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记

 米尔斯是个唯物主义者，他不相信耶稣这时候会出来救他，更别说什么蝙蝠侠金刚狼这些了，真遇到传染性这么猛的丧尸病毒，估计他们也是自身难保。那么现在还剩一块半面包和半瓶子水，挨不到明天，必须想办法先吃饱。那么该怎么做呢？


 我楼下不就是餐厅吗？Emmm···不能保证楼道内是安全的，我也不敢大声呼叫楼下的人，手机信号也断了。就算不能大声呼叫联系还活着的人，我自己悄悄地找总可以吧。米尔斯走到另一边的窗户边，这里是小巷上方，下面运气好没有僵尸，米尔斯想了想，用手拍了拍窗户下的墙壁，动作很轻但是有些声响，跟打暗号敲门似的。“啪，啪啪”，米尔斯认为把信号发得明确一点更容易让活人注意到，又是“啪，啪啪”。米尔斯拍完就把头缩了回去，期待着楼下有所察觉，等了几分钟依然没有任何有活人的迹象，听得见的有风声、吼叫声和肚子的咕噜声。


 看来楼下要么没人要么已经遭遇不测了，米尔斯回头拿起了绳子，想着等尸群散去吊下楼寻找需要的物资。这时米尔斯听到了旁边楼同样是四楼发出了轻微的动静，像是有人下床踩拖鞋。米尔斯想了想，向着对面轻声呼叫：“凯莉！”。凯莉是米尔斯的邻居，不同楼但同层的邻居，凯莉有残疾，小时候摔了右腿走路一直瘸着，同样拥有悲惨过去的米尔斯，平时对凯莉不错，很多时候都在尽量帮助着这个可怜的二十一岁的姑娘。而且很抽象的是，同样是三楼违规加盖的四楼，米尔斯的房间跟独栋小楼的投影面积是一样的，而凯莉的房间却只有一半，另一半房东认为没必要做就省下了，成了个采光极好的阳台。米尔斯多次暗骂房东抠如吸血鬼，凯莉却认为有个大阳台也不错，虽然自己的房间极其狭小而拥挤。


 随着这声呼叫，三秒后对面房间的门打开了一条缝，一只明亮的眼睛打量着门外的环境，之后一头黑色短发探了出来，出现了一张有些苍白的脸。米尔斯见凯莉还活着，惊喜讲到：“凯莉，你还好吗？”凯莉艰难地挤出一丝笑容，答：“暂时死不了。”米尔斯毫不犹豫地询问到：“你那有水吗？”凯莉微微地点了点头，米尔斯立即转身拿起绳子打结的一头抛了过去，凯莉心领神会，将绳头拴在了阳台边缘的栏杆上，米尔斯也将这头拴在了厕所水管上。楼间距离约五米，米尔斯费力地慢慢掉了过去，他不敢向下看，摔下去就是请那些朋友吃午饭了。


 米尔斯顺利地到达了阳台，走进了凯莉的房间，他自然不是第一次来了，一屁股坐上那张旧塑料椅就跟回家一样。但是不同于往常凯莉会热情迎接他，今天凯莉坐在那充满补丁的单人沙发上背对着他，看向墙角那满是雪花的破电视。米尔斯正要开口，凯莉抢先说到：“地上的篮子里有几瓶水还有一些零食，你自己吃吧。”米尔斯以为她还不知道外面的情况，说道：“你今天起得很晚吗？外面都已经···”凯莉打断到：“我昨晚睡挺早，还睡得很香，我梦见了小时候在乡下农场的日子，那时候无忧无虑，虽然腿瘸着。其他小孩子肆意地奔跑打闹我却不能参与其中，生活是这样地无情，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活到现在的。”米尔斯对凯莉突如其来的感叹有些不知所措，认真说道：“外面现在已经乱了，到处都是怪物，现在我们···”凯莉却又一次打断说道：“没有比现在更糟糕的情况了对吧，咳咳。”凯莉咳过继续说道：“昨晚的电视你看了吗？你又去喝酒了对吧。我在电视里已经看到了外面的情况，九点的时候我目睹了楼下，网吧老板，我的老板成了几个怪物的宵夜，慌乱中我摔在了阳台上，看着天上明亮的满月，我似乎明白了什么，这就是我的宿命。”米尔斯以为她接受不了现实受到太大的刺激，于是说道：“不管怎样，现在我们要想办法活下去，我会想办法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或者离开这里。但是我们首先要····”凯莉再一次打断了他说话，讲到：“你知道吗，我一直把你当成我的哥哥，我这条命似乎毫无价值，亲戚们这样认为，邻居这样认为，老板也这样认为；但是一年前网吧里客人刁难我那次你为我出头的时候我明白了，人生来或许是烂命，但绝不是贱命，生活如吃饭一样将我们这些底层人群吞噬，我们似乎毫无办法不是吗？”米尔斯有些不耐烦了，说道：“但是我们还是可以活下去，没有人能永存世间。”凯莉这时站了起来，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戴上了那顶褪色蓝色的棒球帽，她最珍贵的的物件，是她妈妈的遗物——来自于她父亲高中时学校里的棒球赛冠军服装。凯莉慢慢向门口走去，眼神空洞地看着外面，继续说道：“我们的出生没法决定，但是我们可以向命运发起挑战，这是你教会我的；我们是人，不再是动物，可以去为了目标去奋斗也可以为了目标做出牺牲，活着不只为生活，也为理想，更是为了爱。”凯莉走到了阳台边坐在了围栏上，此时已接近正午，阳光刺得米尔斯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凯莉的脸一片模糊。凯莉最后说道：“知道吗？我的哥哥。你应该要学会相信爱的力量！”之后她向后倒去，消失在了一片阳光中，米尔斯后知后觉地冲到了围栏边，凯莉安详地躺在了独栋小楼与旁边平方形成的巷子中。掉落的声音吸引了主街上的尸群，但是小巷这个位置有一道墙隔开了，丧尸们不住地在扒拉墙壁，划痕声不断。……

 


 米尔斯顺利地到达了阳台，走进了凯莉的房间，他自然不是第一次来了，一屁股坐上那张旧塑料椅就跟回家一样。但是不同于往常凯莉会热情迎接他，今天凯莉坐在那充满补丁的单人沙发上背对着他，看向墙角那满是雪花的破电视。米尔斯正要开口，凯莉抢先说到：“地上的篮子里有几瓶水还有一些零食，你自己吃吧。”米尔斯以为她还不知道外面的情况，说道：“你今天起得很晚吗？外面都已经···”凯莉打断到：“我昨晚睡挺早，还睡得很香，我梦见了小时候在乡下农场的日子，那时候无忧无虑，虽然腿瘸着。其他小孩子肆意地奔跑打闹我却不能参与其中，生活是这样地无情，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活到现在的。”米尔斯对凯莉突如其来的感叹有些不知所措，认真说道：“外面现在已经乱了，到处都是怪物，现在我们···”凯莉却又一次打断说道：“没有比现在更糟糕的情况了对吧，咳咳。”凯莉咳过继续说道：“昨晚的电视你看了吗？你又去喝酒了对吧。我在电视里已经看到了外面的情况，九点的时候我目睹了楼下，网吧老板，我的老板成了几个怪物的宵夜，慌乱中我摔在了阳台上，看着天上明亮的满月，我似乎明白了什么，这就是我的宿命。”米尔斯以为她接受不了现实受到太大的刺激，于是说道：“不管怎样，现在我们要想办法活下去，我会想办法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或者离开这里。但是我们首先要····”凯莉再一次打断了他说话，讲到：“你知道吗，我一直把你当成我的哥哥，我这条命似乎毫无价值，亲戚们这样认为，邻居这样认为，老板也这样认为；但是一年前网吧里客人刁难我那次你为我出头的时候我明白了，人生来或许是烂命，但绝不是贱命，生活如吃饭一样将我们这些底层人群吞噬，我们似乎毫无办法不是吗？”米尔斯有些不耐烦了，说道：“但是我们还是可以活下去，没有人能永存世间。”凯莉这时站了起来，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戴上了那顶褪色蓝色的棒球帽，她最珍贵的的物件，是她妈妈的遗物——来自于她父亲高中时学校里的棒球赛冠军服装。凯莉慢慢向门口走去，眼神空洞地看着外面，继续说道：“我们的出生没法决定，但是我们可以向命运发起挑战，这是你教会我的；我们是人，不再是动物，可以去为了目标去奋斗也可以为了目标做出牺牲，活着不只为生活，也为理想，更是为了爱。”凯莉走到了阳台边坐在了围栏上，此时已接近正午，阳光刺得米尔斯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凯莉的脸一片模糊。凯莉最后说道：“知道吗？我的哥哥。你应该要学会相信爱的力量！”之后她向后倒去，消失在了一片阳光中，米尔斯后知后觉地冲到了围栏边，凯莉安详地躺在了独栋小楼与旁边平方形成的巷子中。掉落的声音吸引了主街上的尸群，但是小巷这个位置有一道墙隔开了，丧尸们不住地在扒拉墙壁，划痕声不断。


 米尔斯来不及多想，从三楼的雨棚跳到二楼的雨棚再落到地上，顾不得脚踝生疼，找到了平房门口的凯莉。她脖子已经断了，似乎是头先着地，网吧工作服上落了一些灰尘，但是睡着的她脸色似乎有了一些红润，看上去更健康了一些。米尔斯抿着嘴，把她抱了起来，网吧门开着，米尔斯走了进去，将门关上了，她将凯莉放在了沙发上，走到隔壁房间，这里的电脑配置要更好一些，米尔斯看见一只僵尸对着墙扒拉，顺手抄起椅子就砸了上去，一时间血肉飞溅···米尔斯打开了一个单独的小房间，这是网吧的仓库。取出了冬天给客人保暖的被子，给熟睡的凯莉盖了上去，然后米尔斯整理了一下凯莉的衣服，这时候才发现她身上的血管已经膨胀了许多，皮肤上如血色的蛛丝密布一样。米尔斯回想起凯莉的话，似乎明白了那句‘为目标作出牺牲。’大概是个什么意思，悲伤的情绪顿时淡去不少。米尔斯对着熟睡的凯莉说道：“或许我过不了多久就会来陪你，但是至少现在我会带着你的意志活下去了。”


 随即转身离开了网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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