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青嬷嬷见此,下意识的又拍起手掌了,一面还自责道:“瞧我这坏脾气,我一定改,一定改。”嘴里虽然说着,可是手掌却是相互给拍着的。
姐儿在那边听到她这拍手掌的声音,哭得更是汹涌。
玉嬷嬷一脸的无奈,只得道:“你这个人啊,赶紧的出去,别在这儿逗着小主子了。”
青嬷嬷一面满是歉意的退出屋子,一面应道:“是,是,是!”
晴妈妈拿着蜂蜜水方进来,恰好听见这哭声,很是担心的问道:“这可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就哭闹起来了?”
“还不是青嬷嬷那老婆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个烂脾气,动不动的就拍手掌,这会儿把姐儿给吓得不轻,我刚把她撵出去呢。”玉嬷嬷说道。
晴妈妈一面拿蜂蜜水递给她,一边笑道:“她那也是几十年的脾气了,当姑娘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的,现在你叫她改,怎么一时半会儿就改过来了。”
玉嬷嬷接过那蜂蜜水,乐道:“这个用不上了,原来哥儿姐儿都是认生的,你瞧,这会儿都吃上了他们母亲的奶,哥儿方才都已经拉了,我正给欢好尿片呢,姐儿原本也是好好吃着的,就是被这么吓也才停下来的。”
哥儿姐儿都已经吃上了母乳,晴妈妈这也高兴道:“那便好,我先前是怕小姐身子弱,不下奶,所以给请了那么多奶娘等着呢。”
陆尔雅这才吩咐晴妈妈道:“晴妈妈,如今这俩个孩子我自己来喂,你去把那些奶娘给打发了,别闲养着。”
“要得,要得,我这便去了。”晴妈妈一面答应,人却还不走,看了哥儿又看姐儿的,只道:“这俩娃儿怎么看都像主子多些,不知主子见到了是要给高兴成个什么样儿。”
皎月一面帮衬着玉嬷嬷整理着那些尿片什么的,也道:“是啊,就是公子去了这么久,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呢?”
陆尔雅这哄好了姐儿,瞧见姐儿睡着了,这才想起方才青嬷嬷来问是不是要去给母亲他们报声喜,便朝皎月道:“皎月,若不然你亲自会刺史府里一趟,给太太说一声罢,我这么瞒着也不是个事儿。”
皎月点头,一面又问道:“那我可是要去夕照楼说一声,最近月鸣公子也是一直挂念着这个事情呢。”
陆尔雅道:“也好,你回去问他,说我想将姐儿拜继给他当干女儿,看他怎么说。”陆尔雅自然晓得月鸣对自己的心思,也是正因为这个样子,他才会尽心尽力的给自己打理着生意,如此,总是叫自己觉得欠了他什么似的。
她话说完,玉嬷嬷便接道:“这个事情我看小姐还是先等等吧,如今这姐儿怎么说来也是上官家的骨肉,这拜继的事情是不是要先请示公主跟将军?”
陆尔雅原本还算是喜欢玉嬷嬷的,可是听见她这话就不乐意了,自己生的孩子,难道这么一点小事情也决定不了吗?何况自己又不是他们上官家的媳妇。
心里不禁有些生气,可是知道这玉嬷嬷也是为了自己好,就是如今在这个问题上有些话不投机,便对玉嬷嬷道:“这个事情早在你们二公子在的时候就跟我提过,我一直记在心里了,但却一直没有去问月鸣,如今这孩子都出世了,不管从哪里来说,我都应该去问他一声的。答不答应就是他的事情了。”
玉嬷嬷听她这样说来,这才道:“那既是跟二公子先前说好的,便应该去问问人家,方才是老奴多嘴了。”
青嬷嬷跟玉嬷嬷因为原先是公主的嬷嬷,所以都是坚守着下人的规矩,一口一个老奴,不管陆尔雅怎么跟她们俩人说,也是纠正不过来,所以时间长了,陆尔雅也不再管了,反正听着也不如原先别扭了。
知道她是为了自己着想,便道:“嬷嬷你说的是什么话,我还年轻,许多事情都不懂,如今有错的地方,你们便要给我指出来才是,这样的话,他日在外人的面前,也少落些笑话。”
皎月见玉嬷嬷那里没了意见,整理好了手里的活儿,便出了房间。
听她没有责怪自己,又说了这么一番话,玉嬷嬷心里方好过些,而且也更觉得她这个人对待下人无一点架子。不禁笑道:“哪里的话!”
她们在这屋子里说话,却将那便等在暖阁的翛王爷给忘记了,蔷薇一进门,便连忙掩上,怕吹风进来,一面在外间里看见晴妈妈的半个身子,便小声的问道:“小姐睡了么?”
陆尔雅也听见蔷薇的声音了,便问道:“有什么事情么?”
蔷薇听见她的声音,这才进到里间来,“小姐,翛王爷打发我来问问,小小姐跟少爷可是喂好了,叫人抱过去呢!”一面扫视着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娃儿并排着睡在小床里面,可爱的紧,不像是以前见过的那些刚出生的娃儿们一样,脸又红又皱的,丑的要命。
玉嬷嬷这才反应过来,“瞧我们,顾着去说话,竟然将这些事儿给忘记了。”一面又回陆尔雅道:“那小姐,我跟蔷薇丫头先把哥儿姐儿抱去给翛王爷瞧瞧,晴妈妈在这儿伺候着你。”
“嗯,小心着抱,特别是蔷薇,你要学着玉嬷嬷,看她是怎么样抱的,你也要怎么样抱。”陆尔雅应声,不忘叮嘱着蔷薇。
玉嬷嬷抱起哥儿,晴妈妈教蔷薇怎么抱着姐儿,给她们开了耳房的门,还站在那门边不断的叮嘱了蔷薇:“蔷薇,你可小心着抱,别摔了。”
蔷薇只得嗯嗯的应声,一面更是小心翼翼的抱着姐儿,跟着玉嬷嬷的后面。
晴妈妈将门给拉上,以免灌冷风过来,这才回到里间来,坐到陆尔雅的身边来,“小姐,如今你总算是给熬出了头了。”
“妈妈这话怎么说?”陆尔雅不大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晴妈妈又道:“虽然我们都看得出来,主子对你是一心一意,可是你们身份悬殊,况且原来跟永平公府的四爷又有过那么一段,公主是断然不会成全你们的,不过如今却是不一样了,你看公主将身边亲近的嬷嬷都给打发到你身边来,一来是想看看你这个人怎么样,二来自然是要将你的身体伺候好,如今你果然没教人失望,有了哥儿姐儿,他们那边高兴了,也不会在管那些虚的来,依照我看来,估计你一出月子,他们便会打发人来将你们母子给接进将军府去的。”
陆尔雅以前就从来没有想过要非得跟上官北捷成亲,更没有去想过要去将军府里,便道:“妈妈你关心我,我知道,可是说句实话,我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说要去将军府,或是叫你们主子非得给我一个名分,若是这样的话,我当初就不用花银子从你们主子手里买这庄子,更不会把小河村的荒山承包下来,我这般做着,都只是为了以后的生计打算,也许你觉得我这样做是多余的了,可是我这个人当初就是在永平公府里吃别人的用别人的,还看别人的脸色,这才出来的。”
晴妈妈听她这样说来,不禁道:“这哪里一样,当初你在永平公府上,是他们不知道你的好,况且那个澜四爷又是那样的人,虽然也算是夫妻,可是你们中间别说感情,还不常来往,跟主子怎么可以相提并论呢,主子心疼你,对你知暖知热,说句不好听的话,你也别恼,我只觉得主子在你的面前,硬是没叫人瞧出他是那战场上所向披靡的大将军,想想他在庄子里的时候,倒是跟个老妈子似的,跟着你后面,你做什么,他便允了什么,眉头都不皱一下,毫无半点男人该有的威严。”
“是么?我都没有觉得,我就是觉得他的性子好。”陆尔雅听见晴妈妈这样形容上官北捷,不禁乐道。
“怎么不是,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们这些下人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就你这个主子,还云里雾里的漠不着头脑来。如果我真的猜中了,将军府打发人来接你,小姐你是去还是不去呢?”晴妈妈也笑道。
这个问题陆尔雅觉得有些棘手,只得道:“那妈妈你说我若是不去的话,会是个什么后果?”
晴妈妈也觉得这是个问题,只道,“就是啊,你若是不去的话,还找不到一个打发的理由,若不然倒是可以去问问翛王爷的意思,他怎么说也是公主的叔叔,不过,我看还是罢了,说不定还是他在背后怂恿公主接你们回去的,你瞧这半年多来,他为了你的安全,怕那澜四爷来找麻烦,日日呆在这庄子里,依照他的性格,肯定是给憋的,自然是巴不得你去了金城,到时候有个什么事情,有公主跟老将军担着。”
陆尔雅想来,八成也是赵祁这个老家伙在后面怂恿的,早知道的话,就别把孩子抱去给他看。
算了,现在不想了,身子酸软得像是刚刚给洗过的棉花一样,打了一个哈欠,“妈妈,我先睡会儿,一会儿孩子们回来了叫我。”
“等等!”晴妈妈这才想起件事情,连忙道:“等着,我都给忘记了,叫丫头们在外面给你煮着汤的,等着,我去抬来你喝了在睡,若不然没得奶水。”
“哦!”陆尔雅应了声,也纳闷了,难道不喝汤就没奶水不成?多喝汤奶水就多么?要是这样为什么奶牛,给奶牛直接喂水不就行了?
晴妈妈见她应了声,出了房间去抬着那鸡汤来。
说句实在话,陆尔雅闻着那鸡汤就想吐,可是为了孩子有的吃,也只好强忍着喝下去。
见她喝下,晴妈妈这才放她去睡。
便守在她的身边,伺候着。
天送龙凤胎,尔雅初为母!
陆尔雅迷迷糊糊的给说话声音吵醒过来,却见自己的母亲竟然来了,正在屋子里抱着孩子,是不是的跟着晴妈妈她们小声的说着话。
“母亲,您怎么给来了?”陆尔雅差点以为自己眼花了,可是却又实实在在的看见她抱着自己的孩子。
程氏见她醒来,便坐到床边上去,“你这个孩子,这样的大事都不早些跟我们说,我们也好来跟这帮衬着。”程氏虽然生气,可是如今看见她和两个孩子都平安,便也都放下心来,而且终究也不忍心去责骂她。
陆尔雅想过千百种见到程氏的情景,想来少不了被责骂,且不说假死骗了他们,如今又未婚生子,这些都是世俗所不容的,母亲就算是在怎么样的疼爱自己,也难免生气。可是现在却就是这么宠爱心疼自己的说了两句而已。
但越是这样,陆尔雅便觉得心里很是对不起程氏,有些泪眼涟涟的叫道:“母亲,对不起,是尔雅错了,这么多日子来,叫你们担心了。”
见着她哭,程氏连忙道:“你个丫头,好端端的,哭个什么,你别叫母亲心里在疼便是。”一面赶紧腾出一只手来,给她擦着眼泪道:“月子里是不能哭的,你就是要怎么样,那也出了这月子在说。”
“母亲!”陆尔雅忍不住叫道,一面止住了眼泪。
程氏一面趁机抱着孩子给她看到,“你瞧瞧,这姐儿,你小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整天吃了就知道睡,当时看你的奶娘跟嬷嬷们不知道得了多少闲呢”
“这是哥儿。”皎月上前来,忍不住的笑道。
“哦?瞧我,竟然把他们都给抱错了,可是我记得我方才抱起来的是姐儿啊。”程氏一面又是诧异又是好笑。
“真错了,那黄褂子的是哥儿,红褂子的是姐儿,夫人您倒是瞧瞧这是哥儿还是姐儿。”玉嬷嬷说着,拉开襁褓来给程氏看,只见果然是见黄褂子。
“哟,当真是我给报错了。”程氏忍不住笑起来,觉得这孩子哪一个都可爱得紧。突然怀中的孩子皱起眉头,很是不高兴的嘤咛了一声。
程氏跟玉嬷嬷相望一眼,程氏不禁道:“是不是给尿湿了?”一面抱着孩子回到那隔壁的小床上去,玉嬷嬷打开了一看,顿时忍不住失声笑起来。
“怎么了?”见此,陆尔雅不由扯着脖子看去,不知道玉嬷嬷是笑个什么。[www. 超多好看小说]
皎月也凑过去瞧,这一瞧也笑起来道:“还是咱们夫人眼睛好使,一眼便看出是姐儿,玉嬷嬷还硬是说是哥儿,原来竟然也将这衣服给穿错了。”
陆尔雅闻言,不禁也笑起来道:“看来这俩个孩子是不能给放在一处了,玉嬷嬷叫做孩子一出生就接手着带的,此刻都还分不出给所以然来,我看啊,以后把哥儿的头发个剃了,咱们也一目了然了。”
却被程氏笑着回了一句道:“你这个丫头,这个不能胡说的。”
陆尔雅吐了如吐舌头,心想这难道还有个什么忌讳?
给孩子环换了尿布,程氏才道:“尔雅你好好的休息着,千万别哭,别吹着冷风,你父亲还在那边的暖阁里等着,我们抱去给他瞧瞧去。”
“父亲也来了么?”陆尔雅有些惊讶,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有从来都好好的孝敬过自己的父亲,心里不禁是觉得愧疚万分。
程氏见此,便道:“你好好的养着便是对你父亲最好的报答了。”
说着,跟着玉嬷嬷将陆尔雅抱着出了去了外间,从隔壁的耳房又去来了暖阁。
且说陆毅叫长亭安排坐在暖阁里,等程氏她们抱孩子来。
昨日皎月突然回去,便告诉他们陆尔雅生了孩子,而且还是一对龙凤胎,高兴之余不禁又担心起来,难道是夜狂澜的孩子,却又听皎月说了孩子的父亲是谁,当时是又惊讶又欢喜又害怕。
那上官乃是人中之龙,自己家的闺女虽然自己觉得是最好的,可是想来,谁又不觉得自己家的女儿是最好的呢?
整整担心了一个晚上,便跟着皎月来了这庄子,虽然这一路上皎月怎么样的说上官北捷对尔雅是怎么样的好,可是他还是担心,越是这种豪门里,水越是深,想不通既然尔雅已经从永平公府里出来了,还要走上这么一条路。
此刻是忍不住的担心,不停的叹着气。
长亭一直在外面,却见翛王爷又来,不禁有些微微不满的皱起眉头来。
但还是不得不打招呼道:“参见王爷。”
“不必客气!”翛王爷扇着一举,一面走进暖阁里,一面问道:“听说尔雅的父母亲都来了,如今北捷不在,你怎么都不通知我来待他招待招待。”
陆毅闻言,便连忙站起身子来,也算是打了一个招呼,方才去想陆尔雅的事情,没有听见他跟长亭的话,便以为他只是庄子里的管事。
长亭随之朝翛王爷道:“这便是小姐的父亲,东洲的刺史大人。”
翛王爷一面玩世不恭的打量着陆毅,“东洲的父母官?”
“见笑了。”陆毅忽然觉得此人的身份很是不一般,虽然有些懒散的模样,但是那眉宇间的气氛却是十分的贵气,便客气的回了一声。
翛王爷这便算是打完了招呼,眼睛盯着那左面的小门,只道:“怎么还不来呢?别叫亲家大人久等了。”
是叫他久等了才是吧?长亭来看了他一眼,只道:“这个属下也是爱莫能助!”总不可能叫他去抱来吧!
翛王爷眼睛一转,朝长亭道:“去,叫你媳妇赶紧去给我抱出来玩玩!”
长亭翻了个白眼,什么叫做玩玩?那般小的孩子,又看了陆毅一眼,果然,他在听到翛王爷的这句话后,满脸的担心,长亭只得连忙解释道:“陆大人千万别将王爷的话当回事,他时常都是这样不正经的。”
不想长亭这话音刚落,就给翛王爷敲了一下脑袋道:“有你这么说本王的么。去,赶紧给我去瞧瞧来了没有?”
陆毅则是有些诧异的看着这个中年男子,似乎方才听见长亭叫他王爷,可是他却怎么也想不起朝中还有这样的一个闲散王爷。
正欲开口询问,那左面的小门突然打开,但见程氏跟玉嬷嬷抱着孩子出来,陆毅几乎是跟着一起凑上前去的,一人抱过一个孩子,便也将这询问的事情给忘记了。
翛王爷更是喜欢的看着怀里的孩子,却道:“我怎么发现与昨日不大一样啊。”压根就把刚才自己说的要来待上官北捷招呼亲家的事情忘记得一干二净。
玉嬷嬷闻言,便笑着回道:“小孩子在月子里,都是一天一个模样的。”
陆毅抱起那孩子,一脸的小心,问道:“这是哥儿还是个姐儿,不知道娶了名字没有?”
程氏便摇头道:“似乎是还没有呢,尔雅大概是想待孩子父亲回来了在给取吧。”
晚上的时候月鸣跟着冬儿也都来了,他自然是愿意做那姐儿的干爹,于是便定了一个日,在拜继,之后的几天,小河村的人又陆陆续续的来,待看见流苏的时候,发现她是瘦了一大圈,回去的时候陆尔雅爷爷心疼,本来是要将她留下的,可是那萧浅羽却是不应,非得要她给伺候,陆尔雅就又只好叫她多待些好东西回去。
而如今,陆尔雅死而复生的消息在东洲城里却是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热门话题。
只说那陆尔雅嫁到永平公府里,也算是安分守己,上尊老,下戴小的,可是那澜四爷却因为她之前的名声不好,一点也不待见她,不想她那日掉进了云湖里,却阴差阳错的给当时在东洲的上官北捷救了去,陆尔雅回来之时,却见永平公府已经将她给下葬,建了个衣冠冢。
未免吓到人,所以又以另外的名碟待在了上官北捷的身边报恩,得到上官北捷的宠爱,如今却还给上官北捷生下了一堆龙凤胎。此刻最嫉妒的莫过于那永平公府的柳夫人,如果当初陆尔雅不出这么一档子事情,那对龙凤胎便是自己的孙子了。
此刻柳月新是听到这个消息,极其气愤,将头痛病又气得犯了起来。
恰好夜瑶不过是满月几天,带着孩子来探望她。
高嬷嬷见着夜瑶来,也是十分的高兴道:“三小姐来了便好,那陆尔雅的事情小姐你想必也是知道了的,这几日太太给气得头痛病犯得厉害。”
夜瑶近日来也是因为这件事,无言的点了点头,便进到里间去,叫了声母亲。
念桃跟闻杏连忙招呼她坐下来。
柳月新抬着眼看了她一眼,示意念桃过来她扶起来,才问道:“身子恢复的可是好?”
“都好着,叫母亲担忧了。”夜瑶回道。
“孩子还乖巧吧,对了你婆婆可是有说要来看你?怎么说你这也是为他们上官家再添一丁。”柳月新又问道。
夜瑶低着头没说话,身边的丫头风铃却忍不住替夜瑶抱不平道:“太太你可是不知道,如今二少爷出世,那金城不但是没有来问一声好,更别说是那公主还会来看了。可怜小姐气得却无处说去,最可恶的是听说公主竟然将自己身边信任的两个嬷嬷都给派到陆尔雅那个贱人的身边去,都伺候有了半年,我们才知道的。”
柳月新一听,顿时不禁担忧起来,看着夜瑶问道:“当真是有这样的事情?”似乎丫头说的话不可信,非要看自己的女儿点头才肯相信。
如今夜瑶在自己母亲的面前,也不掩饰什么,点头道:“恩。而且我听说,似乎在她满月以后就打发人来将他们母子接回将军府里去。”
柳月新闻言,神色更是沉了下来,只道:“瑶儿,这可是个大事情啊,原先将军府里的一切都是你跟着你婆婆打理的,可是如今你婆婆把身边得力的嬷嬷都派给了陆尔雅,难不成踏上打算叫那个小贱人取代你在将军府里的位置,将你打理的事物都给掌管过去?”
夜瑶道:“是啊,我也是这样担心的,所以想着今日来跟母亲告了别,就赶紧回金城去,把府中的管事们都给打典好,到时候就算那陆尔雅到了金城,想要掌管些个什么事请,也不会有人去打理她的,而且她又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就是怕我婆婆有意扶她上去。母亲你也知道的,我这婆婆跟公公都是稀罕小叔,所谓爱屋及乌,如今虽然没有给陆尔雅给名分,可是她却是好命的生了那么一对宝儿。”
说着夜瑶又埋怨道:“母亲,不是我要说狂澜的,当初我见着这陆尔雅也是挺好的,可是却是如此不成器,如今倒叫我哪小叔子白白捡了一个便宜,母亲你也平白无故的没有了那么一对孙子。”她总是认为,如果陆尔雅不出这样的事情的话,那么如今陆尔雅恐怕已经怀上了夜狂澜的孩子,就不可能造成今日自己的尴尬。
柳月新也正是为这个事情才难过的,如今听她又说,便是觉得自己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不成器的东西,道:“你说我岂会不知道呢,可是如今他却是仍旧花天酒地的,这半年多来,更是没有去惜若那孩子屋子里一躺,平日里见了也没有好脸色,我现在真是后悔,当初就不该叫惜若跟他,如今却是,苦苦守着活寡,前几天惜若来看我,瘦的跟个什么似的,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夜瑶听罢,也只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去年一年的时间里,永平公府里人一个接一个的死,而且还出了夜瑾娘那样丢人的事情。虽然说是已经把她从永平公府里除了名,她目前也给打发到了庙里去。但是如今人家提起夜瑾娘,自然都晓得她是永平公府里养出来的。
而自己想也是因为这件事不知道怎么就给传到了金城去,给自己的婆婆知道了,婆婆这也才对自己冷淡了下来。
不过听到柳惜若的事情,便向风铃幼铃道:“你们俩去给我去泡些茶来。”
念桃闻杏见此,想必夜瑶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跟柳月新说,不便她们在,于是也给行礼退下道:“奴婢们也去帮忙。”
柳月新点头,见夜瑶将丫头们都给退下去,不知道有个什么重要的事情跟她说。
高嬷嬷见此,恐怕夜瑶要说的事情自己也不大方便在此,于是也道:“我去瞧瞧小姐家的二哥儿去。”说着也退到外间去。
“怎么了,有什么要紧事情么?”柳月新见丫头们也都给退完了,便立刻问道,深怕是什么不好事情。
却见夜瑶面色有些不好看,说道:“我今日来,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跟母亲说呢。”
柳月新不禁有些担心的问道:“什么事情?”怕自己已当真猜中了是个什么不好的事情。
夜瑶道:“是有关惜若的事情。”夜瑶说着,一面看了柳月新一眼,又道:“这个事情母亲听了也别恼,怪也只怪狂澜他自己冷落了惜若。”
“你倒是直接跟我说罢,如今你看我还有什么不能承受的。”柳月新听见与柳惜若有关系,便也放下了心,柳惜若是她觉得最董事的一个孩子,不管是在柳家做姑娘的时候,还是现在给自己作媳妇的日子,都是十分的乖巧,比起白婉儿的长袖善舞,自己便是从来都偏爱柳惜若的文静气质。
既然已经听母亲说她能承受住,夜瑶便道:“惜若一直跟着云州的七贤伯司徒家嫡孙长子司徒若有染,狂澜也是因为这个问题,所以才不去她院子的,本想是将她给休了,可是又想着怕母亲你这里的面子上过不去,而且还担心叫舅舅家里给人笑话了,一直隐忍着的,所以这个事情母亲你也不能去怪四弟,怎么说来,他在这件事情上,还是顾着两家的面子的。”
柳月新已经惊住了,片刻反应过来,第一句话就是,“怎么可能,惜若那样乖巧的孩子,究竟是谁在背后诋毁她?”
夜瑶见母亲不相信便又道:“奶奶还在的时候,不是曾经留惜若在她的上陌园里歇息了一个晚上么?”
“是有这个事情,那又能代表个什么事情呢?”柳月新不知道她怎么又说道这件事情上去。
“那个晚上,便给冷雪撞见了,当时她也给吓得,没敢告诉一个人,还是一个月前,我去上陌园的时候,看见她,她告诉我的,而且还说了那当初那小镯小产的事情,都是那白嫂子给在背后的指使的,而且陷害给惜若,而这些都是那夜司徒若来与告诉惜若的,我当时也不大相信,后来无问了狂澜,为何不待见惜若,他便跟我说了,而且惜若也跟他承认了。”夜瑶将事情的大概跟柳月新说道。
冷雪本来是因为言姐儿出事的事情要给赶出院子的,可是她是柳太君指定守灵人,没法子动她,只是将她禁足关在了上陌园里。
柳月新这才发了好久的呆,才反应过来,只喃喃念道:“看我当的这个是什么家,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我竟然都不知道。”
见柳月新失神,夜瑶便连忙安慰道:“这些事情母亲你也不必去担心,我并未与何人说过,如今母亲也只能当是不知道罢了,免得难过,不过以后将他们防着便好。”
说罢,也是陪着柳月新叹了一口气,如今这个家里头,越来越浑浊了,也实在是叫母亲为难了。
又劝说了柳月新一番,这才告辞道:“以后母亲要多不保重,我以后没有空闲来了。”
“你顾好你自己的日子便好,如今南飞在外面手里没有实权,在家里你就得撑着些,若不然以后你们夫妻也不好处。”柳月新此时此刻才担心起夜瑶的日子来,想必是以前都以为上官北捷会娶自己家的姑娘们,所以没有太去操心夜瑶的日子,如今想起来操心,却是发现已经晚了。
夜瑶含泪应了声,便出了里间,叫高嬷嬷进来伺候,自己便叫奶娘带上孩子们出了永平公府,回去跟上官南飞打典好一切,次日便启程回了金城。
好不容易熬出了月子,陆尔雅还没来得及到处去转转,那金城搜集似乎是给她算好日子一样,第二日便来人接他们。
来接的还是将军府的管家云普,此刻也是十分喜爱的看着那方满月的两个小主子,但见一摸一样的小脸,都是粉嘟嘟的,不禁感怀起来道:“想当将军跟公主捡到长亭跟短亭的时候,他们俩瘦的跟猴子一样,而且在那寒天腊月里,身上还只是包裹着一件薄衫。”
陆尔雅这才知道,原来以为长亭短亭是上官家家生的奴才,可是如今来看,不想原来俩兄弟还有这样的出身,也难怪他跟皎月能相敬如宾,待皎月极好,原来是惺惺相惜啊。
云普逗弄好了俩孩子,这才切入正题道:“属下是奉将军跟公主的命令来接陆姑娘回金城的,不知道陆姑娘何日方便启程,属下好去准备!”
陆尔雅低下头来,看在这云普对自己还算是尊敬的份上,便没有当场发怒,只是问道:“不知道将军跟公主是个什么意思?还请云管家明示。”
云普闻言,回道:“将军跟公主的意思自然是希望陆姑娘能带着孩子回去,而且有他们照看也放心些,二公子也写来了信,托将军跟公主,无论如何也要好生的对待你们母子三人。”刚到东洲,去城里接自己的几个管事便在来的路上,极力说着这陆尔雅的好,可是此刻自己听着她这话里的意思,似乎是二公子给她一个名分?
“可是,我确实想等上官北捷来了在做打算。”陆尔雅见他理解错了自己的意思,也懒得去解释,直接就说自己现在还不想去。
有些诧异她竟然会如此直接的回复自己,云普不禁对她的影响便从初期的不怎么好,直接到了不好,当下也不再跟她客气了,只道:“那属下只要强行将俩位小主带走。”
“你试试看。”陆尔雅也不是吃素的,看来他们的目的当真只是自己的孩子,此刻见云普没有了先前的尊敬,她也懒得在装大家闺秀。
玉嬷嬷在一边看着,见不过是说了两句话就闹僵,连忙上前劝道:“云管家,小姐的性子直,你可千万别恼她啊。”
云普冷哼一声,看着陆尔雅道:“你看她这个样子,一点也不知趣,将军跟公主看在了小主们的份上,都已经不计较她的身份,准许她入住将军府,如今她竟然还敢摆起谱来,想要起名分来。”
陆尔雅闻言,顿时便怒起来,一面示意皎月跟蔷薇把孩子抱下去,一面朝云普道:“你回去告诉你家主子,我陆尔雅在是什么身份,跟你们家尊贵的主子也毫无关系,而且孩子是我的,休想有半点想将他们带走的念头,至于你说的那个,我告诉你,如今就算是你们二公子八抬大轿来请我,我也绝不踏进将军府半步。”说罢,长袖一甩,又道:“云管家如果在没有其他的什么事情,便到你家二公子的那一半院子去吧。”
玉嬷嬷来伺候她已经有半年了,知道她这个人,性子好的时候就好的不得了,可是不好的时候,你就是说道天上去她眼睛也不给你眨一下。
此刻云管家的这话把她惹恼了,估计一会半会儿是好不了的,便只得推着云管家出桃花坞的大厅道:“云管家,你也赶了这么久的路,先回去歇着吧,小姐这里我来跟她说说。”
云谱愤愤的转出大厅,去了听松阁那里。
送走了云管家,玉嬷嬷不禁要来说陆尔雅道:“小姐你也真是的,有话不好好说,那云管家在上官家,便是大公子跟大夫人也不敢这样对他说话,你倒是好,第一次见面就给对上了,况且这以后的日子长着,你现在虽然说已经做了母亲,可是到底还算是年轻气盛,此刻是堵着一口气把话说绝了,以后若是有个什么的,恐怕不好回头啊。”
陆尔雅此刻正是气愤,哪里将玉嬷嬷的这一番话听见去,只是道:“我是年轻,可是我也是晓得为了以后的日子打算,如今嬷嬷你看,我在这庄子的四周尽量的买田买地,难道还不是为了以后的日子打算,嬷嬷,我是嫁过一次的人,从来也知道那大户门前不好走,所一开始就并没有打算要去金城的,可是这云管家竟然将我看作那等贪慕虚荣,想要个什么名分的市井女人了。”
玉嬷嬷自然是知道她的心思,可是这如今都给二公子生了孩子,自己还能说自己的事情与将军府无关么?只是此刻见她还在气头,便道:“小姐如今是将以后的日子盘算的很好,可是你也不想想,以后两位小主子要怎么在别人的面前处,被人问及父亲何人,他们又怎么答?小姐先好好的想想,老奴去看看云管家那里有什么需要打理的。”
京城来贵人,儿贵母却轻!
在说这云管家浩浩荡荡的带着自己的人,回到上官北捷的听松阁,便去了偏厅,身边单留着一个婆子,可是到了厅中,他自己却是不坐,反倒恭恭敬敬的请那个跟着他的婆子坐下来。
问道:“公主你以为如何?这陆尔雅当真是一点也不是因为贪图将军府的荣华富贵么?”
只见那婆子却满脸欢喜的笑着与他提着毫不相关的问题道:“那两个孩子真是俊得很,以后张大了定然比北捷还要好看许多,云管家,你说是不是?”
明明是一张老得皱起菊花折的脸而且又黄又黑,可是这声音却是十分的甜美俏丽,倒像是个二十出头般的少妇的声音。
云谱咳了两声,应道:“公主说的是,不过公主你可是听见了属下说的话了?”
“听到了,本公主觉得翛王叔果然没有说错,她确实和我年轻时候很像,不过咱们不着急,在多观察些时日,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对了,你去问问玉嬷嬷,听北捷说,浅羽在这里隔壁的村子里当先生,而且那一个月十五两的银子还是陆尔雅给付的。”延平公主满是兴奋的说着。
“有这样的事情,三王爷不是隐居了在云川一代么?”云谱有点懵了,这到底是什么跟什么,一个月的银子十五两,能够得上他喝杯茶么?
只听延平公主道:“那都是外面传言的,浅羽在那个村子里已经当了半年的先生了,不过我看这样倒好,这不是满足了他归隐山林的心愿么。”
云谱正欲说个什么,却听见外面传来玉嬷嬷的声音道:“云管家?你可在里面?”
云谱回头看了坐在凳子上的延平公主一眼,得到她的默许,才道:“玉嬷嬷请进来。”
玉嬷嬷进到偏厅里,见那个坐着的面生婆子,并未有太大的反映,而是很从容的朝坐着的延平公主行了以礼,道:“老奴参见公主!”
“起来吧,就你玉嬷嬷,任是本公主在怎么变,你还是能一眼认出来。”延平公主笑道,一面接过云谱递来的茶水,又连忙问道:“那陆尔雅如今可是气着吧?”
玉嬷嬷一笑,想来那陆尔雅的性子跟公主年轻时候还到是有几分相像,便笑道:“是啊,正恼着呢,老奴劝了两句,她也没听见去,不过一会儿应该就好了的,公主倒是不必担心。”
延平公主听罢,咯咯的笑起来,看着云谱道:“不过云管家倒是也受了她的不少气。”
“公主这话怎么说?”云谱怎么有些没懂延平公主的话。
只听延平公主道:“云管家你的身份向来不低,便是在金城里头,那些贵族公子们也是对你三分礼让,想来你哪里受过这样的气,还落了个被敢的下场。”延平公主一想起陆尔雅那句:云管家如果在没有其他的什么事情,便到你家二公子的那一半院子去吧!
恐怕这云谱还是第一次给人赶。
云谱有些尴尬的笑起来,只庆幸道:“幸亏当初二公子只卖了一半的庄子给陆姑娘,若不然今儿还真是找不到地儿去了。”
“是啊!看来北捷这孩子,做什么事情都给留了一条后路,就是不知道他对这陆尔雅还有个什么招。”延平公主笑着说道。似乎从一进庄子来,她就很开心,那脸上的笑容从没有消失过。
“对了,玉嬷嬷,今晚儿能不能把俩孙子给我偷过来,今晚我带他们睡一晚。”延平公主突然有些天真的问玉嬷嬷道。
玉嬷嬷面有难色:“公主,你这不是为难老奴们,且不要说两位小主子怎么给你带到这边来,便是带来了,那两位小主子晚上要起来吃个四五次的奶,拿什么喂啊?”
“奶娘呢?”延平公主道。
玉嬷嬷这才道:“小姐坚持要自己喂,奶娘都给她打发走了,何况她身子还算是好,奶水也足,还饿不着两位小主子,而且说来也怪得很,那两位小主子怎么的也不吃奶娘们的奶,我们还想用蜂蜜水来引他们去呢,不过也没用,闻都不去闻,可是怪了,小姐一抱起哥儿,哥儿便使劲儿的往她的胸前拱,都把我们逗得笑了起来,那小模样也着实是可爱得紧。”
延平公主越是听玉嬷嬷说,越是想抱抱那两个小宝贝,方才她连碰都没有碰到一下,一直是站在云管家的身旁看他抱呢。不禁望向云管家道:“云管家,不管怎么样,你去想法子给我抱来瞧瞧,哪怕是一会儿也好。”
云管家直接摇头,道:“公主你方才没有见到陆小姐的态度么,恐怕此刻我去她就直接把我赶了出来,更别说是碰上两位小主子的边了。”
“本宫是说,你可以用轻功去抱回来,我看看就给还回去。”延平公主强调道。
玉嬷嬷此时此刻觉得自己不能插嘴,退到一边,看云管家如何回话。
“公主,你怎么想的如此天真啊,那两位小主子的跟前,难道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么?我若是去偷,她们能不发现么?”云谱犯难的解释道。
“你可以将她们打晕,或是点他们的睡穴。”延平公主继续建议。
云谱无语,知道这公主的话,向来说一不二,要什么就是什么,自己若是不答应,也许她可以跟你说到明天也不歇气。而对付她的这一招,连着将军也无法子。
陆尔雅气了一番,又觉得没意思,自己跟他叫什么劲儿,只要不去理就得了。
腿突然被保住,回头一看只见此刻已经是两所多了的小宝抱着自己,一面抚着他的头发,问道:“小宝,怎么自己一个跑来了?”
只听小宝奶声奶气的说道:“干娘,我要看妹妹们!你带我去看好不好,我保证不吵醒他们的。”
咳咳咳,“小宝,是弟弟跟妹妹!”陆尔雅纠正。
却又听小宝道:“那我要看弟妹!现在既要看,我要和他们玩,教他们骑大马。”
“是弟弟和妹妹。”陆尔雅在一次提醒。
小宝扬起头,天真无邪挣着大大的眼睛看向陆尔雅,“弟弟妹妹不就是弟妹么?”
陆尔雅止住想伸手拍他屁股的冲动,只问道:“是哪个兔崽子教你这么省话的?”
“省什么话?是朱爷爷跟庄子里的叔叔们说,要少说话,多做事,能少说的时候还要少说。”小宝解释道。
陆尔雅原本放在他头上摸着他头发的手开始使坏,将他的头发揉搓成了一个鸡窝造型,才盈盈笑道:“以后要说弟弟妹妹,知道么?这样干娘才带你去看。”
“好,我以后一定把弟妹改成弟弟妹妹。”小宝一点就通。
陆尔雅很满意的看着自己给他揉出来的发型,夸奖道:“小宝真是乖孩子。”
其实陆尔雅早就知道夜狂澜,他自己晓得小宝就是自己的儿子,却从来不认他,而是任由着自己给养着,定然是怕带回去,又给他们家里头的那一窝女人陷害。所以才迟迟的不来接小宝,既是如此,他的算盘大概是打错了,且不说自己不叫小宝认他那个爹,便是水秋跟冬儿也不会允许的,最后还有个游小小,更不会叫孩子姓夜。
所以倒是一定也不担心,自己这是白白的在给人家养孩子。
牵着小宝回了自己的院子,推开门,却见流苏跟蔷薇竟然都趴在小床边睡着了,想来是近来她们也给累着了,所以便将手指放到嘴唇边,“嘘”的一声像小宝示意小声些,以免吵到蔷薇跟皎月。
小宝却一脸认真的摇头道:“干娘,我不想尿尿,你在嘘也没有用。”
陆尔雅咬咬牙,孩子果然都是不可理喻的动物,便也不理会他了,自己先走到小床边,却见上面空空如也,在推皎月二人,她们两人根本就没有什么反映,想必是给点了穴。
心里说着急也不急,毕竟用膝盖骨想也知道是谁干的好事情。
小宝也没见着弟弟妹妹,便一脸的惊恐道:“完了,干娘,弟弟妹妹是不是不听话,给人偷走了。”
陆尔雅点点头,当下跟小宝道:“你看着家,我去救弟弟妹妹。”
小宝当下领命,自己搬了一张小凳子放到门前堵起来,自己就这样坐在小板凳的看家。
陆尔雅出了桃花坞,便直接向北边的听松阁气冲冲的走去。
云谱看着延平公主放下哥儿,又抱起姐儿,又放下哥儿,又抱起姐儿。
一会儿亲,一会儿想,只道:“云管家,你看他们可是想北捷小的时候吧,简直是一模一样。”说完也没等云谱回答,又道:“不,他们比北捷小的时候好看多了,不知道将军看得会不会也是很高兴哦,还有北捷,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他要是看见这俩娃儿,不知道要高兴成个什么样子呢。”
云谱心里的那个急啊,看着延平公主丝毫没有记得先前说的话,便提醒道:“公主,你看好了没有,在不送去,要是给发现了怎么办,那陆姑娘是个怎么样子的人,你应是知道的,别在害属下了。”
两孩子倒是乖,都已经给她弄得醒了过来,还很是给面子的不哭不闹,明亮的眼睛滴溜溜的随着延平公主转着。
越看是越喜欢,怎么也舍不得放下,听见云谱的话,也只是敷衍道:“没事儿,才这么一会儿他们发现不了的,等小宝宝饿了在给送回去就得了。”
云谱心中的那个悔意啊,只恨答应让公主跟着来。如今自己这不是自讨苦吃么?
又过了片刻,云谱实在是心急如焚,“公主,还是让属下赶紧送回去了,若不然小主子们一会儿饿起来又哭又闹,会叫人发现的。”
延平公主一手抱一个,逗逗左边的哥儿,又瞧瞧右边的姐儿,“没事,你先去吩咐厨房里给送点牛奶来就可以了。”
“公主~”云谱急了,再次喊着这言而无信的公主。而且他似乎已经听到了陆尔雅的喊他的声音,而且他听出了那声音外的弦音,是想要把自己一脚踹死。连忙道:“公主,陆姑娘已经来了。”
延平公主一听,顿时才慌忙起来,连将两个孩子放到云谱的怀中,自己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规规矩矩的站到自己这个下人该站的位置去。
陆尔雅直接就冲进了听松阁,任是下人们怎么也拦不住,直接进到那大厅,却无一人,又转至偏厅,推门而入,便见云谱抱着孩子正背对着自己。
当下颇有捉脏在前的的感触,理直气壮的走过去,将两个孩子抱过来,两只眼睛里似乎已经快要喷出火来,蹬着云谱道:“想不到你堂堂一个管家,竟然做出这样鸡鸣狗盗的事情来,真是想不到将军府的门风这般轻,连你这种人也能当管家。”
云谱此时此刻还能说什么呢?只得选择沉默了,任由陆尔雅骂罢了。
那些个闻讯赶过来的下人们对此见这么一个状况都莫名其妙的,用怀疑的眼光看着云谱,方才他们明明是看见这陆小姐空着手进来的,可是此刻怀里却多了那两个小主子。毫不疑问,云管家果然是偷了孩子。
见他不说话,陆尔雅更是当他默认了,又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如今你还能不承认么?我总算是对将军府彻底的失望了。”说罢,抱着孩子转身出了听松阁。
云谱此刻也朝那些看戏的下人吼道:“你们都给我下去,站在这里做什么?”
众人心中只道,云管家偷孩子被拿,无话可说,此刻将这些怒气都发在他们的身上。
延平公主这才忍不住笑出声音来道:“云管家,你刚才真可窝囊,以后恐怕这些下人要用别样的眼光来看你了。”
看着此刻的罪魁祸首如此嚣张的在自己的面前那般得意的笑,云谱终究是忍不住道:“公主,你若是在这么胡闹的话,我们很快就会给赶出去的。”
“是啊!”延平公主这才反应过来,实在要是真的被赶出去,就只得用她这个婆婆的身份留下来了。
“公主你好生的呆在听松阁里,若不然出去在惹了什么事情的话,属下就只有禀报将军了。”云谱满脸的气,想他一世英名,就这么毁在延平公主的手里了,指不定这些下人是要怎么议论他了。
陆尔雅抱回两个孩子,长亭这才闻讯赶过来,本来是要禀陆尔雅翛王爷已经走了的事情,可是却在来的路上听说了云管家将两位小主子头去的事儿,还被陆尔雅给捉到。
陆尔雅见长亭一进来,便道:“你来得正好,把她们身上的睡穴解了吧。”陆尔雅的口气里,还是有着难掩的愤怒。
长亭难以置信的走到外厅,将皎月跟蔷薇身上的睡穴解去,那手法果然是云管家的手法,只是他还是不相信云管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便问道:“小姐,你确定是云管家把两位主子带着的么?”
“难道还有假么,我到听松阁找到孩子的时候,就他自己抱着,旁边还站着一个嬷嬷伺候呢。”陆尔雅见长亭不相信自己,便连那个婆子作证人说出来。
“嬷嬷?”长亭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禁重复道。
“对,旁边有个嬷嬷,你若是不信可以去问那嬷嬷。”陆尔雅道。
长亭顿时反应过来,替云普解释道:“看来真的是小姐你误会云管家了,我了解他,他不会做出这样分的事情。”
陆尔雅不知道长亭为什么如此相信那云谱,不禁有些生气道:“你的意思是?难道还是那嬷嬷不成?”
不想,长亭却当真点头道:“正是,不过那嬷嬷大概不是旁人,而是公主。”这种把戏他不是第一次见公主耍过,比如当初混成新兵去边关看主子的时候,没叫人认出来,整天整天的被押着连马步、射击、搏杀等。
“公主?上官北捷的母亲?”陆尔雅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长亭竟然说那个嬷嬷是延平公主?
只听长亭又道:“公主想必是易容来的,云管家肯定是受不住她,所以才来抱小主子们的,若不然以云管家做事情的风格,便是小姐真的不去金城,他也不会为难小姐的。”
“你这样说来,倒是我误会了云管家?”陆尔雅不禁拧着眉头,问道。
长亭回道:“大概,如果小姐不相信那个嬷嬷不是公主的话,可以去试探玉嬷嬷,她服侍了公主几十年,便是公主易容成什么样子,她都能认出来。”
“是么?”看来她到底是该试试玉嬷嬷,正好探探这个公主来做什么。
此刻给长亭解了穴道的皎月跟流苏这才醒过来,只觉得头晕晕的,不禁问道:“方才是怎么了,我怎么会一下子睡着了。”一面见两位小主子都在玩耍,便放了心。
陆尔雅只将两个孩子刚刚被偷走的事情告诉俩人,两人难免唏嘘一番。
吩咐两人好生的照看孩子,陆尔雅便示意长亭随她到花厅里,这才问道:“风云可是已经将司徒若送回了云州?”
话说那司徒若给她关在别庄半年多的时间才算是将那药性给解了,不过由始至终陆尔雅都没有去看过司徒若,司徒若身体一恢复正常,陆尔雅便让风云俩暗卫送他会云州,只是司徒若走的时候给她留了一封信,自己前几天还在月子里,也没有时间拆开来看看,这会儿才想起来。
“恐怕已经到了,也许不日风云便回来了,属下另外还有件事要禀报小姐。”长亭回道。
“是翛王爷的事情么?”陆尔雅想来,也只有这个事情了。
长亭点头,“是,翛王爷在云管家来的时候就刚刚走了。看来他是没有给小姐留后路,定要小姐去金城不可。”其实长亭也喜欢陆尔雅愿意去金城,那样的话她跟主子成亲的希望就大些。
“老家伙。”陆尔雅忍不住骂了一声,他这张护身符一走,夜狂澜定然回来找自己的麻烦,看来他是非要逼自己去金城了。
对于陆尔雅骂翛王爷,长亭已经是见怪不怪了,见没了什么事情,便退下去。
陆尔雅正欲回去看孩子们,却见玉嬷嬷正从前面过去,便唤主玉嬷嬷道:“嬷嬷等等。”
玉嬷嬷这才从厨房那边给公主她们安排完饮食,这会儿正要去花房那边给延平公主找几盆玉簪花,听见陆尔雅的声音,便停下脚步转回来道:“小姐有什么事么?”
陆尔雅上前来,只字不提那云管家过来偷偷抱走孩子的事情,只是将她拉进花厅里,很是亲热的说道:“这几日嬷嬷就不用这么劳累,两边跑来跑去的,安心在那边伺候着就行了,至于我这里还有青嬷嬷跟晴妈妈管着,又有蔷薇她们呢。”
玉嬷嬷不是那寻常的婆子,若不然也不可能伺候到延平公主的身前,当下心中不禁疑惑起来,难道陆尔雅发现了公主来的事情,不过随之一想,这又不可能,便是青嬷嬷都没有发现呢,而陆尔雅还没见过公主呢,怎么又可能知道公主来的事情呢,便假装糊涂,问道:“小姐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嫌弃老奴伺候的不好?”
“嬷嬷误会了,只是这样嬷嬷太累了,一面长的要伺候,一面还有两个小的要伺候,我也是怕你累着不是。”她这话说的该是明白了吧。看玉嬷嬷还要怎么回答。
长的?小的?玉嬷嬷这一愣,没想到陆尔雅竟然已经知道公主来了的事情,想必都是在公主叫云管家抱孩子,才叫陆尔雅发现的吧。便道:“小姐真是慧眼,竟能认出公主了,不过老奴实在是好奇,小姐是怎么看出来的?”
“这个啊?”陆尔雅轻轻一笑,才道:“方才去抱孩子们回来的时候发现的。”其实是长亭说的,她只是来求证而已。
玉嬷嬷听她说来,便道:“这个公主啊,都当奶奶的人了,还竟是做这些事情,没吓着小姐吧,你不知道,先前她还想带着孩子们睡一宿的,都是老奴劝了几句,告诉她孩子们都是由小姐亲自喂养的,而且如今这庄子里又没有一个奶娘,公主方是打消这个念头的。不过现在小姐知道公主的身份也好,免得她每天搜惦记着小主子们,却总是叫云管家来给她背黑锅,现在倒是可以大大方方的过来看孩子们了。”
“也好,那麻烦玉嬷嬷跟公主说一声,随时想看就不过看吧,只是不要在像今天这样,弄得一惊一乍的。”陆尔雅道。
玉嬷嬷应了声,本是要走的,可是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情来,便对陆尔雅道:“小姐,既然你已经知道了公主的身份,那我也不满着你了,我看公主也是十分喜欢你的,所以才会不辞劳苦的跟着云管家来接你,你也别在这么任性,说什么怎样都不去金城,不踏进将军府这样的胡话了,你要知道那将军府的大门,是多少贵族千金挤破了脑袋也没有挤进去的,如今你跟二公子既然有这个缘分,就要好好的珍惜,别白白的放弃了这好好的一段姻缘,便是你不为你自己想,那也要为孩子想。”
陆尔雅这一次倒是没有马上回答她的话,因为东洲她估计是已经呆不下了的,除非夜狂澜立刻死了,自己先是给他戴了绿帽子,而又给把他的眼睛射瞎,他定然是不会这么轻易的放了自己,而父亲那里,好歹还有个朝廷命官的头衔挂着,一时半会儿他是不会去动的,而大姐在去年言姐儿去了之后,也给大姐夫接回了金城去,自己倒是也不用在担心她的安慰了。
不过这话说回来,如果夜堂春早些把大姐接过金城去的话,言姐儿也不会成为那些女人的道具。
玉嬷嬷见陆尔雅都没有出声音,便以为现在她总算是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又替云管家解释道:“至于云管家的那番话,实则是用来试探小姐的,其实老奴一直觉得是多余的,毕竟我跟青嬷嬷在这里伺侯你怎么说也是有半年了,你的所作所为我们也是看得见的,也跟公主和将军禀了,而且翛王爷那里也是很喜欢小姐,只是运云管家这个人做事情向来严谨,而且又特别的稀罕二公子,所以对待小姐,总是有些不放心,这也是正常的,还望小姐不要将他早上的话放在心上。”
“嬷嬷哪里的话,我是个什么样的性子您老还不知道么,说什么也不过是那一口气的时间而已,如今这会儿缓过气来,觉得自己也有许多的不是,也没给云管家留个面子,只晓得撒气,我还正想跟玉嬷嬷说一声,拜托玉嬷嬷跟公主和云管家说一声,我一会儿亲自去厨房里给他们做几样菜,即算是给他们接风洗尘,。又算是给云管家赔罪的。”陆尔雅说道。
其实说出这番话来,也是情非得已。
只恨自己当初把这事情想的太简单了,以为自己只是想要孩子,不要那些名分,更不会去缠着上官北捷,可是现在发生的一切都跟自己原来想的严重脱离了。
如今就算自己不去金城的话,没有了翛王爷那张护身符,夜狂澜来找自己的麻烦,就算是上官北捷会来救自己,可是远水救不了近火,二来上官北捷总是要成亲的,就算他真的对自己有情有义,不愿意在娶,可是他毕竟还有父母,难保他的长辈们不会用各种法子来逼他,到时候他身侧的女人又如何能容得下自己的孩子呢?
这世道,果然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自己明明在永平公府里打算的是,找个不错的男人借种,生了孩子,然后就在这别庄里不问世事,悠闲的过完这一身。
对于生计是话,有夕照楼撑着,而且自己还可以买些田土来,过着那清闲日子,平日里骑着毛驴起收收租子,看看庄家,闲的时候教教孩子,若是有余钱,还可以做做那活雷锋。
可是,在她开始的计划里,根本不知道夜狂澜真正是个怎么样的人,也更没有算到自己对上官北捷有了感情,更没有预料到自己原本简单的生活,会变得如此的复杂。
看来简单的生活,果然是不存在现实里的。
而她若是要生活下去,要顾及两个孩子的未来,就必须现实的接受这一切。
她还是要去拼,去争。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孩子。可是陆尔雅明确的知道,自己是万万不能就这么跟着他们轻易的去金城的,也许之前名分在她看来什么都不是,连片黄叶也比不着,可是如今她有了孩子,便必须要那名分了,而且非正妻不可,若是争来争去的,还是个妾,那么以后孩子不管是在哪里,都会叫人看得低人一等,也会叫孩子有严重的自卑心理。
玉嬷嬷此刻是笑颜逐开,高兴道:“小姐能这样想,也不枉老奴如此的拥护你了。好,我这立刻就去回复了公主跟云管家。不过小姐不要太累着了,还要伺候两个小主子呢。”
陆尔雅谢过了玉嬷嬷,这便回了屋子去找了皎月。
如今皎月也已经为人妇,自然知道这做媳妇跟做姑娘有着天差地别的距离了,而且要操心的事情也更多了,何况小姐还是落了这样的一户家庭,况且还有两个孩子,其中的种种难处,自己当是理解,听了陆尔雅的打算,便也是点点头道:“小姐,先前都是我们太幼稚了,以为这过日子就是我们自己的事情,与旁人无关,可是这话说回来,一个人又算是什么过日子呢,如今我虽是嫁了人,可是还是你的丫头,不管你做什么事,我还是愿意跟着你的。”
闻言,陆尔雅心里不禁是一阵感动道:“皎月,可真是谢谢你愿意这么陪着我,其实说实话,我现在心里也没有谱,那金城不比这东洲,那是天子脚下,不管是什么都与这里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而面对上官北捷这的男子,恐怕但是那金城便是有许多的千金贵女等着嫁给他,我若是跟着回金城,不管有没有名分,恐怕都没人待见的,所以越是这样的话,我就要去争个正室之位,更是要杜绝上官北捷有纳妾的心思,你可愿意帮我?”
“小姐这是什么话,小姐好,我也好,难道我会希望自己过得不好么?”皎月笑笑,紧紧的拉起陆尔雅的手道。
陆尔雅跟着皎月的感情,也算是深厚了,而且也是她最相信的一个人,此刻心里不禁满是高兴,也握紧皎月的手,由衷的谢道:“皎月谢谢你愿意陪着我。”
“好了,小姐我们去厨房里吧,你不是说要亲自做几个菜么?”皎月怕她在说下去,自己会感动得哭出来。
玉嬷嬷从花房里挑着花回去,一面给延平公主布置着房间,一面将陆尔雅跟她说的话告诉了延平公主。
延平公主此刻已经摘下了面具,身边有两三个丫头伺候着,只见镜子里的她看去不过是那三十岁左右,丝毫不像是已经当了奶奶的人,眼里又满是那尊贵的气质,听见玉嬷嬷的话,不禁很是惊讶道:“她当真是愿意跟着我们回去金城?”
玉嬷嬷回道:“小姐虽然没有明说,不过我觉得她的态度已经转变了许多,想必还是因为担心两个小主子吧,她自己定然是不在乎那些名分的,若不然以她的聪明,当初在永平公府里应该就能将那柳家的女儿比下去的,只是她还不是跟公主您一样,到底还是年幼了,向往着那些飘飘渺渺的事情,可是如今不同了,她有了孩子,心里自然除了自己,想得最多的便是孩子了,事事要为孩子的将来做打算。”
延平公主闻言,只道:“这样很好啊,就怕她就顾着想自己,不为孩子们打算,那样的话,就算是北捷在如何的喜欢,我也不稀罕她了。”
听延平公主也很是赞同陆尔雅首先为孩子们打算,便接道:“公主说的是,若是连一个合格的母亲都做不了的话,那她怎么还能做个好媳妇呢,其实有一件事,公主跟将军大概不知道吧?”
“什么事情?”延平公主听玉嬷嬷说得这么神秘,便转头问道。一面向梳头的几个丫头道:“你们下去给本宫泡些茶,还有本宫今日还没有沐浴,去准备好。”
几个丫头闻言,恭顺的的退下去。
玉嬷嬷这才道:“这个事情是晴妈妈偷着告诉老奴的,因为二公子交代过不许说,而且翛王爷那里也交代过了,所以这件事情很少有人提起。”
“什么个事情?连翛王叔都要瞒着本宫?”延平公主不禁更是好奇起来。
“去年秋天的时候,二公子在战场上杀敌的时候,被人在后面放了冷箭,而且那箭上涂满了剧毒。”玉嬷嬷刚说道此处,延平公主便吓得满脸惊恐的站起身子来,“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
玉嬷嬷安抚延平公主坐下,又继续道:“而且那毒当时怎么样也找不到解药,二公子命在旦夕,便先回到东洲来,想着花半个月的时间来陪陆小姐,这才会金城去跟公主您们告别。听晴妈妈说,那些日子加起来也不过是十七八天,却是二公子跟小姐有史以来在一起最长的一段时间,说来这个事情来时,晴妈妈总是叹息,说小姐一面早知道二公子不久于人世的事情,却还在他的面前强颜欢笑,天天想着法子叫二公子开心,而二公子一面却是害怕小姐知道了自己中了不解之毒,会伤心难过,两人就这样一个骗着一个的,后来还是翛王爷来,提起那个柳家传家的玉器里记载着药方。”
听到此处,延平公主突然想起去年也是这个时候,翛王叔跟她在信里打听柳昌侯家的这些东西,原来竟然是为了北捷的事情。一面又想到北捷跟着陆尔雅的那段日子,也算是同生共死了。
玉嬷嬷歇了一口气,又说道:“恰巧小姐手里有柳太君临死之前交给她的六件,公主也知道,拥有那六件玉器可是代表着拥有什么了吧,可是当小姐知道那里面很有可能藏有药方之后,就毫不犹豫的拿了出来。也算是上他垂怜,公子运气好,还真叫他们在玉器里给找到了药方,可是听说那个给二公子下药的人就是想利用公子来找那些玉器的,所以当时知道二公子的身体好,小姐知道那些玉器在自己手里已经不再是宝贝,反而会招祸事,所以就叫长亭送到永平公府的大门前去,这才得以安宁。”
听完玉嬷嬷的这些话,延平公主不禁开始为陆尔雅给自儿子做的这些事情而感动,那这些玉器一共才那么几件,可是她却阴差阳错的得了六件,却就这样为了北捷的性命,毫不犹豫的给奉送了出去。这白白不是将几座东洲城放弃掉么?她不可能不知道那其中所包含的价值,可是却能为北捷做出这样的牺牲来。试问那金城的满门贵女,哪一个若是有了这些东西,愿意给北捷奉献出来呢?
难怪翛王叔给自己提起她的时候,总是说她的好不是装出来的,是的,没有一个人能这样伪装。
也难怪北捷不止一次的在信中强调,非要她不娶,而且还只是娶她一个。
也因是他们两不断的攻势,所以自己才将青嬷嬷跟玉嬷嬷拨过来伺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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