嬷又给沈老太太打理了一下,这才扶着出了自个儿的院子,朝前院的厅走去。


 一路上果然是金花红灯,凡四处都挂满了大红绸子结成的绸花,红艳艳的,却看得沈老太太一阵一阵的愤怒,一把扯下那下人正贴在门头上的对联,“成什么亲,只要我在一天,休想叫那个女人进门来。”


 果然是沈老太太,一出口就甩出狠话来。不过却是叫夜瑶很是激动。


 那个丫头见此,也不知道还要不要贴,虽然知道这沈老太太是府上可有可无的一个人,但是现在她却说出如此烈的话来,那个小丫头也不敢动了。


 见丫头不动,沈老太太这才满意的冷哼了一声,便得意洋洋的转进了大厅,似乎能摄住一个丫头,就能证明了她有多大的威严似的。


 此刻延平公主正在跟几个管事的看明日喜宴上的菜单,看是自己做呢,还是去酒楼里预订好,突然见到一向喜欢早睡的沈老太太竟然来了,而且看那气势似乎是自己哪里又做的叫她不满意了,在看到跟在她身边的夜瑶,延平公主当下就知道了她们的来意。


 夜瑶先给延平公主请安道:“媳妇见过婆婆。”礼毕,一面规矩的退到一边去。


 延平公主冷淡的看了夜瑶一眼,没有回她的话,此刻只是后悔,今天中午还去看了她,不想她竟是这么个狼心狗肺的,去暗地里找人告诉雪莲之外,这会儿竟然把这个难缠的老太太给喊了过来,只觉得对她很是心寒。转过头来,看着那满脸愤怒的沈老太太,只问道:“这么晚了,老夫人怎么不休息了?”


 “哼,你是不是巴不得我不要来,任由你在这里给我胡闹。”沈老太太一面说着,一面坐下来,双手搭在拐杖上。


 延平公主不禁苦苦一笑:“老夫人这是哪里的话,本宫怎么就是胡闹了?那请老夫人明示,什么才叫不胡闹?”


 沈老太太见她竟然敢反过来质问自己,不由更是生气道:“你说你怎么就让那个女人就这样子进门来,你难道不知道那个女人嫁过人么,而且还是别人家的小妾,她就算是有些脑子,骗了咱北捷,有了那俩孩子,可是最多也只能是把她当做通房来看,连个姨娘的位置她也没有资格,如今你倒是大方很,轻轻巧巧的就叫她进门来了,还这么大操大办的,你难道就不怕被人笑话么?”


 闻言,延平公主笑容收去,有意无意的看了夜瑶一眼,只道:“咱们家今年确实是出了许多丢脸的事情,也不再乎多这么一小件事情,何况这娶来又不是跟老夫人一起过日子的,老夫人又何必如此激动在乎她以前的过往呢?反正老夫人在这金城里头,也是不时常出门的,你不出门去,人家自然也不会跑进来笑话你,所以这个你就更不必担心了。”


 夜瑶自然知道延平公主口中丢脸的事情,定然是在说夜瑾娘和夜婳的事情,心中不免很是气愤,也不知道自己家里近年了是怎么回事,竟是出了这么多破事,样样都不顺利。


 沈老太太听见延平公主的这些说辞,站起身子来,便想要去找自己的儿子道:“哼,去找争雄来,我看他是不是也敢跟我这样说。”


 那些嬷嬷们赶紧把她按着坐下来,在她的耳边低声道:“老夫人,你也别激动,恐怕这个时候,将军根本就不再府里呢,到时候您没有见着他,倒不好意思回来在找公主说了。”


 果然,沈老太太也不再说要去。


 延平公主见此,她平时是有那些招,自己跟她做了快三十年的婆媳了,还能不清楚么,此刻便就只是等着她的后戏了,看她到底要怎么闹,就叫她今日闹了,免得明日在席上闹,那才叫丢人呢。


 “我告诉你,你立刻给我把这个婚礼给取消了,就算是现在不能取消了的话,那这新娘子也得另外换一个人,哪怕是依然也行。”自从那次负气和水依然分开,自己回了金城,沈老太太才发现自己竟然那么轻而易举的就听信了那些下人的话,而冤枉了水依然,还打了她,不禁很是后悔,后又写了信给水依然寄去,却听她如今倒是安安分分的在家里,不再去东洲了。


 到底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在这么吵、怎么打、怎么骂,心里还是心疼,还是觉得她好。所以此刻便提议道。


 却听延平公主说道:“本宫不是跟老夫人说了么,这娶来不是跟着我们一起住,是跟北捷过日子,老夫人此刻要娶水家小姐过门,难不成叫她跟您老过么?”


 说罢,没等着沈老太太开口,又道:“如今这个事情反正就是已经这样定下了的,本宫在东洲的时候,也是跟刺史大人夫妇两人亲自承诺了,会风风光光的娶他们家的女儿过门来的,所以请老夫人此刻不要在这里无理取闹才是。”


 无理取闹?竟然敢说她是无理取闹?沈老太太倏然站起身子来,用力将拐杖在铺满了猩红地毯的地面上咚咚的敲了几下,便开始撒起泼来,“你敢说我无理取闹,那我就无理取闹给你看看,今日你们要是非得继续这场婚礼,我就有本事死在这大厅里。”


 沈老太太鼓着双眼,已经发黄了的眼白里布满了血丝,死死的看着延平公主,似乎就是真的这么杠上了。


 但是她用这种招式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所以已经失去意义。


 延平公主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就吩咐她的那些嬷嬷道:“把你们老夫人扶回去,若是她出了什么事情,你们都得陪葬。”


 延平公主的这句话显然比沈老太太要死要活的话有作用多,当下那嬷嬷们一个个的都心惊胆战的去扶着老夫人,似乎还真的怕她一头撞在这大厅的柱子上。


 沈老太太见此,想也是这招自己用的太多了,而且都没见过血,如今自己看来不给延平公主一点红颜色看看,她断然不把自己的话放在眼里了。


 她虽然老,但是体格很好,想当初在东洲别庄的时候,也都那么凶悍,能一拐杖把皎月打倒在地上,所以此身子一抖,把身边的嬷嬷们都给推开来,自己则是伸长了脑袋往那身侧的柱子上撞去。


 众人一阵心惊,却都来不及去拉住她了,而且她的那几个嬷嬷更是给她的这个举动吓得腿软,方才延平公主刚刚说了,沈老太太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她们也都要跟着去给陪葬的。


 眼看她的头就要撞上柱子,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时间似乎一下就停止了。


 沈老太太睁开眼睛了,想自己明明是瞄准了柱子去撞的,可是现在去没有感觉到自己都头有半分的疼痛,睁开眼睛来,却见自己现在居然还没有碰到柱子,欲用力向前去撞,却感觉身后被谁给拉着,转头一看,只见自己的孙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自己的身后,正是他把自己给拉住了。


 当下立刻是哇哇大哭起来,一面挣脱道:“让我死了得了,这么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倒不如死了还能给你们留些清净。”


 且说上官北捷在这个家里住的时间本来就不长,跟着这个自称是她奶奶的沈老太太更是一点感情都没有,原先她去东洲的别庄里闹,还打了尔雅,这些自己且都看在她是个老人的面子上,不跟她计较了。可是现在自己大婚,她却还是不知道夹起尾巴来做人,难道以为大家不知道她这个老夫人是个冒牌的么?


 为了长平王府的面子,已经给足了她的脸,如今她竟然还这么不知道好歹,当下便冷冷道:“您要死,没有人拦住你,但是请滚出将军府在死。”


 沈老太太一震,不敢想象这句话竟然是上官北捷口里出来的,她向来看上官北捷,都是个温文尔雅的孩子,说话声音也是温润得像是玉石互击的声音一般,所以觉得他应该是个很好说话的人,只是此刻他竟然像是变了了一个人一样,这样对待自己。


 当下更是哭得有理道:“我是你奶奶啊,你的亲奶奶啊,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呢?”


 上官北捷看着她这张老脸,自己也曾经不明白爷爷为什么将她给抛弃下,而且作为她儿子的父亲对她也是不管不问,从来一直很不理解,她到底是做了什么事情,叫自己的相公,跟自己的儿子疏远她,甚至是厌恶她呢?


 直到半年前自己才晓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因为这个根本就是不是他的奶奶。


 延平公主也愣住了,虽然这老夫人在怎么可恶,不可理喻,可是她到底是自己相公的母亲,北捷的奶奶,所以便是以前怎么样子的讨厌,也不会对她这个样,所以现在见到北捷对她这般说话,不禁责备上官北捷道:“北捷,不能如此胡说。”


 上官北捷走到延平公主的身边,脸上的神色变回到了以前的那种温润尔雅的模样,向自己的母亲看去,并没有将自己知道的事情隐瞒下去,而是道:“母亲还记得么?当初沈家不是有一对双生姐妹么?”


 延平公主一愣,看向歪歪斜斜坐在椅子上的沈老太太道:“知道,跟你奶奶长得一样的那个姐姐,后来在你奶奶来将军府一年后就生病去世了。”


 上官北捷看向沈老太太,只道:“死的那个应该是妹妹,活着的是姐姐才是,母亲可知道眼前的这个是姐姐还是妹妹?”


 不止是延平公主,连夜瑶和沈老太太身边伺候的嬷嬷们都给愣住了。


 这个事情,夜瑶也是听说过的,当年长平王府沈家,有一对双生姐妹花,姐姐妹妹当时堪称是金城的一绝,姐姐叫做玉洁,妹妹好像唤作冰清,曾经还有别国来的使者向其求亲,只是后来都被沈家当时的老王爷给一一的拒绝了。


 后来沈冰清嫁给了当时的也算是金城少年人物的上官家少将军,便是自己现在消失了多年的爷爷。


 两人的金玉良缘,可是羡煞了当时金城的许多人,只是好景不长,待一年后,沈冰清生下一子,便是现在的上官争雄,沈家的大小姐沈玉洁不知道怎么就突然死了,据说是不知道哪里染上的天花,一张脸都没法子见人,后来给沈家烧了。可是那上官老爷却在这个时候变了心,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而且还是个江湖女人,为此还抛弃了沈冰清跟上官争雄,和那个女人不知道去了哪里,反正后来就没有在听到他们的消息,而也是因为这件事情,叫沈冰清,便是现在的沈老太太成为了全金城的笑柄。


 所以为此,这沈老太太便是性情大变,越来越叫人嫌恶。


 延平公主顿时反应过上官北捷的话来,满脸的震惊,难道这个是沈玉洁,不是沈冰清?


 这也太骇人听闻了。


 可是回首一想,似乎每一次雄哥看见这沈老太太的时候,大多时候是转身就走,而且便是有的时候给她遇见缠着说话,也总是别着头,不看她。


 自己从前也想,上官争雄样样的出色,为何单单对自己的母亲不待见呢?便是她在怎么样的可恶,那也是亲身的母亲,所以延平公主一直很好奇,沈老太太到底是做了什么事情,叫上官争雄如此对待她呢,可是却一直不知怎么开口,所以便没有问。


 沈老太太也僵硬住了,心里满是大骇,顿时不禁有些心虚,不过想来已经隔了几代人,现在就算是他们怀疑又能有什么用呢,沈冰清早就是一堆白骨了。


 “北捷,你这个话可是不能乱说的。”延平公主还是有些不相信上官北捷的话。


 反倒是上官北捷一脸的平静,只道:“当年爷爷好好的,为何突然要如此决绝的离去,为的便是奶奶,当年奶奶带着不过刚刚满月的父亲回了长平王府,便被自己的这个亲姐姐和她身边的嬷嬷下毒,而且变得意识模糊。”


 上官北捷说到此处,指着沈老太太道:“然这个奶奶却在给自己的妹妹下毒之后,带着父亲回了将军府,把自己当做是沈冰清,可是爷爷怎么会连自己的妻子都认不出来呢,正巧那个时候长平王府的大小姐沈玉洁突然染上天花,全身溃烂,被长平王府给烧了。”


 延平公主全身都给震住了,那个死的真的沈冰清。


 却又见上官北捷的眼里淡淡的闪烁着一丝算是悲凉的笑意,又道:“可是人算不如天算,任是谁也没有想到爷爷会在那个生死一刻的时候找到奶奶,并将她带走,好生的医治,只是身体虽然好了,可是脸却没有了。”


 上官北捷才说到这里,沈老太太便突然间站起身子来,朝上官北捷咆哮道:“你胡说,你胡说,当初是我看着她被烧死的,跟本没有被救走。”


 沈老太太这么沉不住气的一闹,就叫人看出了她到底是谁。


 顷刻间,她身边的嬷嬷们也都满脸诧异的看向她去,这些嬷嬷都是当初沈冰清的嬷嬷,反倒是沈玉洁自己的嬷嬷,都给了沈冰清陪葬了。


 “你,你竟然不是二小姐,你真的是大小姐?”一个身材瘦弱的嬷嬷先指着沈老太太,满是质疑的看着她道。她的性情突变,还以为是因为老将军抛弃了她才变的,不想原来她竟然是大小姐。


 沈老太太被那个嬷嬷指着质问,满是心虚的冒着冷汗,一个耳刮子扇向那个瘦弱的嬷嬷,“放肆,沈玉洁已经死了,我就是沈冰清。”


 她话音刚落,只听上官北捷道:“我奶奶她还活着,这么多年爷爷也是一直陪在她的身边,你可知道她是怎么样的善良,不止是原谅了你个丝毫没有天良的亲姐姐,而且为了长平王府的名声,又为了你的名声,她甘愿做那个死去了的沈玉洁,叫你这活着的沈玉洁做沈冰清,可是你到底得到了什么?最后得到的不过是众人的嘲笑而已。”


 “你胡说,我就是沈冰清,我是沈冰清,你不信就去问你父亲,我是他的亲身母亲。”沈老太太的手心,背颊,脸上都满是汗水,此刻她已经进入到了癫狂状态了。


 “你又何必自欺欺人呢,父亲对你什么样子的态度你自己难道还不清楚么?若不是奶奶三番五次的给你求情,父亲早就一剑杀了你,若不然还任由你在这里撒野么?”上官北捷声音突然一振,将沈老太太给煞住,呆呆的站在原地。


 延平公主见此,心里这么多年来的疑问终于解开来了,看了沈老太太一眼,想着既然这么多年,上官争雄都没有动她一分,想必是自己的那个婆婆还念着她们的姐妹情深,所以自己也不能做出说送她去见官的事情,何况这件事情里牵扯着长平王府与将军府两家的许多前尘旧事,如今也不大合适在提起来。


 便向自己的那些嬷嬷吩咐道:“你们去找人来把老夫人请回她的院子里,以后不得踏出院子半步,对外就说老夫人病着了。”


 延平公主身边的那几个嬷嬷点头,上前去,架着那个此刻有些痴呆的沈老太太出了大厅,她怎么也不甘心,为什么,那个女人变成了个丑八怪,还是有人愿意对她好,也不给自己一分柔情呢?为什么?她哪里错了,不过是争取自己的幸福,用了些手段而已。


 然她原先的那些嬷嬷却留了下来,每没一个跟着她走的,都齐齐的跪在了地上。


 延平公主见此,便也了解她们此刻心中的愤怒,一心一意伺候了几十年,才发现伺候的并不是自己的主子,最可恨的,这还是害自己主子的罪魁祸首。自是十分的同情她们,想她们以后也都不可能在去伺候这沈老太太了,便问道:“以后你们可有什么打算呢?”


 只听那个先前给沈老太太打了耳刮子的嬷嬷道:“老奴们这么几十年来,一直把她当做是主子来真心对待,还跟着她到处的闹事,如今才知道她竟然不是二小姐,枉我们这么多年来的伺候,现在只求公主放我们回乡下去养老罢了。”


 “你们就只有这么一个要求么,何况你们离乡出来大概也已经五六十年了,在回去,还有熟的人么?本宫看不如这样,你们都到城外的庄上去,那里可以分你们几块薄田,以后还可以度日子。”延平公主想这些嬷嬷,一辈子都在尽心尽力的伺候沈老太太,到这最后,竟然弄得无儿无女的,连个养老送终人都没有,所以便也效仿起陆尔雅来。


 就如她所说,每一个人都会老的,所以千万不要去嘲笑老人,看不起老人,如果年轻人是花,那么老人就是果子,所以鲜花万不可以去嘲笑果子,因为怕你自己还结不成果子就没了。


 所以更是要尊老敬老,自己在东洲的别庄里,许多的老人陆尔雅都是没有给他们分派活的,他们每日的生活不过就是钓钓鱼,下下棋,可是越是这样子,他们反倒是越尽心的帮助陆尔雅,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几个嬷嬷闻言,当下是又惊又喜的,连忙朝延平公主谢道:“多谢公主,多谢公主的大慈大悲,以后定然忘不了公主对老奴们的恩情,公主以后有什么事情,只要说一声,老奴们定然会义不容辞的回来。”


 延平公主没有想到,按着陆尔雅的方法竟然能这么轻而易举的收买人心,当下找来了一个负责管理庄子田地的管事来,吩咐了他,待这婚事过了就让他带着这几个嬷嬷去庄上。


 于是几个嬷嬷又是谢了又谢,便开始跟着帮忙。


 此刻倒是夜瑶,没想到自己好找来的靠山,竟然是个冒牌货,讪讪的站在厅中,却不知道找个什么理由先离开,反正没有了沈老太太,她还有雪莲公主那颗棋子。


 雪莲公主虽然是延平公主的侄女,可她却是当今皇上最宠爱的一位公主,要风便给风,要雨便给雨,何况她现在不过是要嫁给上官北捷而已,在加上为了拉拢将军府与皇家的距离,皇室是不可能拒绝这门亲事的。


 上官北捷已经知道了夜瑶对陆尔雅的所作所为,只是碍于大哥那里,还是叫了她一声大嫂,才又跟延平公主说了几句话,方出了厅。


 此刻厅中在无其他人,延平公主忍不住有些心寒的叹了一口气,“你说你到底羞还是不羞,每天有点时间你就放在这上面来斗,你怎么就不去像是尔雅那样,好好的照顾孩子呢,样样都叫下人去做,你还真是好主子啊,还有管好自己的相公。”延平公主说完也不想在见到她,便转身出了厅,去院子里看大家布置得怎么样了。


 夜瑶见厅里没了旁人,不禁在也忍不住心中的气愤,只道:“这还没进门,她就样样的说那个女人的好,你说这要是进了门,我还有什么好日子过啊。”


 幼铃当下也只是劝说道:“小姐你先不要去着急,不是还有风铃那里么,说不定她现在已经把信交到公主的手里去了,我们先回去安心的等着便好了。”


 想来也是只能这个样子了,况且在这厅里站了这么久,她的脚也酸了。一面叫幼铃扶着自己,一面吩咐道:“一会儿你扶我回去了,就先去书房里看看姑爷在不在,叫他过来,我有事情跟他商量。”


 “嗯,想是在的,姑爷向来一到下午都喜欢在书房里看书。不过小姐,奴婢有几句话要跟你提个醒。”幼铃说道。


 “什么醒儿?”夜瑶不以为然的问道。


 只听幼铃道:“小姐,这个男人家的,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尊严,可是这两日里和姑爷拌嘴时,都总是将他跟着二公子相提并论,还说出了他没有出息的那样的话,奴婢总是觉得,这样不好,小姐以后还是不要随便说出来来,若不然有一日总是要叫姑爷伤心的。”


 夜瑶闻言,很是疑惑的看向幼铃,她们两口子吵架,关她的什么事情,而且上官南飞有那个敢跟自己闹的出息么?


 幼铃见她不说话,心里不禁有些害怕起来,最近小姐因为陆尔雅的事情,变得草木皆兵的,自己方才说的这些话虽然是为了她的好,可是现在她要是把自己的意思理解错误了,那可怎么办呢?偷偷的侧头去打量夜瑶的脸色,果然不大好,于是也不敢在说话了。


 刚刚回到青木园外,便见云管家从里面出来,不禁问道:“云管家可是有什么事情么?”


 云谱因为自己去东洲这段时间里收买自己手下那些管事的,所以对她就一直不大的友善,如今听到她问,便直接道:“属下不过是奉公主的命令把大公子送回来而已。”云管家说完,向她行了礼,便离开。


 送回来?上官南飞出去了么?要他一个堂堂的大管家给送回来?突然想起方才在厅里时,延平公主对自己说的话,叫自己管好自己的相公,难道?这心里不禁有些怪怪的,总觉得上官南飞不可能有这个胆子。


 连忙甩开幼铃先跑进去,一进到屋子里,迎面就闻到一大阵刺鼻的酒味。


 不禁皱着眉头进去,只见几个丫头正在给上官南飞脱鞋洗脸,见此景,心里不禁满是怒气,在这个要紧关头,他竟然敢喝成这个样子,上前去叱咤开丫头们,一个耳光扇在上官南飞的脸上,一面骂道:“你这个没有出息的东西,竟然喝成这个样子才回来,你知不知道,府里发生了什么大事情。”


 丫头们见此,都默默的退了出去。


 上官南飞似乎给她这一巴掌打得有点清醒过来,突然一把搂住夜瑶,喷着满嘴的酒臭味在她的脸上乱亲,手也隔着衣料捏上了夜瑶的胸部。


 夜瑶只觉得一阵疼痛,又嫌弃他满口的酒气,便要将他推开来。


 却听见上官南飞没有丝毫正经的模样,一面舔着她的耳垂,一面疑问道:“柔儿,你怎么不如先前香了,怎么觉得像是我家里的那个贱人。”


 夜瑶只觉得脑子里顿时一道白光迅速的划过,在默想着这上官南飞方才的话,顿时满脸的惊异,他竟然长了出息,竟敢出去找女人了。


 而且竟敢还把自己跟着那些下贱的妓女做比较,还骂自己贱人?


 天了,夜瑶觉得自己受够了,他竟然可以这样对自己,不行,她要去找延平公主理论,为什么不知道上官南飞出去喝花酒,还不告诉自己,她这分明就是有意隐瞒。


 可是那上官南飞竟然不但不将她放开,而且还一面将她的衣服都给粗鲁的扒了下来,顺着夜瑶的脖子吻去。


 夜瑶只觉得全身上下一阵颤栗,这种酥酥麻蔴的感觉很快便将她的意识给彻底的淹没了,全身上下像是给抽去了筋骨一般,无力的贴在上官南飞的身上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酒精的作用,上官南飞此刻全身上下都充满了狂野的味道,也叫夜瑶体会到了房事的美好。


 如此一比,原先他们那个算个什么,不过是例行公事罢了,可是现在的这个美好感觉,一波接一波的将夜瑶一次又一次的淹没,一直到她没有了意识。


 待这事情做完,上官南飞却也清醒了过来,看着自己方才在她身上尽情骋驰的女人,此刻在看竟然没有了一丝的情欲,反倒多的是两分厌恶。


 从床上起身,喊了一下伺候在外间的风铃进来伺候。


 以往都是夜瑶伺候他穿好了里衣跟裤子,丫头们才进来伺候的,可是此刻夜瑶昏睡过去了,而且即便是醒的,上官南飞也不要她来伺候。


 幼铃本来在这外间,不过是一墙之隔,里面的种种声音她都听得一清二楚的,而且这种充满了情欲的淫靡的声音,她还是第一次听见,不禁是面红耳赤的,此刻听见姑爷喊她进去伺候,便平复了一下想跳得厉害的心,这才推门进去。


 掀开那门帘,却见姑爷竟然没有穿里衣跟裤子,全身上下一丝不挂的站在那床边等着自己去伺候。


 唰的一下,从脖子一直红到了耳根子,脸颊上更是像要滴出血了一样。


 “站着干什么,赶紧上来伺候。”上官南飞见她垂着头站在那里,便喊了一声。


 幼铃发现自己的心跳得越来越快,耳朵里嗡嗡的,一面提着此刻像是被灌了铅一样重的腿,给上官南飞拿来干净的衣物。


 走到他的身边,只见那全身上下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而且满身都是麦色的肌肉,很是长得均匀,其实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成年男子的身躯,所以难免兴奋过度了。


 “贱人!”上官北捷见到她鼻子里流出来的那两道腥红的液体,不禁一把从她的手里将自己的衣物拿过来。


 正巧,夜瑶一个翻身过来,觉得枕边空空不见人,慵懒的睁开眼睛来一看,便见到这样一副场景。


 自己的大丫头幼铃竟然到自己的房间里来了,而且上官南飞竟然是一丝未挂,当下一阵暴怒,立刻就从床上腾起身子来,便将那枕头砸向幼铃去,一面咬牙切齿的骂道:“你这个贱人,竟然来勾引自己的主子,你给我滚出去,小贱人。”


 幼铃顿时给吓得鼻血也来不及止,只一面退出屋子,一面解释道:“不是奴婢自己进来的,是姑爷叫奴婢进来伺候的。”


 “伺候个什么?我还没有死呢。”夜瑶骂着,伸手把床边那烛架子的小灯盏也给拿下来,朝她打去。


 可是夜瑶还不解恨,一面把能丢的东西都给砸向了那门。


 她发怒完,但见上官南飞已经穿好了衣服,正要出去,便一声给吼住道:“你给我站住,这半夜三更的,你要去哪里?”


 上官南飞一派泰然,回道:“外面的人都忙着呢,我也去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说着,就要转出门去。


 “你给我回来,你去帮什么忙啊?我还没有问你,你今天去了哪里?是不是出去找女人了?”夜瑶说着,一面迅速的穿好自己的里衣跟裤子,走上前来拦住他,理直气壮的问道。


 “哦,我正要跟你说呢,差点给忘记了,我们夫妻也这么多年了,我也该考虑这纳妾的事情了,过了二弟的婚事,我回跟母亲提。”上官南飞风轻云淡的说道,整个人像是侧地的改变了一样。


 夜瑶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你,你说什么?你要纳妾?你要纳妾?”她一面问着,那声音不断的提高。


 上官南飞点点头,“不错,我就是这个意思。”


 “你说,你是不是要纳那个什么柔儿,你说是不是?”夜瑶这才想起了方才他叫的那个柔儿。


 却见上官南飞一脸的鄙夷道:“那个素衣楼里的女人,不过是无聊时候消遣消遣罢了,在说你看见那个世家公子去纳个千人骑外人跨的biao子做妾啊,顺便告诉你,我已经看上了金大人家的三千金。”上官南飞说完,也不容许她在说话,便转身出了房门。


 如今春天方过,夜瑶却觉得自己是在那寒冬腊月天,似乎身体渗透在冰窖里,全身都是刺骨的冷。


 大半夜的,整座将军府却是热热闹闹的,大家该摆果子的就摆果子,摆香火蜡烛就摆香火蜡烛,而且那前厅的院子里,桌椅已经整整齐齐的给摆好了。


 延平公主反倒是没有一丝的睡意,而是越来越精神,云管家也到处的监督着下人们,生怕有一丝的纰漏。


 陆尔雅偷懒跟着孩子们睡了一下,便听见皎月叫自己,醒来不过是那四更天,便道:“怎么了,那边的嬷嬷们又要叫我做什么?”


 一个晚上,给那些帮她做凤冠霞帔的嬷嬷们喊去看样式,已经不下二十次了,此刻听见皎月叫她,以为又是她们在喊。


 “不是,是长亭回来了。”皎月回到


 原来陆尔雅原先是想叫皎月去找宫少穹,叫他给小宝和水秋安排一处落脚的地方,后来又想叫皎月去的话,也不放心,毕竟这金城皎月也不熟,所以才想到让长亭去的。


 一来长亭跟宫少穹熟悉,二来正好算是去请他喝喜酒。


 因为本来就知道睡不长,所以就是和衣躺下的,这会儿起来洗了把脸,便道外间见长亭,“怎么了?小宝适应金城的生活么?”一见到长亭,陆尔雅便问道。


 “少穹公子就在内城里给她们安排了一个小分院子,而且也找了几个信得过的下人伺候。不过&8226;&8226;&8226;&8226;&8226;”长亭说道此处,便又想难为起来,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不要照原话说。


 在金城里,凡是官职在正三品以上的,都住在内城,而这内城里也是离皇宫最精的地方。


 有道是金城十里皇宫,二十九里内城,就是这样来的。


 陆尔雅见他停下来,还以为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顿时不由满是担心的问道:“怎么了?”


 长亭看了眼身边站着的皎月,才道:“少穹公子说,那住的地方算是租给她们住,而且请下人的银子,也要在下个月的账单里扣除出来。”其实这才是宫少穹的本质,凡事离不开一个钱字。


 陆尔雅也不是第一天了,只道:“没事,他要是不跟我提银子,我才担心呢。只要她们好好的,我就放心了何况明日他来,少不了要包一个大红包,咱亏不了。”


 又跟长亭聊了些事情,吩咐风云就暂时在那里保护这小宝。


 只听一声鸡啼,东风鱼肚初露,月光渐渐的淡了下去。


 陆尔雅见此,便道:“你累了一天,先去休息,下午的时候肯定忙。”


 长亭行了礼出去,皎月便走到陆尔雅的身边来,一脸的羞红,攀着陆尔雅的手,却是不说话儿。


 “怎么了?”陆尔雅看她的这个模样,也太怪异了。


 却听皎月用一丝微不可闻的声音说道:“小姐,我有了。”


 略依然没听到。只是见到她的嘴巴蠕动了一下,便又问道:“怎么了?”


 “人家有了。”皎月又道,这才声音稍稍大了些,只是那头垂得更低了,那脸更红了。


 陆尔雅显然没有反应过来,也往她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还一脸的白痴表情问道:“你有什么了?”只是这一问完,顿时才一片了然,高兴的握着皎月的手道:“那太好了,恭喜你,昨日青嬷嬷还跟我唠叨这个事情,说你们成亲也这么久了,怎么都还没见动静,我就回了她说,想是你们都不时常在一起的关系吧!”


 在东洲别庄的时候,长亭就经常的在边关跟别庄间来回的跑,所以没怀上孩子也算是正常的。


 陆尔雅说着,又连忙问道:“有多久了,你什么时候发现的,高兴不?还是害怕?”


 皎月的脸还是红扑扑的,只低声回道:“我也不知道,只是今天我回去睡觉的时候,感觉很是恶心,于是就找了府上的文大夫看了一下,他说都已经有三个月了,可是我的月信也是有来的,我想是他给看错了,他说错不了,这叫做暗孕,没有事情。”


 “那便好,长亭知道了么?”这种情况陆尔雅也听过,好像没有什么问题的。


 皎月摇摇头,“不知道要不要告诉他。”


 “傻瓜,怎么不告诉他呢,那样他才更心疼你,我当初是没那个命,上官北捷不在身边,如今你们俩都在一起,就该叫他好好照顾你,才对得起你给他生孩子。”陆尔雅说道。但是一想,想必看皎月这个模样,肯定是不好意思说的,连跟自己说都是这个样子,那更长亭说的时候,那脸不知道要红成个什么模样。


 她这里正想着,却见长亭鬼魅一般的折回身来,道:“小姐,好有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陆尔雅一面扯着躲在自己身后的皎月出来,一面问道。


 长亭见皎月站在陆尔雅的身后,还把头给埋得深深的,回道:“司徒若给你的信,你看了么?”


 这个事情陆尔雅已经侧地的给忘记了,连着司徒若这个人她也差点忘记了。此刻见长亭特意折回来,就是为这件事情,想来那信是不是很重要,便道:“我一会儿记得看。”


 长亭应了一声,却也没有马上走,而是盯着皎月看了一会儿,只见她的脸红得真的很是过分,便是他们寻常在一起的时候也没有红得那么厉害,便担心她是不是病了,最后还是忍不住在陆尔雅的面前问道:“皎月,你怎么了?不舒服么?要不要去找文大夫看看。”


 陆尔雅闻言,盈盈一笑,“她刚从文大夫那里过来呢,你把她领回去吧,如今我可不敢叫她在来伺候了。”


 长亭听陆尔雅这话,不禁更是担心的走上前去,“怎么难道病得厉害,那还是赶紧跟我回去吧。”长亭说着,便伸手去拉皎月的手。


 因皎月是靠着陆尔雅的,陆尔雅见她畏畏缩缩的,随之把她推进长亭的怀里道:“回去好好的养着,若不然以后生孩子的时候没力气。”


 当场长亭就愣住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也不顾忌陆尔雅也在,就将皎月腾空抱起来,在屋子里转着圈。陆尔雅咳了两声,“那个,这是我的屋子里,要高兴回自己的家里去。”


 长亭闻言,还没来得及跟陆尔雅行礼就将皎月这么抱着出去了,皎月将脸埋得深深的,一面在长亭的怀里挣扎着。


 陆尔雅见此,追到门口一看,只见那些在忙着的下人们也一路看着,心中不禁一笑,想来皎月日后是在无法见人了。


 青嬷嬷一脸诧异的从隔壁嬷嬷们做事的小厅里出来,问陆尔雅道:“那是怎么了?虽然说天还不大亮,可是到处都是下人,也不忌讳下。”


 陆尔雅知道,想青嬷嬷这种教习嬷嬷,忌讳的事情多去了,只道:“皎月有了,都三个月了,长亭宝贝着,舍不得放下来呢。”


 “是么?那真是太好了,云管家那里都偷偷的问了老奴几次,这可好,竟然给怀上了,不过这孩子也真是大意,竟然都三个多月了才发现。”青嬷嬷说着,口里虽然是在责怪皎月,实则更多的是心疼。


 不过却也纳闷起来了,只道:“如今长亭媳妇要去养身子,小姐的身边不能就只有蔷薇一个大丫头,虽然这个丫头老实本分,可有的时候就是一根筋,不懂得怎么圆通,看来老奴得去禀了公主,看看这半年来,府里可是有可靠机灵的丫头能用。”


 经过小翠跟着碧云两个丫头的事情,青嬷嬷已经不敢随便的就安排自己以前觉得好的丫头们过来,她去了东洲这么久,人心变得快,也不能在保证她们还是当初那个心思了。


 陆尔雅点点头,也觉得自己的身边确实缺人,虽然有青嬷嬷跟玉嬷嬷跟着,可是如今关键的是要照顾这两个孩子。又想昨天自从上官北捷出去后就没有来过,便问道:“你家二公子呢?”


 青嬷嬷笑着回道:“这大婚之前新人是不能相见的,小姐就算是在怎么想二公子,也要挨着,到了晚上你们关起门来,爱做什么就做什么了。”


 “嬷嬷!”陆尔雅虽然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可是被这老嬷嬷消遣,还是觉得害臊。


 青嬷嬷很难见到陆尔雅这幅表情,当下不禁格格的笑起来,一面扶着她进到里屋去,但见那孩子们都醒了的,只是乖乖的玩着,只是见着陆尔雅进来,却又不抱他们,所以铉哥儿便又哇的一大声哭起来,似乎自己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陆尔雅见此,不禁皱起眉头道:“这个小子,每一次没有人的时候,他都能自己一个人玩,见着就不得了,真是个烂得性。”


 青嬷嬷把因为看到哥哥得到了母亲抱,而开始嗯嗯嗯哼起来的意儿道:“还是咱们小姐文静,瞧瞧铉哥儿那哭声跟打雷似的,哟,湿了,来给换换,擦个小屁屁。”


 然这个铉哥儿却是老毛病的又犯了起来,在陆尔雅的面前像是小猪一样拱来拱去的,可是每一次这样都会叫陆尔雅觉得自己有做了母亲的真实感。


 这厢才给孩子喂好了奶,蔷薇便大气喘喘的进来道:“小姐,大小姐来看你了。”


 原来陆尔雅之姐陆若兰在言姐儿走了之后,就叫夜堂春给接进了金城了,自己才听到妹妹昨日到了金城,本来以为是误传的,不想昨晚就有人将军府的人去请酒,所以天一亮她便来了。


 想来陆尔雅在金城就她这么一个亲人,还有且不论对方是什么英才人物,就是单凭这一次妹妹是甘心情愿的嫁,而且听说那上官北捷对妹妹心疼,据说这婚事还是他给定的。


 还有妹妹的那对龙凤胎,她也是听说了的,而且前几日也收到了父亲母亲的来信,说是可爱的紧,所以她自然要来看看。


 陆尔雅慌忙合拢衣襟,出门迎出去,只见陆若兰带着已经十岁了的夜飞阳,满是高兴的上前握住双手:“姐姐。”


 陆若兰也没有想到,妹妹竟然能有这般的好命,也是握着妹妹的手,满心欢喜道:“恭喜妹妹了,姐姐看你也不缺个什么,所以只有把这套梅兰竹菊的屏风送给你,虽然绣的不怎么好,不过妹妹可是不要嫌弃哦。”


 说着,但见她的身后有几个家丁抬着一架屏风过来,但见是水沉香边框,里面是四副栩栩如生的梅兰竹菊图,虽然说这几样花式也能在寻常人家里看见,可是却见陆若兰的绣工极好。


 连青嬷嬷都十分的喜欢,夸奖道:“夜夫人这个可是做的好啊,恐怕在这金城名门的媳妇间,没有几人的女工比得上夜夫人了。”


 大家又欣赏一番,才给收到房里去,此刻夜飞阳便插口问道:“小姨,弟弟妹妹呢?”


 陆若兰这才记起自己最想看的是那对龙凤胎,也道:“是啊,我这个大姨子也没有瞧过呢。”


 陆尔雅连忙请着陆若兰进屋子去,一面打发蔷薇去给夜飞阳拿糖跟些好吃的点心过来,青嬷嬷有吩咐丫头们上茶来。


 正巧两个孩子吃了都还没有睡觉,正在开始见着什么就抓什么玩,看着哪粉嘟嘟的小脸,陆若兰更是欢喜的抱起来,“这个是哥儿还是姐儿?”


 “这个是妹妹,上官意,公主给取的名,那个是哥儿,上官铉,将军给取的名字。”青嬷嬷闻言指着两个娃儿介绍道。


 陆若兰听罢,更是放心了,孩子们的名字都是长辈给的,说明也是在意孩子的。又吩咐大丫头梨花拿来一个小锦盒子,打开来见里面不过是两块精致的玉器,一面道:“孩子们满月,我也没在,这会儿就当这对金蝉子送给娃儿们当做见面礼。”


 “姐姐客气了,哪里那么多讲究,什么满月不满月的。”陆尔雅谢着,示意青嬷嬷收下,若是不收的话,只会叫陆若兰觉得自己在疏远她。


 此刻夜飞阳也凑过来,摸着意儿的小手,只觉得软绵绵的,不禁高兴道:“妹妹真可爱,以后长大了会不会像言姐儿。”


 夜飞阳到底是个孩子,没有个什么忌讳,陆尔雅瞥了一眼陆若兰,只见她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苍白起来,便连忙转过话题道:“阳哥儿今天都不上学么?”


 “有上,今天母亲给先生请了假,所以就准了今天的假,跟着母亲来看小姨呢。”夜飞阳说道。


 陆尔雅摸摸他的头,只道:“真是个好孩子,以后要像你父亲那样有出息,争取也要考上一个状元郎当当。”


 夜飞阳也不知道是不是明白陆尔雅的话了,模样很是董事的点了点头,“恩,我长大后也要当状元。”


 那陆若兰听他这般说,心里多少有些安慰了,便也暂时言姐儿的事情忘掉,毕竟这是妹妹的大婚,她总不能在这里给哭起来吧。


 于是大家又哄了孩子玩了一会儿,见他们睡意来茫茫,便没在惊吵。


 正巧那隔壁的嬷嬷们抬着新嫁衣进来,递上来道:“小姐,您来试试,若是还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老奴们也还有时间来改改。”


 陆若兰拿起那新嫁衣,只道:“妹妹,就让姐姐来帮你披上看看。”


 欣然点点头,便让陆若兰给自己换上了那崭新的嫁衣,在大家的面前转了一圈,“可是好看?”


 “我觉得不用改了,这样便挺好的。”陆若兰看着此刻只是觉得原来自己的妹妹竟然如此美丽,忽想起小时候她总是与自己争东西的时候,似乎也特别的可爱。


 青嬷嬷也在边上对那些做嫁衣的嬷嬷们道:“我看就先这个样子了,你们先去休息一会儿,若是公主来看了还觉得还不行的话就去改了。”


 那几个嬷嬷闻言,便都下去休息,连着又是拿鞋过来试。


 七七八八的刚刚试完,竟然已经快到中午了,这才想起自己还没吃午饭,正要传饭上来,延平公主那里又来给她看衣服了,于是只得先打发蔷薇带他们去花厅里用饭,在带着她们四处去转转。


 青嬷嬷跟几个丫头给陆尔雅又把那嫁衣穿上,便到延平公主的面前去,“公主觉得怎么样?”陆尔雅突然意识到了自己今天也算是结婚了,到底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延平公主看去,点点头,“就这个样子了。”说着又问青嬷嬷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都已经过午时了,小姐恐怕不能在耽搁了,得开始沐浴梳妆了。”青嬷嬷回道。


 “这时间倒是过得快,宾客们也快来了,赶紧去把负责梳妆的嬷嬷们青来。”延平公主闻言,当下便有些着急起来道。


 不过陆尔雅也着急,不过她担心的是孩子,只道:“公主,那孩子们一会儿怎么办?饿着了怎么办。”


 这个问题延平公主已经在昨晚打算好了,便道:“先抱去本宫的屋子里,那里今日已经叫人寻了一个可靠的奶娘,你也不必担心。”


 闻言,陆尔雅还是有些不放心,怕他们认生。见此,延平公主只道:“你不必担心,凡是有本宫在,饿不着他们的。”


 七八个嬷嬷拥进屋子里来,给延平公主请了安,便将陆尔雅团团的围住,延平公主见这里已经安排的差不多,便吩咐青嬷嬷道:“青嬷嬷你一会儿就别去管其他的事情了,你就寸步不离的跟着尔雅,在叫庆春跟喜春陪在左右。”


 待延平公主把孩子抱走了之后,陆尔雅这才朝青嬷嬷道:“嬷嬷,能给我下碗面么?”


 青嬷嬷这才想起陆尔雅似乎一整天都还没有吃饭,而且一会儿上了妆就不能在吃东西了,要等晚上拜堂了,待二公子挑了喜帕才能动口,于是便应道:“好的好的,小姐等着,老奴这就来。”


 在说延平公主这才将孩子们抱去了自己的院子交给那个新请来的奶娘,又叫了两个贴心的丫头照顾着,玉嬷嬷便来回禀:“公主,左相跟三王爷家已经来了,此刻将军和二公子大公子正招呼着呢,请您过去陪女眷们。”


 延平公主闻言,便换了衣服,急匆匆的到了大厅,但见那里三王妃跟着左相夫人已经在那边先聊着呢。连忙走过去打招呼,却又听身后有人唤自己,“皇姑。”


 这一转身,却见来人是二王妃。


 这个二王妃是大明国邻国,倾国的十三公主,算是两国和亲的那一种,只是这几十年来,两个大国一直采取这种和亲的方式保持着两国之间的平衡,所以这二王妃也不是第一个嫁到大明皇室的公主了。


 “你来晚了,三王妃这会儿已经跟左相夫人聊上了,听说他们两家可是有意给孩子们定下娃娃亲呢,你可是要去插上一脚?”延平公主一面迎上去,一面说笑道。


 二王妃闻言,顿时故作满脸的吃惊道:“是么,那我得赶紧去,听说左相家的三位千金可都是个娇滴滴的美人儿呢。”


 那里三王妃已经听到她的话,不由道:“而忘嫂你可是真是来晚了,左相家的三千金已经给我定下了。”


 “那大千金二千金呢?”二王妃显然是不想死心,问道。


 见此,延平公主便道:“所以本宫说你晚了啊,大千金跟二千金,都跟赵尚书家的小公子和邱大人家的肚子也都给定下了啊。”


 那二王妃在哪里叹了一口气,那目光顿时瞄上了远在一面招呼着客人的上官北捷的身上,随之又转向延平公主道:“听说新郎官家不是有对龙凤胎么,既然如此,皇姑可是愿意给媳妇作作媒,将新郎官家的姐儿说给我家璟哥儿。”


 延平公主一愣,这个她怎么能做主,只是便是能做主,也不能这么定下来,毕竟那是他们上官家几代了才有的一个千金,便道:“这个事情,是不是太早了,现在我们家姐儿还在襁褓里呢,过两三年在议吧!”


 虽然已经听出了她口里的婉拒,可是二王妃还是不放弃道:“这娃娃亲,订的就是小啊,何况又哪里分不分年纪的关系呢,莫不是皇姑不喜欢我们家是璟哥儿吧?”


 延平公主没有马上回她的话,这话也不好回。


 那三王妃见此,便打着圆场,一面指着那边陆陆续续过来的名门夫人们,朝延平公主道:“皇姑快赶紧去招呼宾客们吧!别在跟二王嫂说玩笑了。”


 延平公主便顺势回了二王妃道:“老二媳妇,本宫真要先过去了。”


 夜瑶远远的便见延平公主穿梭在各位夫人跟王妃之间,心中很是气愤,想着若是寻常这些客人们来,她定然是要叫自己去招呼的,可就是因为昨天晚上的那沈老太太的事情,便将自己抛到脑后去。


 不过也好,自己还等着看好戏呢,只是风铃竟然不见来,难道是要与那雪莲公主一起来么,一面转回了自己的院子,目光落到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幼铃身上,突然很是亲切的问她道:“幼铃你跟着我也大概有了十五六年了吧?”


 幼铃因昨晚的事情,现在还对她满是畏惧,此刻突然见夜瑶这般亲切的对自己,心里顿时却发起了毛,一面忐忑不安的点头应道:“是小姐,有十六年了。”


 夜瑶此刻才细细的打量起幼铃来,但见她的身段还算是好的,而且这张脸也长得也还算是好看,虽然说不上是貌美如花,可是却也比花娇。


 如今这上官南飞有了纳妾的念头,自己不如先将自己身边的丫头给提上来,以解解他的气,日后自己在好生的哄着,叫他把这个念头给打消了,到时候若是幼铃不听自己的使唤了,在收拾她就简单了,若是真的叫那个什么金大人家的三千金进了门,那就能不好对付的。


 便道:“今晚待姑爷散席回来的时候,你就来伺候他沐浴吧。”


 幼铃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诧异的看着她,以为她是在试探自己,于是连忙跪倒地上道:“小姐昨天晚上真的是姑爷叫奴婢进去伺候的,奴婢知道自己是个什么身份,绝对不敢胡思乱想的,怎么能高攀上姑爷,小姐真都要相信奴婢啊。”


 夜瑶的脸上融化一朵温和的笑容,弯下腰来,亲自扶起幼铃道:“你且起来,我们虽然是主仆,实则跟那姐妹又有什么关系呢?毕竟也在一起了这么多年了,你看你何必跟我这般见外呢,昨晚的事情是我的不对,你还莫要放在心上才是。”


 幼铃有些不敢相信小姐好端端的怎么变了一个人,此刻也不知道到底要不要起来。


 见她的疑虑,夜瑶自然是知道她在怀疑自己的诚意,当下便将自己心里的想法说出来道:“你先起来,我有话跟你说呢。”


 幼铃这才站起身子来,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夜瑶,心里仍旧很是慌张。


 只听夜瑶道:“昨晚姑爷出去找女人了,还跟我提了要纳妾的事情,你也看见了我现在的处境,也算是背腹受敌了,这边陆尔雅的事情还悬着,公主那里也因为我去找沈老太太的事情不待见我了,如今我能依仗的,倒是只有你们这些姐妹。”


 原来昨天晚上姑爷竟然出去找女人了,还跟小姐提了要纳妾的事情,那小姐现在与自己说这些话的意思是?便先是安慰道:“小姐,那你如今可是有什么法子,只要奴婢能做的,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也愿意。”


 话有时候说的太过了,更难以叫人相信自己的诚意。此刻夜瑶听了,心中只是觉得好笑而已,只道:“你今晚且先净好身子,等着我的吩咐便是。”


 幼铃闻得此言,想到先前夜瑶要自己今天晚上去伺候上官南飞沐浴,现在又要叫自己先净身等着,莫非是想叫自己与姑爷&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若是事成了的话,这样纳妾的事情小姐便可以先缓一缓了。


 可是幼铃自然知道自己家小姐想来是个什么样子的人,独断专横跋扈,以后就算自己成了通房,恐怕待她收回了上官南飞的心,叫上官南飞打消了那纳妾的念头,到时候还不狠狠的打压自己么?


 可是面对这样的诱惑力,她却是无法拒绝,且不说昨晚自己看见了的那威武的身姿,便是这上官南飞的地位,虽然不如二公子,可是自己若是有一日成了他的妾室,想要过那种天天都是充满荣华富贵的日子还不简单么,只是就怕以后小姐这里见不得自己的好,容不下自己。


 心里虽然是担心,可是脸上却已经爬满了红霞,微微的点着头应声道:“嗯,奴婢一切全凭小姐做主。”


 夜瑶见她答应了,心里算是放心,于是便又道:“以后咱们就是姐妹了,你跟我也不必这么见外,反正以后都是要一起服侍姑爷的。”


 幼铃面含娇春的点点头。


 此时此刻,陆尔雅已经上了妆,坐在那模糊的镜子面前,却见里面自己的模样也是朦朦胧胧的。青嬷嬷见她一脸的严谨,且又不说话,想是紧张了,便笑道:“小姐跟二公子连孩子都有了,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陆尔雅闻言,突然反应过来,摇摇头道:“我倒是没有担心,只是突然间有点害怕而已,其实我跟北捷也算是夫妻了的,可是却从来没有正式过,所以有些不大习惯。”而且不知道怎么会是,她心里总是觉得很是不安。


 闻言,青嬷嬷不禁笑她道:“你既然知道你跟二公子就像是夫妻一样,那你还有什么还担心害怕的呢,何况今天的这婚礼不过是二公子心疼你,给你一个正式的名分而已,叫大家以后承认你这个正室而已,说来你不是应该感动多些么?”


 话倒是这么说,可是陆尔雅就是不安,罢了,想必是自己太紧张过度了吧!可是这个事情方安宁下来,又担心起孩子的事情来,便问青嬷嬷道:“嬷嬷,你说那两个孩子向来都是认生的,他们若是不吃那奶娘的奶,饿着了可是怎么办?”


 青嬷嬷叹了口气,只觉得陆尔雅真的是紧张,若不然一会儿怕这个,一会儿又担心这个,便给她保证道:“小主子们就算是在认生,可是饿了他们就不会在挑的,小姐就好好的等着做新嫁娘吧!”


 她这里话才说完,便见玉嬷嬷急冲冲的来道:“吉时已到,请小姐过去了。”


 于是先前延平公主吩咐来跟着伺候陆尔雅的那庆春跟喜春两个丫头便扶着左右,青嬷嬷玉嬷嬷也是一身的新衣裳跟着后面。


 然她们俩人的后面,又还跟着十二对身着喜袍,年纪在十五六上下的童男童女,男女各站作一行。


 有水有沟有桥有门槛的地方新娘子都是不能自己走的,所以还专门找来了个身子叫壮些的嬷嬷来,而且必须还是家里四代同堂的那种嬷嬷。


 在大厅这边,此刻延平公主跟上官争雄满是高兴的坐在上席上,等着新娘子来。


 而身份尊贵的宾客们也都给请坐在了两边。


 只见那大厅外面的院子里,有嬷嬷喊道:“新娘子到!”


 众人的目光便都齐齐的向外看去,只见新娘子叫两个长相端庄大方的丫头扶着进来,后面跟着延平公主身边的两个得力嬷嬷,最后后面便是那十二对童男童女。


 上官北捷连忙走到门槛边上,待那个专门被喜娘过桥的嬷嬷将陆尔雅放进厅里,便将那用红绸扎出富贵花的另一端放到她的手里,这个富贵花还意欲连理,新人各执一面,便是希望以后的感情剪不断。


 牵着陆尔雅走到延平公主跟上官争雄的面前,便有下人摆上了一对绣着百年好合的蒲团扇,只听那司仪高喊一声:“一拜天地!”


 上官北捷今日一身的大红袍子,却不想像他这样看似那种温文淡雅出尘的男子也是十分的合适穿这种颜色的衣服。


 虽然没有了白衣时的出尘淡雅,可是此刻却充满了神秘的诱惑,有些绝代风华的韵味。


 在司仪的声音中,面向厅外的天地,深深的鞠身子。


 “二拜高堂!”


 这一次转向了上官争雄跟延平公主,面对着两位老人跪下,又是一拜。


 “夫妻交拜!”


 此刻真的是个叫人精神完全充满紧张的时刻。


 上官北捷看着此时此刻与自己咫尺在近的陆尔雅,他们的中间此刻隔着的不过是那薄薄的一页喜帕。可是拜了之后,他们中间至此在无隔阂,是永生永世的夫妻了。


 然夜瑶目光却是充满了期待的一直看着那大厅的门口,怎么还不来?怎么还不来?就算是风铃没有将信给她送到宫里去,可是昨夜将军府这么大的动静,而且又是连夜去请的宾客们,不可能不惊动宫里,而且如今代表皇上送礼的十王爷都已经来了,雪莲公主不可能不知道啊?盼啊盼!望啊望!


 延平公主夫妻二人相互望一样,也觉得这件事情总算是尘埃落幕了,因为那雪莲公主总算没有来。


 可是想什么就来什么。


 这上官北捷跟陆尔雅正要弯腰相互对拜,只见那大厅门前陡然间多了一道红色的身影,只是她穿的不是凤冠霞帔,而是大红色的牡丹凤凰纹浣花锦衫,红艳艳的颜色在厅门前成了一道大煞风景的线条。“不准拜,听到了没有!”


 她的这个口气绝对是在命令。也是皇家众星捧月的刁蛮公主,能说出什么客气的话来呢?


 上官北捷脸上依旧是挂着三分的笑意,只是却给人的感觉突然间变得很是疏离,“公主请上座。”


 一句公主请上座,很是明确的她的身份归类在了宾客之中。


 在场几乎所有的人,都是知道这雪莲公主的心思,此身非上官北捷不嫁。而且这个在整个金城,或是整个大明,都是众所皆知的事情。


 可是,陆尔雅原本不安的心,却在这个不速之客的到来显得平静了下来。她想看看上官北捷会怎么做?


 “表哥,你怎么能娶她,她那么卑贱,怎么陪得上你呢?”所谓的刁蛮任性,就是说话不经大脑的,可就偏偏这么一位胸大无脑的女人,竟然就能得到皇上的宠爱。


 她一面上前,一面很是生气的质问着。


 上官争雄向来是知道自己这个儿子是个什么性子,他这个人啊,向来不发火,可是要真发起火来就不是人。


 延平公主此刻却一定也不担心这场婚礼会就此夭折,只是她不怎么喜欢这其中安插的这么一个小插曲。


 几个王妃闭口不言,几个王爷也满是玩味的看着这三人,只是可惜看不清楚陆尔雅的容貌以及她的表情。


 不过上官北捷却没有一丝的生气,淡淡的一笑,“我配得上她便好。”说着,也不去管雪莲公主那因为生气而变得有些叫人看起来特别扭曲的脸,又道:“不过这配得上配不上都是我们的问题吧,公主一个外人在乎这些做什么,难道你也想娶尔雅。”


 上官争雄脸部肌肉忍不住的要抽筋,当下将头转向延平公主,却见延平公主却似乎正咬着唇。


 而那宾客中间,等着看笑话的人却已经有忍不住的了。


 雪莲公主顿时气得两颊生红,看着上官北捷道:“本公主就是不管,你就是不能娶她,要不然我去求父皇,灭了她家的九族。”


 “咳咳咳!”延平公主干咳了两声,看向雪莲公主道:“雪莲啊,这个九族里也是有本宫一家的,而且你又是本宫的侄女,也是在这九族之内的,你难道真的不想活了?”


 雪莲这才将目光转向延平公主道:“皇姑啊,你不是说表哥的身边一个女人都没有么?”


 “本宫以前跟你说的时候,确实是没有,可是那时候是三年前啊,现在时过境迁,北捷也不可能还不成家立业吧。”延平公主很和蔼的说道。


 “我不管,今天就是不准拜堂,不准娶这个女人!”雪莲干脆在厅里大喊起来,一面要伸手去把陆尔雅头上的喜帕给摘下来,她要看,这个女人长得是如何的勾人,竟然叫自己心爱的表哥拜倒在她的群下,愿意娶她这么一个二嫁的女人,最可恨的是她先前还是永平公府那个花花公子的小妾。


 然宫少穹也很是期待这雪莲公主将陆尔雅的喜帕接下来,他也想看看此刻身着凤冠霞帔的陆尔雅是如何的叫人动容,他跟上官北捷认识了二十几年,没见他对哪一个女人多看一眼,可是如今他竟然还跟这个夜狂澜的小妾生孩子,然后奉子成婚。


 实在是好奇得紧啊,充满了玩味的眼神紧紧的徘徊在他们三人之间,真恨不得多生出些风雨来。


 想不通,想不通!第一次自己见到陆尔雅的时候,她蓬头垢面的,第二次见到的时候还算是情理婉约,第三次见到,她易容。


 这一次,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在见见,虽然他们合作了都已经有半年多了,可是其间几乎都没有见过一面。


 然此刻二王爷看着自己这个刁蛮任性的妹妹,心里却是一阵冷笑,蠢货,这样的女人送他,他也不要。


 然到底这个十王爷出了自身来参加之外,还特别的代表了皇上,此刻便站起身来,冷冷的责斥道:“雪莲,够了,不要在皇姑的府中闹。”


 夜瑶很是诧异,为何雪莲公主不求了圣旨在来呢?她这样单枪匹马的来,不过是来自取其辱,还不如不来。看来她也是靠不住的。心里只想到底还是自己动手还好些,一个沈老太太如此,如今这个雪莲公主又是如此,不知道幼铃是不是也是如此。


 如今看来,还是自己动手实际些,而且趁着此刻所有的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这大厅里,自己正是去那延平公主院子的好时机,她既然动不了陆尔雅,那就不能将那两个夺去了她家玉哥儿跟溯哥儿一切的龙凤胎。


 她要叫他们做龙死凤胎!


 夜瑶本来就是坐在这后面的位置,所以即使现在自己离开,也不会有人发现的,一出了厅,便去了一间厢房里将自己原先准备好了的丫头衣服换上,又在脸上涂了些姜汁,在半边脸上粘上一大块大大的胎记,提着些专门给那个奶娘的饭菜,便去了延平公主的院子。


 因为下人们大都在前面的大院里等着差遣,伺候那些达官贵人,所以一路上很少见人,便是遇见了一两个,也当她是新来的下人。


 提着食盒,方到那院子的门外,便被两个侍卫拦住,“你是哪里的下人?这里是你随便能出入的地方么?”


 夜瑶连忙低着头,憋着声音道:“奴婢是蓉园里的下人,小姐怕那个今日照看两位小主子们的奶娘饿着了,没有奶喂小主子们,所以中午特别叮嘱看奴婢要给那位奶娘送些下奶的汤饭。”


 、


 ------题外话------


 感谢榜


 谢谢亲灵秀泪痕的两张月票


 谢谢亲kaiting1217的两张月票


 谢谢亲怪里怪气19781110的两张月票


 谢谢亲liucanxing、我爱我家地平线、wlj42137218、jared、hwq123456789、优豆花、轩辕月、wangping1976、mimihuhukxs、新妈上路、风吹絮落漫天、独自散步的一张月票~


 亲们基本上都不是第一次送月票了,感谢啊


 错别字七七改了,但是估计跟没改一样!原谅我,真没看出来,估计脑子短路中  

(http://www.ccfang.cc/novel/UKNNCVRLZS.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www.ccfang.cc。书房文学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m.ccfa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