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明码标价

 津生发现，自己针对夏目新衣下的饵很有效。


 甚至是有效得过头了。


 体会过通过聚灵法阵吸收灵气带来的特别感受后，夏目新衣好像一下子就彻底喜欢上了这种感觉。


 按照津生原本的猜想，她怎么也要先回去等上两天，才会扭扭捏捏地跑来找津生，用一副十分傲娇的语气说出希望津生再次用聚灵法阵帮助她吸收灵气的话。


 却没想到仅仅只是过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津生甚至还没起床，她就已经跑来了神社，然后向津生明确提出了要求。


 “荒板神官，请您布下法阵吧。”


 看着眼神中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期待和渴求的夏目新衣，津生点点头。


 “可以，但是你能先出去，让我穿好衣服再说吗？”


 夏目新衣楞了一下，下意识向下看了一眼，然后忽然就脸上变得通红，叫了一声，转身冲了出去。


 津生低头看看，叹了口气，转向旁边站着的茅原千穗。


 “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家伙的心理年龄要比她的外表小了很多？简直就像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一样。”


 茅原千穗微微一笑。


 “心理年龄和实际年龄不相符很正常。比如荒板大人您，我就一直觉得您的心理年龄比你的实际年龄要大上很多。或者说，成熟了很多。”


 “觉得我老就直说。”


 津生白了她一眼，起身麻利穿好衣服，然后去洗漱完毕，来到客厅后，发现夏目新衣和莹草面对面坐着，视线中都透露出明显的好奇。


 眼角瞅见津生走进来，莹草立即跳起来，向他大声打了个招呼。


 “津生哥哥，哦哈哟！”


 “莹酱，哦哈哟。你刚才是不是扫过一遍神社了？”


 津生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到莹草头顶，将她头发上沾着的一片落叶了拿了下来，顺手帮她拍了拍。


 “嗯！已经打扫完了！”莹草用力点头，大声回答。


 “那就好，去洗个澡吧，等会儿洗好了过来吃早饭。”


 “好。”


 莹草哒哒哒地跑向浴室。


 这是她现在的生活习惯。


 每天晚上10点前睡觉，早上6点起床，打扫一遍神社，之后去洗澡，然后吃饭，接下来等津生去上学后，就和茅原千穗一起准备接待神社的参拜者。


 如果换做一名8、9岁的人类小姑娘被这样对待，津生现在肯定早就已经被告上了法庭，控告他虐待儿童。


 但是莹草却表示很高兴，她很喜欢这样的生活，说这样要比以前有趣得多了，因为可以帮助津生，现在还有千穗姐姐陪她，她很满意。


 夏目新衣看着莹草欢快地跑出去的身影，忽然开口询问。


 “她说你是为了救她才把她收为式神的？”


 “嗯？“津生有些意外。


 她刚才在这里和莹草坐了一会儿，就已经打探到了这么多消息吗？


 “是的。”津生点头。“当时莹酱的确是快要死了，我除了将她强行收为式神后，想不到什么办法能够救她。”


 “那么她呢？”夏目新衣又转向茅原千穗。


 “荒板大人将我从地狱中拯救了出来，所以我愿意成为荒板大人的式神，全心全意地服侍他。”


 茅原千穗脸色微笑地给出了解释。


 夏目新衣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看起来还是有些怀疑。


 她还想再问的时候，却被津生抬手打断。


 “她们两个就是这种情况了，反正你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改变想法，所以我们还是来做更实际一点的事情吧。七代目，你想我让我布下聚灵法阵帮助你吸取灵气？”


 “喂，好好叫我的名字啊。另外你昨天晚上你不是答应我了吗？”


 “是的，我的确答应了，但是你似乎忘记了一件事。”


 “什么事？”


 “我可没说这是免费服务。”


 听到津生的回答，夏目新衣两条秀气好看的眉毛猛地竖起。


 “你骗我！”


 “不，我没有骗你。”津生摇摇头。“大家都是成年人……呃，你作为妖怪应该也算是成年了吧，应该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这回事。我可以帮你布下聚灵法阵，但你必须要拿出相应的东西来交换。不然我为什么要帮你？”


 夏目新衣怒视着津生，过了一会儿才慢慢抚平眉眼，只是用充满怀疑的眼神瞪着他。


 “你想要什么条件？如果是想要我成为你的式神就免谈，我昨天就已经明确拒绝过。如果你是想让我替你做其它的事情，也请提前说清楚，因为我不知道自己愿不愿意去做，也不知道能不能做到。”


 “你想多了。”津生笑着摇摇头。“你都明确表示不愿意当我的式神了，我才不会浪费时间再问。我的条件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很简单，因为我只要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钱。”


 “……”


 房间里沉默了好一会儿，夏目新衣才瞪大眼睛，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津生。


 “我没听错吧？你只是要钱？”


 “对啊，明码标价，难道不好吗？”津生依然保持笑容。“你想要我提供法阵服务，我就要求你付钱，这不是很正常嘛。”


 “可是……”


 夏目新衣表情古怪地看了津生半天，最后才吸了一口气，问出关键性的问题。


 “那好吧，你要多少钱？”


 津生笑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抬起一根手指点了点。


 一直站在他身后的茅原千穗立即取出一张纸，递交给夏目新衣。


 夏目新衣疑惑地接过，扫了一眼后，惊讶地喊出声。


 “价目表？”


 茅原千穗刚才递给她的这张纸上，赫然在标题上写着大大的“价目表”三个字。


 标题下面，是一个很简单的表格。


 表格左边是一排服务列表，从上到下依次是“最初级聚灵法阵”、“初级聚灵法阵”、“聚灵法阵”、“高级聚灵法阵”、“强效聚灵法阵”、“一文正神法阵”。


 右边则是相应报价，最低的是“最初级聚灵法阵”报价是500円一次，“初级聚灵法阵”则是1000円一次，然后2000円、4000円、8000円、20000円。


 扫了一眼后，夏目新衣有些奇怪。


 “这个‘一文正神法阵’是什么？为什么这么贵？”


 “你昨天体会到的那个法阵就是‘一文正神法阵’，你觉得效果怎么样？”津生笑着反问。


 夏目新衣脸上瞬间红了起来。


 昨天晚上的情形她记得很清楚。


 应该说想忘都忘不了，毕竟……


 太羞耻了！


 自己居然在这个男人的面，发出了那么……那么不堪的声音！甚至出现了那样的反应！


 这不能怪她，实在是昨天那个法阵让她体会到的感觉太好了，她从出生到现在，从未体会到那么精纯而且非常容易吸收的灵气。


 昨天的她，仿佛就此打开了一个全新的世界一般。


 体会过那种感觉后，再让她回头去从那些人类身上吸取各种驳杂不堪的灵气，她实在无法忍受。


 所以就算津生不在她身上布下禁制，她其实也不想再那么干。


 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会在明确拒绝了津生成为他的式神之后，依然厚着脸皮向他提出了那样的要求。


 刚才津生说需要她用某些条件来换的时候，其实她已经下定了决心，只要津生的要求不是太过分，她都会尽力满足。


 她太想获得和昨天一样的体验了。


 花了一会儿功夫才勉强让自己的心情恢复平静后，夏目新衣重新看向津生，向他摇了摇头。


 “我承认这个‘一文正神法阵’非常好，但是这个价格还是太贵了。昨天我通过这个法阵吸取到的灵气，也就只能满足我一晚上的需求。如果是这个价格的话，我……”


 夏目新衣用力一咬牙，花了很大的决心，才把脑袋摇动了起来。


 “我负担不起。”


 ““负担不起”，而不是“接受不了”吗？”


 听出夏目新衣语气中的不舍，津生笑了，他指指夏目新衣手中拿着的价目表。


 “如果‘一文正神法阵’你负担不起的话，可以考虑更便宜一些的法阵嘛。而且我可以告诉你，昨天那个‘一文正神法阵’是在我没有准备的情况下随手画的，所以维持的时间不长，效果也不够好。”


 “那如果有准备的情况下呢？”夏目新衣立即追问。


 “它的效果当然会更好，维持的时间也比昨天那个法阵长很多。呃……我想，最少也应该会长出十倍的时间吧。”


 “十倍？！”夏目新衣顿时惊了。


 昨天只是体验了一会儿，她吸取的灵气就足以够她一整晚的需求。


 如果换成十倍时间，岂不是可以让她坚持好几天？


 而且需要花费的时间也仅仅只需要不到一个小时！


 相比起以前只能通过庞大的蛛网吸取那些杂乱的灵气，并且整个过程必须非常小心，现在这样简直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唯一的问题就是……


 太贵了。


 夏目新衣使劲咬咬牙，目光在价目表上‘一文正神法阵’上停留了半天，最后还是艰难地把手指挪到最上面。


 “我……我要先试一下这个‘最初级聚灵法阵’。”


 “没问题。”


 出乎她的意料，津生没有露出任何鄙视的语气，而是一口答应，然后取出材料，就在客厅的一块空地上绘制完成了一个很简易的法阵，接着向夏目新衣做出一个手势。


 “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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