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第1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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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擎苍自然回去了, 师门于他有恩，他于师门有愧。但分|身还是留在落日森林继续修炼。如此白歆也觉得挺好，只待他飞升之日带她离开。”
凌枢挑眉, “后来出了什么变故？”
“后来萧擎苍功行圆满, 但天道却降下法旨：人|兽不得相恋、通婚。”
顾嫣拍案骂道：“天道真是个王八蛋！萧擎苍也是王八蛋！”
她话音未落, 青天/白日起惊雷，朝她直直劈下。
凌枢猛地合身一扑, 把她完完全全的罩在了自己身下。
顾嫣被压得动弹不得, 只感觉脖颈处一湿。眼角余光瞥过去, 血！
她紧张地道：“师尊, 你怎么了？”
凌枢抬手刮了下她挺翘的鼻梁, “我不是王八蛋不就行了？”
司震轻咳两声，惊雷已去，你□□、众目睽睽压人家姑娘身上不好吧？
凌枢翻身坐了起来，感到心口气血翻涌。
替人受过，惩罚加倍。而且不是原来劈顾嫣那个力度加倍，那对凌枢根本算不得什么。
是同等过失应该惩罚到凌枢身上的加倍！
影像中的凌枢也同时喷出一大口血, 把魏太上长老和聂明源都吓了一跳。
聂明源甚至心道：这怎么说吐血就吐血啊？难道今天来还想碰个瓷再走？
他也算是对凌枢有所了解的人了, 毕竟从前曾经竞争过上百年的时间。知道这位可不如表面这么君子端方，必要的时候他接地气得很。
凌枢擦去嘴角的血, “另一半刚被天雷劈了。”
聂明源道：“原来你也练出身外分|身了。我能问问天道为啥劈你么？”
“犯了口舌。”他站了起来，“今日多谢太上长老解惑！告辞——”
小院这边, 司南越赶紧过来取了一颗丹药递给凌枢, “凌宗主请用——”
凌枢接过去服下。
顾嫣抬手打了一下嘴巴, “要不要花座？”
“不用，已经没什么事了。”
司震问顾嫣，“第一次感受到天道的存在吧？”
“嗯。”
凌枢道：“其实应该也不是天道, 是位面管理者代行赏罚。”
司震道：“他们是不是成天把你和凌霄阁主盯着呢？不然这个位面那么多人，怎么小顾刚说落嘴，天雷就劈来了？”骂老天爷的人应该不少哦！也没见别人挨过劈。
凌枢道：“可能是吧。”
顾嫣骇然，“做什么都盯着？”
“不至于，就是稍微分神关注下。毕竟我们牵涉得都是大事。”
另一个被天道盯着的凌霄阁主按说这会儿应该早回到凌霄阁了，却身在极东之地，扶桑神木树下。
“魔帝，是你在召唤我？”萧玦昨晚离开之后，一直感受道内心被召唤。
原本是准备置之不理的，岂料进到隐世宗门的地域那份召唤还在。这是要不得安宁了么？
他思忖了一番便顺着召唤过来了。万没想到居然是魔帝！
扶桑神木树如今缚着的又只剩一个魔帝了。
樊靳等人为了把身上的魔元给他助他召唤萧玦，已经全部被吸干，消散在了天地间。也许若干年后，魔气重聚还能归来。但归来的已经是全新的一个魔了。
魔帝道：“这里又没有旁人。”
萧玦好笑地道：“你有什么事找我？”
“我就想告诉你一件事。凌枢之前来净化魔气的时候，自身也产出不少贪嗔痴三念。”
萧玦摇头，“他都闭关修炼二百年了，哪来的这么多贪嗔痴？而且，这世间还有什么值得他生出痴念的？”
就算迟迟不能晋入渡劫，到了他和凌枢这份上，也不可能把自己气出好歹来啊。
魔帝道：“他有了一个心爱的姑娘，叫凌凌。”
萧玦看着他，“无聊！”说完直接撕裂空间离开。
魔帝看着缓缓合上的空间通道露出笑容！
凌枢、萧玦，当年你二人让本座一生功业成流水，来日本座要看你二人为了一个飞升名额狗咬狗。
他本来也没指望萧玦会立即有什么反应。但这么多年终于见到凌枢有了软肋，这个苗子埋下，以后总有茁壮成长的一天的。
如果魔姬能早日苏醒，从中推波助澜就更好了。
既然魔姬转世不久就落入了凌枢手中，魔帝也不指望她能按她原本计划的十年后以人身来救自己脱困了。
但给凌枢使点坏还是可以的。
听樊靳说她和那个‘凌凌’亲如母女，正好！
女人的心总是要软一些。这么朝夕相处带大的奶娃娃，她放不下的。
而她，大概是唯一能牵制凌枢的人了。
凌枢虽然只有林清晏一个徒弟，但天道宗不会缺想做掌门的人的。他随时可以再扶一个起来。
顾嫣倒是不知道‘便宜女婿’算计上她了，她听完了萧擎苍和白歆的故事心头很有几分发堵。
药神师弟下午诊脉后对她道：“顾姑娘，放宽心，千万别郁结。不然不利于养伤的！”
“嗯，我知道的，多谢您提醒。”
胭脂送药师出去，凌枢道：“我们听到的也只是一面之词，兴许里头还有隐情的。”
“他就是为了顺利飞升，所以此抛弃了白歆。不管白皙是不是兽皇的母亲，都好惨啊！心心念念等了那么多年，以为飞升之后就不用再背负那一家三口简直莫名其妙的血债，谁知道临了被天道和夫婿坑了。如果她当时真的已经怀上了兽皇，就更惨了。”
凌枢呼出一口气，“是啊，这样的仇怨不好化解呢。”
原本兽皇有一半人族血脉，可能对将来达成和谈有一定帮助。现在倒好，他痛恨人族！
他真正恨的人已经飞升了，至少短时间里他没法追到上界去报复。便把这份痛恨都倾泻到了整个人族身上。
不过，更多应该还是生存空间之争。但兽皇对人族的痛恨，让事情解决起来更加的麻烦了。
顾嫣小声道：“师徒恋不会也不准飞升吧？”
凌枢道：“你想到哪里去了？不会有事的。其实我觉得萧擎苍不和白歆结契，应该也不会影响他飞升。只是，他可能真的是在这段感情和婚姻中心累了。也可能是不想赌那一把。这件事我想再听听白歆那边的说法。”
“她还活着？哦，如果她真是兽皇的亲娘，肯定会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儿子。如果她不是，也就不用去追根究底了。你不是现在要去吧？你上午才刚受伤了。”
凌枢化出躺椅挨顾嫣的病榻放着，“没事，我一边和你一起休养，一边去找兽皇。不然我练出□□做什么？”
魔帝那里的事也搁置了一段时间了，也得回去看看的。
“你的伤真的不影响么？”
“我又不奔波，直接去兽皇的皇宫一趟就好。”
兽皇这会儿在品鉴美酒呢。前线虽然伤亡大，但打得还不错。四个方向，人族的防线都岌岌可危了。
一旦防线打破，可以同时发动四场兽潮。
他是不介意陪着人族慢慢练兵。但人族占了兽族两场便宜了，不能不找回场子。
而且这次去外位面，也教会了兽皇一个道理：修炼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不能苟！
哪怕他在这个位面能排入前三甲，但外头还有修者呢。
这一次出去，他就见到了不少大乘修者。人族如今想打得激进些，他奉陪。
凌枢就是这时候熟门熟路来的。
兽皇原本披着一身宽松的红色丝袍，斜倚在宽大的云床上，手里还端着酒盅。
见到凌枢他没好气道：“你又有什么事？”
对于自己的窝完全无法对凌枢设防他十分的恼火，但是技不如人没有办法。
凌枢道：“你不是说给我干了很多活么。我来给你送礼的！”
他抬手见经过他剪辑的、翻录的留影石的内容呈现在兽皇面前的空墙上。
里头只有白歆的影像，有兽形也有人形。
兽皇看了一段，一脸疑惑的看着他，“你这是打算给我介绍一只雌虎？不过你打哪找来这么标致一只白虎啊？我们全族都没有比她更好看的虎了。”
凌枢有点懵，难道他真的猜错了？
这个反应，绝不是一个儿子应该有的。如果兽皇只装作不认得，都要说的过去些。
“呃，你如果帮我找到她，我就介绍给你认识。”
兽皇道：“呸，我都找到了又是同族，还需要你来牵线搭桥啊？你要是真有心跟我拉近关系，介绍顾嫣给我认识啊。对了，她没有大碍了吧？”
凌枢道：“你不知道天道规定人和兽不能结契、相恋的么？”
兽皇道：“知道啊，可它又没说人和兽相恋、结契了就不能飞升。”
“可不是么！”凌枢一拍大腿道。他已经很不见外的坐下了，还给自己另斟了一杯美酒。
之前一同外出，他和兽皇也算是混得相当熟络了。要去剿灭那个挖人灵根的组织时，更是并肩作战过。
在外头，他们就都是这个位面出去的，利益一致。就是要收拾敢来本位面挖人族和灵兽灵根的家伙。
兽皇道：“话说，这是谁？”
“我就来问你的。不是白虎么，以为你会认识。”
兽皇嗤笑一声，不说算了。
凌枢本来以为兽皇看到白歆怎么都该有些反应的。现在没有达到目的，便也没打算久留。
回去合二为一陪着小顾难道不好么？
他一口饮尽酒盅里的酒就站了起来，“走了——”
兽皇对着空间通道里凌枢的背影道：“你把这招用在采花上，再没有不能得手的！”
凌枢回头，“本座用得着采花？”
空间通道随即消失，兽皇道：“莫名其妙！”
他站起走到等身的镜子前凝神看了半晌，“这厮肯定不怀好意！”
凌枢回到顾嫣病房，和躺椅上的本尊合一。
“兽皇一点特殊反应都没有，还问我是不是要介绍这头白虎给他。”
顾嫣愕然，这确实不能是儿子看到母亲的影像能说出来的话。除非，他不知道这是他母亲？但是可能么？
凌枢继续道：“就连兽皇都知道天道虽然规定了人和兽不能通婚，但没有明说过违者不得飞升。我就不信萧擎苍想不到这点。”
顾嫣一脸严肃地道：“所以爱会消失对吗？”
凌枢：“......”
顾嫣噗嗤一笑，“那也是消失之后的事了。反正现在它还在的！”
凌枢伸手在顾嫣的痒痒肉作怪，“这是笑话么？”
“咯咯，明明是你挠我，咯咯，我才笑的！”
凌枢从躺椅直接翻到了床上，把她往里挤挤。
“你安心就是。我刚查过了，天道唯一明言禁止的就是人和兽。人和魔族、师徒这些都是后来人族自己制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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