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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回去


 呼延薛赞露出得意的笑容,这个丑女人丢脸了,他高兴。


 一杯酒马上下肚,很是爽利。


 忽然,风儿狰狞,夜雨闯入。


 琴音之中的杀伐之意带着马革裹尸的悲痛,在剧烈的伤怀下,面对敌人依旧是站立不倒。


 一瞬间,音色悲凉到了极点,但那里面的杀气却毫不减少。直到最后一个音停住,也是悲壮无比的,勾出了人心里面最沉重的往事,不堪回首。


 所有人都沉默了。


 呼延成罕领先拍手,笑道:“不错,不错,大家觉得呢?”


 “呼延薛赞,她的诚意你可满意了?”


 他是第一个说话之人,也把所有人的思绪都拉了回来。


 呼延薛赞是咬牙切齿地鼓掌:“收到了,想不到胸姑娘还会弹我们这里的琴,可谓是真人不露相啊!”


 他说的言不由衷,揽月听出来了,只是淡笑不语。


 这还是她在大周学的,那时候无聊,宫里面有个乐师的马琴弹得很好,她学了一段时间,也算是学了个七八成。


 但是说到精通擅长,还不至于。班门弄斧倒是还勉强可以。


 “不错。”


 “好啊!”


 迭州的人都是马背上过生活的人,在场的大都是男子,有一腔热血。揽月的琴音恰好能弹到他们心里面,原本对揽月轻视的态度也转变为尊重了一些。


 唯有呼延薛赞是不服气的,但是他先开的口,若再不放过一个女子,难免显得他小气。


 当然,这里的失意人还有一个。


 褚文琢在暗处静静地喝酒,眼睛一直停留在揽月身上。


 呼延成罕大笑:“今晚真值得高兴,跟大家说实话吧,这位不知我的亲戚,而是我的亲孙女!”


 他这话一落下,引起了轩然大波。


 “我召集大家来,还有一事要要宣布,就是我要为他选夫婿。进行一场比武招亲,凡是年纪在二十五及以下的青年男子,都可以来参加。”


 “当然,身份也不能太低了。”


 呼延成罕意有所指,似乎对着呼延薛赞道:“不管有什么想法,想成为我孙女的夫婿,必须得有高过于人的能力才行。”


 “好了,时间晚了,大家若是饮酒饱了,就该回去休息了。”


 呼延成罕是第一个离开的,揽月紧跟着他走了。


 剩下的男人都喝酒聊天,其中一个女部长还调侃呼延薛赞,说他是不是对南国的女人有意思。


 呼延薛赞今晚很气,不想理会这伙人,打马走了。


 而那些调侃他的女部长,则是摔了酒杯,似乎很是不服气的样子,随后也离开。


 天亮了,草原的太阳很浓烈,让人感觉就在眼前。


 “我要走了,外祖父,您好好保重。再见面的那一天,世界上就没有大周这么名称了。”揽月换了简单粗糙一些的衣裳,不再是昨晚的隆重艳丽,整个人和刚到迭州时一样。


 唯一变了的就是她眼中的锋芒,和她志在必得的野心。


 呼延成罕现在总算觉得已经弥补了自己这辈子没有儿子的遗憾,他亲自把包袱放到揽月手里,说:“你和你母亲很不同。”


 她看着是温柔的,弱不禁风,但是又不全是,她懂得自己的短处,也有自己的长处。


 整个人像极了带刺的花儿,美丽却有毒。


 揽月谢过他,一口喝了他给准备的践行酒:“我不是母亲。”


 呼延成罕很是满意地笑,问得不动声色:“也是,昨天你也见过呼延薛赞,觉得他如何?”


 “少年英勇,缺些历练。”她回答。


 “评价公正,不偏颇。”呼延成罕说,“他是个不错的,可能是成为最有能力的人选。”


 他说的是比武招亲的事情。


 揽月点头:“那样最好。”毕竟迭州除了呼延成罕,就是呼延薛赞的名气和威望最高了。


 呼延成罕笑了:“利用起人家,你倒是不忍软。”


 “您不能这么说,这是一场交易,也是合作,各有所得,不算是利用。”揽月背着包袱说。


 “好了,你回去后我会通过写信告诉你这里的情况,”呼延成罕收了笑容,正色道,“我知道你心里面有想法,但是你既然来找我,想必也是看重我的意见了。若是另有举动,一定要通知我,不要自己贸然行事,此事也不必让你母亲知道,这些你都明白?”


 虽然他不想她在小小年纪就背负这样的重任,但局势所限,男子反而没有她的果断,他会助她一臂之力。


 “不要担心,祖父是你的支撑。”他说。


 揽月定定看着眼前这个头发有几根泛白的老人,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虽然他这几天一直对他没好气,但是她也知道他这个人就是这样嘴硬心软。


 “嗯,您说的话,揽月都记住了。”揽月回以一个甜甜的笑容,像极了天真无邪的小女孩。


 呼延成罕拍着她的肩膀,第一次没有选择跟她呛声:“知道就好。”


 揽月给了他一个拥抱,说:“您放心,您孙女将来是做女帝的人。”


 呼延成罕大笑,随后送她出门。


 “照顾好她。”呼延成罕对着褚文琢说,“你的心思,要收一收,她身上肩负的不只有自己,不要让她为难。”


 他看出了揽月对褚文琢是不同的哦,而褚文琢的心思是不需要看的。


 但时机不对,便什么都不对了。


 也算是造化弄人。


 褚文琢道:“我知道了,您放心,我会把她安全带到楚国。”


 呼延成罕目送着两人走远,马儿的身影消失。


 他手在眼睛上擦了擦,转身又是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大部长模样。


 两日后,呼延薛赞找到呼延成罕,问他:“大部长,怎么不见熊,熊姑娘?”他想说丑女人的,但是在呼延成罕面前,显然这样的称呼是不对的。


 呼延成罕正在看下手提上来的提议,闻言看了看他:“她回南国了。”


 “回去了,她怎么就回去了,我还没有……”


 “你还没有什么?”


 呼延薛赞道:“我和熊姑娘关系不错,还向和她好好说话。”他正眼说着瞎话,“那她以后会嫁到迭州来吗?”


 若是她来了,他就让她好看。


 呼延成罕却说:“不一定,如果来比武的人我看不上,就让她在南国选人好了,她自小生在南国,选一个南国人做丈夫也好。”


 “不行。”呼延薛赞说,引得呼延成罕很是不解地看向他,他低头想了一下,诡异笑了笑,突然,抬头挺胸,“迭州多得是优秀的人,您等着吧。”


 呼延成罕放下笔,便摇头边笑:“傻小子,给你下套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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