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第一百七十一章
纪良终究没有离开班奎。
因为边老师听得, 女王定真的喜欢他,而仅仅是想要个“神之子”。
算把纪良调回,人家完全可以再寻觅下个……
所以, 有时候, 当神仙也有烦恼。
于是边老师索和班奎女王进行了次通话,充分阐述了自己的观点, 驳斥了对方的婚恋观念。
当然, 最有的还是最后那句——
“如果王上当真成事,琅云必然会采取必要措施。”
这个措施是什么, 边老师没说, 毕竟他作为校老师, 能想到的是起立罚站检讨。
可是听在原住民耳,自动替换成电闪雷鸣原地升。
至于为什么自己和心腹私下里谈论的事情居然会被千里之外的仙人知道,可以被自动解释为神仙无所能。
于是, 班奎女王悄悄收起了自己危险的想法。
在纪良还战战兢兢想要保存清白的时候,女王倒是坦荡得很,开始物色其他夫婿人选, 让纪同很是松了口气。
过班奎最先迎的却是另桩喜事。
当第声蝉鸣响起时,唐娜与傅筠举行大婚, 齐国上下片欢庆。
此事自然也传到了周国。
六公子府邸内,孔章正在完成他今日的业。
只过他从大早心在焉, 读书时也总是走神。
作为他的专属夫子,谭旻对他颇为偏爱, 给了几次机会, 但瞧着这人第三次朝窗外发呆的时候,谭大人眉尖微动,直接抽了戒尺, 力地拍在了桌面上。
“啪!”
这声,又脆又响,吓得孔章机灵。
他本能的看向了谭旻手上的戒尺,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把手背到身后,力捂住自己的屁股,嘴巴比脑子还先行步:“对起,错了,是故的!”
谭旻笑容温柔:“公子是主子,是臣,哪里有主子给臣下道歉的道理。”
孔章抿抿嘴唇,没说话,脸委屈巴巴。
努力让自己看上去老实些,只敢在心里嘟囔:
你算哪门子的臣?边跪着边把屁股打肿的臣子吗?
离谱,但敢说。
好在这次谭旻没准备动手,施施然地将戒尺收回,温声问道:“今日直走神,到现在,八荣八耻还没背下半呢,知公子被何事困扰,可否能说于臣下听?”
孔章见他没有动手的思,这才新端坐好,老老实实回道:“听闻齐国公子筠大婚,有点好奇。”
谭旻面露惊讶:“怎么,公子也想要娶亲了?”说着,还上下端详了他下,似乎没想到前人纪轻轻竟也有了这般心思。
孔章脸上红,急忙道:“是的,只是对他婚礼上现的东西感觉好奇罢了。”
谭大人以为:“两边的婚嫁之礼无甚同,公子若想看,以后自己走遍也是了。”
可孔章却嘟囔:“但听父王说,傅筠去迎亲的时候,骑的是寻常大高头大马。”
“那是什么?”
“好像是……种叫汽车的代步工具。”
此话,谭旻的表情微微动。
孔章虽然心思澄澈,但是在宫里生活久了,察言观色的本事从少,这会儿便道:“怎么,夫子知?”
谭旻倒也没避讳:“臣知道,其实有关于齐国的各种消息,大都是收集到臣这里,然后才转交给王上的。”
其实这句话换个方式理解是,周王对于齐国的切了解源都自于谭旻。
这种消息把控,足以让任何个上位者忌惮。
但是孔章却对谭旻格外信任,哪怕前这个漂亮男人没事儿罚他抄书,还打他屁股,可是越是如此,他越明白谭旻对他的看,越加彰显对于周国的忠诚。
所以这会儿公子章没有任何异色,反倒脸好奇:“那你刚刚在想什么?”
谭旻笑了笑,温声道:“臣是为了公子高兴。”
“……啊?”
“齐国拥有汽车之事,本是绝密,但是王上却愿告诉公子知道,足可见王上对公子的信任。”
还有半句话谭旻没有说。
那便是自家王上的身子其实也大好了,即使身份尊贵,也跑过时间流逝。
那些琅云的仙人们可以每如日,像是可以永生似的,但是□□凡胎到底要面对生老病死。
现在周王对孔章信任,对自己放权,其实是在为了将做打算。
过这些事情谭旻都没说,他需要个英明君主,个心胸宽阔光明到可以将万民放在心上的王,那么要尽量避免被黑暗污染。
谭旻觉得,小公子还是什么叫以人为本吧,耍心的事情交给他便好。
于是,谭大人便笑着道:“如果公子喜欢汽车,那么过些日子可以随臣道去城郊的工业区。”
孔章解:“去哪里做什么?”
谭旻温声道:“齐国在造汽车,周国也在造的,而且们的动作比他们更进步,如果说他们的是初代版本,那么们即将试的起码是第三代。”
孔章听了这话,根本坐住,直接挺直了身子,睛都亮晶晶的:“也能无风自动,马车拖拉能跑的吗?”
谭旻点头:“自然。”
孔章立刻欢呼了声,单单以为即将看到汽车的欢喜,还因为他原本喜欢机械部件这样的东西,之前为了自行车都能兴奋数日,现在得知能看到自己跑的车子,自然格外亢奋。
而谭大人见他这般模样,便知道这书是读下去了,索给小公子放了假,
孔章立刻行礼,然后直接蹦起,溜小跑去了书房,看这架势是要把余下的时间都放在研究图纸和数据上了。
谭旻没有跟进去,而是收拾好东西,带着人离开了六公子府。
刚门,看到了正在对面树下朝这边张望的钟左。
如今的钟左郎君已经是当初的商贾打扮,而是正经穿着官服,看着神气的很。
但是那双睛依然透着精明,滴溜乱转,看像是个读书人。
而钟左也从没有掩饰过自己是靠着“招”上的,他也懒得去那些官老爷做派,现下直接撩开袍子坐在石凳上,将官帽拿在手上呼呼扇风,引得路过的百姓都偷偷侧目。
谭旻在决定把他带进官场的时候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真的看到这人猴儿似的模样还是有些无奈。
于是在钟左路小跑过后,谭大人的第句话是:“以后门要把帽子戴好,如果在让看到你这样有违官体,必饶你。”
换个人被当朝宰辅这样数落,只怕已经下的趴在地上肯求原谅了。
但是钟左门心思都是赚钱做生,是个恨得把铜板都穿在肋叉子上的主儿,此刻仅害怕,反倒脸雀跃:“当真?会把辞了吗?”
谭旻冷笑声:“,会给你升官。”
钟左懵了。
然后听谭旻接着道:“让你去宫里做总管,只需要挨刀,是正三品,月银比现在翻好几倍,想去吗?”
钟左:……
他迅速站直,夹紧双腿,连声道:“去去,现在挺好的。”说着把官帽扣在脑袋上,腰板也挺直了。
立刻从猴变人,进化得十分迅速。
谭旻还想敲打他,但也知道这人蹲在外面等自己该是有要事,便耐着子问道:“你最好真的有事。”
钟左忙道:“有事有事。”然后他走近几步,低声道,“朝最近刮了妖风。”
谭旻眉尖微挑:“何?”
钟左把声音放得更低,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听到有人在私下里传,说大人大权独揽,恐有臣之心。”
此话,谭旻的眉头拧了起。
他挥挥手,让跟着的人推得更远些,随后那双狐般的睛便看向了钟左:“你只是个新进官场的人,从何处听闻此事?”
钟左有些好思的笑了笑:“爱吃爱喝爱玩,大人知道的,越是务正业的越能交到狐朋狗友。”
把摸鱼说得如此坦荡,倒是让谭旻时无言。
然后听钟左接着道:“昨有人把扯到他们的酒桌上,跟说起了大人的是非,话里话外都在说大人权力盛,妨碍王权,甚至还有言官说要找时间直言上谏呢。”
他说得轻描淡,但是谭旻清楚,能探听到这些,只怕是简单的酒肉关系。
所以谭旻睛微眯,开口问道:“所以,你将此事告诉本官是为了什么?”
离间,挑拨,还是铲除异己?
钟左挺胸脯:“打小报告啊,他们那些家伙加起都及谭大人的分量,这是要找粗腿抱着。”
……理直气壮,无力反驳。
于是谭旻换了个角度:“那你觉得,他们说的是真是假呢?”
这次钟左的表情端正了少。
他略想想,才道:“也知道,如果是真的,是从龙之功,如果是假的,也能提前和他们划清界限,反正怎么都亏。”
……
谭旻呼口气,心想着,自己以后再也直接提拔商贾做官了。
还是要让他们考科举,起码能读书。
然次次都是这种直球,实在是让人有点无法招架。
但也因为钟左的坦诚,加上他现在完全在谭旻的掌控之下,所以谭旻也对他比较坦诚:“放心吧,对那个位置没心思,你也担心自己的小命了。”
钟左微可查地松了口气,然后才笑道:“大人果然忠诚。”
谭旻却笑,置可否,只是道:“你知道当王以后,除了大权在握,还会如何吗?”
钟左老实摇头。
谭旻语气轻轻:“吃喝有规矩,为了谨防下毒,越是爱吃的越能吃。行走有规矩,基本上这辈子要离开都城了。甚至连晚上睡觉、娶妻纳妾都有人盯着看着,行房事的时候外面都有人奉旨旁听。”
钟左:……???
这都是啥?
王室这么喜欢把自己关起吗?
钟左感慨:“那怎么还有那么人争王位?”
谭旻淡淡道:“那是公子们的命运,而且,他们现在应该知道未会面对着什么样的生活。”
起码六公子知道。
小孩子是单纯可爱。
谭旻笑了起,钟左瞧着,莫名觉得这人真的和狐狸似的。
样漂亮,又样狡猾。
……嗯,是足智谋。
谭旻并知道这人在腹诽自己,他微微抬头,声音轻轻:“和谭家早已刀两断,也没想过荫庇子孙的事儿,所以这辈子自己痛快是了,做王有什么思?反正未早晚是要被人民的汪洋大海淹没的,”说着,他笑起,“甚至想过,如果未王上要效仿前人,在死了之后把挖鞭尸立威其实也没什么好,活着时候痛快了,也够了。”
钟左没有回答,这里面包含了他懂得的词汇。
那个人民,是啥思,他懂。
过钟郎君能感觉这并是自己能置喙的事情,索予置评,而是道:“还有件事,微臣想请大人示下。”
“说。”
“周国和蛮国之间的酒水贸易倒是通畅,周国产的酒浆在那边别受欢迎,尤其是蛮国贵族格外偏爱,甚至已经开始强行威胁蛮王增加贸易额了。”
“这是好事,你在担心什么?”
钟左微抿嘴唇,而后压低声音道:“般说,桩生若是做的快好,都会招猜忌,过些日子蛮国会派遣王爷前周国,微臣怕这是他们想了什么歪主过使坏。”
本以为这是个紧要事,却没想到,谭旻表情平淡,像是早有预料般:“时间,足够蛮国从之前的政变缓过精神,自然是要找事情的。”
钟左小声问:“找什么事情?”
谭旻回道:“无非是屯兵边境,武力威胁,觊觎草原,偷袭骚扰,小动作逼着们对他们让步。”
钟左脸震惊:“谭大人料事如神,在下佩服!”
结果谭旻瞥了他,淡淡道:“边关急报三前到了,只是记好。”
钟左:……哦,那没事儿了。
过谭大人显然也没打算轻轻放过。
他轻声道:“虽说本朝的剑能斩前朝的官,之前和谈是也说过,往事论,但若是这次他们伸手,怪得们了。”
钟左便问:“蛮国当真敢吗?”
谭旻毫犹豫:“敢,即使他们所求并过分,但它们也会安分谈判的,喜欢抢夺的家伙永远会乖,总是懂得光明正大,大概是习惯了,无本的买卖总是香。”
“那大人的思,要打仗?”
“你觉得呢?”
钟左没说话。
说到底,周国是他的母国,他看的过是这里的生。
如果打起,会阻拦商路,这是他希望看到的。
可是在做官之后,方才更了解周国,进而知晓这里到底发展有快,武力有强,要是被人欺负到头顶还要装成无事发生,这也现实。
好在谭旻并没准备听钟左的建议,自顾自说道:“人犯,犯人,此乃箴言,也想要因为蛮国的污糟事耽误了大周发展,然被齐国甩下,以后麻烦更,所以要把危险的念头都提前灭掉才好,然他们真的闹事,周国群情激奋,只怕想起稳求发展,只会撸袖子战个痛。”
钟左听着这人的话,突然觉得,谭大人愧是和仙人们在处时间久了。
仙言仙语套套的。
过他很快回过神,忙问:“大人准备如何?”
谭旻却没有回答的思,而是道:“机可泄露,过感觉,钟大人还是很看那边的商路,可对?”
钟左有些好思的点头。
然后听谭旻道:“那建议大人现在去弄些彩绸彩扇,等蛮国使臣的时候送过去。”
“这又是为何?”
“钟大人只管送,这是命攸关的事情,他们以后必然会记得你的好处。”
更的,谭旻却是说,施施然带着人离开。
钟左解,但也敢问。
只是在心里琢磨着,热了,准备扇子算了,可准备彩绸算哪门子事儿?
蛮人应该流行女装大佬啊……
还说命攸关,难道,是拿悬房梁挂脖子的???
等钟左返回自己的轿子时,仆从上前,动作麻利地给他撩开轿帘。
钟左看到前的是直跟着自己的心腹,便吩咐:“你先去买扇子,然后再去绸缎庄,扯些彩布,”声音顿了顿,“白绫也扯些,记得要结实些的。”
仆从震惊:“郎君……,大人,您做官这些日子,混日子,终究还是被谭大人发现了?可是摸鱼要悬梁吗?!”
这代价未免惨!
钟左气急,敲了这人脑袋下:“闭嘴,是给准备的,本官这也是两手准备。”
仆人捂着脑袋解:“那是为了什么?”
钟左心道,哪儿知道啊,谭旻也没跟他说过啊!
可是面上却是片高深,将自己刚刚到的词儿拿:“机可泄露。”
说完,钻进轿子,只留下脑袋问号的仆从。
很快,十日匆匆而过。
这早,孔章穿戴好了门,打着哈欠上了马车。
马车上,是微笑等待的谭旻。
公子章先是行了礼,然后趴在自家夫子的腿上睡了起。
知过了久,谭旻轻轻推了推他。
孔章被闹醒,刚想发脾气,结果看到男人手上的扳指,想到对方身份。
原本困顿的脑袋立刻清醒,小公子迅速摆了乖巧模样,着揉睛坐起,嘴里小声问道:“夫子,们这是去干什么?”
谭旻温声道:“答应带你去看车的。”
孔章的动作顿住,把手放下,双睛亮得惊人:“车,造好了?”
谭旻回道:“早造好了,只是因为直没有经过安全测试,所以敢直接拿给公子试驾,现在切顺遂,公子自可以去瞧。”
孔章登时兴奋起,抓着谭旻的袖子要接着问。
结果在这时,外面传了阵奇的声响。
“嗡嗡嗡。”
这动静,像是什么机器运作,比般的蒸汽机要小得。
过在寂静的清晨依然十分明显。
孔章立刻挑开帘子往外瞧,结果看到了有个什么东西从前迅速驶过。
看起是个黑色的东西,因为刚刚掠过,所以他没看清楚具体是什么模样。
但是这东西后面冒着白色烟雾却是看得清清楚楚。
这团团白色的东西,让孔章有些恍惚。
过了好会儿,他才呢喃:“怪得这东西能无风自动呢,原如此。”
谭旻之前是见过汽车行驶的,所以这会儿并觉得奇,倒是有心思询问:“公子觉得这是因为什么呢?”
心里则是打定主,自己个文的,估计听懂小公子这位工科生的讲解。
但是为了维持夫子威仪,他准备对方说什么都会表示赞许,以示鼓励,当个无情的点头机器。
结果听孔章道:“你瞧,这明摆着,是仙人将上的云彩摘下,垫在下面,这才能冻起,可能还能上呢!”
谭旻: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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