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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蛊虫

这时在中洲城上游处的栅栏外围出现了五艘小船,船上载着炸药,他们先是炸断露出水面部分的一截栅栏,然后越过这里,开始对着城上抛射火雷弹,但是还要在箭矢的射程范围外,所以并没有离中洲城很近。

这么远的距离,他们并没有用投石机,而是制作了简易的跷跷板,人脚在短的木板处一踩,火雷弹便飞向了悬索桥,他们的目的只是为了炸桥,炮弹落到河里,炸起高高的水花,但是由于距离较远,对于悬索桥的冲击不够精准,一时半会儿没有打中。

这时从越南城上架起之前从益州偷出的三门大炮,对准越水上的船只开始轰炸。

水面产生了摇晃,有两艘小船中弹倾倒。

宣兵也不甘示弱,搬出剩余的两门大炮开始轰中洲城,但是宣兵只对准中洲城城下的一角轰去,目的是为了轰出一个缺口,好让越水灌进城里。

风雷指挥士兵填土和沙石补城墙,出现一个洞便补一个洞。

由于悬索桥上出现了破损,支撑不住将三门大炮运到中洲城与益北城对轰,所以只能先解决越水上袭击悬索桥的小船。

掉落水中的顾希白和风雪还在水中不知疲倦的打着,秦榛可管不了他们了,在水中她可再没力气了。

之前跟着秦榛的小船潜在水底的南风和北风,趁着随船来时南越人提起上游栅栏的时候潜入了这片水域,将蒿草伸出水面换气,一直在水中潜着,这时候从水中浮出救起秦榛往益北城岸边游去。

水中的顾希白和风雪还在打斗着,梁笑通在城上看着只干着急,很想冲过去帮顾希白。

梁非阳挽起弓,对准河面上时而浮上浮下的身影,由于俩人时常交替出现,所以一直无法轻易射箭。

顾希白注意到了城上举箭的梁非阳,因此在水中多挨了几拳,抱着风雪不让他浮起,等到风雪不得不换气的时候,风雪拽着顾希白浮上了水面,而这时三支箭嗖嗖嗖的射了过来,风雪不得不松开顾希白抬手去挡。

顾希白这时在水下踢了他一脚,趁着反作用力与他隔开了一段距离,往益北城岸边游去。

风雪想追,但是奈何城上一直有奇准的箭射过来挡住他追击的路线,直到顾希白游远了,追不上了,他狠砸了拳在水面,无奈只好先潜回中洲城去。

河面上宣朝的小船被炮弹炸起的波浪掀起的老高,刚才又倾覆了一艘船,现在只剩下两艘,然而无心插柳,在这么极不平衡的情况下发出的一枚火雷弹竟然击到了吊索桥上,坚持了多时的吊索桥终于断了,桥上不少的士兵随着断桥跌落河里。

如此小船的使命也算完成,可以先行撤离至大炮射程范围之外处。

益北城对中洲城的轰击还在继续,城墙上已经出现多处破损,今日正好是十五,是每月两次的涨潮时点,越水的水位线要比往常高上一些,即使用各种东西补城,城中也已经开始有水渗入了。

越水上游,此时又有竹排顺流而下,上面铺着杂草和一些易燃的物品,顺着刚才炸开的栅栏的缺口漂向中洲城,竹筏后面还用绳子牵引着另一个竹排,后面竹排上放置的都是火雷弹,城上的人见状,纷纷拿出长叉杆叉向竹排,好不让其上的炸弹波及到城中。

然而从益北城射出来几只火箭落到第一个竹排上,组摆放着稻草的竹排瞬间便燃烧了起来,连着叉杆一起烧没了,城上还来不及再伸叉杆,然后第二只竹排便撞到了中洲城下,火箭落在其上,瞬间将其上的火雷弹引爆。

爆炸产生一股炽热的波浪,伴随着惊天动地的响声,火光浓烟四起,本来已经有了缺口的城墙加上这一番的冲击渐渐的支撑不住了,汹涌的越河水涌进城里,稀释着中洲城,城墙摇摇欲坠,眼看着就要塌了。

城上的人只好纷纷跳入水中,风雷和风雪见状不好连忙踏着河中浮起的碎木板,飞掠回越南城,只不过一柱香的时间,整个中洲城便塌在了越水中,只剩下一片狼藉倒在沙洲之上。

“这中洲城是谁建的?”风雪在越水上飞掠之时不忘问道。

“宣朝建的”风雷道。

“我就知道,宣朝人贯会偷工减料,连城池的建设都如此敷衍了事,看来风雨那边应该很容易攻下,只不过这次倒是连累我们失利了,不像我们越南城才不会如此不堪一击”风雪不甘心道。

“这回你知道了吧那个女子一定没安好心,她来交换人质的目的肯定不单纯,风雷,战场上不能讲什么光明正大,过程怎么样无所谓,管你是靠女人,还是挟人质的,只有赢下才是最重要的”

风雷不言语,他虽承认风雪说的有道理,但是只是不愿意那么去做,他只认为打仗便直接了当的凭本事去打,可以有手段但是靠女人挟人质的手段他不屑为之,赢了也不光彩,可身为臣子他也不得不妥协,否则的话国主可能连上战场的机会都不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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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榛她们在益北城看的也是目瞪口呆的,本以为中洲城还需轰炸多时可能才会打开大的缺口,然后将越河水灌入城中,没想到最终居然是城倒了。

但同时心里也一阵发寒,看样子是建城的石料里混入了土料,土料遇水便泡散了,城楼自然支持不住了,所以才这么容易便倒了,若是宣朝的城池多是这样脆弱的,城池的抵御能力便大大的减弱了。

中洲城塌了,现在只剩下南城和北城隔水相望了,越水汹涌,抵御南越人的进攻会稍微轻松一些。

此时顾希白已经游回了岸边,他们一行人回到了城里。

顾希白去换了一套衣服,还是他最喜欢的青色衣服,是秦榛特意派人从顾家拿的。

穿了一身干爽的衣服,又变成了那个高傲的顾家大少爷了。

刚进了正厅,便听到秦榛问,“顾公子,你不是带着火铳吗,怎么会落到南越人手中?”

顾希白微窘,但是秦榛毕竟换了他回来,也不好发作,“我去追风雪的时候,追到一个路口的时候,地面突然陷了下去,我掉到了坑里,风雷这时候也来接应风雪,我的人不敌他们......都死了”

挖坑设陷阱这不是秦榛对付虎山姚灿的手段吗,估计是薛峰薛荣给他们启发的。

那三个人的确是很难缠的对手,那一次狼山也损失掉了十几个兄弟。

“这个仇我一定要报回来”顾希白手指关节握的咯咯响。

“那你内些火铳不会也落到南越人手里了吧”梁笑通问道。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的人发现逃不掉后,都将火铳折断了,即使南越人拿到也不能用”

这倒是令大家稍微安心,火铳的威胁可是比得上梁非阳射出去的箭,何况梁非阳并不能不知疲倦的射箭,总会有力尽的时候。

“不过你竟然能毫发无损,看来南越人对待俘虏的态度还不错”秦榛道。

提到这里,顾希白的脸阴沉了下来,整张脸都冒着黑气,好似想到了什么恶心的东西,一回想起来便反胃的神情。

“那个娘娘腔”他咬牙切齿道:“恶心”

看他提到风雪便知道,应该是他的相貌合了风雪的意,所以没有伤脸,但是至于有没有吃亏,秦榛不敢细想。

顾希白看到大家看他的眼神有些怪异,似乎在想什么难以描述的事,本来不想解释的,但还不得不解释一下,“他们逼迫我说出制火铳的方法,我宁死不从,他们倒是没上刑,只是逼着我吃了一条很恶心的虫子,那虫子进入体内,好似能食人经脉和血肉,每天都有钻心的噬咬之感,却又抓不到,挠不到,风雪每天喂我一碗汤药能缓解体内的痛苦,以那药逼迫我和他同床而眠,我自然不肯,那汤药已经有三天没喝了......”

他说话的时候突然感到心口附近的经脉处有些阵痛,忍不住钻心挠肝的痛苦,痉挛了几下便滑倒在地昏厥了过去。

梁笑通及时接住了他,刚才看他脸色泛黑,只以为是脸色阴沉,没想到竟然是忍着体内的虫毒。

“先把他搬到床上”梁非阳道:“南越毒虫雾障甚多,因此南越人也十分善蛊术,风雪喂他吃的恐怕是一种蛊虫,每日靠草药抑制体内蛊虫的活性,他刚才说已经三天没喝药了,恐怕是体内的蛊虫又活跃了起来,在啃食着他的经脉”

“这个人也真是的,打肿脸充胖子,我们又不会笑话他,为何不直接说出来”秦榛想叫下人去到狼山找秦晏过来。

梁非阳叫住她,“不用担心,刚才我在城上看到顾公子脸色不嘉,与风雪过招的时候完全被对方压制,料想到他必然是被什么东西压制住了,所以已派人去请秦师父了,这会儿应该快到了”

不多时,秦晏便道了,看了一眼顾希白的情况,稍稍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顾公子中的蛊毒不算是南越特别厉害的蛊毒,还有办法医治,大当家的派人跟我说的时候,我还在想,若真是中了血蛊的话,恐怕我也是无能为力了,只能稍微减缓痛苦而已”

秦榛道:“那这么说,他还能救”

“那当然,可别小看我扁鹊第十五代传人,只不过若是再晚两日,便啃食到心脉了,到那时候便晚了”

他吩咐着下人准备一些蘘草,将蘘草根磨碎口服,蘘草的叶子放到火里煎药,几天之后自然能把虫子逼出来。

下人依言纷纷去准备了。

南越人对顾希白的态度便是若能为我所用便让你活着,若是不能为我所用也不能让其为别人所用,所以用蛊虫来控制顾希白的性命,即使放他回来,若是没有专治蛊虫的草药,便只能等死了。

下人煎药回来,秦晏喂给顾希白。

“血蛊是什么,居然连您都没有办法化解”梁非阳问道。

“血蛊是南越皇室专有的一种蛊术,由蛊主人用血脉养成,蛊主人只要滴自己的鲜血给它们便可让蛊虫听话,对寄主进行攻击,通常是母蛊和子蛊在一起,没有父蛊,子蛊长到一定时期后会吃掉母蛊,然后产生新的子蛊,一般养蛊人会给寄主下子蛊,子蛊离开母蛊会变得狂躁不安,想回到母蛊的身边,否则的话便会在寄主体内疯狂噬咬,所以一般也会用于情人之间互相下蛊,好换得情人的忠心,这也是为什么南越皇室多是一夫一妻”秦晏解释道。

“果然是南越人的特性,连养的蛊都这么变态”秦榛听到子蛊吃母蛊的时候就觉得有些不寒而栗。

虽然南越人的蛊虫十分瘆人,但经过秦晏细心的医治,三天之后从顾希白的耳朵里爬出了一条黑色的虫子,鼓动了几下便不动了,也算是有惊无险了。

而这几日里也有好消息、坏消息和莫名其妙的消息传来。

坏消息是益州的几个城池果然像秦榛他们担心的那样,被风雨攻破了,连下了益州边境的五城。

好消息是,南越在攻打永州的城池时,在永州城内发现了通缉秦榛的告示,识破了秦榛的身份,将她的身份捅到了成帝那里去。

本来想使离间计的,一个朝廷钦犯居然做了征南大将军的副将,这未免有些离谱了,但是成帝多会变通,现在大敌当前,哪里管她什么钦犯不钦犯的,只要能替他、替大宣卖命就行。

他心里本就清楚,太子妃一案本就是皇室丑闻,两个不孝子互相陷害利用,如今他倒是改了口风,说是刑部蔡尚书前些日子刚刚查明是公主那日吃坏了食物,食物相克,导致中毒,太子妃滑胎是因为太子妃本就体弱,才会一尸两命,只不过最近朝廷忙于战事,一时忘了解除对秦榛的通缉,如今得证秦副将的清白,也是好事。

还派了御医到姜府去查看,多次派人催促姜育衡回朝任事,只不过姜育衡都以病体未愈为理由拒绝了。

成帝不过是在试探看看姜育衡与秦榛之间到底有没有感情,他若是因为秦榛的缘由,顺理成章的回朝,那么之前秦榛在姜府前的大骂便是演的,反而证明他们之间有感情,那么在京中便有人可以牵制她,若是姜育衡不肯回朝,便是心怀介意,那么成帝便不会想打姜育衡的主意了。

至于秦榛心里会不会介怀,成帝不在意,卸磨杀驴是帝王们常使的手段。

莫名其妙的消息是因为这个消息有些奇葩,太子在太子府竟然被闯入的内侍袭击了,内侍拿着棍子殴打太子,太子逃跑躲避,正好被林洵看到,喊人救了下来。

成帝之所以不喜欢太子但还没有废太子的原因,是因为实在是无人可立啊,二皇子四岁,头脑呆笨,是个憨儿,师傅每天教十个大字,一日下来能忘了九个,而太子三岁时便能识得大部分的字,五岁时已经能背书了,三皇子三岁,脑子倒是正常的,但是天生有缺陷,做不了皇帝,是个跛腿的,宣朝的皇帝可不能是个跛腿的。

四皇子也就是容妃的孩子刚刚满月,额头饱满,眼睛圆亮,看着便是十分聪明的长相,深得成帝的喜欢。

成帝如今还是壮年,完全可以等到四皇子长大的时候,但是今年年初,他便感觉身体大不如前了,总是会觉得乏力,提不起兴致,上朝的时候也经常咳嗽,御医来看过也找不出病因,只道是最近精神紧张休息不好,请皇上宽心修养。

所以现阶段太子的地位是无法动摇的,断断不可发生主少臣壮的情况,而把他禁足在太子府里只是要敲打敲打他,有些事别做的太过了。

现在却有人想对太子下手,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成帝当然会怀疑朝中有人心怀不轨,想要日后当摄政之臣。

其中最大的嫌疑便是支持容妃的四皇子,近来也发现容妃与朝中大臣有私下联系,容妃虽是太子献入宫中的,但是有了皇子之后自然要为自己的皇儿考虑,这也是合情理的。

而太子其实是个很适合做太子的人,天资聪明,果断决绝,还有一丝心狠,无论是从性格还是身世都与他一模一样,成帝仿佛是时刻看着他自己的另一个影子,提醒着他一些事情。

考虑之后,成帝最终下旨道,太子的病已经休养好了,可以出府回朝了,同时授予太子监国之权,实际上就是解除了太子在太子府的禁制,也给朝廷中那些不安分的人吃了一颗定心丸,至于容妃对其也慢慢有些疏远。

公主在宁云修出城那日便因体力不支而晕倒了,本来听说宁云修没有和亲还松了一口气,接着便听到噩耗传来,简直是悲痛欲绝,人都瘦了一圈,连太子出了太子府的事情,都没有去找成帝闹。

她多年来一直收集有关云修的各种信息,连出生之前有风言睿王妃怀的不是双胞胎的事都要去查证,非要无中生有,把本来与她有血缘关系的皇叔查到与她没有血缘关系才算合了她的意。

这种可笑的坚持居然还有了回报,真的叫她发现了点端倪,睿王府的奶妈除了过年的时候能接家人来睿王府过年,其余时间都在睿王府生活,这倒是有些令人在意。

阴差阳错,公主的人在其中一个奶妈的侄儿口中打听到,接生的时候人多手杂,只记得先出来了一个婴儿,至于第二个婴儿谁也说不清到底是谁接生的,等到众人发现的时候,第二个婴儿正抱在睿王妃的怀中,而那个婴儿却是要比寻常婴儿大上许多。

她就知道,她和云修不是注定不能在一起的,云修一定不是亲生的,不管是睿王府出于什么原因抱养个孩子回来,她都不关心,只要云修与她之间的屏障不存在就好。

只是这屏障不在了,人却没了,她好像又是空欢喜一场。

成帝见公主闷闷不乐,日渐消瘦,想着法的逗公主开心,从全国各地搜罗了很多的形形色色,性格迥异的美少年,有清冷的、有热情的、有寡言的、有阳光的,通通送到公主府去。

只是公主连看都不看,全部杀掉,成帝见杀掉一批便再送一批,公主见再来一批便再杀一批,父女两个谁都不服软,等到第三批的时候,成帝还是退步了,杀掉这么多美少年就是连旁人也有丝心疼,再这么下去要激起民愤了,无奈只得由着公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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