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穷得揭不开锅
菜筐里……空的！！！
连一片菜叶子都没有的。
姜苏又犄角旮旯的地方找，结果也是干干净净的。
苏小慧见女儿翻来翻去的，什么也没有找到，叹了一口气说。“家里没菜了，中午上班的时候还想着晚上买菜回来的，结果刚才给忘了，我这就去菜市场！”
姜苏也想了解下现在的生活环境，拎起菜篮。“妈，我跟你一起去。”
正在摘围裙的苏小慧愣了愣，眼睛里写满惊讶。“你跟娘一起去？”
“……嗯。”姜苏点点头。
怎么了？
她说去菜市场，苏小慧为什么很惊愕的？
苏小慧笑了笑，很高兴的。“行，那你进屋把我钱袋拿出来。”
“……好。”姜苏把菜篮交给苏小慧，进屋取钱。
这个年代的人，钱口袋一般都放在很隐秘的位置，不是在床被下面，就是在衣柜里的。
姜家是烧炕的，炕上没有被褥，钱口袋一准在衣柜里。
打开柜门，往里摸摸，果然摸出来一个蓝色毛线织的钱袋。
只是……姜苏掂了掂，感觉没什么分量。
又捏了捏，似乎里面是空的。
苏小慧在外面催促道。“找到了吗？”
“找到了。”姜苏赶紧出去，把钱袋递给苏小慧。
苏小慧拿过来打开口袋，顿时眉头一皱，脸上泛起难色。“……”
姜苏站在一旁没有问，可也知道家里已经没钱。
苏小慧放下口袋，犯难的说。“姜苏，你去隔壁吴奶奶家，借两颗白菜来，就跟吴奶奶说，我们下月月初一开工资立马还。”
姜苏困窘的站在原地，没动。“……”
她倒是知道姜家条件不好，挺穷的，可完全没想到穷到菜叶子都要借的地步。“妈，咱们家里真的买菜的钱都没有吗？”
这都九十年代了，也不是八十年代，怎么就能穷到这个地步？
苏小慧内疚的低着头，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下来。“……娘一个月就赚那八十块钱，你奶奶又拿走20块，就剩下六十块钱……”后面的话，苏小慧没有讲出来。
一个月家里的收入就是六十块钱？还要供五个孩子，确实很难。
姜苏没有再多说啥，拎着菜篮走到邻居家门口。
老王家的门还是敞开着的，王奶奶在院子里洗菜，姜苏站在大门口，敲了敲铁门。“王奶奶……”
花白头发的王奶奶抬头看了姜苏一眼，连忙小跑到门口，关门的说。“哎呦，你看看我，年纪大了，脑子不好使了，大门还没关呢。”
说完，‘哐当’大门关上。
来不及阻止的姜苏摸了摸差点被撞的鼻子，硬着头皮的叫门。“王奶奶，能不能借我家两颗白菜，等过几天我娘开支，马上还您。”
王奶奶隔着门说道。“哎呦，这都几月份了，秋菜早就吃光了，哪里还有白菜。要不然你去前面的老李家问问去？去年冬天，她家可是囤了不少的白菜，估计她家还有。”
“知道了。”姜苏脸色涨红的，就算是她再傻也知道，人家是不愿意借的。
可人家的做法也没错，不想借就不借。
姜苏没有办法的，只能继续往老李家走。
然后她发现，原本家家户户还开着门的，见到她提着菜篮过来，就像见到了鬼子似的，纷纷把门关上。
老李家的李大嫂关的慢一些，姜苏走到门口，可没等她开口呢，李嫂子急急的先说道。“你说说这到月底就没钱，这两天我家都没有菜吃了，就剩下两个土豆。现在日子明明比过去好多了，钱也赚得多了，可这钱怎么就禁不住花了呢。”
说完，门也关上了。
姜苏愣愣的站在原地，困窘得不能再困窘……借不到东西，真的是比去借东西还丢人。
不过话又说回来，她怎么也不能从千金小姐，一下子变成乞丐吧？
不行，她绝对不能干要饭的事儿。
可是……现在家里没有一分钱，她的兜里也是空空的，晚上的饭怎么办？未来几天的肚子该怎么填满？？？
正当姜苏发愁呢，只见穿着校服，背着书包，长得白白净净的男孩朝她跑过来。“姐，姐……”
姜苏眯起眼睛，这是叫自己呢？
来过来的人是姜阳？
姜阳跑到姜苏的跟前停下，气喘吁吁的把一捆韭菜放到菜篮里。“姐，晚上我们吃韭菜。”
姜苏欣喜，看到绿油油的韭菜，就跟看到亲人似的，眼睛直冒火光。“哪儿来的？”
姜阳勾起嘴角，笑得挺招摇的，又不愿意多讲的说。“反正不是抢的，放心吃就行了。”
姜苏对姜阳这个弟弟，印象是非常深刻的。
他是姜家最小的孩子，比姜苏小四岁。
姜阳最大的特点就是骗。
小时候家里条件不好，上幼儿园别的小朋友不是带一块饼干，一块面包，就是带个苹果桃子大鸭梨的。
只有他什么也带不上。
不过，这不耽误他吃。
因为他长得太漂亮了，白白的脸蛋，又黑又亮的大眼睛，卷翘的睫毛，整天忽闪忽闪的。
尤其是通红的小嘴，说起话来甜个没完，逗得老师和小朋友总是哈哈大笑的。
无论是老师，还是小朋友们，吃东西的时候，总会分他一部分。
然后……别的小朋友最多只能吃一份零食，他倒好，给的人太多，他吃的零食就是好几份。
吃不完的，他就会拿回家，给哥哥们和姜苏吃。
让姜苏特别感动的是，有的时候得到的吃的少了，姜阳就不吃了，原封不动的装回来，给她这个姐姐吃。
虽然他喜欢骗，但是对家里人是真的好。
只是长大之后，他骗的就过分了，开始骗女孩子，骗了很多，好几个女孩子甚至怀了他的孩子，他又不负责任的让她们流产。
最后，他因为诈骗上亿元，被逮捕。
在监狱里，遇到了曾经被他坑过女孩子的哥哥，让人家弄死。
想到这个弟弟的下场，姜苏心是一阵阵的疼。
对他是又爱又恨的。
所以，骗这个事儿，应该是早发现，早整治吧。
“你不是又骗来的吧？”姜苏警惕的问。
姜阳立刻皱眉。“姐，没你这么埋汰人的，就这么点韭菜，值得我骗吗？你这也太瞧不起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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