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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冬儿也一面呜呜的点着头,陆尔雅当然要去看看自己的心新房间了,好期待早些搬过来住。


 推开那房门,便见屋子里清一色的紫色纱帘,不管是房间中的家具,大的小的也都是紫檀红木的,“你们哪里来这么多钱置办的这些家具?”这些应该不便宜。


 “不知道公子怎么知道小姐喜欢紫色的,还喜欢紫檀红木的家具,所以早就给置办好了,我们来也只是把他们摆放好而已,不过小姐看看这屋子里的小玩意,都是月鸣公子弄来的,可都是些新鲜的玩意。”皎月一面说着,一面捡起那小几上的茶盘子给陆尔雅瞧。


 只见是个珊瑚雕的盘子,珊瑚不是什么良品,可是上面却是用那珊瑚的色样,恰到好处的雕刻出一座座山来,很是真切。


 陆尔雅也很是喜欢,“你可是给月鸣公银子了?这些大概是要花不少钱的吧?”


 皎月点头道:“给了,只是月鸣公子怎么也愿意收,说着朋友送的,他家里放着也不适合,都是闲着的,所以借花献佛,而且说是谢小姐的。”


 “这可不好,还有这些家具,咱们现在若是没有那么多银子,我今儿先打好条子,你哪天若是见到了公子的话,你给我交给他。”陆尔雅突然想起,那别庄里不准她们进去的那个院子,是不是就是上官北捷喜欢的那个女子所居的地方?


 “对了,小姐这几天所支出的账单冬儿已经给给列出来,东西大都是我和冬儿,还有月鸣公子去买的,小姐可以对照一下账单,有没有出入的地方。”小镯从冬儿那里拿来账本给陆尔雅道。


 陆尔雅倒不是真的想看账单是否有出入,而是想看冬儿可是按照着自己所教她的法子来记账,打开一看,一目十行,也很是清晰,向冬儿道:“冬儿这帐记得很好,以后就用这个法子记,不管别人看不看得懂,最重要的是我们自己懂就好了。”将账本交给冬儿,一面敲着皎月的头道:“你俩个丫头办事,我还不放心么?还是你这丫头起了什么坏心眼?”


 皎月呵呵一笑,“是啊,我是起了坏心眼,想把小姐给偷出永平公府来。”


 蔷薇这才插上一句问道:“姨娘你难道真的要离开么?那我们怎么办?小姐会带着我们出来么?”


 陆尔雅低头笑起来,却是有些无奈,“我倒是想立刻就离开永平公府,可是用怎么样的法子离开才好呢?”


 说到这个问题,大家也都犯难了。


 而却没有发现,那院外,月鸣一直站在门边,听着她们里面传来的微薄的声音。


 她要离开永平公府,自己竟然这样开心,可是即使她离开了永平公府,隐匿在这闹市之中,她那一身的贵气,自己还是比不上、配不上!


 两国不同世界的人,走的是两条不同的路,自己能给的不过是那些她看不见是关怀罢了。皎月口里的那个公子,看他出的那些手笔,绝对不是个寻常人家的公子,唉!


 可是,刚刚她说喜欢自己给她的那些装饰房间的小玩意。想到此处,月鸣不由自主的笑起来,自己也真是的,为何如此的贪心,怎么能期望她更多的注意呢?其实这样也好,比原来还要好,自己现在可以有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可以经常看着她了,老天已经这样待自己了,自己若是还不满足的话,就太不知好歹了。


 听见她们一行人的脚步声靠近,月鸣赶紧撤身回了前面的店铺里边,一面开始认认真真的检查工人们所做的事,是否有瑕疵。


 陆尔雅进到店面来,见此月鸣还在,便在隔壁已经装饰好了的掌柜雅室里,让皎月请过月鸣来。


 冬儿趁机去泡来一壶香茗。


 “不知道小姐有什么吩咐?”月鸣进到房间,只见陆尔雅侧着身子站在窗口旁,细微的风将她鬓边的几根青丝吹起,长长的睫毛甚至可以清晰的看清楚,长长的、卷卷的,随着她的眨眼看着外面的风景而轻轻的颤动着。


 陆尔雅看着窗外的河水,有些兴奋,“那日我竟然没有看见这窗外是一条河呢。”


 那窗外是条不算宽敞的河水,只是上面却也开满了荷花,一阵阵的荷香随着风灌进了众人的鼻尖。


 月鸣闻言,便介绍道:“这条河虽然小,却是有一个非常美丽的名字?”


 “什么名?”皎月也很是好奇,她也是土生的东洲人,怎么不知道呢?


 月鸣走至那窗前,离陆尔雅也不过是两步之距而已,心跳有些不受控制的跳动起来,别过脸看着那荷花叶连天的河边,“这条河的两岸,以前传说住着一对情侣,只是那位小姐却是位世家千金,而对岸住着的少年却只是个穷苦人家的书生,他们的爱情因为那所谓的门当户对给硬生生的拆断,那位小姐在出嫁的前一夜,穿上那位少年最喜欢的红色罗裙跳了这条河,第二天小姐的父亲冤枉少年把小姐推到河里,少年最后被判秋后处斩,可是在少年行刑的前一天晚上,少年却失踪了,第二日人们在那个小姐跳水的地方打捞上他的尸体。”


 “我知道了,我小时候好像听过,记得那位小姐叫做明珠,少年也叫做明珠,所以这就是传说中的明珠河,也是绝恋河?”皎月脑子里突然闪过小时候听老嬷嬷们讲故事的画面,似乎其中有这么一节。当时权当是故事,却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陆尔雅难免不去感叹一番,毕竟死也是要很大的勇气的,可是她听说过了梁山伯跟祝英台的故事,如今听这个,倒是没什么特别的感触,不过,倒是给了她一个启发,她是不是可以先给夜狂澜戴给绿帽子之后,然后不慎掉进河里,来一个金蝉脱壳呢?最好是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里,河水把自己的‘尸体’给冲不见。


 想来是有些简单白痴,可是却往往是这样简单的事情才容易叫人信服。


 转正话题,朝月鸣道:“月鸣公子,我听皎月说,你已经和我们签了文书,既然如此的话,我


 又在店铺里查看了一下,并未发现有任何出入的地方,交代了希望双方按照条约守则,特别是你不得将我们既然的身份泄露出去,还有,我想任命你为掌柜,毕竟你一个男子,不管是在什么事情上你都比皎月她们出面方便得多,至于账房这里,由冬儿掌管,厨房那里的事情,皎月来打理,不过总的来说,你都是她们的主管,她们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还要由你来指点。”


 皎月冬儿二人均点点头,月鸣则有些激动道:“小姐如此看重,月鸣又怎么会辜负小姐的一片厚爱,定然会把酒楼打理好,不要小姐操心半分,何况小姐列出来的那些管理的规矩,月鸣觉得十分的奏效,”


 说到这个问题,陆尔雅便不得不提醒道:“还有就是最重要的,咱们的管理方式、账房,特别是咱们的菜谱,都是绝对不能外泄的,这些都算是酒楼的生命之源,没有了这些,酒楼自然就会瘫痪,你们想必也能想到这后果的严重性质吧!”


 “这个小姐放心,人当是诚信为本,既然答应了小姐的,自然会守住这个约定,还请小姐放心。”月鸣当下镇重的点点头道。


 皎月跟冬儿也点头保证,蔷薇站在陆尔雅的身后,也道:“小姐也请放心,我也不会说出去的。”


 看店铺的事情总算是落了幕,一切也都正常,没出现什么漏洞,如今也算是完事具备,只欠东风了。只待寻个好日子开张,不过转念一想,若是定在荷花节那天开张,半价设置一个荷花宴,算不算是在给自己打广告呢?而且那天人多。


 夜幕之前总算是到了院子里,就向陆尔雅所想象的一样,今天夜狂澜守了小镯半天,便跟着他的那帮狐朋狗友去花天酒地,没有在来自己的园子,刚刚庆幸的换好了衣服,去看了流苏一眼,给了于何寡妇五十两银子,让她明日抽空去给流苏家里送去,先把流苏的事情瞒着,免得他们老人家伤心担心。


 何寡妇的儿子跟流苏弟弟一个学堂,而且那俩人年纪相仿,所以因为一起上学堂,所以中间有些感情,两个小子还相互往对方的家里拜访过呢,所以何寡妇是知道流苏家住在哪里的,陆尔雅这才想起让何寡妇给送些银子过去,因为流苏恐怕之后的一段时间都没有空儿回去。


 拿着那么多银子,何寡妇有些犯难,“姨娘,你一下子给这么多银子,足可以流苏一家半年吃用了,她们会不会怀疑什么?”


 陆尔雅想了想也是,便道:“那你先给她家里递二十两,就说这阵子荷花节府里边忙,她可能有好大一段时间没空儿回去看家里的老人,所以央你给他们送银子过去。”


 何寡妇点点头,“也只能是这样了,只是姨娘,不是我说你,你这样恐怕瞒不了多久的,倒不如先跟流苏母亲说了实话,她们又不会埋怨,何况这事情跟你又没有关系,倒是你为了流苏,差点葬了性命。”


 两人一面说着,从流苏的房间出来,正到那前院,便闻到一阵浓浓的酒气,夜狂澜由几个小丫头扶着,一面嚷嚷叫道:“陆尔雅呢?叫陆尔雅给我出来。”


 “你嚷什么嚷!”陆尔雅见此,不禁厌恶的皱起眉头,振声道。


 夜狂澜甩开几个丫头,似乎一瞬间酒意醒去了一大半,阔步向前,直接走向陆尔雅,二话不说,将她给拦腰扛起来。


 陆尔雅被他身上满是呛鼻的酒气一刺激,最先反应过来,一面挣扎道:“夜狂澜,你脑子有毛病?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一面捶打着夜狂澜。


 丫头们被陆尔雅的声音惊醒过来,何寡妇知道姨娘不愿意跟四爷,可是这都是人家的媳妇了,怎么还能说个不字呢,但是听见陆尔雅的叫声,便连忙上前去拦住夜狂澜道:“四爷,您是不是醉了,先把姨娘放下来,我给你做一碗醒酒的汤,有什么事情醒了酒在说。”


 只是何寡妇的话不过刚说完,就一脚给夜狂澜踢开来。


 何寡妇的身子在地上滚了两圈,这才停下来,鼻血瞬间哗哗的流了下来,陆尔雅见此,不由一阵心痛,也没顾得及在挣扎夜狂澜,只是朝那几个慌了的小丫头道:“赶紧给何嫂子止血,你们傻站着干什么?”


 夜狂澜直接将陆尔雅扛进她西厢我卧室,用力的将她砸在床上。


 陆尔雅给他砸得背脊生疼,眉心皱在一处,但是却没有就此屈服,连环的从床上跳下来,质问此刻还略带些酒性的夜狂澜道:“你难道就这么点本事么?”


 夜狂澜一脸轻蔑的笑意,“看来你很清楚我要做什么,看来你也是比较熟悉做这样的事情,你告诉我,其他的男人是怎么让你心甘情愿的,我也效仿效仿,看看你这床上的功夫当真是如此了得,然他一个饱读诗书的谦谦君子,竟然都不顾礼教,跟我要你。”


 陆尔雅愣了愣,“你他妈的胡说八道,别在外面受了什么鸟气,回来净找姑奶奶的不是。”她也不甘示弱,在他身前站直身体骂回去道。


 “哼!你少给我装傻,你说,你是怎么去勾引子轩的,还有上官北捷?你说。”夜狂澜不理会她的挑衅,继续追问道。


 陆尔雅冷笑一声,平静下来,问道:“你那只眼睛看见我去勾引了?凡事是要讲证据的,别动不动就往我的头上扣帽子。”


 夜狂澜自也有他的理由,一一回道:“子轩他向来是最尊崇道德礼教的,可是那日竟然跟我来讨你,上官北捷向来是个不管闲事的人,那日就算是掉井的人是奶奶,他眼睛肯定都不会眨一下,更别说去救人,可是因为掉井的是你,他却想都没想的往下就跳了,你说,难道这不是证据?”


 “这算是什么证据,等你捉奸在床的时候在来向我发脾气。”陆尔雅随便的回了他一句,准备出房间,却被他一把强行的揽入怀中去。


 陆尔雅这才觉得夜狂澜今天是要动真格的了,顿时心里不禁有些害怕起来。一面挣扎着问了一句最白痴的话,“你想干什么?”


 夜狂澜见她挣脱不了,不禁有些得意道:“做什么?自然是做夫妻间该做的事啊!”


 迅速的平静下心来,陆尔雅素是知道越是反抗他就越是有兴趣来挑战,可是他似乎不是一直很讨厌自己的么?不如……。


 陆尔雅顿时一脸温柔的笑容从脸上荡漾开来,满眸的风情,魅惑着夜狂澜,原本绑直的身体也放松下来,软软的贴在夜狂澜的身上,声音软软的低诉道:“妾身可是盼了好久,今日终于等到相公垂怜了。(wwW. 无弹窗广告)”


 夜狂澜顿时有些僵硬住身体,听着陆尔雅那充满欣喜的声音,竟然感觉自己在无一丝动她的念头,现在她的这幅媚样,不正是她第一次给自己递送情书时候的模样么?


 又听陆尔雅满脸掩不住的娇羞道:“柳姐姐跟妾身说,做女人的不该那么的主动,便是怎么样的喜欢相公,也不能那么明显的表现出来,那样会显得轻浮,会叫相公反感的,所以妾身这阵子实在是忍得难过,明明好几次见着相公,都想靠在相公的怀里撒撒娇的,可是一想的柳姐姐的话,妾身不得不作出这么道貌岸然的样子,若是今日相公不主动提出来,妾身还不知道要等上多久呢。”


 陆尔雅一面低头满脸羞红的说着这些话,一面开始伸手给夜狂澜解带宽衣。


 夜狂澜此刻很明确确定,陆尔雅从来没有改变,现在就是最好的证明,还有她的话,觉得身上有些痒,低头一看,她竟然主动在解自己的腰带,顿时只觉得一阵恶心,将她狠狠的推开,犹如避蛇蝎一般的避开陆尔雅,“原来你?你……哼!”


 拂袖一甩,顿酒意完全消散,大步走去门,一面心里忍不住后悔刚才自己竟然想跟她行夫妻之礼。


 待确定他已经走远,陆尔雅这才敢深深的吐了口气,脚跟有些发软的跌坐的地板上,发现自己的心跳得好快。


 差点她就真的失身了,看来得早点提前出轨计划。


 何寡妇见夜狂澜拂袖而去,满脸的厌恶之色,想必刚才没发生什么事情,赶紧向西厢跑去,却见陆尔雅的房门开着,进去一看,只见陆尔雅抱着膝盖坐在那地上。


 不禁有些心疼的放慢脚步,慢慢的走到她的身边,只见她脸色有些苍白,蹲在她的身边劝慰道:“姨娘,身为人家的媳妇,就是这样不由自主的,夫是天,我们女人家哪里还能说什么呢?更不能说不,你今天是躲过去了,可是后面的日子还长着,你能躲得过初一,那十五呢?所以你还是慢慢的接受吧!”


 说着,何寡妇忍不住的叹气,当大户人家的侧室,倒不如他们这些穷人家的平妻,说来贫穷也没有什么不好的,若是当真自己的夫家是个大富大贵的人家,自己的男人不知道都纳了多少房小妾,如今他去了,还不是留下一个烂摊子给自己,整日里的妻妾暗斗。


 不过,幸亏他们是贫穷的人家,即使自己男人走后,家中老小都要她来照顾,外面里面都是她来做主出主意,虽然贫穷,虽然累,可是儿子孝敬她,婆婆也心疼她。


 哪里像是陆姨娘,上面的长辈们一会儿喜欢,一会儿不喜欢的,疼时是宝贝,不疼时连个丫头都不如。


 还有这个四爷也是,从来没给姨娘一个好脸色,似乎当真是姨娘巴着要他一般。


 “何嫂子,那你说我以后怎么办?你也看见了,四爷的哪一个小妾是有好下场的,游姨娘不明不白的死了,小镯的孩子也怎么不明就里的小产了,虽然说是那个嬷嬷压着的,可是我就不相信天下有那般巧合的事情,为何那嬷嬷刚刚压着她的肚子呢?”陆尔雅眼神有些可怜兮兮的看着身边的何寡妇问道。


 虽然信任何寡妇,可是她是个遵守三从礼教的女人,自己若是把想法流露给她,那她还不知道怎么看自己,所以此刻便探着她的口风是怎么样子的。


 何寡妇为难的叹了一个气,“姨娘,说句你不爱听的话,你要是真的无心四爷,眼下的办法就是让他休了你,可是你也要想清楚,被休的女人是无法在有立足之处的,只得是绞了头发,去庙里面当姑子,那一世的青灯古佛,你年纪轻轻的,怎么能受得了呢?所以啊,我劝你还是安安心心的,放宽些,试着去接受四爷罢了。”


 “难道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么?”陆尔雅已经肯定她接受不了自己的这种作风,心中已经决定一定要瞒着她。即便她跟自己也算是亲近的,可是有道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何寡妇摇摇头,“没什么办法可行了,既然四爷有心宠你,你就好好的接受,毕竟上面老太君和柳太太还指望着你生个一男半女,就算你有法子叫四爷休了你,可是她们目的没有到,固然也是不同意的。”


 “她们又不疼我,只把我当时二房传宗接代的工具罢了。”陆尔雅想到二人,不禁有些愤愤道。


 何寡妇听见她如此说,吓了一跳,可是又觉得她说的是个理,只得开导道:“你怎么能如此想呢?这生孩子本来就是女人家的事情嘛,得了,这话以后可是万不能当着长辈们说的,若不然她们会不高兴的。”


 陆尔雅跟何寡妇以前相扶着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凌乱的头发,像个没事人一样问道:“今天晚上吃什么?我想吃些辣的,做个宫爆鸡丁行么?”


 何寡妇有点没有反应过陆尔雅的话来,“好,好,可是…。姨娘你确定你已经没有事了么?”


 “你看我像是有事的么?”陆尔雅对着有些发愣的何寡妇笑了笑。


 “既然如此,我也就放心了,这就去做。”何寡妇见她笑得也不假,便放下心来,高高兴兴的去了厨房。


 天变着法的闷,陆尔雅好不容易睡着,却觉得身边旁热热的,懒洋洋的睁开眼睛来看,身旁竟然睡着一个人,还没来得及张开大叫。


 便听那人说:“别叫,你想所有的人都知我们同床共枕么?”


 这声音,好生熟悉,陆尔雅立刻反应过来,“你怎么来了?下去。”说着,用脚边踢着他。


 “许久没见,我可是想你想得紧,却不曾想,高刚刚见面,你就这样对待我,你可是忍心?”黑暗中,陆尔雅只听那人喃喃低语,有些不满的抱怨道。


 陆尔雅眉头皱成一个‘川’字,有些不习惯他用这样的口气说话,从床上站起身子来,跨过他的身躯跳下床去,“你给我起来,我们还没熟悉到这个份上。”


 “你的意思是,若是熟了的话,可以了?”羽冰夜有些偏冷的剑眉微微一振,笑着问道。


 陆尔雅不理他,穿上绣鞋,自己去桌旁倒是一杯水,顺势靠着桌旁坐下,对于这个三番四次夜闯自己深闺的男人,她已经没有什么排斥感了,反正就是觉得他怎么着也不会对自己不轨的。


 见她不在理会,羽冰夜也觉得无趣,在无睡意,那窗外闪电交加,屋中却是沉静如寂。


 “我竟然想你了?”他站在陆尔雅的身边,有些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桌旁的陆尔雅,有些像是在疑问?


 “哦,是么?”陆尔雅不以为然,想她?想利用她?羽冰夜这个人她大概已经知道是谁了,靖州靖州的定南王羽家,听说是现在所有公侯伯里最强势的一个门阀,同时也是朝廷最忌讳的一个门阀,当然也是最防备的,而且无时无刻都在想着法子削夺定南王手上的权利呢。


 虽然不知道羽冰夜与定南王家有什么关系,可是在她想来,和从这个人的气势来看,绝对不是定南王家跑腿的,想她一个小小的刺史府千金,若是跟着这样的大人物有了关联,以后定南王家若是想反朝廷,倒时候害她一个人倒是不要紧,怕的是连累家中父母兄长。


 此刻不禁有些后悔,上一次说与他结为朋友的事。


 “真想把你抢走。”羽冰夜突然从她的身后抱住她的腰身,弯腰伏在她的背上,闻着那发间的馨香,仍旧像是自言自语般的说着。


 陆尔雅不管他这话是说着玩还是真的,可是都把陆尔雅给吓了一跳,而且他们这个姿势,“你放开我,你不要无理取闹。”


 身后的人不动,“我没有无理取闹,是真的,说来我也不知道你有什么好的,你既然不如我府上的美人们,更不是那绝世惊才的才女,可是这一阵子,我心里却时常的想你,想你在做什么?笑了?生气了?恼了?哭了?”


 “你……”陆尔雅无语,她可是没有漏听他的那句话,‘他府上的美人们’,从这句话可以判断,这羽冰夜更是自己招惹不得的人物,看来自己这里是不能待下去了,不止是夜狂澜那个变态狂,还有他这个半夜访客。


 听见她若有似无的叹息声音,问道:“怎么了?”


 “你太重,压得我透不过气来。”陆尔雅有些微喘着气回道。


 羽冰夜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全身压在她的身上,她如此瘦小,连忙站起身子来,坐到她身边的凳子上,很认真的问道:“我带你去靖州吧!”


 陆尔雅心头一颤,“你为何带我去?”


 “我喜欢你,想天天看着你。”他觉得这个回答已经是超脱了他向来对女人的最好态度了。


 可是,却没有发现陆尔雅是如何的喜悦,却只是听她淡漠的口气回道:“那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你若是不喜欢我了,不想见到了我,倒是我怎么办?”


 羽冰夜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他身边的美人很多,他甚至都记不起她们的名字,更没有想过当自己把她们忘记了的时候,她们会怎么办?,片刻才回答道:“你跟不同,我可以专门为你建造一个别苑,你不必担心生活。”


 陆尔雅清冷的笑了一声,放下手里一直抬着的茶盅,站起身子来,面向着那窗外不停闪烁着的电光,“你会错我的意思了,我要的不是你保证我后半辈子的荣华富贵,那些不过是过眼浮云,有无没什么重要的,何况我是个正常的人,知道怎么来养活自己,我要的是可以和我相濡以沫的长相守,若如你给不起,最好不要轻易的来招惹一个女人。”


 羽冰夜沉默,在他的眼里,作为女人,就是该让男人来养着的,她们负责的,只是需要取悦男人,给男人传宗接代就可以了,他喜欢陆尔雅,可能是因为第一次认识她的时候,被她身上的新鲜感给吸引了,可是这并不代表就是长相守。


 一辈子,他保证不了,他倒是可以保证她一生的荣华富贵。


 听见他沉默,陆尔雅已经知道他的答案了,便道:“你不能保证,是吧。所以我们还是做朋友的合适。因为我这个人很贪心,对待男人,心我要,人我也要,但是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来跟我分享!”


 她的字字如金,直坠他的心中,不曾想,这个看似如此娇弱的女子,心却是如此的霸道,可是怎么可能呢?男人三妻四妾,哪个能少得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那夜雨缓下来,闪电雷鸣声静,羽冰夜便离开了。


 这个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男人,注定是在陆尔雅的生命中留不下什么痕迹了。


 三更将至,陆尔雅却在也没有睡意,掌起灯来,下定决心就在荷花节那天开张,只是这荷花宴都用那些菜色做为主菜呢?最好是能让大众喜欢的菜色。


 “莲子鱼汤,荷花羹、藕月丝、荷花闷虾……”


 待写完这些东西,陆尔雅又想起一个严重的问题来,自己的运气不是每次的都那么好,刚好自己出去的时候没有人来找她,想了想,怎么才会叫人不会来她的院子里呢?


 伤寒复发,这可是个会传染的病。


 于是,第二日,陆尔雅的伤寒病又来了,复发的原因是昨夜下了整夜的雨,她有些受凉了。


 一切水到渠成,陆尔雅正欲换衣服出去,消失了许久的夜婳竟然这个时候来探望她。


 “你怎么来了?”陆尔雅刻意的坐在屏风后面,不与夜婳面对面的,免得自己的‘伤寒’传染给她。一面偷看着夜婳的似乎有怀疑她,却见夜婳的眼眶红红的。


 只是因为有了夜瑾娘的教训,陆尔雅已经不再去管夜家的事情了。


 却听夜婳有些像是因为哭的太久,因而沙哑的声音道:“你嫂嫂,对不起,前阵子被母亲守着,你几番不好我都没有来看你,今日我母亲出去了,我才偷偷来的,却听丫头们说,你的伤寒病发了,你还好吧。”


 原来是这样,难怪自己好久都没有在见到她了,“没事,现在不过是有些发热发软而已,养养应该就没事了,你也不必担心,若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你就赶紧回去吧,若不然你被我传染了可不好治的。”


 夜婳沉默下来,但是却也没有走。


 陆尔雅不由问道:“你有事?”


 “恩!”夜婳的声音变得有些细微,一面轻微的抽泣起来。


 “你怎么了?”陆尔雅就是天生操心的命,心里明明想着不去管了的,可还是人不怎么了的去问她。


 夜婳的抽泣声越来越大声,随之哭出来道:“我娘给我定了亲。”


 “这是好事啊,何况女大当嫁,你也是早过了及笄之年的,若是在不定人家,闲话该起了。”陆尔雅试着安慰道。


 “可是以后在也见不着嫂嫂了。”夜婳连带哭着说道。


 “难道对方不是东洲的么?”陆尔雅又问。


 “嗯,是金城的王尚书家,母亲说经过瑾娘害人的这件事之后,上官家是断然不会在与夜家联姻的,所以她也不指望,就按原来父亲中意的王尚书家定了,正好那王尚书母子也来东洲赏荷花会,她们前日就给定下来,荷花会一结束就来下聘,婚期在九月。”夜婳一面止住哭声,一面道。


 “既然是你父亲中意的,定然不会是什么差劲的人家,你也算是命好的啊,那家王公子既然来了,那你可见过他,为人怎么样?”


 夜婳要说的正是这王公子的作风,满是委屈道:“父亲是因为他们家的家世,可不是因为他家的为人,这个王公子更是跟澜四哥一个德行,而且如今那家中已经有了两个妻妾,我若嫁过去,就算是正妻,可是也不见得有什么好日子过,而且……。”


 “而且什么?”陆尔雅听到对方跟夜狂澜一样,顿时也不禁为她惋惜,夜婳不管怎么说来,目前还算是好,只是这么会摊上这样的一个父亲呢,不过将她与她的那个姐姐一相比,她显然是好的多了。


 夜婳突然走到屏风后面,红红的眼圈紧紧的盯着陆尔雅,像是珍珠一般泽亮的贝牙深深的咬住下唇,挣扎着到底要不要告诉陆尔雅。


 “你有什么话就说吧,我们姑嫂之间还能有什么不能说的。”陆尔雅是看出了她的疑虑,但是看她的表情,似乎是遇到了什么特别难的事情,自己终究还是不由自主的问她,想去关怀她。


 夜婳一面那纤纤十指绞着自己的白色绣帕,脸蛋突然间有些晕红道:“嫂嫂不要告诉别人可好,如今这家中,婳儿不敢去相信谁了,虽然你是嫂嫂,可是婳儿却将你当做是闺蜜来看待的。”


 听了她的这一番话,陆尔雅不禁觉得自己刚才的那种想法太独断了,因为瑾娘的事情而打翻一船的人。便道:“好妹妹,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先前竟然如此的疏远于你。”


 夜婳也知道陆尔雅先前是有意疏远自己的,可是却能理解,瑾娘差点害死嫂嫂,也难怪嫂嫂会对自己有防备自己,当下也不怕陆尔雅的风寒传染自己,“嫂嫂不必如此想,这也是人之常情,何况错在我们家的姑娘身上,嫂嫂若是连经过这件事情之后,还能从刚才就如从前对婳儿那般的亲近,婳儿倒是会顾及嫂嫂了。”


 “同时一家人,却是千百种心思,你生得虽然有些调皮,可是心眼却着实的好,妹妹如今有什么事情,尽管说来,即便是我不能给你解决,却也能陪你一起分享这一份苦楚。”


 夜婳闻言,顿时眼泪止不住的流,问道:“嫂嫂可曾真的喜欢过一个人?”


 陆尔雅摇摇头,貌似没有。


 夜婳继续说道:“可是婳儿是真的喜欢上一个人了,也许在第一次见到就喜欢了,可是那时候婳儿不懂,直至时光转移,不在相见,婳儿这才发现,自己却早已经把心遗落在了人家那里。”


 从来没想到,夜婳竟然要跟她说的是这初恋之事。“那他可是知道你的心思?”


 苦苦一笑,“恐怕他都不曾记得有我这么一个人吧!其实那人嫂嫂也认识,婳儿还是因为嫂嫂见到他的。”


 夜婳这般一说,陆尔雅顿时猜出了夜婳喜欢的是何人?震惊中却是为夜婳惋惜,她恐怕是寄错了情罢,正巧是月鸣自己讲的那个故事,明珠的绝恋,说的不正是她们俩人么?可是不知道怎么的,陆尔雅却觉得月鸣心中另外有人,而且还是和自己亲近的人,但是绝对不是夜婳。


 半响不语,姑嫂两人都沉默了下来,最后还是陆尔雅先开口道:“婳儿,我虽不是那种在乎门第之人,可是此刻却不得不劝你一句,你们的身份是天差地别,我劝你还是情根未深种,早些抽身出来。”


 “我也知道我们不肯能,只是以后的日子我都会在自己的园子里学习怎么样去做别人家的媳妇,加上我的女红厨艺都不好,以后定然是连来看嫂嫂的时间都没有了,所以今天来,给嫂嫂带来了两份礼物。”夜婳一面从自己腰间的荷包里拿出两件玉器。


 一件是玉簪,一件是金蟾坠子。


 “这玉簪是我最心爱的东西,一直都舍不得带,现在送给嫂嫂,而这个玉坠子,本来是想请嫂嫂想法子送给他的,可是现在想,没有那个必要了,反正我们以后也是见不着的。”夜婳的眼神一直在那玉蟾坠子上,片刻才移开,将玉坠子跟玉簪交到陆尔雅的手里。


 陆尔雅不知道当不当收,毕竟这些都是她的心爱之物。


 见陆尔雅不接,夜婳便拿起玉簪走到她的身后道:“我给嫂嫂别上。”


 她已经把簪子给自己别上,陆尔雅便推迟那玉坠子道:“那个你既然是想送给月鸣的,就自己留着,虽然不能爱,却是可以在心里怀念的,留着以后自己还可以看看。”


 夜婳觉得陆尔雅说的也未尝不是,自己是该给自己留些怀念,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擦去眼角的泪水,“那嫂嫂,婳儿先回去了,若不然母亲发现的话,身边的丫头们又要手我连累了。”


 陆尔雅也忙着出去,所以并未留她,只是叮嘱道:“有空儿在来。”


 夜婳笑着点头,只是陆尔雅没有发现她眼角的那丝绝望。


 芳心暗动心先死,夜婳来访话轻生!


 不过是这么一日而已,店铺就已经装修好了,最然那面门不大,但是却有两层,其实这装潢跟寻常的店铺也是一样是楼下是些闲散的桌椅跟柜台,楼上设了些雅间和几桌散桌。


 月鸣见到陆尔雅来,自己是喜不胜收,连忙要引着陆尔雅上下是参观,却是想到了一个比较大的问题,“不知道这酒楼的名字,小姐可是想好了取个什么比较合适?”


 这倒是个大问题,陆尔雅竟然给忘记了,心里闪出来的第一个念头却是去问问上官北捷,听他有什么意见。不过随之也想到,皎月不是说了么,他这阵子消失了。


 也罢,不过是一个酒楼的名字而已,会难了自己们,怎么说她也是高中毕业,大学在读。“荷花节是哪天?”


 月鸣有些像是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后天就是了。”


 这能怪她么,她是第一次过荷花节,“那牌匾要多久才能做好?”


 “估计一天左右吧!”月鸣算了一下,就算是想在荷花节的当天开张,可是明天晚上一定要把牌匾挂好,便又道:“小姐若是真的想在荷花节的当天开张,那明天下午之前一定要做出牌匾来。”


 “哦!”陆尔雅应了一声,可是这酒楼的名字大都是大同小异的,不知道要什么样的名字才会叫大家容易记住,还觉得与别家的不重复呢?“烟雨酒家?怎么样?”


 月鸣经她一提醒这酒,忽然想起来一个问题还等着她来决定呢,便道:“对了,小姐店里的酒不知道要从那一家的才好。”


 “这个,你看着办就好了,反正你跟我说,我也不怎么懂。”


 “那既然这样的话,下午我就派人让人送酒过来,这个酒楼的名字恐怕重了,好像咱们的前面不远处就有一家烟雨客栈。”月鸣应了她的话,同时也回答她这个酒店名称道。


 也是,烟雨用度多广泛啊,便又道:“那叫夕照楼。”现在她脑子里闪过的就是雷峰夕照。


 “夕照?这个倒是新鲜,若不然咱们就用这个得了,我立即去找师傅做去,小姐先看着。”月鸣当下便告辞去做牌匾。


 陆尔雅一个人也无聊,便朝后面的小院子走去,刚刚进去便见皎月正向自己一面迎来,一面高兴的笑道:“小姐你若是在不来,我都想从副园子混进去找你了。”


 “我本是想早些来的,可是夜婳来看我,便耽搁了些时间,来,这个是后天开张主要用的食谱,你今天先试着做,后天千万别发挥失常,对了,冬儿呢?”陆尔雅左右看了一眼,小院子里并无他人,就皎月一人,所以问道。


 皎月一面习惯性的上前去扶着她进主堂屋,一面回道:“听说小宝有些受了风寒,冬儿不放心刚刚回去看了。”


 “既然是这样,你应该叫她开张之前都不用来了,好好照顾孩子才是要紧事。”陆尔雅不禁有些怀念起小宝来,不知道这么久没有见到了,他还记得记不得自己这个干娘呢?


 “上官公子今天回来了。”皎月突然道。


 “你怎么知道了?”难道今日上官北捷来过这里了?


 “早上的时候短亭来过,问我小姐的情况,而且还特别客气的说,上官公子说了,咱们要是短了什么,只管向他去要,反正他的银子也没地方花。”皎月道。


 陆尔雅却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哎!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从府上出来,昨日夜狂澜发疯了。”


 皎月有些紧张的问道:“他打了小姐?”


 “她要是打我的话,我自然是不会任他打的,可是他昨夜差点就把我逼得……,幸亏我急中生智,气走了他,若不然我几日恐怕真的成了永平公府的媳妇了。”陆尔雅想起昨夜的事情都有些后怕。


 皎月顿时不由得更担心,却也没有什么好的法子,却又听陆尔雅道:“皎月,我想要一个孩子。”


 “小姐你?”皎月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小姐想要个孩子,难道她真的想给澜四爷生孩子。


 见皎月脸色瞬间变得如此的紧张,想必是会错自己的意思了,便道:“我想要一个孩子,这也是有理由的,一来,我在永平公府受了这么大的气,觉得就算是自己一个人偷偷的走了,也十分的窝囊,不解气,所以我要给夜狂澜披红戴绿,二来,我以后也不想着去嫁人了,何况我这样的人谁会要呢?”


 皎月最怕听见陆尔雅自暴自弃的话,当下连忙道:“小姐为何要如此的看亲自己呢?你哪样不好了,那些看不起你的人,我们何曾又看得起他们呢。”


 “皎月,我是跟你说真的。”


 “那小姐这生孩子也不是说想生就能生的,你既然是不会跟澜四爷,那你去找谁去?难不成去偷人不成。”


 陆尔雅点点头,满不在乎道:“不错,我就是要偷人,反正别人也都当我是水性杨花的女人,就在加上偷人这一条也没什么了。”


 而且陆尔雅已经想好了,要去偷谁。羽冰夜,这个人行踪诡秘,而且性格变化万千,自己是万万的惹不得的,所以就剩下上官北捷了,虽然知道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可是自己不过是要他的身子,也许一次就够了,而且自己不要他的人,更不要他的心,所以是万万不会去牵绊他的。


 只是怎么才能让他心甘情愿的遂了自己的心愿呢?下药,影响孩子,她想要孩子,可是不想要个有缺陷的孩子。


 皎月明白小姐,跟自己的想法不一样,可是这是不是有些难度呢?不过却好奇问道:“那小姐准备去找谁呢?”


 “我正要找你帮忙呢,估计就是这几天机会最好,我在府中称风寒病复发,没人来管我,你去给我想办法找上官北捷来,我到时候自然会有法子的。”其实陆尔雅算好了,这几日怀孕的机率是最高的,若是现在不行动,恐怕要等到下个月了。


 皎月顿时呆住,小姐竟然想染指上官公子?“小姐,咱们以后跟上官公子是邻居,你却定要找他么?”


 “没办法了,以目前我认识的人来看,他就是最合适的,只能算是他倒霉,而且为了孩子着想,我也应该找一个聪明好看对象是不?”陆尔雅理直气壮的回答,丝毫没有因为自己要去偷人而有丝毫的耻辱感。


 “既然小姐决定了,皎月自然是支持小姐的,而且我也好期待小姐跟上官公子会生个什么样是娃娃呢?”皎月先前的担忧顿时一扫而尽,反倒是一脸的期待,似乎去偷上官北捷的是她一般。


 陆尔雅见她答应了,心里也放心了许多,“这件事情可比不得别的事情,便是冬儿你也不能说去,你看找什么理由约上官北捷来比较合适呢?”


 “这个,好像上官公子最近几天很忙,想必是他金城也是有不少朋友的吧要招呼的吧,所以今日也只是让短亭过来看看而已。”皎月道。


 陆尔雅想来也是,难道真偶的是要等到下个月去,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也只好作罢,谁叫天公不作美呢?只得交代皎月道:“罢了,以后再提这件事情了,冬儿若是来的话,你让她先回别庄,等小宝的身体好了在来。”


 皎月点点头,看着天色还早,便问道:“天还早,小姐就要走了么?若不然一会儿在这里吃了饭在回去。”


 陆尔雅摇摇头,“不了,流苏的身上的伤还没有好,今天何嫂子又让我打发去代我看流苏的父母了,就于妈妈在院里管着,蔷薇的性子风风火火的,我实在是不放心,还是早点回去看着,荷花节那天我若是不能来,你们照常开张,反正也不必去刻意的张扬,就简简单单的开张便得了,不必去做那些花俏的杂耍来帮场子。”


 “小姐放心,我们会打理好的,小姐尽管放心,凡事也不必太操劳了。”皎月一面听着她的话,一面送她出门去道。


 陆尔雅从副园子进大园子,一直都是走一条幽静的小路,而且每次脸上都涂得灰灰的,而且眼睛和嘴巴也做了些修饰,虽然这些所谓的化妆品是比不上现代那么好的效果,但总是奏效的,最起码,她至今还没给人认出来。


 还没回到自己的凌云居,路过一处平常算是了无人烟的花园,却依稀听见那躲在林荫下面悄悄话的两个丫头。


 只听一个丫头道:“你却定胖王婆的是柳夫人指使去的么?”


 另一个丫头的很是确定的口气道:“当然了,而且胖王婆还指出了是柳夫人身边的哪位丫头去给她接头的,还给了多少的银子,她都是有证据的,现在听说柳夫人身边的那个丫头是给关了起来,但是柳夫人却没有什么事情,而且还不准下人们去嚼舌根,谁要是敢给泄露出去,就要被赶出去的,这个事情,连着四爷都不知道呢!”


 先前问话的那个丫头仍旧满是疑问,“那现在这件事情是压下来了么?”


 “当然了,且不说柳夫人跟柳太君、柳太太是什么关系,即便是没有什么关系,现在正是荷花节,府中的客人也不是些平凡人,若是传开来,那柳夫人以后怎么在跟大家处,大家又会怎么看她呢。”


 那个丫头一阵恍然大悟,“是啊,可是这样的话,岂不是就这么饶过了柳夫人?说不定那个流掉的孩子是个男丁也说不定。”


 “就算是又怎么样,现在都已经没有了,柳太君跟柳太太自然是不会为了那个没出世的孩子去治自己的亲侄女吧!”这个丫鬟说着,口气里微微有些气愤,又道:“说到底,就算是那个小镯姨娘爬上了妾室的位置,可是身后究竟是没有人撑着,也难成事,看吧!这就是当奴才的命,怎么也摆脱不了,即便是争得连把头挤破了才捞到了一个位置,可是上面那些主儿会让她坐稳么?还不知道以后有什么招等着她呢?”


 陆尔雅没有在听下去,这两个丫头说的,无非是在讨论小镯小产的事情罢,可是自己怎么也不相信会是柳惜若害的,因为不管小镯生个什么都影响不到她的地位,生儿子,毫无悬念的,定然是要养在她的名下的,生个女儿就更不必说了,永平公府的二房最不缺的就是闺女。


 今天看来是注定不适合出门,虽然自己已经出门回来,但是这条向来连鸟都没有一只的小路上,今天却一路都是人,当然,幸亏自己不认识。


 不过陆尔雅也有些好奇,难道自己都没有一个闺蜜么?连母亲都有一些手帕交,难道以前的陆尔雅真的是如此不堪,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么?


 正低头纳闷着,却不知道哪里的树丛里突然荡漾出一股特别的脂粉味道,陆尔雅不禁连忙躲进身后的万年青树丛里,这香粉绝对不是普通的丫头用的起的,自己还是小心为妙的好。


 欲抬头去探望那女人是何人。却听那女人竟然西先是一阵哭啼的声音,只是,还没等陆尔雅抬头偷看她是何方神圣,便看见来女人的身后多出一双价值不菲的金丝高筒鞋。


 男子好听熟悉的嗓音响起:“梦烛,你到底要我怎么样你才肯帮我呢?”


 九王爷赵清?他不是喜欢花满红喜欢得要死么,怎么这会儿又如此亲密的粘着另外的一个女人。忍不住偷偷的看了一眼这个女人,可是陆尔雅当下就呆住,这分明就是花满红啊?难道这梦烛是她的闺名?


 只听花满红声音冷冷的,却也满是委屈,“你到底要我怎么样呢?”听她这口气,她似乎是欠了赵清什么。


 “如今你也死心,昨日在天醉楼,上官北捷也说了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看估计是他的那个师妹,既然是如此,你又何必还挂着他呢?不如帮我拉拢夜狂澜。”赵清有些特意放软的声音道。


 梦烛闻言,似乎有些诧异,怎么会是去拉夜狂澜呢?满是不解的问道:“夜狂澜有什么好,我就不明白了,他那样的人却值得你跟长孙冠玉如此用心的拉拢。”


 赵清眼神突然有些意味深长的看着天空,“韬光养晦,他才是最好的阴谋家,你看见的不过是他的外表而已,实则这永平公大半的事情都是他在暗中做主,便是他的父亲以及叔伯都也是十分的看重他,希望他能把永平公府的势力广泛的扩大,你可知道,他虽然终究是不如上官北捷,可若是我真的得到他的帮助,离太子之位也不会太远。”


 花满红有些震惊的看着赵清,明显是不相信他的话,因为在她几次所见夜狂澜来分析,她确实没看见他哪里有什么过人之处。“你确定么?”


 自己的话遭到质疑,可是赵清不恼,反倒异常的高兴,“连你都没有看出来,那么只得说他的伪装已经十分的完善了,所以我说,他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也许他最亲密的枕边人也不知道他是个怎么样的人呢?不过也难为他,整日里还得抽空做那些让他母亲跟柳太君闹心的事,本王可是有的时候很佩服他。”


 “那你要我怎么接近他?你既然都已经说了他这个人非常的聪明狡猾,连着自己的枕边人、母亲都防着,怎么又会听我一个戏子的话呢?”听梦烛的口气,她不怎么想去接近夜狂澜。


 却听赵清不以为然的哈哈一笑,修长的指尖顺势抚上梦烛清傲绝美的脸颊,“你有着这样好的资本,可千万别浪费了才好,既然上官北捷不解风情,可是那就去便宜夜狂澜,本王就不相信,除了上官北捷之外,会有哪一个男子不愿意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梦烛轻轻的蠕动着娇嫩的唇瓣,“可是……。”


 只是没容她说完,赵清便将她是话接过去道:“可是什么?难道你是真的对上官北捷动了情,还是没有得到那个男人你不甘心?”


 原本温柔抚在她脸颊上是手陡然滑下她的雪白的下巴,用力捏紧:“或许是本王满足不了你?”


 梦烛摇着唇,却不在吱声,眼角处溢出几滴疼痛的泪水。


 陆尔雅心里忍不住一震,原来赵清跟花满楼的身份竟然是如此的扑朔迷离,亦主亦仆,而原来赵清在外面表现得如此喜爱花满楼,不过是一个假象,听他此刻的话,他已经得到了花满楼,而且花满楼还一面为他所用,到处以自身的美丽去给他暗中拉人。


 可是陆尔雅明明就感觉花满楼做这些并非所愿,似乎是被赵清逼的。


 “既然听够了,也可以出来了吧?”赵清的声音突然从自己的头顶想起来,陆尔雅一愣,不予理会,等着装聋作哑。


 果然,见她不动,赵清阴霾着眉头将她从树丛里揪了出来,随之砸在地上,“哼!给一个贱丫头,竟然胆敢偷听主子们说话。”


 陆尔雅一直用一种疑问又迷茫的眼神仰望着他,似乎在跟他解释:“你说的是啥?”


 赵清满是恼意,被一个丫头无视,这是多大的耻辱,平日里被那些皇兄们无视就已经让他够憋屈的了,现在连着一个低贱的丫头也敢用这样的眼神看他,叫他如何不恼,正欲一脚踢飞陆尔雅,突然被梦烛一把拉住道:“王爷,你别恼,这丫头好像是个聋哑丫头。”


 梦烛这句话果然奏效,赵清收回脚,指着陆尔雅问道:“我不罚你了反倒给你一百两银子,你起来?”


 陆尔雅听到这句话,只差没笑喷出来,这赵清的智商实在是叫她不敢恭维,忍着笑意,面无表情,直勾勾的看着赵清,仍然是一脸的茫然。


 赵清又道:“本王是当今九王爷,此刻纳你为侧妃,你起来听封。”


 陆尔雅快忍不住要笑出来了,心中一面只道:“九王爷你不用强调你的身份,姑娘知道的,不过这纳妃之事么?的问问夜狂澜,你丫的不是现在还有求于他么?怎么还敢动他的女人呢,咳咳,虽然是挂名的。”


 见她还是没有反应,赵清总算是放下心来了,但还是忍不住踢了陆尔雅一脚,才转身离开,一面不忘跟梦烛叮嘱道:“你最好动作快些,或许去柳太君那里去动手,也许比较快。”


 柳太君似乎很喜欢花满楼的戏。


 待确定他走远,陆尔雅这才一面捂着肚子站起身子来,一面忍不住骂道:“靠你大爷的,竟敢踹老娘,诅咒你一辈子连龙袍都碰不到,奶奶的,哎哟!痛死我了。”


 陆尔雅只觉得自己一站直身子,肚子刚刚被赵清所踢中的地方就痛,心里又把他十八代祖宗骂了一个遍,也不解气,但是骂又能怎么样呢,肚子还是疼,好不容易熬到了凌云居,还没推门,就在门缝里看见夜狂澜竟然在她的园子里。


 “陆尔雅怎么还不出来?”只听他问着丫头们道。


 几个丫头都哑然,唯独蔷薇站出来,“姨娘正在更衣,奴婢去催催。”


 陆尔雅哑然,这真是:去时平旦来时凶,归来但见人院中。


 可谓是屋漏偏逢连夜雨,陆尔雅此刻肚子又痛,可是却不得不偷偷摸摸的绕道去后院爬墙。


 算是连滚带爬的进了自己的房间,却见蔷薇已经在里面了,急得来来回回的在屋子里跺来跺去的。见陆尔雅来,只差没欢呼一声菩萨保佑,连忙上前去扶陆尔雅进来道:“四爷不知道怎么会来咱们的园子里,又恰恰发现姨娘你的风寒是假的,所以……姨娘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蔷薇终于发现陆尔雅脸色的不对,便连忙问道。


 “别管这个,赶紧先给我换了衣服,把我的脸擦干净,要不然他进来看到不免要怀疑了。”陆尔雅顾不得疼痛,如今自己得防着夜狂澜些,赵清刚刚也说了,夜狂澜狡猾,而且是个他认为完美的阴谋家,虽然自己不承认赵清的智商,怀疑他的判断,只是还是得提防着,这不怕万一,就怕一万。


 蔷薇听了,也匆匆的在外间打水给她擦脸,一面连环的给她把衣裳换下来,将那套丫头的粗布衣服藏起来。


 “咚咚咚!”房门声音先前还算是优雅的响了一下,但是随之就不“砰”的一声给推开。正巧陆尔雅总算是打理好了。


 见他进来,陆尔雅便立刻好脸相迎,因为她知道,这个男人是最见不得自己对他殷勤的,笑呵呵道:“相公怎么来了,难道是来看妾身的么?真是难为相公了,妾身今天身子真的不大好。”陆尔雅说着,脸上满是难以掩藏的苍白。


 此刻不禁有些感谢赵清这一脚,要不然她哪里能把戏演得这么惟妙惟肖的。


 夜狂澜本是有些气,正待要责问她,却见她满脸虽然刻意的堆起笑容来,可是那脸上苍白之色却不是假的,难道她真的是风寒复发?可是怎么都没见熬药呢?


 “你怎么了?”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在的问道。


 “你眼瞎…。”这么个眼力劲儿都没有么?陆尔雅正开口骂他,突然又想起,这个男人贱,你越是骂他,他就是越关注你,当下硬生生的把没骂完的话硬生生的吞进肚子里,仍旧强颜欢笑道:“呃!只是女人家的通病犯了,夫君不必如此担心,这病妾身已经习惯了。”


 见她此刻笑得比哭的难看,而且明明是想骂自己的,可是却硬是把话给倒回去,换上她那毫不心甘情愿的笑容,看了她一眼,只见她确实是一直捂着肚子,便也信以为真道:“自己注意些,少碰凉的。”


 陆尔雅跟蔷薇一愣,不是惊诧夜狂澜突然的关心,而是惊诧他对女人家的毛病如此的专业。


 夜狂澜似乎也发现了她们的尴尬,便咳了一声,一面转出房间,一面吩咐蔷薇道:“好生伺候姨娘。”


 待夜狂澜一走,蔷薇就赶紧转身出门,陆尔雅不解:“你干嘛去啊?”


 “给姨娘弄些红糖热汤过来啊,你不是不舒服么?”蔷薇一脸的认真。


 陆尔雅想笑,可是无奈肚子太痛了,“你,我是骗他的,我肚子是痛,但不是那个痛,你去给我弄些去擦伤痛的药来便好了。”


 蔷薇一听,擦伤痛的药?又连忙转身奔到陆尔雅的身边来,上下的检查,“姨娘你哪里受伤了?重么?”


 “没有,你去给我找来就行了,别惊动于妈妈,免得她又大惊小怪的。”陆尔雅摆摆手,一面不忘叮嘱她。


 “恩!”蔷薇点头答应,将她扶躺在床上,才出了房间,去找药。


 上陌园。


 此刻已经是那深夜十分了,夜半鸣虫响彻园。


 只是年老的人眠浅,此刻柳太君斜靠着枕子,冷雪着边上扇着扇子,从容也着一面伺候着。


 而侧面的椅子上,坐着的却是柳惜若。


 “也不知道这是谁,竟然敢着若儿的头上动土。”柳太君一脸的思索着,但硬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只听柳惜若道:“奶奶也不必担心,反正如今胖王婆是被擒住了的,还怕她出去造谣不是。”其实柳惜若也恼,不知道是谁装扮成自己身边的丫头,去买通了胖王婆害小镯,如今小镯是小产了,可是她却也成了主谋,怎么会不冤呢!


 不过幸得奶奶跟母亲都相信自己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也是,她根本就没有必要去做这样得不偿失的事情。


 “可这也不是小事情,怎么说来,我都觉得陆尔雅有嫌疑,可是那胖王婆又把她的丫头害成那个样子,哎!”柳太君人就专注于这个问题。


 却听冷雪道:“会不会这丫头受伤是个苦肉计呢?”


 “不可能,若真的是苦肉计的话,陆姨娘就不会去南村园赴约,而且约她的人又是瑾娘姑娘。”从容听见冷雪如此怀疑陆尔雅,便立刻反驳道,经过自己几番的去服侍过她,从容已经开始从心里接受了她,而且也觉得她这个主子是仁义的主子,怎么可能把自己身边人的性命去开玩笑呢,还有她自己的性命。


 冷雪闻言,想来也是,只道:“那还有谁呢?”


 柳惜若淡淡的说道:“这二房里边,不想相公这里出男丁的多了去。”


 她这么一说,冷雪立马就反应过来道:“夫人说的是白夫人么?还是卓夫人?”


 “我没有说是谁?但是她们都是有嫌疑的。”柳惜若继续道。


 柳太君也觉得很有可能,可是一想到她们其中的一家有这么个想法,心里头不免难受起来,手心手背都是肉,她虽然偏向喜欢夜狂澜些,可是对于夜狂俊、夜狂楷,也是喜欢的。他们若是先出男丁的话,一样也是自己的孙子,以后着永平公的爵位自然会给他们中长的一个。


 此刻不禁又想起陆尔雅,幸亏她还没有怀孕,若是真的有了,还不知道那边的媳妇们是要怎么样对待的,心中伤感一番,便向柳惜若道:“若儿,你以后多跟陆尔雅走动一下,看来倒真的是应了那道长跟大师的话,这传宗接代的任务,还非得是陆尔雅莫属了。”


 柳惜若虽然不喜欢陆尔雅,可是此刻却又不得忤逆老太君的意思,当下点点头。


 柳太君又吩咐从容道:“从容,等忙过了这一阵子,你就回陆尔雅的身边好生的伺候着。”


 从容也欣然点头同意了。


 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但见柳惜若还在这里陪着她,便道:“今日你就甭回了,在我园子里歇着就是了。冷雪,你带若儿去休息罢!”


 柳惜若也着实有些困了,只是柳太君没发话,她也不好告辞,当下谢过了之后,便由冷雪扶着出了厢房。


 将几个小丫头打发回去,柳惜若就只是留了一个丫头来给自己守夜。


 跟着冷雪到了枕月厢房,几个上陌园的丫头便开始伺候柳惜若歇息,冷雪整理好床铺出去,只是刚刚出了枕月居,就发现自己腰上的香包掉了,便转回去找。


 只是,刚踏进枕月居的,便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从正门进了柳惜若的厢房。当下给吓得差点大叫出来,可是随之一想,那人是从正门口进去的,而柳惜若也没吱声,想必是默认她进去的。


 忍不住好奇之心,慢慢的提着脚步靠近,那西窗外面是一丛木槿花,此刻正是繁华叶茂,冷雪吸了一口气,向着那花丛里靠近,偷偷的钻了进去,正好面对着窗口,然这正是仲夏之夜,天气闷得厉害,窗户都一直是敞开的。


 只见留下来配房守夜的那个丫头已经别点穴昏倒在了外间的屏风外面,冷雪也不过是看见她的躺在地上的下半身而已,上半身被屏风所遮住,看不清怎么样了。


 但见这里间,柳惜若正被一个高大的男子抱住,那男子看不清楚脸,只见他一面低吻柳惜若,一面褪着柳惜若的衣衫,“几日不见了,可是想你想得紧。”


 话说这来人正是云州的七贤伯司徒家嫡孙长子司徒若,他从刚刚进来,就听见了外面的脚步声,虽然对方已经特意的放轻了脚步,但是他还是听得一清二楚,不过那无外人的,不过是个不会练家子的罢了,估计是个丫头,自己也不用放在心上。


 柳惜若根本不知道窗户外面的人,所以也没有去想要躲开司徒若,但是却也好奇,今日司徒若竟然如此的热情,一面将他推开,一面拉拢自己的衣服道:“我问你的事情,你查得怎么样了?”


 司徒若一把将她挽着怀中,坐到床沿上,“今昔我冒险来此,正是想来提醒你,收买那个胖王婆的,正是你的长嫂,她身边可是有一个厉害的角色,名叫雏菊的,而且我偶然得知,她在前一阵子到处去暗中寻那种让男人断子绝孙的药,估计是药用在你相公的身上,或许现在已经用了。”司徒若侧着脸,一面诱惑地挑起柳惜若鬓边的几个发丝,放在鼻尖轻轻的嗅着。


 柳惜若猛然一转身,顿时满是认真的看着司徒若,“你说的当真是如此,当真是白婉儿在背后操纵的?”


 “怎么?你还不相信我的话?我何曾骗过你?”司徒若被她质疑,心里自然有几分不悦,却不过脸上却未表现出来,依旧是笑意缠绵。


 可是柳惜若却在无缠绵之心了,站起身子来,“那个药,你何以认为已经下了?”


 司徒若呵呵一笑,“所谓夜长梦多,既然已经寻到了药,自然是赶紧下手呗。”一面又将柳惜若挽进怀里来。


 冷雪不敢在看下去,一面细细的摸着夜色出了枕月居。一路走到柳太君的屋子外面,却又顿住了脚步,她现在去说,有什么用了,况且柳太君会相信自己么?而且如今又关联这柳惜若,那是他们柳家的人,如果此刻真的去对峙的话,肯定是要把柳惜若跟那个陌生的男人捉奸在床,这对于的是整个柳家姑娘的名声,不单是柳惜若一个人。


 到时候以柳太君的做事风格,定然会将柳家保在前,而对于一律她还不算是特别相信的人,都是以杀人灭口来解决的,看来如今自己只得当做什么也不知道了,只是冷雪心里还是忍不住的发颤,白夫人竟然是那样的人,而且柳夫人竟然会跟男人私通,如今这么看来,陆尔雅反倒是最公明磊落的了,怎么说来,她的缺点都是众人所看得见的,而柳夫人跟白夫人,却伪装的叫人可怕。


 庭门深深人难辨,看似清清却是乌!


 荷花节,没有想象中的激动,陆尔雅还是一身粗布衣衫溜了出去,院子里的小丫头一大早就给叫到那大院子里去帮衬,自己的院里那三个养老的嬷嬷也是一大早就去凑热闹了,剩下的不过是于妈妈,蔷薇、何寡妇、玉尺。


 然于妈妈今日要回去陪陪孙子,所以照顾流苏的担子就落在了何寡妇的身上,蔷薇在一边帮着打理,玉尺打杂。


 安排好的时候,已经快倒中午了,陆尔雅也不甘心,非得要出去看看自己的酒楼开张生意怎么样。


 依旧按照老规矩装扮出了院子。


 今日本是那荷花节,大街小巷的人流就特别的多,陆尔雅也是挤了好久,才挤到九运街,却见自己的夕照楼已经开张了,客人虽然不是特别的多,但也不是特别的少,陆尔雅见此,也算是满足了,毕竟自己这才刚刚起步,而且身后也没有什么贵人支持。


 好不容易挤了进去,只是却被那新请的店小二拦住,“姑娘,你得排队,现在店里的位置已经满了,你若是不愿意的话,我们在外面给你那张凳子。”


 服务态度还算是好,看来皎月调教的很好,摇摇头,“谢谢,不用了。”


 伸手敲了敲低头算着账的冬儿面前的柜台,冬儿抬起头来见着她,立刻将她的手里的笔。算盘放下,走出柜台拉起她满脸难以掩饰的高兴,一面亲昵的拉着她进了后门的设置给掌柜休息的雅间,陆尔雅见她的意思,摆摆手道:“不用了,你先忙着,我去后面的院子坐就可以了,你们不必管我。”


 冬儿见这里也忙不开来,也只好点头,转身做事情。


 那店小二知道冬儿这个哑巴女账房算是这个酒楼的管事,此刻见她如此殷勤的对待这个满脸土灰的小姑娘,刚才似乎还想请她去掌柜的雅间,便料定这个姑娘定然是她口里常说的妹妹。于是更是热情的迎上去道:“姑娘不知道先吃些什么,我去给你上来。”


 “不必管我,去先把客人照顾好。”陆尔雅自然是看出他的心思,便只是淡的吩咐了一句,从堂中的后门进了后面的院子。


 因为陆尔雅的吩咐,所以这里没有配丫头,院子里一个人也没有,陆尔雅直接进了自己的房间,不过是把自己脸上的灰刚刚擦去。


 闻讯而来的皎月有些激动的推开了她的房门,“小姐,上官公子来了。”


 “哦,来了就来了,你激动什么呀?”陆尔雅有些不习惯皎月突然如此冒失的推她的房门。


 皎月本来刚才一直在楼上的雅间招呼着,后来上官北捷带着一群客人来了,他简单的招呼了一下,就来通知自家的小姐。


 此刻还有些喘着气道:“你不是要,要那个么?”那些字,皎月实在是难以开口说出来。


 陆尔雅顿时反映过来,自己差点把这样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可是顿时不觉有些紧张起来,拉着皎月问道:“可是我们找什么理由让他来呢?还有用什么办法让他答应呢?”这借种的事情,在这个年代似乎还没有出现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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