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被妖魔圈养的村子

 第二个任务，依旧是斩杀妖魔。


 目的地是一个村子。


 组织情报说是有五到七只妖魔。


 往北，三日路程。


 代理人走后，莉芙璐连夜启程。


 这时候，艾克西又觉得这姑娘心中应该不像她表现出的那么冷漠。


 这工作态度可比路西法敬业多了。


 清晨，出山，沿着小路，北行大半日，又至一山前。


 此时恰值黄昏，橘红的夕阳照耀下，林中之景，恍如仙境。


 远远望去，色彩绚烂，层林尽染，橘红的枫叶，暖黄的灌木，深绿的乔木，银灰的杉木，层层叠叠，错落有致，随着山势的起伏铺展开来，仿佛是大自然在寒冬到来之前，最后的盛装出行。


 有风吹来，摇摇晃晃，如多彩的浪。。。


 两人入山，如入画。


 金发幼女背负大剑，脚步不疾不徐，随风微动的半身披风与金色的碎发，偶尔拍打着剑身，如一抹游鱼，徜徉林海，恬淡自如。


 其后百米，是一黑发短衣短裤的青年，手持一绷带长条状物，左戳戳，右敲敲，遇水踩水，遇坑踩坑，有时折枝摘叶，有时水中捉鳖，还会树洞摸鼠，如一只躁动的小狗，想在四处留下痕迹。


 日落黄昏，其后月升，银光挥洒间，林中盛景渐变。


 绚烂的色彩抹上了一层幽冷，白日的盛装添了一丝清高。


 画中二人皆停。


 少女在北，青年在南，南北相隔百十米，中间隔一条山溪，洗两边是两堆篝火。


 少女篝火之上仅有一条鱼，青年篝火之上有个烧烤架，其上摆着两只松鼠、一只穿山甲、一只乌龟。。。


 橘红的火焰，伴生出青烟，飘散成无数形状，自画中升起，如云如雾袅袅而散。。。


 半夜，月隐，星至。


 二人又行，未至清晨，出山。


 离山一里，明月露头，黑发青年蓦然回首，神情怅然若失。


 原是已出画卷。


 微风吹拂，林海生波，似将其痕迹，慢慢抹去。。。


 然后，青年重新成了艾克西。


 少女也成了莉芙璐。


 山外是丘，丘后是田。


 继续北行，偏东有一村。村头刻石牌，写埃斯村。


 村中漆黑一片，居民尽皆入睡。


 莉芙璐绕行入村，至一户，破门，狗吠，闯入内居，手起剑落，户主被枭首。


 收剑，无言，少女转身离开。


 留其妻女，惊叫连连。


 艾克西随后入屋，说死者是妖魔，却苦于妖魔死时为人身，无法证明，被狼狈赶出。


 出村数里，已近黎明，现有微光。


 有数人骑马追来，持剑带刀，呼喝而至，见背剑少女，二话不说，加速冲杀。


 艾克西觉醒妖气，将马匹惊退，任凭骑士驱驰，皆不愿前，众人惊觉有异，面面相觑，又见背剑少女单手持巨剑，神情冷淡，心有踟蹰。


 艾克西耐心相劝，说妖魔善于隐藏，以人为食，极其残暴，常人无法辨认，只有组织战士以半妖之躯，操控妖气，方能感知。


 众人相顾茫然，尽言从未听过妖魔一说，更不知组织。……

 


 众人相顾茫然，尽言从未听过妖魔一说，更不知组织。


 艾克西无言以对。


 对峙良久，莉芙璐不耐，银瞳竖起，煞气四溢，马匹大惊，四散而逃，众人顺势离去。


 此时，旭日初升，光芒万丈。


 艾克西瞧着莉芙璐背剑而行，想及夜斩妖魔之事，恨不能以身代之。


 他想到了书中的侠客。


 那种但行好事，莫问前程，清高孤冷的侠客。


 艾克西打小就仰慕书中的侠客，梦想着踏入江湖，他一直觉得这糟糕的世界，吃人的妖魔，好像缺点什么。


 现在他想到了。


 缺少来无影去无踪，斩妖除魔的侠客。


 组织的战士不是侠客，组织是收了巨款的，所以战士最多算是赏金猎人。


 侠客不是。


 侠客是免费的。


 他要当侠客。


 当然，江湖中不能只有他一人，所以还要有侠女。


 他觉得莉芙璐昨夜的行为，就是侠女。


 侠客与侠女，关系顿时就亲近了。


 艾克西自得其乐，兴致大起，开始与他的“侠女”谈天说地。


 从有关妖魔的起源，繁殖过程，社会习性的提问与猜测，到人类的历史，文化，艺术，以及国家的概念，再到自然生物、环境、季节的变迁。。。


 莉芙璐似被说服。


 其后，念及侠客剑法不行，他起了小心思，开始谈一些剑术的境界，什么无招胜有招，心中有剑手中无剑则万物皆可为剑等等空乏的理论，籍此又展开对剑术基础的讨论。


 然后，得到了“侠女”毫不掩饰的嘲笑。


 嘲笑也就罢了，涉及到具体的发力或者修炼，她是一点都不谈，就笑嘻嘻的瞧着，仿佛再说：


 编，继续编。


 艾克西拐弯抹角的尝试了几次，均无效果，只得作罢。


 此侠女，隅于门户之见，实属目光短浅。


 虽然最终结果不完美，但长时间的交流，总会拉近两个人的关系，随着目的地的接近，两人之间的气氛明显轻松许多。


 如此第三天下午，两人在一处山坡上，看到了那个摩西村。


 村子位于深山，不大，百十户人家，依山而建，此刻几道炊烟升起，似在准备晚饭。


 只是在艾克西的感知中，这个村落，好像没有妖魔。


 他有些诧异。


 这里的妖魔，隐匿能力这么强的么。


 随莉芙璐进村，才发现这个村子处处透露着一种破败。


 居民眼中弥漫着绝望与麻木。


 莉芙璐询问村长，却被告知村长已被妖魔吃了三个，后面就再也没人愿意当村长了。


 没了村长，莉芙璐似也不惊讶，沿着村子走了一圈，就离开了。


 艾克西奇了怪了：“莉芙璐，我们就这么走了？妖魔呢？”


 “妖魔很明显没在村子里啊。”


 “真没有啊，我还以为我感知出问题了呢。”艾克西越发奇怪了，“那妖魔在哪呢？”


 莉芙璐淡淡的说道：“这是个被妖魔圈养的村子。妖魔本身并不在村子里，只是会定期来村子里吃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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