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父子斗法
小蛋儿四岁的时候就过了童生试，众人多觉得是看着他爹娘的份上得来的，小蛋儿也清楚别人是怎么想的，所以他要给自己争一口气。
征求了他爹娘的意见，赵小萌是觉得小蛋儿去玩玩，提前适应下场气氛也不错，墨寒则全是凭他自己做主，想去就去，没人拦着他，于是，小蛋儿在纪荣轩之后也跟着下场去了，这才消失了几天。
小蛋儿去参加乡试考秀才，纪荣轩则是拜别刘婆子，奔着会试一路上北平城。赵小萌夫妻俩也真的是心大，把孩子甩手交给了墨风，半点都不担心他会在外面遇上什么事。
夕阳西下，赵小萌一家三口趁着夜幕还没降临，走在乡间的小道上往大院的方向走去。
“问天，乡试考得如何？”墨寒随口问了一句道。
“爹，你应该相信你儿子”小蛋儿抬起他的小脸看向墨寒，认真的说道。
墨寒眉头微挑，“我并没有说不相信你”
“可是，你的表情说明了你不相信我，而且你也没有说你相信我”小蛋儿撅着嘴说道。
“……”墨寒，“区区一个秀才，你要是考不上，那就枉为我墨寒的儿子了”
小蛋儿嘟着嘴不服气的跟他呛声，道：“可我考了秀才，就是秀才之身，但是爹爹你只是一个白丁，种地的农民”
墨寒的眼角抽抽的，这个儿子怎么越养越歪了，明明小时候多么可爱的一个小孩儿，现在是长成了不把他气死不罢休的样子。
赵小萌听着身后儿子跟丈夫作法，忍不住笑出了声，墨寒自小蛋儿出生就亲手照顾他，不曾假手于人，没想到这现在养出了一个专门跟他作对的来，没把他气的脑壳疼就不错了。
赵小萌虽然乐得让他们父子玩闹，却不见得愿意让儿子戳丈夫的短，毕竟他不是白身，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给丈夫解围道：“小蛋儿不可如此，怎么跟你爹说话的”
小蛋儿撅着嘴不服气，他认为自己说的没有错，娘亲却不站在自己这一边，语气中带着一丝委屈叫她一声：“娘亲”
小蛋儿是她生的，她怎么会看不出来他心里在想什么，停下脚步握住小蛋儿的手，说道：“小蛋儿，你仔细想想，如果你父亲真如你说的那般，身边怎么会有你墨风叔叔他们随侍，你见过别的农民有像你爹这样的吗？”
小蛋儿一开始只以为娘亲是在为爹爹说话，听到后面他也忍不住思考起来，他平常并不是拘在家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人，看得见其他农户是什么样的人家，那和他家是大不相同的，尤其是在幼年听到村民闲谈时无意中说到的一些事情。
“爹爹”小蛋儿抬头看向墨寒，黑曜的眼睛里盛满了他的疑惑不解。
墨寒故作不知道，问道：“怎么了？”
“爹爹，儿子错了，儿子不该没有礼貌说爹爹的不是”小蛋儿顿了一下，又道：“可是，儿子想不明白”
“问天，你是不是不明白我为什么是个白丁，是不是不明白为什么家中是你娘在挣钱养家，是不是不明白我明明是一个农民为什么和别人又不一样”墨寒连说了三个‘是不是不明白’，说出了小蛋儿心中所困惑的事情。
小蛋儿听着父亲的话，脑袋垂了下来，这些是他长大过程中积累的不明白，平时抛在脑后，倒也没有去想，积压久了就全都冒出来了。
“爹说的可对？”墨寒垂眸问他。
小蛋儿点了点头，闷声回道：“是”
墨寒伸手摸了摸小蛋儿白皙的脸蛋，对他说：“跟爹爹去书房，爹爹告诉你答案”
赵小萌没有阻止他们父子之间的对话，听到墨寒说要告诉小蛋儿答应，她的眼皮子一跳，诧异的看向他。
墨寒回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父子俩无声的回到大院，一回去二话不说都是往书房的方向走，赵小萌则是去厨房，她要跟她娘说一声，今天没那么早吃饭。
书房里。
墨寒打开了书架上一个不起眼的小柜子，从中拿出了一个木制的精致小盒子，放到桌案上，“打开看看”
小蛋儿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抱着好奇的心态，他打开了那个小盒子，小盒子里面只有两样东西，小蛋儿看着这两样东西莫名的觉得熟悉，问道：“爹爹，这是什么东西？”
“这两样，是你抓周的时候抓到的东西”墨寒又忆到那个中午，刚刚满周岁的小人儿，给了他巨大的震惊和意外。
“抓周？”小蛋儿努力的在回忆自己周岁时候的记忆，隐隐的盒子里的这两样东西的轮廓越来越清晰，难怪他看到的时候会觉得很熟悉，原来是早就见过的东西，不过，这跟爹爹要说的事情有关吗？
墨寒看到他探寻的视线，伸手拿起了那枚印鉴，说道：“犹记得当时你抓着这两样东西不放手，说话都还不流利却会说两个字‘我的’。”
小蛋儿听着他爹说的话，面容上多了一丝尴尬和窘迫，他到底是忘记了幼年时候做的一些犯蠢的事情，红着脸喊道：“爹爹！”
墨寒也不逗他了，把印鉴交到他的手上，说道：“我说过是你的，总有一天还会回到你的手上”
小蛋儿拿着他爹给他的印鉴，拿在手上把玩着，也看到了那四个字‘吾儿问天’，他知道这必然是他爹亲手刻下的字，心中攸然有些动容。
小蛋儿虽小但也知道他爹不会无缘无故的跟他说，他抓周时候的情况，目光一转看向了还在小盒子里面躺着的那块金子造的老虎上，问道：“爹爹，那又是什么东西？”
墨寒随着小蛋儿的话，也看向了小盒子里孤伶伶放着的东西，虎符，这是小蛋儿抓周时抓到的另一样东西，目光聚集在虎符上，但是他却没有去拿。
“小蛋儿，你知道有什么东西可以号令千军？”
小蛋儿诧异的看向他，不明白他爹怎么好好的问起这个来，却也如实的回答了：“爹，是虎符”
听着他无误的回答，墨寒看着小盒子里的东西只笑不语。
小蛋儿这会儿才回过味来，看着盒子里的那块老虎形状的金子，说道：“爹，你不会是要告诉我这个是虎符吧”
墨寒的眉毛一挑，“怎么，你不信？”
小蛋儿没有回答，他的心里确实不太相信这个号成可以号令千军的虎符存在自己家中，怎么想这都应该是不可能的呀。
墨寒拿出盒子里的虎符，放到他的手上，说道：“抓周的时候你抓到了这个，我给你选择，以后你长大了，这个东西要不要，你自己决定”
小蛋儿的小手拿着虎符，金子做成的虎符很有重量，拿在手上沉甸甸的，一如他此时的心，沉甸甸的。
“爹，为什么咱们家会有虎符？”小蛋儿忍不住问了出来，这太奇妙了，虎符在他的手上。
墨寒垂下眼眸，看着小蛋儿小小的手里握着那块染了无数鲜血的虎符，忽然一手把小蛋儿抱起，把他放在桌子上。
突然悬空的小蛋儿有些手足无措，坐在桌上的时候又忽然安定了，抬头看着父亲。
墨寒启唇说道：“因为你爹爹我是战王，手握天下兵权”
小蛋儿懵了，他不是青山村的那些无知村民，很早之前他就从墨一叔叔那里听到关于战王的事迹。
“怎么会？”小蛋儿的嘴角微动，小声的呢喃着。
墨寒摸了摸小蛋儿脸蛋，鹰眼锁定他的眼睛，郑重的说道：“问天，我知道你很聪明，就连你娘亲都不知道你到底有多聪明，可是爹知道，所以，现在爹爹要告诉你一切，你想听吗？”
小蛋儿重重的点了点头，他当然要听。
墨寒的眼眸深邃了几分，他从皇室开始说起，怎么遇到他娘的，倒是省去了赵小萌为他解春药的一段，他的话很简练，几句话就概括了所有，信息量却大的惊人。
小蛋儿恍然，本以为自己只是青山村的一个普通种田人家的孩子，没想到最后会变成战王的世子，五个字，他从中悟到了沉重的压力，不能再像以前一样瞎玩度日了。
“爹，我两岁习武，也是你的用意吧”小蛋儿忽然发现自己被算计了，闷声说道。
墨寒没想到小蛋儿居然这么快就想到了这个事，愣了一下，说道：“那不是你自己要求要学的吗？”
小蛋儿鄙夷的看着他爹，说道：“谁家的爹会在自己儿子还没两岁的时候，就灌输要保护家人的思想，诓的我自愿受苦习武，爹爹你也是煞费苦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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