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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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章


 忍不住心底的好奇,千手柱间告别大名就拉着斑去了新·终焉之谷。


 宇智波斑有些不情不愿,但是到底拗不过柱间的离去,还是去了。毕竟这涉及他们之间的百年恩怨,木叶这么擅自就给他们“解开”了恩怨,他不痛快的同时,也言不由衷的多出了一丝期待。


 这份期待在见到终焉之谷后——破灭了。


 “这是什么造型!”


 宇智波斑指着不远处气势磅礴的雕像,手指都在发抖。


 “哇!”千手柱间瞭望终焉之谷,看清楚和解之印的手势后,发出真心的赞叹。


 因为对立之印,所有以前的两座雕像是互相对立,单手结印,那种互相敌对的氛围显而易见。而这一次,雕像仍然是对立摆放,可由于雕像的制作者的改变,雕像的眉目柔和了很多,两个雕像代表的“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手持和解之印,犹如同伴般牵住了手。


 其实对立之印的食指和中指弯下,与对方的手指勾起,就是和解之印。


 象征着——和好如初。


 千手柱间往前跳跃,落在自己的雕像头顶,笑容爽朗地看向对面的宇智波斑。他挥着手臂,和服长长的衣袖灌注着大风,衣袍纷飞,露出里面黑色的紧身忍者服。


 “斑,你看你再也不能说我们是敌人了。”


 “我们不是敌人……是什么?”


 “朋友!”


 千手柱间的声音浑厚,在瀑布震耳欲聋的水流下清晰地传入宇智波斑的耳中。


 “是兄弟,是同伴,是战友!我们回去一起喝结拜的交杯酒吧!”


 “……”


 宇智波斑抿了抿唇,就算是关系最好的时候,他和柱间也没有这么坦然说过这种话。


 复活柱间的人,到底在他脑子里塞了什么东西?


 唾弃着柱间不靠谱的时候,宇智波斑的目光看向他脚底下的雕像,这回雕得一如既往的丑,不过五官清晰多了,没有时间带来的风霜。


 千手柱间突然大喊了一声:“糟糕,还差了一个东西!”他飞快地跳回了宇智波斑身边,在宇智波斑一头雾水的时候,严肃地说道:“我们一起给你的雕像雕一个木叶护额吧,感觉缺少了它,就少了感觉呢。”


 宇智波斑喃道:“护额?”


 土遁术在千手柱间的手里变成了捏泥巴一样的忍术,他先给雕像增加护额的泥土,再岩石化,最后开开心心的给护额雕刻木叶的标志,一枚崭新的“树叶”出现在护额中央,成为了宇智波斑忍者的身份标志。


 木叶忍者。


 在木叶的忍者编号历史中,no.1一直是宇智波斑,no.2是千手柱间,no.3是千手扉间。这是百年都未曾删除过的名字,原因是初代火影不允许任何人抹消宇智波斑的功绩,纵然宇智波斑犯下过错误,错误也已经用生命作为代价弥补了。


 如今,忍者编号已经增加到了六位数。


 岁月匆匆,木叶建村64年。


 千手柱间看了雕像的护额半响,从自己口袋里拿出一条蓝色的带子,走到宇智波斑的面前。


 宇智波斑看着他,漆黑的瞳孔倒映着亡者不该有的光彩。


 千手柱间将护额递上前,温和地说道:“斑,这是重逢的礼物。”


 宇智波斑想到自己背弃了柱间,用后半生去谋划的月之眼计划,那颗不该存在于胸膛内的心也好似颤栗起来。为什么自己做出这种事情后,柱间还能忘记,他不是说为了村子,不管是亲朋好友都可以舍弃吗?


 “你不怕我要做什么对木叶不利的事情吗?”


 “如果你会这么干,那么我再阻止你,未来的事情未来谁知道……”千手柱间的眸光清亮干净,丝毫不惧宇智波斑的说辞,这就是他对实力的自信,也是对——另一个“自己”的自信。


 宇智波斑的额头一凉,感觉到刘海被撩起,护额戴到了保护要害的额头上。


 “你!”


 “你看,你没有拒绝。”


 千手柱间狡猾的先斩后奏,吃准了斑此刻心情复杂,难以拒绝他。


 “你这个蠢货!”宇智波斑不再忍气吞声,一脚把他踹下了终焉之谷,咆哮的声音响起,“我的身体早已死亡,秽土转生状态下的我是不可能带走护额的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你早说啊,我直接烧给你啊!”


 “噗通——”


 千手柱间抱头掉入瀑布下方的深潭,咕噜一声,人就不见踪影了。


 宇智波斑气结,“你给我出来!”


 “千手柱间!你再不出来我就走了,你一个人慢慢待着!”


 “出来!”


 站在雕像顶端,实力睥睨忍界的宇智波斑现在狂飙杀气,瀑布的水流在他的影响下都微微停滞,然而在他的喊话下,掉进水底的千手柱间依旧毫无声息,似乎穿梭到异世界去了。


 等了又等,宇智波斑控制不住脚的跳下了终焉之谷。


 刚一踩在水面上,水底就伸出一只手,把他措手不及的拽了进去。


 堪比报仇的水鬼。


 千手柱间忍笑的在水里划来划去,各种游泳姿态都有,就是不被斑打到。斑的游泳技巧自然不如他,被拖到水里后就不停的在追击他。前几天在终焉之谷被斑赢了一场,这一回在自己擅长的地方,千手柱间毫不客气的把他们之间的输赢掰正了。


 没办法,他是水土的忍术属性√


 水土的查克拉性质变化后就是传说中的木遁。


 两个人钻出水面,宇智波斑踉跄的踏在水面上,头发不停掉水,“为什么我不用呼吸,你竟然……坚持得比我久……”


 千手柱间正在大喘气,叉腰说道:“你、你没看见……我现在快……喘不过来了吗!”


 两人对视一眼,不顾形象的再次掐起架。


 宇智波斑又打赢了千手柱间一次,这回眉眼郁气散去,全是笑意。


 “认输!”


 “不认。”


 千手柱间梗着脖子,斑这是趁人之危!拿秽土转生的身体来和正常人的身体比持久力。


 “那我亲你。”


 “……”


 千手柱间比兔子还快的挣脱了他,跳到了远方去。


 宇智波斑不以为然,戏谑的说道:“柱间,你不是想要我说那三句不要脸的话吗?为了你的任务,你不连这种地步都做不到,还好意思说我们的‘友情惊天动地’?”


 千手柱间无精打采的低下头,吐槽道:“打起来倒是惊天动地……”


 宇智波斑坐到了一块岩石上,对他随手就是一个蒸发水汽的火遁,千手柱间哀嚎着“烫烫!”从火焰里冲出来之后,他已经有点轻微灼伤了,好在自我恢复力一流,等到他坐到斑的附近的时候,已经完全看不出半点伤痕。


 清清爽爽,干干净净。


 这种恢复力让宇智波斑不管生前死后都眼红无比。


 冷哼一声,他把目光看向雕像,从下面看上面别有一番感觉。


 水流冲刷谷底的声音络绎不绝。


 似乎时光也被模糊了。


 宇智波斑有一种异样的解脱感,似乎从那段纠葛的情绪中醒来,灵魂都轻松了许多。若是他心底没有月之眼的目标,他恐怕在这一刻就忍不住想要脱离这具僵硬亡者之身,前往黄泉了。


 柱间,你真是个可怕的人。


 “斑,帮帮忙嘛。”


 “……”


 “我真的很需要这三句话,绝对没有开玩笑!”


 “……”


 “拜托了!”


 千手柱间的双手合十,眼底恳求之意流露出来,仿佛能打动任何人的心。


 宇智波斑默然的盯着雕像,没有回头。


 就在千手柱间有些心灰意冷的时候,他听见此世好友沙哑的嗓音,好似古钟在寺庙里敲响,“你们真是好朋友,你们的友情惊天动地,你们好成这样……为什么不结婚。”


 【滴——目标完成。】


 千手柱间在那双沉淀着战火硝烟的黑瞳望过来后,莫名产生了极大的负罪感。


 “我……谢谢,斑。”


 “原来,你说的是真的。”


 宇智波斑看着千手柱间散发着特殊能量波动的四周,一个黑洞在对方的身后出现,即将吞没对方。然而明明可以走,千手柱间却在抵抗空间的吸附力,努力撑起笑容面对宇智波斑,“我没有说谎,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宇智波斑的瞳孔变成轮回眼,宛若神灵的凝视,脸颊上的秽土碎片不断落下。


 千手柱间伸出手,碎片落在掌心中。


 “斑。”


 “一起走吧。”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初代火影展开扣人心弦的温柔,好似黄泉的引路者,安抚着亡灵的内心。


 秽土转生之术被解开。


 宇智波斑的身体瓦解速度没有那么快,他静静的注视着他离去。


 “柱间,你又骗了我一次。”


 终焉之谷只剩下他一个人,两座雕像,瀑布飞溅。宇智波斑从岸边随手拿了一块扁平的石头,在手指化作灰烬前抛出石头,水面叮咚,石头终究无法越过漫长的水面抵达彼岸。


 “为什么被骗,我却恨不起来,果然……我和你合不来啊。”


 一具叛忍的尸体倒落在地上。


 灰烬遍地。


 木叶的护额却顺着岩石,滑落入了终焉之谷的水底,永远的沉入无人知晓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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